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牛电子书 > 言情电子书 > 幽梦长酩 >

第13章

幽梦长酩-第13章

小说: 幽梦长酩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不会去问这些伤口的缘由,也不想去问,随缘才是最好的生活,不是世界选择了人,而是人选择了这个世界,既然没有净土不如静心,既然没有如愿不如释然,离开这里就好了,离开了这里,一切都会成为不再疼痛的伤疤。
阿星下意识的摸着兜,掏出一个压瘪的烟盒,一根烟也没有了,他摩挲着打火机,燃起的火花点燃了烟盒,然后随手扔在了地上。
天知道我有多讨厌眼前那个神气的大官,“走吧,是死是活谁知道呢。”
我忽然热血沸腾,这句话不知道会给这些人带来怎样的命运,更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怎样,为了沫沫我得走,得离开这个令人厌恶又让我们依赖的肮脏地。
我拉着沫沫向村口走去,留下的只是一个决绝的背影。四周静悄悄的,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甚至没有顾及到阿星在我身后骂娘的声音。
我们走着忽视了天和地,忽视了过去和未来,只是盯着自己的脚步,踏上未知的路途。
很久以前我跟阿星说过,“如果看不清自己,不妨看看身边的人,你会发现他们只不过是衬托你的事物。”其实我错了,现在我身边的是一个对生活迷茫的女人,另一个是活在生死之间挣扎的男人,而我像是两种性格结合的变异体,我没绝望,也没挣扎,这样的对比反而多余的人是我。
不知道走了多久,脚下越来越沉重,喉头越来越疼痛,每一步越来越艰难,身体的负荷支撑不住了却还在往前走着,也许有了沫沫的信念,我脚下的每一步才让自己更加坚定。
阿星也是凡人,透支着体力咒了几句也没有停留,而沫沫始终没说一句话,我问他们俩,“该怎么走?”眼前的分叉路让我有些踌躇。
阿星说,“当然是一起走。”我懂阿星的意思,他不想带着沫沫,在他眼里女人是拖油瓶。
我不这么认为,倘若没有沫沫的话,我早就成了一堆臭泥。沫沫说,“往前一直走就行了。”眼前的小径在我眼前不停地晃荡,沫沫对这条路最熟悉。
稀落的房屋倒是还有,没有的只是人烟,要命的是天空被一层乌云笼罩着,灰蒙蒙的,虽然让人的心情会更压抑,但对我们来说这是别无选择的福音。
漂泊大雨瞬间砸下,声势浩大,泌透人心,冲刷着泥泞的路面,冲刷着所有的污秽。我贪婪的张开嘴,尽量让雨水滴进我的口中,带着潮土味流进身体,解救了我干涸的喉咙。
阿星跟我一样紧闭着双眼,但他开放的性格脱去上衣,光着膀子张开大嘴,仰望着大雨,边笑边喊,“无根水啊,好喝啊。”雨声把阿星的声音切得支离破碎,我只能听得断断续续。
这场大雨来得及时,去得也及时,阿星索性光着脚丫子把裤腿儿挽起来,这样走起来更舒服,他像狗一样抖擞着身子,甩得我们一身雨水。本想帮沫沫拧干裤角,却不想被被她躲开了,她尴尬的垂下了头。
路旁的野花被雨水冲刷后显得格外娇艳,沫沫瞥了两眼。我伸手为她摘下一朵,趁她不注意别在她的发间,这次她没有躲开。
打湿的头发紧贴在沫沫的脸上,沫沫显得消瘦了很多,皮肤也显得暗黄无光,湿衣服紧笼在她身上看起来有些狼狈,但是她发间的野花却让我觉得有种莫名的魅力,这大雨把黑暗与污秽刷新了一遍。
沫沫失神片刻,她说,“我的命运如同这朵花一样,虽然在风雨中存活了下来,但最后还是卑贱的上不得台面。
这如同一记耳光重重的甩在我脸上,我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如同芒刺在口说不出来,最怕的就是什么都计较却又都抓不牢,失去的风景,走散的人,等不来的渴望,全都住在缘分的尽头,也许是因为太执着,该来的自然来,会走的留不住。
阿星就他妈的不穿上衣服,只在一旁叨叨的催促着,“你们这些知识分子啊,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花花草草情啊爱的,有什么话出去再说。”
这个提醒让我也意识到天黑下来会找不到方向,于是我们加快了脚步。阿星的大嗓门盖过了雨声,“这是命啊,老天爷给我们的警告,最终还是逃不过的劫。”
沫沫听了脸色苍白,我听了有些恼怒,“你什么时候信命了,天不怕地不怕就是你特立的标签。”
阿星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打着喷嚏回应着,“我在意的是那些人还在不在那儿,我总是心软可怜别人,可我被压的喘不过气来的时候,谁他妈来可怜我。”
走过村口,发现外面紧挨着治安队的集市,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喧嚣热闹,卖水果的小贩吆喝着苹果又大又甜,卖猪肉的大姐身上,那油腻的围裙在猪肉案板上蹭来蹭去,临街的面摊冒着热气,油泼辣子的香味在空气中萦绕。

