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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芙蓉-2005年第1期-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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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写作《瞧,那个火星人》,刘继明喊我去洗头,吃晚饭,这小子和他的老乡“斗地主”赢了些钱。这种经历我也有过,一赢了钱就买酒买肉,犒劳全家,那种感觉真妙。 
  我们要了一盆锅仔,辣得直吐舌头,喝冰冷的啤酒和小二。主要是我喝,刘继明只抽烟,一边吃,一边叹息。此时,大堂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小姐不肯开空调,说吃了辣子就暖了。我们只好喝,像两个漂流在北京的汉子,抛弃了文学,还是让我们好好生活一把吧。 
   
  11月4日 天晴 
   
  文怀沙老人给我们介绍风骚与商品社会,我没有听得明白这两者的关系,倒是感觉到他的一颗骚动的心。这位老先生高龄九十二,精神得很,还娶了个娇妻,小他三十岁。他授给我们一句养生口诀:正、清、和。正指儒家,清指道家,和指佛家。老人家要我们一遍一遍跟着他念诵,并注意呼吸的轻重变化。学员们觉得很好玩,嘻嘻哈哈的。虽然这堂课上到最后,也没有弄清文怀沙的主旋律是什么,并且带有戏谑色彩,但我觉得对于这样一个老人来说,还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呢,还有什么比活到现在更有意义呢,还有什么比继续活下去有价值呢。他是每天都要诵读几十遍“正清和”的。 
  下午写小说,张懿翎过来。 
   
  11月5日 天晴 
   
  整天写小说,电脑老是出现非法字符。请西扬帮忙看看,他嘱我以后务必要存盘。可能是用写字板,内存太小了吧。 
  傍晚石头又来了,叫一起吃晚饭,可我就是没味觉。我的感觉已经如同盐粒蜕化成文字了。荆歌喊了张梅、红柯等人。不久,张懿翎又打电话来追,便叫她一起来吃饭。饭后在宿舍里打牌到夜里一点。 
  张晓峰打电话来,叫我不要说她的事。她能有什么事呢,这个女博士读书越读越小心了。 
   
  11月6日 天晴 
   
  打牌太晚了,没能去听国防军事课,听说老师在班上批评了缺课、逃课现象,还撤了欧阳黔森的小组长职务。 
  我在写小说,一定要把它写下去,写过去,一直写到脊椎疼痛,没有了食欲。 
   
  11月7日 天晴 
   
  今天一天终于完成了《瞧,那个火星人》,有点失落,也有些把握不住,行不行已经不重要了,晚上发送给廖增湖。 
  收到陈晓明的邮件,对我的小长篇进行了认真的批阅,并提出中肯的意见。 
  上网进入北大大讲堂,看格非的文章,对《包法利夫人》的分析很精彩。读这个小说的时候,人们往往很容易忽视包法利,那个乡村医生,尤其是简单地认定他的医术平庸,人格平庸,没有情调。格非注意到,包法利夫人的故事实际上是包含于包法利的故事之中的,对于夫人的死,包法利是悲伤的,悲伤得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包法利实在是一个看透世事的人。 
  我们还可以想象一下,包法利夫人即使不和包法利结婚,即使和与她风流的任一个男士成双成对,她那向上的欲望仍然会令她放弃现有的,而追寻不可知的东西。 
  包法利夫人的性格决定了她的命运和她的结局,或者仅仅是结局的方式不同而已。 
  这不由得让我们又再次想起托尔斯泰的伟大作品《安娜·卡列尼娜》,在那个故事里,其实安娜只占了很小的一部分篇幅,但是通过安娜的故事却搭建了一个俄罗斯式的巴别塔,列文的故事带有自传意味,人所共知。也许最终人们,也包括我,只记住了安娜和渥伦斯基,但是没有列文的故事,没有对俄罗斯社会各阶层的浓墨重彩的描摹,显然安娜的故事会很快淹没在凄美的爱情故事之后,并很快被人们遗忘的。 
  张晓峰过来,取走了我的三篇小说,说要看看。 
   
