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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投胎(上)-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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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江南行会已经成熟,并且与各地行会早已串连,形成牢不可破的隐性帮会组织?”皇帝召永琰进宫,一见面就问明永琰此趟下江南的主旨。

“禀皇上,苏州会馆茶帮、竹木帮、匹头帮、票帮、盐帮、典当帮、钱帮等,与江西、安徽、福建、广东沿海一带,各帮会、商行、行会皆有联络,往来互动频繁密切,这是臣此趟前往江南,可以确定的事。”永琰谨慎回答。

他这趟下江南,明为接禧珍进京回到安亲王府,暗地里却是为皇上办事!他此趟前去江南,主要目的是为探查江南各帮会集结态势。一路上阿布坦与子扬其实紧随身侧,只不过两人武功高强,且一路易容变装,奕善与禧珍他们,皆不得而知。

“这些二教九流人物聚结,于我朝廷恐将形成祸患!”皇帝沉吟道。

“皇上毋须忧虑。自古以来,即有行会结社一事,商贾集结组织,制定私律,反而有利于社稷安定,怕只怕这股集结力量,被有心人变相利用以实行颠覆,那么就有彻底查察办理的必要!”

皇帝眯起眼。“像这样隐密的结社,组织庞大、散播广布,要全部查办起来恐怕不容易!”

“禀皇上,”永琰徐道:“人民社稷以马首是瞻,自古以来没有带头风行、蛊惑人心之首领,就没有乌合之众。”

“你的意思是?”

“对方既然是乌合之众,倘若有邪心,只要揪出群首予以制裁,届时群龙无首、莫衷一是,本来就算有朝廷不容之事,也将归化于无形!”

皇帝收起困惑的眼色,略带沉吟。“只怕那个‘首领’不止一人,组织谨密严如行会!”

永琰咧开英俊的笑脸,然而他清冷的眼色却无笑意。“皇上圣明,已经充分明白为臣的意思了!”

“你有所获了,永琰?”皇帝龙颜一哂,悠悠问。

“臣此趟下江南,已查明各地行会组织行头,皆与一秘密组织有联系,这个组织名为‘四大会馆’,而‘四大会馆’之总馆,竟然就在首善之区紫禁城内。”

皇帝听到这里,不由得悚然一惊。“京城内有秘密结社,朕竟然毫不知情!”

“皇上不必忧心,”永琰维持一贯冷静。“臣推断,总馆设立在此处,一则是藉天子威名以震慑各地方行头,二则为方便观察京畿政令动向,除此之外,皇上坐镇京畿重地,率领的是正义之师,拥有的是全体人民的力量,这秘密结社倒不能有什么其他作为。”

皇帝慢慢坐下,眉头深锁。

“皇上可以不变应万变,臣会尽快查明所谓‘四大会馆’与各地行会行头的关系!”永琰对皇帝道。

“有你办事,朕并不担心。”皇帝叹口气。“朕忧虑的是,漠北情势才刚刚明朗不到一年,又需忧虑南方乱起,究竟要到何时,朕这个皇上才能略感宽慰?”

永琰没有出声,他明白皇帝只是一时兴起感叹。

皇上是仁义之君,绝对知道一朝登基为皇帝,便需终身忧国忧民。

倘若是暴虐的君主大可以肆行放恣、倒行逆施、弃置天下于不顾。然而皇上是一位真正的仁人君主,满腔热血皆为人民,忧虑之事就不可能有停止的一日,这便是王君的宿命。

“朕听说,你这趟下江南,把岳乐的小女儿给带回来了?”皇帝眼色一敛,忽然提起。

“是。”永琰敛下眼。

“永琰,你居然有空管起王府的家务事来?”皇帝的口气略带揶揄。

“额娘亲口吩咐的事,臣既然要下江南,接格格回京之事正好可以掩为耳目。”永琰答。

“当真如此?”

“正是如此,臣不敢妄言欺君。”

皇帝低笑两声,然后慢声道:“对你额娘,这回你倒是少见的热心!”

