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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烽火引-第124章

小说: 烽火引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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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可笑,孟然之却笑不出来。
原因有二。
其一,十四大臣被杀之事,自然是难掩众人之口,可绝不可能传播如此之快。不过一夜时间,便已经路人皆知,其后何人在做推手?
山师阴拜访人熊之事,他自有途径知晓,由此推断,大臣被杀之事,那红袍定然脱不了关系。
他甚至已经可以确定,此事必定是红袍所为。
既然红袍已经开始动手,他也不能落于人后。
第二点让他难展笑颜之事,便是眼前。
孟然之不喜迟到,所以他早早便在店中,故而,他也不喜别人迟到。
而今日应该会见之人,已经迟了半个时辰。
他与孟纯呆坐桌前,菜已凉透,仍旧未见人影。
赵妈妈在一边赔笑,孟然之看她一眼,却未怪她。他也知道,黑一门不过是个中间人,说到底能否真正合作,还是要看九婴心意。
九婴心意,便是山师云心意。
而山师云心思,一向难测。
孟然之能等,孟纯早已按耐不住,他手边刀子酒,已然喝完两壶。
抬眼望向店门,孟纯一口饮尽杯中酒,拍案而起,“老子不等了!”
赵妈妈一脸尴尬,也不知几分真假。她看了孟然之一眼,后者静静喝茶,看也未看孟纯,自然是无异阻拦。
这也算是默认,孟然之不怪赵妈妈,却也不能毫无脾气。
孟纯,便是他的脾气。
青楼打滚近三十年,赵妈妈最会察言观色,赶紧起身,勾住孟纯手臂,贴近自己胸膛,“哟,纯公子,何必动气。”
孟纯瞪了找妈妈一眼,却未将她甩开,“我们也是有身份之人,山师家那些崽子,竟然敢爽约!”
他酒意上涌,这一吼,竟然用上了真元。
一声怒吼,生生盖过店中嘈杂。
众人或多或少注目而来,孟纯解下腰上佩刀,往桌上一拍,“看什么看!都吃饭!”
众食客这才缓缓转过头去,低声交谈,但仍有目光瞥来。
“阿纯。”孟然之放下茶杯,“够了。”
孟纯这才坐下,却仍旧不忿,扭头转向一边。
就在此时,店外传来马蹄声响。
一辆奢华马车,停在店外。
头戴斗笠车夫拉放缰绳,缓缓停住车轮,又反身下车,跪伏地上,充当下马人垫。
店中客人尽皆扭头望去,其中自然包括孟然之三人。
却见一只白皙手掌,掀开车帘,露出如玉手腕。
只见到这只手掌,店中男人已然咽了口水,更有甚者直接屏住呼吸。
所有人,都在等待。
那只手掌扶住帘幕,却不冒头,停顿或许只有片刻,却已吊起胃口,这片刻便如万年。
就当众人以为将要等到海枯石烂之时,玉手的主人,终于步出车外。
身穿一体深紫长裙,红丝斜挂,收身紧绷,绷起后臀紧翘,绷起如蛇腰身。
外挂羽边披风,白羽镶边,配紫短披,点缀颈上珍珠一串。
五官精致,眼角一颗泪痣,风情万种。
发插金簪三支,倍添贵气。
若说古有洛神,今日便是洛神降世。
她踩车夫背脊而下,如此作践他人之举动,由她做来,却无半点惹人厌弃。店中不知多少客官,想做这洛神足下人垫。
她只是微微一笑,便勾走了众人魂魄。
与她对视,就连赵妈妈也是脸上发烫。
她步入店中,穿堂而过,于所有目光之中,在孟然之桌前站定,双手紧扣,置于左腰,略微屈膝弯腰,道声,“万福。”
声音之中,竟有些沙。
孟然之微微挑眉,毫不避讳,上下打量来人,“你是?”