  11月8日 天晴 
   
  今天,党的十六大上午九时胜利开幕,班主任先集中训话,强调要求,然后要我们回宿舍认真观看。其实他不说我们也会看,几个对政治很感兴趣的同学已经在大谈特谈谁当总书记,谁当国家主席,谁做军委主席了。 
  收到毛雨森的邮件两封,都是他的小说新作。毛雨森是个很有潜力的作者,只是写得太少,练得太少了。 
  晚上看电影《心火》,比较无聊。给毛雨森写回信,并把陈晓明对我的小说批评转发给了他。 
   
  11月9日 天晴 
   
  天气突然反常地暖和,不知是不是有暖气的缘故。 
  从丁丽英那里借到一本朱文的小说集子,翻看《人民需要不需要桑拿》。前几天晓明来指导的时候,我们由“下半身”的诗人扯到了李师江,都觉得李师江的作品还是有些想法的,语言也很有粗鄙的特点,可以追到王朔和朱文。但是从气韵上比起来,我还是喜欢朱文。不管李师江他们的号子多么响亮而直接,总是声嘶力竭,非常干瘪,直落得无人喝彩的境地,或者只能自己给自己挠痒痒。朱文是真正称得上新状态的小说家,他是一个从精神上、心灵上到身体上都去亲历的小说家,很容易就让人感染上他的情绪。据说他现在又热衷于拍电影了。 
  晚上班级在饭堂举行舞会,张晓峰打电话要我去跳舞,我当然不会跳舞了。不过我去看了一下,这丫头似乎疯了,打扮成那个样子。 
  荆歌喊我打牌,我答应了,后来又躲了,想必他一定很生气。和女人打牌挺没劲的,我觉得这是一种高智力的活动,要打就得打出点水平来。 
  这天晚上,我听着楼下的音乐,看了曼城与曼联的同城大战,3:1,看了拜仁和多特蒙德的榜首之争,2:1,看了阿森纳与纽卡斯尔大战,1:0。我喜欢看足球,是因为足球给我力量,尤其是看到一批又一批的中国球员奔赴欧洲赛场,浴血奋战,我就会给自己鼓劲:小子,好好写吧,好好写下去吧,不要灰心,不要绝望,不管写得好不好,写出自己的那一份心情就行了。只有在写作,你才是一个作家,如同一个球员,只有驰骋在赛场上,才会开发出你自己的领地。 
   
  11月10日 天晴 
   
  开始写作《柴米》,比较顺利,可能与选择的视角有关。在这篇作品里,我引入了叙述人“我们”,当然我也在其中,但我不是主角。因此不能单纯地把它看成一个第一人称的小说。 
  晚上,如约和张晓峰去肥牛火锅城吃火锅,她请客,我付账。聊得还算融洽,张晓峰很喜欢我们的这种纯粹的文学关系。 
   
  11月11日 天晴 
   
  国家行政学院胡治岩做《领导科学与领导艺术》讲座,课间,胡教授还发给我们两张表,一张是领导行为自我评价,一张是领导风格问卷。我没有做过领导,将来也不会做领导,但我做过几年的领导秘书,还担任过几年教育行政干部培训班的班主任,教过这方面的课程。我知道,理论上的讲解不如引入一些典型的人性化个案,领导的水平主要看领导的人格魅力,其余的都是空话、废话。 
  继续写小说《柴米》,这个故事主要以打牌为框架。 
  意外碰到《山花》副主编黄祖康,他说,已经把我的小说《幸福的求爱信》转给何锐终审。 
  看越南电影《忘情季节》,故事似乎有着三条线:卖手表的小男孩,卖花的姑娘,车夫与妓女。底层的闪光的珍珠,由卖花姑娘的歌曲贯穿始终,凄美动人,突现出平凡生活的苦难。第三世界的电影正形成一股潜流,抵抗着好莱坞电影的入侵,掀起新一轮的“新浪潮”,这股潜流里有越南、伊朗,还有韩国、埃及,惟独没有中国,原因何在?恐怕一味地迎合观众,而不注意去引导和培养是问题症结。其实不仅是电影,文学也正面临同样的问题。小说越来越好读,也越来越记不住,读者干脆放弃了阅读。放弃阅读形成的断裂,意味着中国人将一代一代地放弃阅读的习惯。那么多的文学杂志改弦易辙,效果如何呢,读者增加了吗。少数几个杂志的订数略有上升,恐怕也在牺牲着自己的未来。读者不仅希望看到好看的作品,而且更希望看到有意思的作品。文学杂志的味道渐趋统一,对读者越来越没有了挑战,预示着更大危机的到来。 
   
