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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0章

折锦春-第5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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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檀木印,然,那画像清楚么?确实么?那印上镌着什么字,或是刻着什么花纹,皆画出来了么?”

    这声音一落,三皇子的面色变了变,却是没说话。

    太子殿下也不看他,仍旧面色沉静:“只凭一句不记得了,就要硬生生将檀木印易了主,这根本说不通。在三皇兄的所谓‘故事’中,那檀木印乃是证明公主真假最重要的证据,然这位夫人却偏于此处语焉不详、含糊不清。说难听些,便是随便从街头找个人来问一问檀木印,那路人亦能说得与她一般无二。晋陵公主明珠得返,此事传遍了大陈,那认亲时所用的檀木印,亦是所知者甚众。这位夫人所谓的证词,在我看来,大有水分。”

    言至此,他转身面向诸人,眼风微带讥诮:“世人有云: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今日吾等众兄弟姊妹聚集于此,所为何来?不过是听了满耳朵的子虚乌有罢了。虚掷光阴、徒耗时间,不过如此。”语罢,拂袖入座。

第955章 端雅度

    不得不说,太子就是太子,一下子便指出了俞氏证词中最薄弱的一环,且亦将三皇子狠狠地嘲讽了一回。

    三皇子说了半天,真正能拿得出手的证据却是一样也没有,更没有直接的证人,唯有俞氏的所谓证词还算有点样子,却也起不到一锤定音之效。

    秦素看了太子一眼,心下倒也佩服。

    当今世上,见过那檀木印真容的,唯秦素一人而已。就算在前世,见过那印章的人也很有限。而这一世,据秦素所知,因为她这个公主已然被认回皇族,中元帝便没了那么多唏嘘遗憾之情,应该是从不曾将印章拿出来把玩感叹的。

    “那位皇子”,一定也不知道檀木印上头刻着哪几个字。

    既然他不知道,俞氏么,怕就更不知道了。

    秦素以眼尾余光看向俞氏,却见她肃容敛眉,风度端雅,太子殿下的一番言语,并不曾令她有半点异动。

    秦素弯了弯眉。

    想来,对方手中真正的底牌,还没翻出来呢,所以对方并不急。

    这样正好,因为她也不急。

    她施施然地拣起茶盏,啜了口茶,耳听得旁边响起了一阵衣带摩擦之声,旋即便是三皇子的声音响了起来:“太子殿下若要专意挑错儿,则确实容易。到底这也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了,谁又能记得那般清楚?就算有物证,那也是十多年前的老物件儿了,一时半刻之间又去哪里找寻?所剩者,唯有人证而已。”

    他一脸诚恳地说着话,俊秀的面容在烛火下熠熠生辉:“如今还要求得父皇允准,儿臣要再唤二人前来作证。”语罢转向太子,面露温笑:“想来,人证再多上几个,殿下也总会信上一二的罢。”

    “诚如此言。”中元帝似是很认同他的观点,一面便将手抚向了金冠,懒懒地一挥衣袖:“老三的请求,孤准了。”

    那一刻,他的神情堪称愉悦。

    三皇子剑指何方,如今已然十分清晰。

    而三皇子此举的目的,亦正合中元帝心意。

    桓氏,始终是他不得不正视的一个大问题。

    此前是,此时更是。

    如今,一万精锐尽灭的桓氏,就是只没了牙的老虎,三皇子此时便是适时送上了一顶大大的帽子,这帽子上明晃晃的“欺君谋逆,论罪当诛”八个大字,直叫中元帝打从心底里觉得那么地合意。

    汾阴桓氏,是远甚于强赵凶唐的敌手,如卧榻之侧的一柄利刃,让他没有一夜能够睡得安稳。

    外敌终究在外,一时间是杀不到皇城里来的,而重返大都的桓氏,才是他郭氏皇朝的心腹大患。

    只要将桓氏打掉,并想法子消去另几姓手中的力量,再将士族门阀的爪子剁下几只来,则大陈便会真的改姓郭,而不是如现在这般,身为皇族的郭姓反倒不在大姓之列,他一个皇帝无论做什么,都是处处受制。

    中元帝的视线,缓缓地在秦素的身上一扫,唇角微勾。

    真真可惜,纵然他以为,眼前这位美艳的公主未必是假,当此情形下,却也只能让她从晋陵公主郭元巧,变成桓十三娘了。

    所谓朝局,所谓政治,永远利益至上、输赢为先。至于俗人之间的亲情儿女,谁会在意?