永琰没有答腔。

“朕还听说,安亲王褔晋打算让你迎娶简王府的瑞娴格格,当真有此事?”皇帝再问。

永琰抬头看了皇上一眼。“臣尚未见过瑞娴。”

“朕倒见过!秀外慧中,是个好姑娘。”皇帝笑著答,语带玄机。

永琰又没答腔。

皇帝于是脸色一整,忽然对永琰道:“永琰,岳乐的小女儿,名义上就是你的亲妹子!你与格格都是咱们爱新觉罗氏的子孙,这点你清楚而且明白?”

“臣明白。”永琰答。

他抬头,挺起腰杆与皇帝对望。

已故安亲王岳乐,是努尔哈赤之孙阿巴泰的第四子,承袭爱新觉罗氏的血统,永琰即使没有不可告人的身世之秘,安亲王一支也是皇家贵族的血脉正统。

康熙瞪著他私生的亲子,眼色渐渐严厉起来。“这就好。瑞娴确实太年轻,与你差异甚大,倘若你不喜欢瑞娴,朕可以为你另择一门亲事,亲自指婚。”

“臣叩谢皇上!”永琰立即拜跪。

然而他面无表情。

而皇帝深以为,永琰认同自己的安排。

他并不明白,永琰虽然年轻,却精于谋算。他沉稳并且清楚地一步步把持著自己的人生,即使他与皇帝是上下君臣关系、即使两人是至亲父子-但就算是皇帝,也一样不能操弄他的命运!

他会自己找到,他要的女人。

出宫后,永琰在太庙前遇见子扬。

“你上这儿做什么?格格呢?”阿布坦问他。

“格格执意睡偏厅,新眉与我都劝不住,我只好|只好尽快赶到这儿来,亲口跟贝勒爷禀告了!”子扬一脸无力,俊脸上难得出现这般无奈的表情。

“格格要睡偏厅?”阿布坦瞪大眼睛。

永琰冷声问:“她真是这么说的?”

“格格-”子扬察言观色。“她确是这么说的。”退了一步,他离永琰远远地说。

永琰冷著脸。

“这怎么成!怎么能让格格睡偏厅呢?”阿布坦皱起眉头。“你到底是怎么对格格说的?格格为什么执意要睡偏厅?”

“欸,不干我事,你可别三言两句就想罗织罪名到我头上!”子扬白了阿布坦一眼。“你和贝勒爷走后,格格一踏出大门就对新眉说:‘新眉姑娘,我不占您的房间,反正不满一个月我就要嫁人,你原先住哪儿就尽管住著,我只住客房!’接著呢,格格她又说:‘如果没有客房,我就打地铺,睡偏厅也成!’就这样,格格转脸就要她的丫头抱来干净被褥,今晚准备要睡偏厅了!”

禧珍的语调,子扬学得维妙维肖。

永琰的脸色难看。

阿布坦回头瞧著他的爷:“贝勒爷,那么咱们现下该先回四合院还是-”

“该回王府就回王府。”永琰冷冷打断阿布坦未完的话。

“可是,”子扬与阿布坦互看一眼,然后异口同声:“格格她-”

“她爱睡偏厅就睡偏厅、爱睡地上就睡地上!她想尝滋味,就让她一次尝个够!”扫过两人一眼,永琰的眼色冷厉如寒冰。

子扬与阿布坦两人,没人敢回话。

“子扬,我已经吩咐新眉照顾格格,如果格格太任性就不必理会,以后也不必凡事都向我报告!”永琰说完话就转身走人。

“欸,贝勒爷|您等等我呀!”阿布坦赶忙追上去。

子扬站在原地,无奈地翻个白眼后甩开他的扇子-

赶来报讯有错吗?

他,这又是招谁惹谁了?

※※※※※※

当晚,禧珍果然不听春兰与新眉的劝,执意睡在偏厅地上。

“格格,您怎么能睡地上?夜里天寒露冻,是会生病的!”春兰急得不得了。

她以为那名叫子扬的男子,去跟贝勒爷说过后,贝勒爷就会回来劝格格,可谁知到了晚间还不见贝勒爷的踪影!

