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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飓风 作者:[苏联] 谢苗·茨维贡-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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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济娜是在夜里,在谢尔科沃城赶上部队的。

  夜晚,在月光和蓝色的汽车前灯灯光下,他们在城市公墓埋葬了牺牲的战友。红军官兵们表情严峻,围着战友们合葬的坟墓肃立,听姆伦斯基少校致悼词。致完悼词后,棺材徐徐地降落在墓穴里。三支冲锋枪齐射,子弹穿进寒冷的夜空,回声响彻了郊野。

  凌晨,支队按原定路线分头出发。主力由姆伦斯基率领,于傍晚抵达诺金斯克,护送重伤员的支队开往波多利斯克。

  姆伦斯基的队伍驻扎的地方是坦克旅住过的营房,该部几天前才开往前线。姆伦斯基用几间房做司令部的办公室,而把分给他的单间让给济娜作卫生所。

  第二天清晨,一切都活跃起来:人们忙着理发、刮脸、领取新的冬装。炊事员做了丰盛的饭菜。晚上,来了个出人意外的好消息;俱乐部上映电影《亚历山大.涅甫斯基》。影片上映前市委书记,老共产党员谢利瓦诺夫对姆伦斯基支队的全体人员抵达诺会斯克表示祝贺。

  姆伦斯基没去看成电影。瓦库连丘克正在司令部里等着他。看见姆沦斯基,他马上站起来,把手放在帽沿上,清楚地报告说:“上校同志!您交给的任务完成了。全部受伤官兵已送到波多利斯克并交野战医院治疗。由谢尔科沃至指定地点的途中没发生任何意外。”

  姆伦斯基紧紧地握住这位海军准尉的手,让他坐在桌旁,把烟盒移近他。

  “谢苗·邦达连科在那儿好吗?他的伤势怎么样?”

  “起初很糟糕,昨晚做了手术,取出弹片,缝合了伤口。娜塔莎说手术很成功。晚上体温很高,但早晨降下来了,教授保证让他归队。娜塔莎让转告您,再护理他一周就回来。”

  姆伦斯基高兴道:“邦达连科是个老练的侦察员,他的德语特别好,我们很需要他!”

  “伊万·彼得罗维奇,济娜在您这儿吗?”

  “是的,她在这里。在队里,正在看你们拨给她做卫生所用的房子。”

  正在这时,门开了,听到一个熟悉的悦耳的声音;“少校同志,可以进来吗?”

  “进来,济娜,进来!说谁谁就到。我刚才正跟准尉讲你呢。”

  “有意思,说些什么?”

  “说你是个好姑娘,”姆伦斯基微笑着说。

  济娜涨红了脸,“少校同志,别过奖了,要翘尾巴了。”

  “翘尾巴,我们就批评!”姆伦斯基开玩笑地威吓说,“怎么样,房间满意吗?”

  “房间很好,这可是真正的卫生所了。不过我应该向您报告,少校同志,今天我那儿一个病号也没有。”

  “这样就没事可做了,可以第一个给我治病了,”瓦库连丘克调皮地说道。

  “你得了什么病?”

  准尉摸了摸头发,非常认真地说:“你,济诺奇卡,是非常清楚的,我害了不可救药的心病,只有你一个人才能把我治好。”

  姆伦斯基笑起来,而济娜却不好意思了。

  “我不是医生,我不会治心病。我的事情是包扎伤口和好好护理伤员。”她回答说并扫了姆伦斯基一眼。准尉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迅速地站了起来。

  “少校同志,可以走吗?我已经三昼夜没有睡觉了。”

  “可以,去吧!那里已经给你安排了房间,休息休息,明天十点钟到我这里来,我要跟你商量一下。”

  “是,一定准时来到!”准尉转身走出去。

  “我也该走了,”济娜说。

  “走吧,济诺奇卡。”姆伦斯基注视着她的背影,走到电话机旁:“哈桑·阿利耶维奇,如果不忙,请到我这里来一下。”

  二十分钟后,兴高采烈的阿利耶夫来了。

  “刚才我跟老婆孩子通了电话,巴库离这儿虽然很远,听的却很清楚。”阿利耶夫忘了打招呼,得意地说。

  “他们怎么样?”

