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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刀斩江湖-第30章

小说: 刀斩江湖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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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产生了帮派,这才有了帮派的争斗。江湖之所以无情,不是因为人心不古,而是天下大乱!有一天,天下太平了,百姓们都过着同样富庶的安居乐业生活,有谁还愿意去争斗,帮派如何会四处此起彼伏?”



  呱唧呱唧!



  河依柳不禁为唐兰香这一番话拍起了巴掌:“想不到你会说得如此之好,之妙!”



  唐兰香一笑:“在这样一个世界里,你高兴了,别人会不高兴,你发展了,别人会千方百计地阻止你,作为麒麟帮大护法,河依柳不会不理解个中的滋味吧。”



  河依柳想到了自己这几年来的江湖生涯,想到这些天来的逃亡日子,忽然觉得不是因为江湖太无情,完全是因为自己一不小心一头掉进了江湖里,致使自己不得不在里面拼命地划水,挣扎,否则,自己将遭灭顶之灾。



  河依柳顿然心生怜悯,自己很可怜自己。



  真希望有一天,自己也可以去卖肉,做得和云雷同样好,并且不入黑帮,不受管制,比云雷还要满足,还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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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我想去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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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依柳突然对唐兰香提出来想独自出去散散心,而且立刻就想走。



  唐兰香楞了好一会,问他:“散散心是什么意思?”



  “就是到处走走,喝喝酒,看看戏。”河依柳不以为然道。



  “会去看舞女么?”



  “有舞女看岂不是更好?”



  河依柳呲牙。



  唐兰香突然呛咳起来。激烈而剧烈的咳嗽使她抚着胸口。



  男人就这点不好,什么都可以英雄的起来,唯独看女人,有美女看,不看白不看,不看就心痒痒,看了心会更痒痒。



  唐兰香嗤笑道:“去吧,去看吧,你现在又不是我的人,还能管得住你?”



  越说不是,越可能是,欲擒故纵的口吻,河依柳听得出来。



  唐兰香道:“我知道你绝对又有了自己的看法,机会一旦错失,祸悔无及。”



  河依柳道:“这次我想去杀人!”



  “杀谁?”



  “奸恶之人!”



  唐兰香似乎不感兴趣,走到一盆兰花前,道:“你走了,我天天来给它浇灌施肥。”



  兰花只有兰,无花。



  河依柳沉吟道:“江湖中人讲究江湖规则。咱们枪尖杀敌、刀头舐血,走的是道,行的是侠,有所为的为,有所不为的不为。我知道该如何去做。”



  唐兰香一脸凝重,从发髻上取下一根玉簪,放进河依柳的手心。



  “留着它,也许有用。”



  河依柳笑了,他知道,这根玉簪是寄物寓人,此物最叫相思。



  今天的天气有点沉闷,一如河依柳与唐兰香之间这样的做派。



  天气沉闷是因为要下雨,心沉闷,是不是想落泪?



  河依柳感概之深,明白唐兰香对自己怀有隐隐的不舍之情。



  “我还会回到这里!”河依柳浓眉一轩,“一定会的!”



  ******



  转眼早过了立秋,



  立秋后老天爷想下点雨,就像酝酿一场梦,丝丝点点,滴滴答答,完全没夏天来的那般热烈。



  天刚黑的时候,河依柳终于走进了屋子。



  整整走了二十里。



  他的鬓发沾着一层水雾,看起来似染鬓霜。



  吴村长怎么也想不到又会在自己的家里看见河依柳,脸上不禁鼓起僵硬的讶然。



  “嘿嘿,这位客官,难道还想住到鬼屋?”



  “你这里又没干净之处,不住鬼屋住哪里?”



  吴村长又眯起他那讨厌的鼠眼,把河依柳上下仔细打量了一遍,道:“上次和你一起的仁兄怎么没和你在一块儿?”



  “他打猎去了,这次只我一个人。下雨了,只好在这再住一晚,谁叫我们有缘呢。”



  河依柳道完,递给吴村长一两银子。



  河依柳早看透了吴村长,他就是一个见钱眼开之人,钱一到手,死人也成了活人。



  果然,他冲着里屋唤道:“吴山,这位客官还想住鬼屋,你带他去!”



  很久没见到吴山了,他还是那么腼腆,说话细声慢语,笑容也可掬,比起他爹吴村长看起来舒服多了。



  一见到河依柳,吴山似乎很高兴,拉着河依柳的手寒暄不已。看着河依柳发上的雨水,吴山关心道:“一场秋雨一场凉,你刚淋过雨,可别着凉感冒。”



  他似乎想起来什么,“对了,晚上刚熬了一锅肉汤,我去给你盛一碗。”



  吴山真的去里屋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肉汤,递到河依柳手里,关心地看着河依柳喝光。



  “咋样,味道不错吧,是不是暖和多了?”



  “嗯,鲜极了!舒服很多!”河依柳吧唧着嘴连连称道。



  细雨已将村里的土路面浸润,走在上面,带起一脚的泥。



  那仍然是一排破旧的房子,一律灰砖黑瓦,房前枯叶满地,窗棂上的窗户纸脏黄且破烂,夜风吹过,落叶泛着雨水哗啦啦作响,在这样一个夜晚,凄凉,格外叫人胆寒。



  吴山领着河依柳来到了那排鬼火不生的屋子,打开那把锈锁,推开门。



  嘎吱——



  门轴依旧拖着长长的刺心声,令人牙酸。



  河依柳壮着胆子笑道:“这么破旧的屋子竟然要上锁?”



