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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幽梦长酩-第11章

小说: 幽梦长酩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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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光没有营养也是最艰苦的一顿。
没有付出辛劳的人必然没有发言权,面对这顿让他们连续几天都便秘的食物,所有人除了显露出呆滞的表情完全没有其他办法。或许,把树叶子当成肉来吃感觉就不一样了。
“啪!”一块脏污的血布从一人的怀里掉在地上,所有人的目光一致的向它看齐,破布里显然是一块带着肥油的肉,不管这块肉来自哪里,刘子易已经第一个冲了过去,像守门员一样死死的抱住了它,看起来几乎是在与那块肉亲嘴。
我和阿星比他们矜持,吃饱了的人看到这一幕顶多是看一场争夺赛。那帮快饿死的人三两下把这块不明的肉切成不规则形状,并快速的扔进了锅里,我开始怀疑它的来源。
刘子易口水滴滴的拿着树枝,学着黄昊升先前的样子,把自己的头埋在雾气里,搅了搅锅里的肉汤疑惑的问,“小子,这肉哪来的?”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刘子易不停的忙活,阿星也开始怀疑这块肉来路不明,走过去拍了拍他的天灵盖,一把把他提了起来,“小子,给你一次说实话的机会,这肉是哪来的?”
“算了算了,管他哪来的,先吃饱了再说,估计吃完这顿肉整个村的人都得窜稀。”刘子易把搅肉汤的树枝含在嘴里,细细的品咂着。
那人心惊胆战的自言自语,“抢来的,抢来的。”
“你能出得了这个村子还回来做屁?今天不老实交代,看我不把你的屎摔出来。”阿星揪住那个人准备把他扔出去。
刘子易阴着脸说,“星哥,咱能不能别说屎啊屎的,你和阿卡吃饱了,我们还饿着哩。”
阿星终是把那人提溜起来扔了出去,那人顺着一条抛物线落进了粪坑里,这是最恶心不过的事。阿星转身踢翻了那口锅,他跟我想的一样,那绝对是从某个人身上割下来的肉。
所有人都看着这个妖孽却不敢去捡扣在地上的肉,也不敢多说一句话,此时的阿星红了眼,谁要稍微有点动作难免被他暴打一顿。“肉是哪来的,快说,今天要是不说清楚就别想上来。”
“星哥,这肉真是抢来的。”那家伙的嘴比鸭子嘴还硬,他惊魂未定地看着阿星,并撸了一把脸上污物,这不排除他身上沾满了黄昊升的骨灰。
阿星气炸了,“好,不说实话是吧,我海星有言在先,今天,现在,此时,此刻,必须死个人。”这话说完,其他人还蒙在鼓里,看着阿星比手画脚挥舞着空气,不知该如何发泄心中的怒火。
“没有骗你,真是抢来的,骗你我是王八蛋。”那人点着头坚定地说。
阿星龇牙咧嘴的四处寻望柴火棍,那龇牙咧嘴的样子是刚才斗殴时造成的疼痛,但无法掩盖住他内心的愤怒,“你说的没错,但你不该抢死人身上的肉。”
我们听着,所有人都在沉默的听着,我看到刘子易的脸拉的像鞋垫子一样长,脸色跟纸一样煞白,他恶心的呕了两口,总是有吐不完的唾沫。割死人身上的肉这跟禽兽没有区别,即使村里没这条规定,但自从阿星说了这句话,让所有人不禁毛骨悚然。
我不想说话,但还是没忍住的说出来,“在埋耿于怀的时候就觉得他大腿处凹进去一块,为什么不烧他的尸体,无非就是想把那块肉找到以后还他一具全尸。”
那家伙笑了,开怀的笑了,这不代表他很快乐,而是想让自己更加坚强,那笑声告诉我们显然就是这么回事,按照阿星的脾气会让这人一直呛死在粪坑里。
我呆坐着不想说话,不想去看这里的每一个人,更不想看扣在地上的那口锅,气势汹汹而体制羸弱的刘子易还在那里不停的吐着唾沫。
其他人看见阿星就像苍蝇见了屎,但至少刘子易不是见杆就爬的马屁精,他不是多管闲事的好事者,虽然有一颗小喽罗一样脆弱善感的心,但是从现在开始他的精神开始分裂了。
我开始煽风点火,“我说,都不知道这位爷之前是干什么的。”
阿星不傻,他的直觉是精明的,立刻领会了我的意思,于是他扫视着或者说蔑视着所有人,“哦,也就是说有些人在玩我们呗。”
我笑笑点点头,“哎,玩我们,玩我们……”

