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同人)浴火-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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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救？你说得容易！”其中一个水手道，“这是在海里，我们一共就这么一艘船，如何自救？！”
“不是说马上就要到屯门澳了吗？”
水手中顿时有人嗤笑：“马上？说得轻巧！这风刮得航向都偏了，现在还不知道离得到底有多远呢！你倒说说看，近一天的海程，难道你要我们游过去？！”
杨莲亭还真没办法，但也绝对不能看着亲人被丢下海。这艘船如今残破不堪，别说是找准航线行驶到屯门澳，恐怕连能否离开这片礁石区都是未知之数。
“没意外的话，我的船应该离这里不远。”
一直没多语的东方不败忽然开了口，话语中透出的信息顿时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我之前就命令手下开船在屯门澳那边接应了，刚才又发了信号，只要能坚持一晚上，他们应该就能过来。”
听他说得笃定，众人虽不知是真是假，心中还是升起一阵雀跃，脸上也多了些喜色。然而才高兴没多久，一个矮个子的船员忽然道：“但是屯门澳离这里那么远，他们赶过来至少也要一天，这船还能坚持住吗？”
此言一出，先前还雀跃不已的船员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再看向船外翻腾不已的巨浪，一个个都沉默了起来。气氛一瞬间压抑之极，见他们如此，东方不败不屑道：
“船不是还没翻？没希望的时候还知道群情激奋，怎么有希望之后反而都蔫了？！熊到这份儿上，还跟来出什么海？！”
这话说得不可谓不毒，有几个人当场便羞恼起来，领头那个水手忽然一拳锤在自己掌心中：“这位兄弟说的没错，大家现在尽力稳住船，一个晚上而已，务必撑过这一夜！”
“不错，老大说得对！”一言既出群情响应，一旦有人带了头，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顺理成章。众人顿时齐心协力掌舵收帆，力气小的就去下面堵住船身被撞出来的口子，务求熬过这个夜晚。
事关生死，几乎全员出动，杨莲亭和东方不败力气较大，虽然海上的东西多有不解，也能帮到不少忙，连杨秀才和杨诗诗也跟着去底层清理积水。那几个红毛鬼原本还躲在船舱中不敢出来，在看到船员们拼命后商议了一下，也加入了这个行列，毕竟都是常出海的人，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做些什么。
一时间风声呼啸，船上却是忙得一片热火朝天。既然打算弃船，桅杆已经没有用了，东方不败一掌将之劈断，用于连接固定横亘在船身中央的裂缝，杨莲亭则扯过帆布下了底层，在水手们的指挥下用帆布将货箱笼住，一股脑地推向被撞坏的位置。
船身此时陷入礁石区，在飓风之中反而勉强稳固住了，那种吱嘎声听起来很是磨人。海水不断从裂缝中涌进来，又不断被清出去，费了好大劲儿才勉强堵住大半，清理积水的人也终于能够跟上灌入的速度。
众人仿佛不知疲累般连着忙了几个时辰，风浪却丝毫没见转小，反而有越演越烈的架势，船老大望着远处依旧阴沉沉的天空，心头再度沉甸甸起来：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在海神的力量面前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能不能顺利度过这个坎儿，谁都不知道。可是就像东方不败之前说的，既然已经有了希望，就没有放弃的道理，是生是死，只能看老天爷的安排了。