她依旧微笑,“小女,山师春华。”
孟然之摇了摇头,“这名字不配你,你该叫夏夜尤物才对。”
山师春华掩嘴一笑。
赵妈妈立即起身,与掌柜耳语几句,掌柜立刻搬来屏风,将众人目光隔绝。
小店之中,多有叹息。
山师春华坐下身来,“让两位孟公子久等,小女子之过,这就罚酒。”
说罢,便自斟自酌,一杯下肚。
“春华,却是喝得快了。”孟然之摇了摇头,“我可没怪你,要早知道是与春华姑娘见面,再等半个时辰,也是值得。”
山师春华道:“原来,小女子,只够孟公子等一个时辰。”
孟然之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拿过山师春华方才饮酒酒杯,为自己倒满,“是我说错话,罚酒,罚酒。”
就着唇印,孟然之一杯喝干,“好酒,果然饮酒,还是需看酒具。”
“孟公子好生孟浪。”山师春华话中如此说,却又为孟然之斟酒,“只怕小女子说明来意,公子便高兴不起来了。”
孟然之又是一杯下肚,“还能有何要事,不就是山师云不来见我?他不来不就不来,哪有见着春华来得快活。”
山师春华并未将此话当真,继续说道:“家主之意,孟公子既然要杀大少爷,自然会杀,完全无需我家出手,你说是与不是?”
“是是是。”孟然之满口答应,“春华说什么,便是什么。”
山师春华再次掩嘴,“孟公子,真是风趣。”
孟然之拉住山师春华手掌,“我不仅风趣,还会看手相哩。”
山师春华咯咯一笑,“那可得麻烦孟公子为我好好看看。”
孟然之垂眼观察,突然眉头紧皱,“春华,你这命格倒是不错,可惜,命里十中缺一。”
“缺一。”山师春华抿嘴问道:“是缺什么?”
孟然之捏住春华手掌,抬起眼来,低沉说道:“你命中缺我。”
两人四目相对。
孟纯看不下去,径直离席。
赵妈妈微微一笑,也随他离去。
屏风之后,不时传来两人欢笑,孟纯却是脸色难看。
又是半个时辰,山师春华才被孟然之送出屏风,微笑离去。
走时三步一回头,似是留恋。
孟然之笑个不停,在孟纯看来,笑得像是傻子。
春华离了小店,踏车而上。
直到马车离去,孟然之仍未收回目光,眼神火热。
这眼神,赵妈妈无比熟悉,男人啊,其实都一样。
她也不明说,告辞离去。
孟然之自然不加阻拦,只怕此刻心神都不在此地。
赵妈妈摇着肥臀,离开店铺。
孟纯看了眼孟然之,怒哼一声,转身回到屏风之后。
孟然之随他入席。
孟纯刚想骂人,却看到孟然之面上再无半点笑意,冷若寒霜,仿佛方才那色鬼模样,根本不是一人。
孟然之灌了一口冷茶,淡淡说道:“不出所料,山师云这老狐狸,一点都不相信我们。”
孟纯不明就里,“然之,你已经猜到了。”
“那是自然。”孟然之也为孟纯倒上一杯,“山师云方才做过如此大事,又怎会轻易抛头露面?又怎会轻易相信他人?他还要观望,观望我们是否坚定。”
孟纯摸了摸后脑。“那你方才还对那女人如此殷切?”
“送到嘴边的肉,你不张口?”孟然之把玩方才酒杯,“有便宜不占,那才是傻子。”
孟纯无言以对,总觉得孟然之把他也列入了傻子范畴。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孟纯低声问道:“九婴不愿帮忙,那我们应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放过山师阴?他已与人熊联手,我们这边……”
“很简单。”孟然之放下酒杯,“我们自己动手就是。”
“自己动手?”孟纯一脸惊讶。
“没错。刺杀山师阴……”孟然之眯起双眼,“就在今夜。”


第177章 螳螂黄雀斗正酣
春夜微风仍旧发凉,孟然之却穿着开襟锦衣,丝毫不惧寒意。
他单手拖着下巴,正在马车侧窗,透过细薄纱窗,望着凉薄之夜,还有月下小巷。
小巷通向后门,大将军府的后门。
他在这里,等一个人,这人今夜必定会来。
因为那人做了件大事,杀了十四大臣,今夜,正是邀功时刻。