☆、《幽梦长酩》第三卷 颠沛流离(01)

现在有些人开始沉不住气了,看起来有点儿蠢蠢欲动,他们看我和阿星后低下了头,又抬起头看阿星和我。突然,阿星冲着粪坑里的家伙大叫,“喂,我采访采访你吧,那啥……你叫什么的名字,因为什么事来到这里?”
这问话像是在审一个犯人,那人果然露出坦白从宽的祈求态度,“周跃,因为欠别人钱还不起被债主追到这里了,那债主原本是我的朋友,他简直就不是人,他简直……”
“打住,欠了别人多少钱?”这是要深究到底,阿星的好奇心能把人逼死。
“五千块钱。”周跃回答。
“娘的,五千块钱在我眼里根本不叫钱,那他妈是我的命。”阿星咬牙瞪眼、狠心跺脚的骂道,“总把别人的好当作理所当然,就冲这一点,你们这些王八日的就该千刀万剐。”
刘子易已经把那些碎肉拾掇成一小堆,“星哥,说‘你’,没有‘们’什么事。”
“你给我一边儿撅着去。”阿星只是抬了抬腿,刘子易条件反射的躲开了。
阿星一扭头,“嗨,那小子你上来,我先剁你两根手指头,算是向死者赔罪。”
周跃缓缓从粪池子里爬上来,浑身脏的得像霉烂了的树皮,原始得如同上古洪荒,他恶心连连,可肚子里没有东西可以让他吐了。
从刘子易不断向阿星求情的态度上,可以看出他和周跃的关系要好些,这是一对心理素质强而体制虚弱的难民,即使善心动不了恶魔,这俩人也不会凭武力解决问题,但加在一起完全可以抵得上一个人的份量,算不算得上顶天立地汉子不用说,他俩坚持自己还是个爷们儿。
我很想知道周跃的大腿上刻了什么字,刘子易悄悄的告诉了我,他的大腿上刻的是“王八蛋”,直到周跃脱下衣服去洗污物的时候,我才看到他腿上“王八蛋”的“蛋”字是黄昊升用一个圈代替的。
这正好应了周跃在粪池子里说的话,他还真是个王八蛋,黄昊升早就看透了他,他身上的衣服跟土一个颜色,稍用点儿劲儿就担心把已经腐化的布质给撕烂,没等他洗干净阿星三两步就迈了过去,紧跟着听到周跃哇哇的喊起来,“打死人啦,打死人啦。”
这算不上新鲜事儿,要说这里死个人,所有的畜生们多半都会窃喜,刘子易紧跟了过去,伸长了脖子寻找声音的主人,“你这么脏,谁还敢碰你?”
被阿星摔过的周跃只是为了寻个心理安慰,看见刘子易过来故意叹了口气说,“唉,算了算了,就当是孙子欺负爷了。”
阿星直接回骂了回去,“是爷教训孙子,被驴踢的脑袋还留个雷劈的发型,王八犊子长得像坨屎也就算了,为什么非要做一坨屎,欠别人的就是欠了,朋友掰了就掰了,千万别背后嘴贱,当初好的时候人家也为你也奋不顾身过,见谁都说他不好,不好当初人家还信任你和你当朋友?人家和你在一起时愿意把丑态都暴露在你面前,不是为了让你以后来黑的,朋友间反目那他妈是立场问题,反目之后彼此的言行都他妈成了格调问题……”
阿星喋喋不休没完没了,不得不承认,阿星喝得周跃那一脸的刚毅坚忍、沧桑忧患在现在看来多少有点儿难堪,他为了发泄心里的怒恨,把浸湿的脏衣服在手里挥舞着,可是一不小心溜手飞了出去,正好滑在阿星脚下,后果是滑得阿星仰天一跤。
所有人都老实了,眼前的周跃有一种头破血流至少是鼻青脸肿的前兆。阿星晕头转向地坐在地上看了看,然后用树枝挑起那件衣服糊在周跃的脸上,我们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周跃再没有说话,像条被等着拍头的哈叭狗,阿星悠悠的转了个身子,走到黄昊升之前待的位置,看得出来阿星并不是害怕,而是在懊悔。门框上不知哪来的鸽子拉了泡屎险些砸到阿星,这也并不能怪他,拒绝扎堆的阿星实在是给自己找了个太醒目的位置。
那扇贴了对联的门被阿星拆了下来,连同整个门框被他砸了个粉碎。之所以如此宣泄是因为阿星冤枉了周跃,当把耿于怀的尸体挖出来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后,才知道那块肥肉确实是周跃从村外抢来的。
周跃和阿星短暂地对视了一眼,像是戳了他的脊梁骨。阿星像是在赞赏周跃的所作所为,但还是骂了周跃,“狗娘养的,总因为迁就别人就觉得委屈了自己,这世界没几个人值得你总弯腰,事情都有度,低调过度会被认为低能,好人过度会被认作贱人,你就是不好不坏的烂人。”
没有人理他,刘子易继续吧唧着嘴并且咽着口水,地上的肉已经被洗净,伴随着树叶子又重新在锅里沸腾起来。
每一个人的心都在跟着开水沸腾,他们时常壮怀激烈却又总是瞻前顾后,志向和现实相隔的太远,随着时间的催促,全都被熏陶成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倒霉模样。
或许太多人脱节于外界的环境,在还没有吃这顿肉汤之前,一辆绿色的大卡车缓缓的开进了村子,村里的物种都对此感到很陌生。
那个刹车的声音格外刺耳,车上有四五个人,完全是在车还没停稳就跳了下来,“闪开,闪开”地喊叫声在整合村子里回荡着。
他们是城市光荣的建设者,但是穿的服装并不整洁,从头到脚沾满了红色的油漆,如果跟村子里的这些畜牲相比,并不会觉得有多整洁,只能用威严来形容他们了。
等这些穿着统一制服的人在村子里的墙上写满了大大的“拆”字,这时,从车上下来一个看起来很有气质的大官,随后,又从后车厢跳出七八个下属。
那个大官用一种漠不关心的态度看着我们,那种活死人一样的漠不关心是如此的熟悉,不但没有关心连好奇也没有,他指了指各处,下属们便冲进了各个院子搜寻一通,有些多余门框几乎被他们啃掉,一阵敲砸声音后,这个世界变得清静了。