  吴山道:“虽破旧,但也是屋子,是屋子,村长就有义务要看管好,你说是不是。”



  吴山此言听起来冠冕堂皇,河依柳其实明白这是村长家对此屋进行无偿占有,用以对路人敛财的,能敛多少财就敛多少财,至少,河依柳就已经付出过二两银子了。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村长是个有经济头脑的人,算盘珠子噼里啪啦拨得着实很现实。



  倏忽,一条黑影从斜刺里窜出来,一头撞向河依柳怀里。



  河依柳下意识一个侧闪,那条黑影结结实实撞在了河依柳的肩膀上,力道刚猛无比。



  河依柳感到肩膀被撞得生疼。



  “妈个巴子,外乡人,滚走!这里不给住!”



  黑影声如洪钟,面露狰狞,尤其可怖的是,他足足有近两米高,且魁梧强壮,端得如同一个巨人!



  河依柳被吓了一跳,见到黑影,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样高大的人自己还从未见到过。



  这时,吴山在一旁不紧不慢地喝道:“牛二,休得无礼!人家是我们吴钩村的客人,刮风下雨之夜,在此借宿一宿,你要体谅!”



  巨人恶狠狠道:“不行!这是我家,我爸爸在里面睡觉,谁也不许打扰!”



  河依柳心下一惊,这么凄荒逼冷的屋子,他爸爸在里面睡觉?大惑不解!



  吴山对河依柳淡然一笑,道:“别怕,他叫牛二,是这家人的儿子,他爸爸得了肺痨死后,他就疯了,他这是说疯话哩。”



  “你才疯了!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爸爸现在在里面和鬼打架,打累了,现在正睡觉呢,不许这个妈个巴子外乡人进去打扰他老人家!”牛二的眼瞪得跟牛蛋,河依柳都不敢面对他。



  “牛二,你再胡闹,就让鬼把你捉去扔到河塘里喂鱼去!听话,回王婶家睡觉去吧。”



  吴山这番话让牛二冷静了下来,似乎牛二很怕被鬼捉去喂鱼。



  “妈个巴子外乡人,找死!”



  牛二临走都凶狠地瞪着河依柳,似乎要一把掐死河依柳。



  “唉,这个牛二确实可怜,自从他爸爸得病而死后,他一直疯疯癫癫的,不让陌生人进这个家门。村里王婶是个好心人,见牛二可怜,便收容到她那里,管吃管住,但管不了他疯跑,整个吴钩村,谁也管不住他疯跑!”吴山慢慢道来,眼里口气满是同情怜悯。



  “哦,原来是这样,此人牛劲可真不小!”河依柳不由自主揉揉自己的肩膀,



  吴山领得河依柳进屋,点燃一盏油灯。



  屋壁上顿时印出两个人的黑影,从地面一直张牙舞爪到屋顶。



  屋子一如从前,一张床,床头有一只很大的旧衣柜。



  睹物思人,河依柳此时此刻想起了秋叶飞。



  那天晚上是两大江湖高手在一起,不寂寞。



  今天晚上自己将独自面对一个森寒的鬼魅世界!



  虽然寂寞,但绝不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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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与鬼斗
  此时,夜幕笼罩,细雨飘弥。



  黑洞洞的鬼屋孤独地横亘在村口路边,没有声息,异常死气沉沉。



  这排所谓的鬼屋只不过是死了人以后久无人居住,才落得如此死寂凄凉。



  河依柳住的房间位居中间,左右两边各有一间房,紧挨着右边房间的是一个破烂的牛棚。



  事后,河依柳才知道,由于自己的一时意气轻狂,自己所处的中间这个房间在今晚一系列的惊变中是那样地不可思议,可谓危机四伏,步步惊心,差一点令自己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我要走了,这里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是我们村的客人,但愿你今夜睡个好觉。”吴山临走道。



  河依柳莞尔一笑:“这里可真像一具大棺材,在棺材里睡觉,鬼都不来打扰。”



  吴山也乐了:“无论今晚怎样地刮风下雨,你都别理会,否则,你一夜都睡不安宁。”



  嘎吱——



  吴山走出屋子反手把门带上。



  嘎吱——



  吴山又把门推开。



  河依柳实在不愿再听到这刺心的门轴声,心里直想反胃。



  “对了,传说这里闹鬼,可我们谁也没看见过,今晚如果你真遇见鬼,明天一定要告诉我这个鬼长得什么样子,有多么的厉害,吴山年轻,好奇着呢。”吴山微微笑,一番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居然十分平静,真是年少不知天高,心底没有害怕。



  吴山走了,随着最后一声门轴的刺心声,他的脚步渐行渐远。



  河依柳倒在床上,却不能入睡,也不敢入睡,头枕着手臂,死死瞪着千仓百孔的天花板。



  好几次,他仿佛看见从黑咕隆咚的天花板上面跃下一具具的骷髅,以及惨绿的眼睛,腥红的舌头。。。。。。



  “妈的,看刀!”



  河依柳赤红着眼,“锵”地一声,用柳叶刀指着狰狞的天花板,大声道:



  “不管你是人是鬼,今晚你不让我睡觉,我就把你大卸八块!”



  柳叶刀泛着森寒的光,同样狰狞可怖。



  河依柳知道自己产生了幻觉,高度的紧张使他疲态陡生。



  河依柳终于睡着了!



  ******



  半夜,风突然急骤起来,雨,由丝变滴。



  也不知过了多久,河依柳被哗啦啦作响的破窗户纸给唤醒。



  他倏然坐起来,仔细聆听着外面的丝丝风雨,心里有种不祥的预兆。



  这种不祥是自己恐惧的,也正是自己期待已久的。



  兽性的意识告诉他,自己不能再睡,一定要清醒过来,否则将会永远地沉睡过去。



  河依柳下意识感到,绝对有什么东西正一步步地朝他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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