    “父皇,证人在此。”三皇子的语声传来,打断了中元帝的思绪。

    他凝目看去,便见玉阶下跪着一双男女。

    此二人皆是一身的素布衣裳,瞧来年纪甚轻,纵然是伏在地上的,二人漆黑的发顶上却蕴出了光泽。

    “报上名来。”三皇子和声说道,却也有几分潢潢威仪的味道。

    “草民秦彦柏(民女阿葵),躬请天子圣安。”跪在地下的男女齐声说道,看上去倒像是有人教过的,礼数并不算寒碜。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秦素弯着的眉眼,又向下加深了一些。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底牌了。

    很好,很合她的心意。

    中元帝却是没去管她的表情,只淡淡扫过这对男女,“嗯”了一声,微蹙了眉:“这两个又是什么人?为何有一人姓秦?”

    “父皇圣明。”三皇子恭维了一句,俊面微垂:“启禀父皇,这秦彦柏便是青州秦氏三郎君,当年与秦氏六娘乃是兄妹关系。前年秋时,汉安乡侯长子怒闯秦府,亲手杀了秦彦柏的胞妹,断去了秦彦柏一条手臂。秦彦柏便被秦氏报了病亡,从此流落异乡,苟且偷生。”

    他充满感情的语声因大殿中回响着,几多感叹、几多恻然。

    众人看向秦素的眼神之中,再度有了几许莫名的意味。

    三皇子此时便又道:“至于这叫阿葵的使女,不知父皇可还记得,儿臣之前说过,当年服侍皇妹妹的那些贴身使女大多是或死或失踪,而这个阿葵,当年亦是服侍皇妹妹的,后来落水而亡。因她死的时辰不吉利,当时她便被秦家仆役抬去了乱葬岗。”

    听了这话,中元帝尚未开言,一旁的二皇子又凑了过来,眼冒精光地看着三皇子:“哟,那她不是死了么?怎么又活过来了?”说着又向阿葵身上打量了几眼,目中隐着疑惑。

    三皇子便笑道:“这阿葵原本并没死,只是暂时闭过气去了,在那乱葬岗上被冷风一吹,她便醒了过来,也算是逃得一命。”

    二皇子“啧啧”了两声,上下打量着阿葵,直接问她:“阿葵,你且说说你是怎么活过来的?又为何会与你家三郎君在一处?”

    阿葵闻言,立时身子轻颤,似是非常害怕,一时间竟是没说出话来。

    三皇子见状,便向俞氏使了个眼色。

    俞氏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移步走到阿葵身边,柔声道:“阿葵,你莫要怕,你且瞧瞧我是谁?”

    阿葵怯怯地抬起头来,看了俞氏一眼,蓦地张大了眼睛:“大……大夫人?”

    “便是我。”俞氏笑道,语声十分温柔,又指向了坐在一旁的阿蒲:“你再瞧瞧那是谁?”

    阿葵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眼睛立时张得更大了,脱口而出道:“阿蒲!”

