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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穿越东晋末年-第364章

小说: 穿越东晋末年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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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很明显,卫将军根本不可能把制做方法传给你父亲,你父亲也不会有压倒刘毅与诸葛长民的机会,随时会被他二人联手一击,其实咱们死了无所谓,可孩子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懂,他是你的弟弟啊,难道你就这么狠心?”

张阙的话语中满含着悲愤,把自己的行为置于了道德制高点,刘兴男的俏面顿时现出了剧烈的挣扎之色,可是没多久,就再一次坚定的摇了摇头:“姨母,无论您怎么说,兴男都不可能去偷将军的东西,但父亲的处境也的确很不妙,其实。。。。其实父亲可以与将军合兵一处,这岂不是不用再害怕刘毅与诸葛长民了?”

“这。。。。”刘裕与张阙面面相觎,包括臧爱亲也在内,刘兴男的提议虽然是合兵一处,但卫风势大,这显然是让刘裕向卫风归顺,没人能料到刘兴男竟然提出这么个建议!

张阙俏面上无论是笑容还是悲愤都挂不住了,她只感觉胸口燃起了一团怒火,当即俏面一沉,冷冷道:“兴男,姨母不是你的生母,自然管不了你,可是你让我想起了一句话,那便是女生外相,你与卫将军虽未曾婚嫁,但这么多年下来,如何能不日久生情?也难怪,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水,恐怕你心里早没了刘氏这个家了罢?”

刘兴男也是一股恼火冲上了头顶,张阙的指责对于她来说形同于污蔑,卫风虽然也时常污蔑她,却极有分寸,仅限于男女之事,而从不涉及品质,就像现代社会男女同事之间开的荤玩笑,这种玩笑不但不让人反感,还能让女方觉得自己有魅力,颇为沾沾自喜,对于卫风口齿上的不干不净,刘兴男也同样如此。

可是张阙的污蔑已涉及到了品质啊,更何况刘兴男本就对张阙没太大好感,于是毫不示弱道:“姨母,您说错了,兴男不可能去做对不起将军的事,也不会帮着将军来对付父亲,如果将军对父亲使什么阴谋诡计,兴男一定会阻止的!”

张阙显然气的不轻,连连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忍着怒道:“你劝说你父亲归顺卫将军,那为何不劝说卫将军向你父亲归顺?不错,你父亲实力弱小,可这绝不是理由,天下未一统之前谁都有机会,你这不是心向着夫家还是什么?”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污蔑,刘兴男索性豁出去了,冷哼一声:“姨母,兴男的确是希望父亲能向将军归降,却绝不是你说的心向夫家,而是兴男明白,父亲归顺将军,将军不会杀了父亲,可是将军一旦放弃军权归顺了父亲,肯定必死无疑,兴男不明白什么国家大义,只是不忍姑母再做一次寡妇,也不愿江陵的姊姊们与诸多侄儿侄女失去了夫郎与父亲!”

“你。。。。”张阙气的打起了哆嗦,怒道:“在你眼里,你父亲就如此不堪吗?”

刘兴男不管不顾道:“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兴男还不清楚吗?父亲从来没有顾过家里,每个人都是他的踏脚石,都是他利用的棋子,可将军不同,将军虽然杀人盈野,虽然心狠手辣,但是他不算计自己的身边人,也会尽量做到不让任何身边的人伤心难过,这样的人,难道不值得信任吗?”

“砰!”的一声巨响,刘裕再也忍受不住,在他看来,这是刘兴男对自己的污蔑啊,他敢摸着良心说,至少在这一刻,他没有杀卫风的心思,于是猛的一击几案,气势十足的喝道:“为父与卫将军情同兄弟手足,怎会取他性命!”

刘兴男打了个哆嗦,毕竟父亲总是父亲,一家之主的威严早已潜移默化进了她的内心,这一下受惊,连眼泪水都流了下来,只不过,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使她一丝不让的瞪着刘裕,哽咽道:“父亲,就算是兴男说错了,可是将军收复了河北,先后灭去林邑、新罗、百济、燕国、高句丽,甚至魏国被灭也是指日可待,而您只灭去了南燕,诛除桓玄如果不是有将军牵制,你会那么顺利吗?您敢说,您的功绩能超过将军吗?不能吧?将军如果投了您,那就是功高震主,自古以来,功高震主之辈谁能善终?