☆、《幽梦长酩》第三卷 颠沛流离(02)

我笑不出来,从我身边那几张一丝不苟的表情上来看,他们也没认为这是玩笑,玩笑是要和地位平等的人开的,好在觉得我们的差距还没差到完全不可以对话的程度。
那个大官站的笔直笔直的,像是一杆标枪扎在那里,他的下属执行能力很强,沫沫很快被他们仔细的搜了出来,然后紧紧的靠在我的身边,沫沫紧拽我的袖口,一定是紧张坏了。
“他们不会是迷路或是走错方向了吧?”有人在我身旁问。
对于村子里的人来说现在的天色还有点早,墙角和大树下睡着的畜牲还在打着呼噜,这突如其来的大卡车也不能把他们吵醒,只愿意沉醉在梦里吃着美食大餐。
大官对着慵懒的所有人叫得像是在杀猪,“全都醒醒!全都醒醒!”
所有人都爬了起来坐好,茫然听着眼前这个真老大的喊叫,醒是醒了,只是懒散的不愿看任何人一眼,三三两两的椅成一小堆耷拉着脑袋,阿星的讯息是灵通的,村里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畜牲早就听说了这回事,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不管大官如何嚷嚷,畜生们始终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这个村子要拆了,你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得离开,不管去哪里都不要妨碍公务。”那个大官用锋利的眼神扫着我们,虽然我们仍旧耷拉着脑袋,但足可以感觉他瞄了一眼阿星,而阿星无动于衷的躺在一块石头上想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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