  11月12日 天晴 
   
  张晓峰又是发邮件,又是打电话,谈读我小说的感觉:太贵族化了,不食人间烟火。有点像唐代李贺。真正的诗人都是活不长的,李贺的早夭也使她为我担心,她说她不能不给我提个醒。这个小女人既像是在表扬我,又像是在诅咒我。 
  打了一下午的乒乓球,和艾伟,和西扬。在我面前,艾伟束手无策。刘继明打球的样子比我还难看,但他坚持着打下去,居然有时也能赢一两局。 
   
  11月13日 天晴 
   
  中国作协创研部的牛玉秋谈了中篇小说的几个问题。有什么问题呢,有问题也是作家们的问题。 
  下午鲁院还邀请了梁晓声过来作嘉宾研讨。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写了《父亲》《今夜有暴风雪》《中国社会各阶层的分析》的梁晓声?梁晓声在台上侃侃而谈,可是台下呢,同学们跑来跑去,满不在乎。 
  胡平副院长要我找一个短篇给他。创研部编的年度小说精选还一直没有过我。 
  可巧的是今年我只发过一个短篇《隔岸观火》。我很歉意地说恐怕不合格,他说还是拿给他看看吧。 
  给毛雨森回信,他的小说我都分别给了有关刊物。《青年文学》的雪媛要和他联系。 
  晚上《十月》杂志在饭堂里请学员吃饭,顾建平没来,说是上安徽去了。但我见到了邹海岗、郑万隆等人。 
  和张梅、吴玄、潘灵打牌至深夜两点。 
   
  11月14日 天晴 
   
  中纪委的戴俭明同志给我们介绍当前反腐败斗争的形势,此君社科院研究生毕业,很有理论素养,赤诚之心溢于言表。 
  下午一点半去通县的一个度假村,作家社的张懿翎、应红,组织我们去玩,同行者还有李敬泽、贺绍俊、白描等人。玩得很开心,可惜我不会唱歌,不会跳舞,懿翎把我强拉下去,也不行。艾伟倒是个跳舞高手,听说他还做过舞蹈教练呢。我只能坐在一边打打牌。 
  晚八点返回,一路上欧阳黔森和张懿翎轮番起头,唱着革命歌曲,都唱疯了,仿佛我们坐的不是一辆中巴车,而是一架破牛车。这样的两个人,“文革”时期一个呀呀学语,一个风华正茂,神圣回忆留下的只能是一支支歌曲了,但是心态肯定大不一样,一个伤痛,一个甜蜜。 
  邵丽又自己喝上了,再去吐,所以她坐在车上,像个病人。邵丽喝酒有两个特点,一是自己搞自己,并没有人要她喝,而是她要陪人喝,二是喝了就醉,醉了就吐。我总是觉得,邵丽同学为了改变河南人的形象,所作出的牺牲是太大了。 
   
  11月27日 天晴 
   
  回了一趟家,早晨七点半到达鲁院。一进宿舍,就感到了热,脱衣服。寒冷的冬天,北京就是好。 
  班上走了不少人,回家和感冒一样,是会传染的。社科院哲学所的李鹏程先生讲谈当代文化生存,可以说座下稀稀落落的听众恰恰反映了文化状况。我认为当代文化的生存越来越逼仄,陷入致命的困境,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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