再退一步,就算您能容得下将军,可是将军的性子张扬拨戾,这样的人,如果不能成为主公,必然会被别人忌恨,只说那刘穆之,他肯定会想方设法的除去将军,更何况您麾下的其他人?

或许刚开始的风言风语,乃至造谣污蔑,您可以看在兴男与姑母的份上不当回事,也可能三年两年都能容忍,可是十年八年后您还能保证吗?

不能吧?恐怕十年八年后,您自己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的人,父亲,兴男不是指责您,也不敢指责您,可是您的性格,您内心的真实想法,难道您自己一点都没数吗?

以前您不顾家里,又想以联姻来利用兴男,这些事情,兴男都不想提了,但今日姨母的劝说,难道不是出自于您的授意吗?别以为兴男看不出来,兴男在您眼里是什么?是工具对吧?又或是女儿天生就该为宗族奉献出一切,甚至连做人的基本原则都可以放弃?

父亲,难道帝王就该无情吗?您越陷越深了,您在歧路上越走越远了,您醒醒吧,兴男心目中的父亲,宁可是个碌碌无为的平民百姓,也不想他变做一个无情无义,为达目地而不择手段的冷血帝王!

再退一步说,纵使您得到了弩炮与神臂弩,您也没有机会,您不可能是将军的对手,您又何必在不归路上越走越远?”

“放肆!”刘裕胸中的愤怒根本抑制不住,飞身上前,拍的一耳光甩在了刘兴男的脸上!

一声脆响之后,仿如暴风雨即将来临,一瞬间,殿内的气氛憋闷异常,所有人的动作都定格了!

臧爱亲率先回过神,连忙扶上刘兴男,心痛的揉了几下那通红的巴掌印,就怒道:“刘郎,兴男纵有万般不是,你又何必动手?而且兴男说错了吗?你的确变了,你不是以前的刘郎了,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这还是你吗?”

刘兴男也如看陌生人般看着刘裕,连连摇着头,绝望的叫道:“父亲,您打了兴男,兴男记得,这是您第一次打兴男,以前兴男再惹您生气,您也从来没动手打过兴男,您变了,您果然变了,您不再是原来的父亲了,呜呜呜~~”

刘兴男猛扑入臧爱亲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哭声中满是悲愤与委屈!

第五一六章夜访崔宏

臧爱亲与刘兴男母女左一句你变了,右一句你不是原来的你了,还互相抱头痛哭,刘裕在甩出一耳光之后,怒火泄去了些,不禁怔怔看着自己的手掌,他也不相信自己会打刘兴男一耳光!

可这时,顿觉心里愈发烦燥,有种想要放声大吼的冲动,他再次控制不住的咆哮道:“够了!哭?就知道哭,当年阿娇在家,一有事情就三个女人一起哭,如今阿娇走了,你们俩却还哭,哭够了没?不许再哭了!”

臧爱亲与刘兴男双双一震,抬起头看向了刘裕。

刘裕余怒不消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我变了,说我为达目地不择手段,古来欲成大业者,谁不是不择手段?太祖高皇帝(刘邦)被项羽追击时,曾三弃子女,刘玄德的妻小也曾三次被擒,可是在他们称了帝之后,有谁敢以此指责他们的不是?

相比而言,我已经好的太多,我虽曾有拿兴男联姻的打算,可是她不愿意,我逼迫过她么?今次,不过是替我取来几件东西,莫非为父亲委屈一下就不可以么?我所求的,只是一个赶上卫将军的机会!

更何况卫将军莫非就没有为达目地不择手段过?我不相信!就算他是圣人,但只要参与了争夺天下的游戏当中,圣人也要遵守规则,否则只会把满门都害死!