☆、《幽梦长酩》第三卷 颠沛流离(05)

我和阿星都没有想到,村口竟与集市只被一条山路相隔。村外热闹喧嚣,村内阴冷污秽,仅仅一条山路困扰了一帮无脑的人类,整天因为食物而绞尽脑汁,可笑至极。
阿星郁郁地指着一头驴开始骂街,“那帮蠢驴,活该被饿,不出来走走就永远没有新发现。”那头驴冲着我们叫了几声,我开始觉得我们像驴。
我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治安队,阿星看了立马沉默了。
沫沫快速的把整条街上浏览了一遍,有些不敢置信,街上的路人站得离我们很远,而且刻意地远了一点儿,主要是我们身上本就脏乱的衣衫,像是被一泡尿沏过一样,散发出的阴湿腥气实在不好闻。
耐不住饥饿的肚子正在不停的抗议,我们赶紧到面摊点了一顿饭。
看起来并不新鲜的羊肉摆在我的面前,我早就忘了原来羊可以这样放在盘子里。抻面盛在我已经遗忘的瓷碗里,我们欣赏着盘子里的羊肉,眼珠子都很直。
算不上好吃,但与村子里的伙食相比可以称得上是人间美味,阿星连嚼都不嚼的样子不得好死,只用了两口就吃光了那碗面,跟前几天的吃喝比起来,这种食物实在是没法不热情。
“再来一碗。”阿星没嚼碎的面条喷到了桌子上,我没有理会,大口咀嚼着。
阿星狼吞虎咽的样子像猪,而我可以比作饿狼发现了食物,吃了一碗又一碗,最后还打包两份带走。三个人口袋里的钱剩下不到五百块,权衡之后决定先找个地方落脚,第一件要做的就是先洗个澡,然后接下来的事从长计议。
在集市的小摊随便买了几件劣质的衣服,阿星嫌弃这种粗糙的布料,摇了摇头没能接受。
集市附近的巷子里有个旅馆,里外装修陈旧简陋。前台的女人穿了件黑色职业装,衬衫的领子皱皱巴巴,脸上化的妆厚的像腻子,屋内随时散发着泡面和劣质香水的味道,不管怎样,任何一处都好过村内。
我们刚走进去,那女人目不转睛的边磕瓜子边看电视,头也不转过来,“大床房八十,标准间一百,钟点房二十五一小时。”
阿星打量了一圈环境,这里的环境实在太差了。虽然想到口袋里的钱,但他还是有些不满,“我说老板娘,你这宰人的手段可够狠的,环境这么差还这么贵。”
女人一副了然的神情,视线挪到了阿星的脸上,幸好阿星有一张帅气的脸,但身上发霉的味道让那女人先是一楞,不禁皱了眉头,“想住好房你去大酒店啊,没钱还嫌这嫌那,臭毛病不少。”
阿星从没受过女人气,“我说老板娘,你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有生意好过没有生意。”
女人并不领阿星的劝言,“什么叫空着也是空着,就你这态度,就是空着也不给你住。”
阿星心里的怒火眼看就要爆发,我拉住了他,现在的经济状况连旅馆都待不了几天,更何况是高档酒店。
我和阿星拉扯的同时,沫沫已经开始跟那女人搭讪,很久没有看到沫沫主动说话了。那女人早已笑得花枝乱颤,骄傲的说,“哪里哪里,只是保养得好而已,天生丽质难自弃嘛。”
沫沫也露出一个微笑,“一看老板娘就是仗义的人,交个朋友怎么样,我们大老远来投奔亲戚,走到这里行李丢了,钱也所剩无几,通融一下,便宜一些,我们要两间房。”
那个女人被沫沫夸得飘飘然,心情虽好却也是无济于事,“妹子,你们这种情况确实不好对付,这不是招待所也不是收容站,朋友可以交但是钱可不能少给啊,一码归一码,亲姐妹还明算帐哩,不过看你们挺可怜的,这样吧,两间大床收你一百八怎么样?”
阿星不想用脚趾头鄙视人,但是那女人却逼着他这样做,说到底人家的地盘还是人家说了算。我赶紧从兜里掏出钱,拿出身份证办理手续,沫沫又变成冷冰冰的模样,不再看我。