  “首先,他们高兴极了,因为我活着。其次。他们很想我。他们象大家一样生活着,妻子和大儿子艾哈迈德在工厂里干活,制造弹药,小儿子在学校读书,能帮他妈妈干些家务活。”

  “唉,你应该回去看看他们、可现在怎么也不行,哈桑·阿利耶维奇。”

  “我自己也明白,我们现在忙得不可开交。明天补充人员就要到来;发给我们的武器、弹药和装备已经运到火车站。一个人办这些事是不成的,而新来的补充人员住在哪里呢?”

  姆伦斯基把城市平面图展开,铺在桌子上。

  “给我们分了三栋房子。其中两栋住上了支队原有人员,这样只有一栋留给新来的人。”

  “是不是少了些?那么,请求卫戍司令再给我们拨几间吧?”

  “哈桑·阿利耶维奇,城里除了我们还有空降师,过几天坦克旅也要来。这样,我们再去要,就不太好了,别人谁也不会理解你我的做法。我们在第三栋房子里放上双层床,这样还不够的话,再把第一栋、第二栋房子也照此重新安排一下。如果你不反对,就通知管理员,黎明前把房子收抬好,准备接待。”

  “有什么可反对的?只好这么安排,反正也没有别的办法。伊万·彼得罗维奇,我这就去布置一下。”阿利耶夫匆忙地走向门口。

  “哈桑·阿利耶维奇!”姆伦斯基叫住了他。“明天我们一起接待新增补的人员。同俱乐部主任商量好,下午两点钟给我们留着电影厅。”

  “好!”阿利耶夫答应道。

  白天走过驻地时,姆伦斯基注意到窗前坐着的三位红军战士。看样子,他们很不愉快。当少校走近他们的时候,他们马上把烟熄灭,站了起来。

  “小伙子们,有什么发愁的事?”姆伦斯基问道。“为什么不刮刮脸?想家吗?”

  他们之中个子最高的小伙子回答说:“我们无家可归,少校同志。我们都是摩尔达维亚人,而摩尔达维亚,您知道,被法西斯占领着。我在应征入伍前结了婚,妻子来信说,我们要有孩子了。她同我母亲一起住在德聂伯河畔的村子里,离有名的基茨康修道院不远。您听说过这个寺院吧?夏天来自各共和国的旅游者专程到那儿去参观。”

  “很遗憾,没听说过。如果法西斯分子不把它毁坏,等打完了仗我争取去看看。”

  “在敌后打仗时,少校同志,我们也常常想家,但并不这么厉害。而现在,当看见这和平的城市,妇女和儿童时,就想得这么苦。”另一个战士接着说。

  “别发愁,我们一定会解放你们的摩尔达维亚的。”姆伦斯基说,“把所有的仇恨都集中在对法西斯分子的战斗中。那美好的一天一定会到来,你们一定会回家去跟亲人们团聚的。花园里的花将比战前开得更美,你们生活得将更加幸福。为此,我们还要走一段漫长而艰难的路。现在我们就要作好一切准备。快去刮一刮脸,到俱乐部去。市委书记今天要讲国际形势,阿利耶夫将报告前线的战局。”

  第二天海军准尉瓦库连丘克准时来见姆伦斯基。他的脸刮得干干净净,海军制服收拾得整洁笔挺。少校从头到脚把他打量一番后,风趣地说:“准尉,你今天衣冠楚楚,是要去参加检阅吗?”