第956章 谢天子

    “她现下不是阿蒲啦,她是……”俞氏顿了顿,似是有点不知该怎么往下说了,迟疑了片刻后,方柔声道:“你……只唤她一声女郎便是。”

    毕竟这真假公主之说还没坐实,俞氏这说法也算合宜。

    阿葵惊疑不定地看看俞氏,又看看阿蒲,旋即她便又看见了另一头坐着的秦素,更是万分震惊,整张脸都失去了血色,白得跟纸一样。

    三皇子微俯了身子,尽量放缓声音道:“阿葵,你且将你如何逃生之事,细说一遍。”

    阿葵的身子再次颤了颤,低下了头,好一会儿后,方才用一种微带着颤音的语声,细细地道:“民女……民女在乱葬岗醒过来之后,因怕被责骂,就……没敢回秦家。因民女在服侍六……公主殿下之前,原就是三郎君的人,所以民女就悄悄地给三郎君……送了信。三郎君怜民女死里逃生,便将民女安置在了平城的别院,那地方……那时候没什么人住,空得很,民女便藏在了那里。后来,三郎君离开了秦氏,便带着民女来到……来到了大都。”

    “原来如此。”二皇子与三皇子同时点了点头,二皇子复又看了看一旁的秦彦柏,调笑地向阿葵道:“你这使女,你家郎君倒是待你甚厚。”

    阿葵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儿,局促地扭动着衣襟,轻声道:“回……回殿下的话,郎君对我……很好的……”

    她红着脸将头垂得低低地,已是害羞得说不出话来了。

    见此情形,太子殿下的眼角张了张,遂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提醒道:“这二人既是人证,却不知他们能证明些什么?”

    三皇子忙将手敲了敲额头,苦笑道:“这一说起话来,便忘了正事了。”语罢他便转向了秦彦柏,面含温笑:“秦三郎,你且将你的证词说来。”

    秦彦柏抬起头来,坦坦荡荡地四顾而视,复又垂首伏地:“草民形容不整,失礼于陛下并诸位殿下,草民万死。”

    不得不说,在这大殿之上,这位秦家庶子的表现,委实称得上镇定如恒了。

    众人此时皆是微带讶然地看了过来,中元帝更是一脸兴味,将手挥了挥:“恕尔无罪。”

    “谢天子。”秦彦柏似是情绪很激动,语声微有些发颤:“草民一朝得见天颜,心绪难免起伏。天子神威,果非草民等凡人经受得住的。能够伏于天子脚下,草民实是三生有幸,便是现下立时死了,亦死而无憾。”

    这马屁委实拍得不大高明,然却胜在他语出真诚,听不出半点阿谀之意。

    中元帝的心情本就不错,此时闻言,不由哈哈大笑起来:“不错,不错。你这小子倒也有几分聪明,很会说话。”

    秦彦柏不卑不亢地说道:“谢陛下隆恩。草民此刻所言,句句皆是肺腑。我大陈有陛下龙威庇佑,定会昌盛万代。草民在此恭祝陛下子子孙孙,永世不衰。”

    这话越发说进了中元帝的心坎里去,他不由纵声大笑起来,那一刹,他愉悦的笑声好似激起了回音,在殿中连绵不绝地回响着,半晌未息。

    细雪轻飞,风色浅浅,这样的冬夜,似乎是很容易叫人欢喜起来的,一如此刻开怀大笑的中元帝。

    而当这笑声被夜风拂散之时,那皇城外的德胜门大街,亦是满街的欢笑。

    行人接踵、车流如织,那踏雪游玩之人,直是将这雪夜装点得分外热闹。

    时人重风雅,扫雪煮梅花。

    泗水关大败的消息,终究未能扫尽大都城骨子里的温软秀雅,而这场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雪,更是令这风雅有了宣泄之处。

    德胜门大街上的各酒肆茶楼,此刻皆坐满了宾客,而那些没有铺面的摊贩亦齐齐出了摊,卖蒸饼汤饭的支着桌椅、挑着灯笼,卖绢花脂粉的擎着捧盒,更有卖花少女,携上几枝早开的梅花,沿街叫卖。

    一时间,酒香、茶香与花香混杂一处,似是连飞降的雪花,亦沾染了这尘世的气息。

    便在这满街繁华之间,亦不乏有一些不大合谐的身影,比如乞丐。

    便在离着“乐天居”酒楼不远的短巷中,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缩着身子、拢着衣袖,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戒备地左右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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