而孟然之,便要在那人邀功之前,将他刺杀。
若那人见到人熊,其后事情,便难推测。
或许人熊会请他入府共饮,又或许将他奉若上宾,全力保护,无论如何,变数太大。
所以,这条小巷,是最后,也是最好的机会。
小巷幽深,两侧墙高,也不知多少死不瞑目,从这条小巷被拉出城外,落得孤坟野鬼。
“是个好地方。”孟纯坐在孟然之身后,手攥白娟,将刀尖点地,细心擦拭。
刀锋闪亮,车内一片寒意。
马车藏在阴影之中,实难看清,黑夜便是最好掩护。
而后,只剩等待。
孟然之靠着车厢,闭目养神。
打更人,敲过三更天。
“沙沙……沙沙……”
雨敲车顶,低脆声响。
却是乌云遮月,下起小雨,淅淅沥沥。
孟纯看了眼窗外,“这天,他不会来了。”
孟然之呼吸悠长,缓缓睁开双眼,“他来了。”
街角,忽然吹过一阵微风,扬起马车帘布,吹来一袭红袍。
孤身一人,油纸一顶,踏雨而来。
夜黑,路长,空无一人。
孟纯提起钢刀,看向孟然之。
孟然之重新闭上双眼,叹了口气,“动手吧。”
马车帘幕飞扬,孟纯窜出车外,足踏马背,高高跃起。
雨夜之中,骤然落下一道闪电,贯穿天地。
孟纯举刀,放声嘶吼,红袍驻伞,仰头张望。
光闪,掩没嘶吼。
光闪,照亮淡然。
那光柱,映照两人身形,仿佛将时光凝固在这一闪之间。
人影拖长,奔雷声后。
白色油纸伞飘扬而起,断成两半,又飘然落地,再难遮风挡雨。
红袍倒在水泊之中,血迹晕染,随雨落散开。
孟纯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他从未想过会如此顺利。只一刀,便将山师阴放倒,实难想象。
他真就如此托大,护卫也未有一个,便孤身会见人熊?
或许,书上说的没错,人总是在成功前刻松懈,这世上才会有功亏一篑之说。
孟纯不会放这错误,他握紧钢刀,靠近到底红袍。他必须确认,红袍究竟死活如何。
雨越下越大,红袍血晕渐大。
孟纯握紧钢刀,踩着血泊,步步靠近红袍儿,不敢有丝毫大意。
山师阴卧在水中,双目紧闭,面无血色。
孟纯未曾见过红袍儿,今日一见,不由在心中计较,“果然是个俊哥。”
走到红袍儿面前,山师阴依旧未有丝毫反应。
伤口犹在流血,山师阴一动不动。
无论是死是活,孟纯都必须补上一刀。
刀片高举,雨刷而下,灌入衣中。
孟纯已然浑身湿透,可他眼中,唯有红袍儿性命。
就在此时,身前山师阴,突然睁开双眼,“抱歉。”
孟纯心中一跳。
山师阴勾唇一笑,“让你失望了。”
孟纯只觉头皮发麻,突然听到风雨声中,隐藏脚步声响。
侧耳倾听,孟纯立即弃了山师阴,回身呼喝,“不好!”
孟纯立即扭头回奔,只因方才脚步目标,正是树下马车。
这一是一场局,设局之人,正是红袍儿,他用自己性命做赌,何等疯狂。方才,哪怕孟纯刀再深一寸,山师阴都得命丧当场。
可惜,没有许多如果。
山师阴未死,危局便到孟然之身上。
人影,跃树而下,双手抱拳,高举过头——唐枫!
拳若重锤,轰然砸落!
砸破车顶,直落车中!
“然之!”孟纯惊声呼喊,却已赶不上这雷霆一拳。
车顶破裂,木屑横飞,战马惊得人立而起。
自责,爬满心头。
孟纯此刻满心悔恨,而悔恨催生怒火,“我要你们陪葬!”
正欲挥刀,却听得一声闷响。
“嘭!”
马车侧窗炸裂,一团锦衣从那炸裂破口,迅速窜入雨幕,连滚带爬,径直滚在泥浆地中,满身污渍,也浑不在意。
雷芒闪烁,照清锦衣面容,正是孟然之。
孟纯脸上惊诧,又是喜出望外,“然之,你没事。”
“我自然没事。”孟然之随意抹去脸上泥污,低伏身子,双眼紧盯唐枫,小心戒备,“幸好我在军中磨练许久,他若想一招杀我,还没那么简单。”
说话间,唐枫同样从那洞口踏入雨中。
唐枫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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