可惜上天似乎无意让他们轻易度过这场劫难，就在众人忙着清理积水修补船身的时候，一阵刺耳的碎裂声传来，就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原本已被堵上的裂缝因为风浪剧烈的推挤再度撞上礁石，生生将原本的裂口再度撕裂！
这一次撕裂得太大，直接将船身分为一大一小两半，虽然大部分人都在另一边，但是小半的上面也有近十个人在，其中就包括之前下去修补裂缝以及清理积水的杨莲亭一家。
那一声撕裂声传来时东方不不败正帮舵手掌舵，等到听得众人惊呼声时心头反射性地一跳，手上的动作也顿了顿，好在其他舵手时刻注意着这边，急忙扑上前稳住船舵，转头正想呼喝几句，眼前一花，已不见了东方不败的身影。
而东方不败蹿出舱后，一眼便看到了正向着茫茫大海倾倒的小半船身，而他们所在的船身也因而倾斜，一角翘起一角下陷，所有人都在手忙脚乱地想要稳住这种倾斜。东方不败高喊了几声“莲弟”，却不见人回答，心中又是一跳，正要再喊，耳边已传来船老大的吼声：
“别喊了！他们在那一边呢！”
东方不败闻言大惊，脚下一点跃起身来，稳稳立在最高点，正好看见另一边同样摇晃着的船身。那边因为船身太小明显比这边危险得多，摇摆得也更厉害，而同样歪歪斜斜站在最高点的不是杨莲亭又是谁？！
“莲弟！”见他无恙。东方不败且喜且惊。毫不犹豫地数道银针出手，连着天蚕丝编织的红线稳稳钉入那边的船身，连成一道线桥。而他本人也被那边巨大的船身拉扯得差点栽倒，忙使了个千斤坠稳住自己，高喊道：
“莲弟，过来！”
杨莲亭自是看到了他的举动，大喜之余却摇了摇头，弯腰扶起一个人高声道：“先救我姐姐！”
东方不败看到他扶着的正是杨诗诗，面色一变，但还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丝线在这边船身上突出的部分绕了几绕，腾出一只手来再度弹出一根连线针，稳稳在杨诗诗腰上缠了几圈，又动了动扣着线桥的那只手：“放到这里！”
杨莲亭会意，示意全身酸软的杨诗诗躺在线桥上。杨诗诗虽然吓得肝胆欲裂，心中也知道这大概是唯一一次求生机会，加上心中对于东方不败有些莫名的信服，便安分地躺了上去。
见她躺好，东方不败一收手，那根丝线便扯着杨诗诗顺着线桥滑了过来。杨诗诗看着身下咆哮着的海浪，吓得全身发软，急忙闭上眼一动不敢动，生怕这些脆弱的丝线转眼便断掉，她定会就此栽进海里。
不过几息的时间对于她来说却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直到身体稳稳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之后，她才后怕地睁开眼，就看到先前救了她的男人将她放在甲板上，道了句：“下去！”便收了她腰间的丝线转过身再度弹出。
这次被放上来的自然是杨秀才，东方不败不用猜也知道杨莲亭的想法。紧张与担忧让他将后槽牙咬得隐隐作痛，却还是依样画葫芦接过了杨秀才。而这个时候，对面的船身已经快要翻成直线，摇摇欲坠了！
“过来！”
见情形危急，东方不败再度大喊，他可以救杨莲亭的家人，但绝对不会救其他人——那边实在是太危险了，手中的丝线将他的手掌勒出一道道血痕，他只是咬紧牙关扣着，无论如何也要先将莲弟救过来再说其他！
杨莲亭目光扫过那边东方不败已经开始滴血的手掌，心中又痛又暖，他也知道这边情况危急，已经不能再待了，咬咬牙便要纵身踏上线桥——他会轻功，自然不必东方不败的丝线相助，然而东方不败还是弹过来银针，对于杨莲亭，他不会有一点放松。
然而就在他弹出银针的时候，那边忽然跃起几个人，一把推开了杨莲亭，跳上线桥便要滑下来！事出突然，东方不败根本没反应过来，眼睁睁地看着杨莲亭被推得脚下一滑，整个人便向着海底栽去！
第53章 二十六、
“尔敢！！”
东方不败暴喝出声，内力一吐便将那个胆大妄为的人震入了海中，他双手都扯着丝线，根本腾不出手去救助杨莲亭，惊怒之下几近肝胆俱裂。