显然格格太任性,让贝勒爷动了火,就干脆什么也都不管了。

“是呀,格格,您要真睡地上,回头叫我怎么跟贝勒爷交代呢?”新眉加入劝解,她也是一脸著急。

可禧珍却不为所动。既然春兰不帮她,她便迳自铺好了垫被,然后钻进被子里蒙头睡大觉。

“格格!”春兰急了。“您要真睡在这儿,那么春兰也只好陪您睡在这儿了!”她调头想走进房里取被子。

“不许你睡这儿!”禧珍掀开蒙脸的被子,小脸严肃地对春兰说:“这儿是我的‘睡房’,只许我一个人睡,你要睡就找别的房间睡去吧!”说完话,她又把脸盖上被子。

春兰愁眉苦脸地,与新眉对看一眼。

两个人没法子劝,只得各自到房里搬来被褥,因为禧珍不准她们也睡偏厅,新眉与春兰只好陪著睡在厅后的小间。

夜里,果然天寒露冻的,窗外的风呼呼吹进窗缝里,禧珍才睡到上半夜就给冻醒了。

她冷得受不了却不到厅后的小间,她固执地把身子缩成一团,瞪著窗外清冷的月光,想就这样苦苦地挨到天明……

永琰才刚踏进王府,恪瑶早已经在等著他。

“我听奕善说人已经接到了?”恪瑶见到儿子立刻站起来,她的态度虽急切,面对儿子却仍然温言婉语。

乍见久违的儿子,恪瑶对永琰说的第一句话不是关心问候,而是急问禧珍的去向。

“是接到了。”永琰一贯冷静。

他看著他的“额娘”,露出冷淡的笑容。

打从得知恪瑶不是自己的生母那一刻开始,他才明白,她对自己那过分客气的态度、几乎生硬得接近疏离,是为了什么缘故。

“那么,人已经安置好了吗?”恪瑶再问。

“已经安置在京城里,额娘如果不放心,明天我可以带您去见她-”

“不必、不必了!”恪瑶忙摇手厉声拒绝,然后她忽然发现自己的失态。“我是说,你既然已把事办好,我就不必去见她了!”

永琰咧开嘴。

“今早见到奕善后,”恪瑶的语调回复从容优雅。“我已经吩咐人通知润王府,三天后平贝子就会亲自登门来访,等额娘见过他后,婚事就能决定了!”

“这么快?”他慢声问。

“格格已经老大不小,难得还有平贝子肯要她!既然她已经回京,婚事当然越快越好了!”恪瑶理所当然地道,然后反问永琰:“我这么做,你同意吗?”

“既然是额娘的意思,孩儿没有反对的道理。”他敛下眼,淡声回答。

“很好。”恪瑶脸色稍缓。“那么,我会要求平贝子,尽快迎娶格格入门!”

“一切全凭额娘的意思。”永琰再次保证。

恪瑶终于露出笑容。

夜已深,永琰回房后,很快吹熄了屋内的蜡烛。

上半夜即将过去,王府内十分平静。

※※※※※※

五更天,夜已深沉。

永琰早已知道,回京这一路上一直有人跟踪。

然而他不动声色,将隐身暗地里跟踪的藏镜人一路引进京城,直到王府。至杭州前,他要知道,他所打听与探查之事,究竟引起了什么人的兴趣!

夜半熄灯后,永琰并未换衣,他悄无声息地跃上屋檐。

夜里寂静,半点声响都不能逃过他敏锐的听觉。

他不必倾听已然查知,对方跟他一样跃上屋檐,跟踪之人反成被跟踪者。永琰穷追不舍,即使夜幕中,他仍清晰可见一道黑影飞身纵入王府后院-

恪瑶夜半醒来,她忽然心悸得厉害!

屋里黑漆漆的,烛火在她睡时都已经熄灭了。恪瑶忽然觉得口渴,然而她的双腿不方便,根本没有能力独自站起来倒水。

“燕-”

她正开口要唤来婢女燕儿,却教人冷不防地捂住口鼻……

“呜!”恪瑶惊恐地瞪大眼,她死命挣扎著。

“别动!”那低沉的声音含著阴森与恐怖,吓阻著不断挣扎的恪瑶。

恪瑶瞪著大大的眼珠子,与来人那闇沉的眸光对视……

对方显然破窗而入,然而此时两扇窗门早已虚掩上,屋内安静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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