你们说我不择手段,好,我承认!可我不择手段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我刘氏一脉的兴盛?还不是为了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我这么做错了么?不,我没错!我对得起我刘氏列祖列宗。我问心无愧!咳咳咳~~”

或许是说的过于激动,刘裕剧烈咳嗽起来,张阙赶紧把刘义符放到一边,上前搀起刘裕,一边拍打着后背,一边把责怪的眼神投向了臧爱亲与刘兴男母女,传递出劝她们认个错,一家人自此之后和和睦睦的过日子吧。

臧爱亲却是直勾勾的看着刘裕,目光中有幸福,有缅怀。似乎在回忆着往昔的日子。可是渐渐地,她的眼眸里多出了一份怜悯,也多出了一份决别!

就好象做下了最艰难的选择,臧爱亲摇了摇头。叹道:“刘郎。或许你一直都没有变。只是以前的你迫于生存,从而隐藏起自己的本性罢了,妾在这家里呆的很闷。想带兴男出去散散心,你,张家妹妹,还有义符你们多保重罢。”

“你要离开我?”刘裕刷的一下猛抬起头,视线中绽现出了一抹凌厉!

臧爱亲只是搀着刘兴男,面目平静的与之对视,但一股不去不罢休的决心已弥荡开来。

刘裕的面色阴晴不定,仿佛岁月于他的脸面一一呈现,往事也一幕幕的浮现在了眼前,不知不觉中,那迫人的气势逐渐散去,无力的挥了挥手:“想走就走罢,你们去罢。”

臧爱亲扯了扯刘兴男:“向你父亲和姨母道别!”

刘兴男抹了抹眼泪,向刘裕与张阙深施一礼:“兴男告辞了,请父亲与姨母保重!”说着,与臧爱亲向外走去。

目送的两道渐行渐远的背影,张阙提醒道:“刘郎,就这么让兴男走了?她肯定是回去江陵,那么你的弩炮与神臂弩该如何是好?现在把她们留下还来的及,兴男还小,不懂事,妾相信过几天气消了,咱们再试着劝劝,说不定她与姊姊会明白了。”

“走罢,都走罢!”刘裕并未正面回答,而是缓缓转回身,走向了后屋,背影显得有些萧瑟,心里仿佛少了些什么似的。。。。。。

刘裕家里闹的不可开交之时,平城的崔府也刚刚用过晚膳,按着老习惯,崔宏于饭后必然回到书房读一会儿书,府里的其余众人也是各自做起了各自的事情,只不过,每个人的眉眼间都有些压抑,正如整座平城,压抑的令人窒息,仿佛在蕴酿着一场风暴!

前两日,禁军与具装重骑几乎被全歼的消息传了回来,这震动了全城,使得拓跋珪震怒异常,根本没有谁敢在他面前多说半句话!

在这样压抑的气氛下,黑暗中,崔府后院出现了两条黑影,一条是张检,他立功心切,要迫切拉近与张宁、李驻等人的差距,因此向卫风请命来平城接回崔宏父子,执行这近乎于九死一生的任务。

而且这项任务,也只有张检与跟随他的燕军降卒才最为胜任,因为他们是幽燕本地人,无论相貌、肤色还是口音,与拓跋氏牧民几乎没有区别,要知道,在如今平城的紧张气氛下,稍有异常都会有露出马脚的危险!

三十来人扮作拓跋部牧民,一个个的混入了平城,弩箭与箭矢都掩埋在城外。

入了平城,首要是联系上崔宏,在连续数日的小心打探之后,张检带着一名属下将于今晚给崔宏送信,由于摸不透崔府的仆役婢女有没有别的隐秘身份,因此在考虑再三之后,张检决定攀墙而入。

确定了四下里无人,跟着的那名亲卫蹲下身子,张检快速跃上,借着同伴瞬间立起的冲势,身形猛的一提,稳稳抓住了围墙边沿,过了小片刻,才小心翼翼的探出小半个脑袋看去。

九月中下旬,在建康尚是金秋时节,而平城已经出现了初霜冻,处正于秋冬季节的交汇点,白天的气温或许较为温和,可夜晚则是西北大风一阵紧似一阵!

这是崔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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