  瓦库连丘克微笑着说:“在暴风雨的海洋里长时间地航行之后,我们的军舰终于靠近了码头,抛了锚。我来向您,少校,请假进城去。我想去看看熟人,再到邮局去给妹妹打个电话,她在契卡洛夫市,说不定能打听到妈妈的消息,她住的村子被法西斯分子占领了。”

  “我准假。但我要同你认真地谈一谈。坐下吧,我们谈几句。”

  准尉向前走了几步,小心地坐在椅子上。

  姆伦斯基望着他的眼睛说:“你出色地参加了战斗,在支队里很受人们尊敬。但是我知道,你长期生活在大海上,就连睡觉也会梦见海洋。现在我们必须决定:你是留在我们这里直到战争结束,还是让你回到海军去继续服役。市军事委员涅斯捷连科上校已经两次找我谈这个问题了。舰队需要技术高超的专家,你正好符合条件。”

  瓦库连丘克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回答说:“是的,我在海军已经服役七年,我是海军学校毕业的,业务学得不坏,是《红色乌克兰》号巡洋舰上主炮位的指挥员,优秀射手,一炮就能命中目标。您说得对,我很爱海洋,大海是我的生命和归宿。但是,在敌后的共同战斗,使我成为支队里的一员,我爱上了支队的人,我们生死与共,游击队成为我的第二个家,没有它,我无法设想怎么生活。如果可能,少校同志,请允许我留在支队。”

  “谢谢你,准尉!坦白地说,我正想听到你这样的回答。你知道吗,现在咱们支队正在改编为特务团?我想让你当侦察连副连长,因为你还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少校同志,您对我估计过高了。”

  “不要过谦了。如果你不反对,明天我就签署任职命令。”

  瓦库连丘克想了几分钟后回答说:“感谢您的信任,不过,如果可能的话,我请求授予海军军衔。”

  姆伦斯基笑着说:“狼喂了多久也要逃回树林的!好吧,我们就试着给你按海军授衔。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你们叫海军大尉吧?”

  准尉点头称是:“我就怕只授予个中尉军衔,毕竟我们这里不是海军。”

  “我知道,海军准尉,你的心是属于大海的,但是还得穿上‘步兵妈妈’的服装,作为军官,你要在各个方面给战士做出榜样。”

  瓦库连丘克变得忧郁了,回答说:“少校同志,我一定一切按命令从事,不过请求允许我把海军制服留在行李袋里。如果我被打死,就用它来安葬我。”

  姆伦斯基从桌旁站起,看了看他的脸,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然后停在准尉面前严厉地说:“你我现在想到死,是毫无道理的。我们应该想活。我们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又要把法西斯分子赶出去,又要恢复被破坏的一切,建设新的一切——工厂、电站、房屋、学校、研究院、俱乐部、幼儿园,当然还有你的船——民用的和军用的。你,据我所知,还没结婚,所以你还有一个任务:成家立业,生儿养女,这样,你看,事情忙得不可开交,哪有功夫去死呢!呶,如果真是发生了这样的不幸,而我还活着,我一定作为遗嘱来满足你的请求。”

  “谢谢,少校同志!”瓦库连丘克激动地说。走到门口,问道:“由谁来当侦察连长?”

  “你知道,我们有个优秀的指挥员邦达连科上尉,他受伤后那里暂时还没有连长,但严格地说,位子不应当是空缺的。我们一找到合适的同志,就马上任命。明天你就去接收连队,把一切都管起来,按照相应的条例要求大家。不过不要一下子管得太紧,侦察员们在敌后散漫惯了,有时连条例都忘了。”

  “我尽力而为,”瓦库连丘克答道并举手敬了军礼。

  在走廊里他冷不防地撞到济娜身上。她仔细地打量着他,绷着脸问:“你穿这么整齐是去哪儿呀?”

  “我打算到城里去,想看电影。”

  济娜疑惑地说:“这个故事留着骗别人吧,说不定找了个漂亮姑娘?”

  “暂时还没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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