几乎就在他喊出声的同时，杨莲亭脚下连踩，险险在海面上借力止住下坠之势，而后一把扣住了船身木板上的缝隙险险稳住了自身。他心中瞬间电转，知是东方不败救人之举惹了旁人眼红，眼前这半边船身震动甚剧，只怕转眼就要沉没，所以才出手偷袭想要抢得逃生机会。
当时他身后还有数人，说不准与他一般心思的还有许多，杨莲亭心中一阵后怕：身处险境当中，人反而是最危险的存在，他不去算计别人，别人却要来算计他，当真不得不防。
抬眼望向眼含惊怒与惊恐望过来的东方不败，心中更暖：这个世界上真心待他的除了家人便只有他一个了！一辈子能够遇上这样一个人，夫复何求？
东方不败却不知杨莲亭转瞬之间脑海中转了这么多念头，见他于电光火石之间转危为安，顿时大喜，他也已收回了双手的丝线与银针，此刻当即毫不犹豫地再度弹出！
杨莲亭一把扯住了东方不败弹过来的丝线，稍一用力身体便向上拔了上去。东方不败正要助他一臂之力，忽见一道黑影自杨莲亭脚下钻出，二话不说便伸手抱住了杨莲亭的双脚！这一下变起仓促，重力加倍之下杨莲亭身不由主地向下便沉。
此时半截船身晃动更甚，忽然一个大浪迎头打来，竟是对面的那半边船身终于从礁石上滑落，竖直了彻底陷入水中。
随着那半边船身下陷，巨大的吸引力与浪头跟着打了过来，随即那处赫然形成一道漩涡，盘旋着吞噬其上所有的物品。东方不败被扑面而来的浪头迷住了眼，只能匆忙间用脚勾住船身突出的木板，却是说什么也不肯放手。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只要这一松手，他跟莲弟恐怕便再无相见之期了！
然而即使东方不败神功盖世，也无法对抗大海的威力，船身倾颓入海造成的巨浪劈头盖脸砸下来，其中蕴含的巨力瞬间便掀断了他用以固定自身的船板，而他本身也被整个掀飞出去，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背后的剧痛也在瞬间剥夺了他的移动能力。
但是在那一刻这些他都没注意到，唯一感知到的只有软垂无力的双手，以及松松垮垮缠绕在其上的丝线，线尾的银针已经消失不见，与另一半被扯断的红线同时陪伴在了另一个人身边。
不知过了多久神智才缓缓归位，耳边是水手们齐心协力稳住船身的号子声，安慰之声，海浪的咆哮声，以及杨家父女两人的低泣声，唯独没有他最熟悉的少年的声音。
“莲弟……”
挣扎着想要爬起身，身边之人忙伸手扶起他，耳边是犹含沙哑的安慰：
“大侠，你受伤甚重……”
“杨莲亭呢！”未等那人说完，东方不败便哑着嗓音一把揪住了对方的衣领。
杨秀才闻言黯然道：“亭儿他……”终究身为人父，他无法亲口说出儿子的死讯，可是他心知肚明，刚才那么大的浪打下来，加上船身下陷，能逃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虽没说明，神态中却已明白表示出答案，然而东方不败怎肯相信？他一把推开杨秀才，强提一口真气站起身极目四顾，确定找不到那人的身影后便再度冲到上方。
这个时候船身依旧晃荡得厉害，但却因为先前大浪的冲击后退了一段距离，不知被什么卡住了，并未像另一半船身那样深陷大海，维持着断面朝上船头朝下的姿势顽强的屹立着。若不是这次机缘巧合卡在此处，只怕这半边船身转眼间便要步了之前那半边的后尘。
东方不败几乎是手脚并用攀上之前所在的位置，然而除了浪涛之外什么都看不到，先前另一半船身所在的地方只剩下一道道漩涡，依旧咆哮着的风浪阻隔了视线，再远一点便看不见了。
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东方不败只觉得手脚冰凉，什么反应都做不出来了：心中空空荡荡，无知无觉，连目光都前所未有的失了神采。
上天给他机会重生一次，却夺去了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人，何其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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