女人的手有些粗糙而且有些发黑,红色的手指甲看着有些扎眼,她慢吞吞的抄写着证件号,嘴里仍然嚼着瓜子,很享受的把瓜子皮朝地上一吐,她把房卡递过来冲我暧昧的笑了笑,转头又看向了阿星说,“这小伙子相貌生得倒是挺端正,就是嘴巴太脏,做人方面还是多跟妹子学学呐。”
阿星一把抓过房卡,心里还在为之前的事耿耿于怀,听她这么一说,脸色变的很难看,一米八的身高,整张脸就拉了一米七长,“我就是这脾气,永远改不了,不跟你们站台的一般见识。”
沫沫顿时僵住了,我也意识到阿星这句不该说,这无疑是一个响亮的耳刮子打在沫沫的脸上,我有些怒意的剜了阿星一眼。
女人在一旁骂骂咧咧,“好心好意给你们优惠,你就这样儿?”
阿星意识到话语有失,他赶紧冲沫沫解释,“我没有说你,大家都是朋友,胡说八道别放心上。”
沫沫没有说话,只能由我哈着腰送去抚慰加歉意的笑容,而女人并不给面子,对阿星的谩骂从来没有停止过,看不顺眼的人,就算长得再帅还是不顺眼。
阿星边往里走边嘟囔,“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好货,其实就是上了霜的驴屎蛋儿,丢人现眼。”阿星嫌她寒碜,但这话只让我一个人听到了。
果不其然,房间简陋得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没有凳子只能坐在床边。空气中弥漫着阴冷潮湿的味道,这房子不透风,阳光照不进来,可如今的境况别无选择。
走了这么久,我的腿要爆炸,痛出的冷汗让我视线模糊,我僵硬着身子坐在床尾,沫沫裹紧了根本不保暖的衣服坐在床头,相顾无言,一时间格外安静。
我挪了挪位置磕磕巴巴的说,“你去洗洗吧。”
沫沫抱着衣服进了浴室,水流的声音开始响起,我脑海中浮现出她温柔的笑脸,透过灯光,沫沫曼妙的身姿和妩媚的神情在我的幻想中层出不穷,我的心开始狂跳起来。
“阿卡,我不想和你太早发生关系,我的心太累了,”这是沫沫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也是我给她的承诺,狂热的心瞬间又被冰冷的现实浇熄了。

☆、《幽梦长酩》第三卷 颠沛流离(06)

我在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身上盖了被子。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舒坦,沫沫身上那件不合身的衣服宽松的笼在身上,她把裤腿挽起露出光洁的脚踝,在洗手间处的梳妆镜前用吹风机吹着头发,不施粉黛的她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从烦愁中拉回来,沫沫颤抖的声音问我,“是谁?”
我赶紧安慰她,“不用担心,一定是阿星。”
我打开门,看见阿星穿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衣服依靠在门边,不得不说,冲涮后的他真是魅力四射,以至让我们更加讶然。
阿星推开我径直走进屋子,他看见套着宽松衣服的沫沫,所以朝着我眨眼睛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2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