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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帝玺凤印-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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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丫欢嗔恕!
    梁王扯了扯唇角,没有说话。
    苏槿容斟酌着语句,小心翼翼道:“听说皇太后在长安发了诏……”
    梁王猛然暴起,像一只被摸了屁股的老虎一样咆哮:“你是来劝孤投降的吗!笑话!孤是先帝嫡子,名正言顺的天下储君!凭什么要向一个杀父篡位的乱臣贼子投降!”
    在往日,他这样暴怒的发脾气时,苏槿容一准会瑟瑟发抖的下跪认罪。然而这次苏槿容并没有跪,她只是安静地站在椅子后面等他吼完,轻言慢语道:“您是先帝的嫡子,不应该像一个乱臣贼子一样死在乱军中。”
    梁王被“乱臣贼子”这个词刺激,抬手掀翻了面前的桌案:“你给孤滚出去!”
    苏槿容后退了一步,传人进来收拾残局,自己也蹲下身,捡起地上散落的毛笔和纸张:“殿下何必如此暴躁?妾一心为了殿下,从未有半点私心。”
    她眼底含了泪,楚楚可怜:“妾只是想要殿下一世安康罢了。”
    然而梁王冷酷的表情没有丝毫软化,依旧冷冷盯着她。
    苏槿容又道:“妾希望殿下能够善终,不论是以梁王的身份,还是以皇帝的身份,总之不是以乱臣的身份。”
    梁王冷冷道:“你觉得孤是个乱臣?”
    苏槿容摇头道:“不,殿下不是乱臣。”
    梁王道:“那为何要劝孤投降?”
    苏槿容好像再难忍耐一样,突然痛哭出声:“求殿下饶恕妾,求殿下饶恕妾,妾愿意碧落黄泉一路追随殿下,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苏槿容捂着脸痛哭:“可是妾希望妾的孩子能平安无事,这是一个母亲的私心,求殿下饶恕!”
    梁王大吃一惊,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你……你说这是什么话?”
    苏槿容泣不成声:“殿下近日为了战事茶饭不思,妾怎么敢让这样的事情打扰殿下。”

☆、肆贰。旧梦

梁王如遭雷击地呆愣在当地,嘴唇动了动,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苏槿容自顾自地哭泣,直到哭够了才起身告辞,看都没有看梁王一眼。
    梁王却叫住她,嗓音发抖:“你……你有身孕了?”
    苏槿容背对着他做出拭泪的动作,转身勉强微笑:“是,只有一个月多几天。”
    梁王抬了抬手,哑声道:“你……”
    “妾不打扰殿下了,”苏槿容道:“只求殿下给我的孩子一个活命的机会。”
    她出得书斋门,眉亭正在屋外候着她,表情震惊:“侧妃有喜了?”
    苏槿容不说话,扶着眉亭的手走出老远,就快到她的寝居时,才冷笑着说了一句:“哪有这么巧的事。”
    眉亭的表情更加震惊:“那……那……那您这是……”
    苏槿容瞟了她一眼,道:“你不是想活着?”
    眉亭既惊且喜,膝盖一弯就要下跪:“多谢侧妃!多谢侧妃!婢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侧妃的恩德!”
    苏槿容哼笑一声,阻止了她的动作:“我从特岩谷到梁王府,这一路走来何其辛苦,简直没有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可不是为了来个他的失败殉葬的。”
    眉亭自然清楚她言语里的“他”是谁,当下便小心翼翼地住了口,没有再问。反倒是苏槿容自己走了两步,像是再忍不住一样,似乎是跟她说话,也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你是不是觉得我心冷绝情?”
    眉亭急忙道:“侧妃宅心仁厚。”
    苏槿容又哼笑了一声:“我将你看做自己人,才与你说这些话。你知不知道,我再入梁王府前,曾经是上将军府的贵客,因为我救了他的嫡孙,就是如今卫国长公主的驸马,礼烈侯杨慎。”
    眉亭又不做声了。
    苏槿容并不在乎她的反应,自顾自道:“那时间特岩谷刚刚毁于战火,我兄父因为是当地大族,一个都没有逃出去,全被就地斩杀,只留了些老弱妇孺的命,整个府上,就我一个主子,下人倒是没跑,可那又有什么用,苏家都已经毁了,都散了。”
    眉亭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苏槿容又道:“我一个弱女子,有什么本事抵御战火弯刀和铁蹄?还不是只能依附于别人?我将家财全部交给大殷的军队,从自家粮仓里取出米面来赈济灾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取得主管安抚战民的杨慎妹妹信任,苏家这才在特岩谷又立下了足。”
    那语气满不在乎,还带着些微的轻蔑冷笑,不知是在嘲讽杨慎,还是嘲讽当年的自己。
    “可他们又不是长驻特岩谷的,总有一天要走,他们走了,苏家怎么办?担得起事儿的男人都死了,孩子们还在长,青黄不接的,我怎么办?还不得去巴结讨好杨慎。”
    “正愁没门路呢,他就被打的半死不活回来了,正巧那阵子长公主回了长安,简直是天意都在给我机会,我为什么不把握住?”
    苏槿容说着,低低哼笑了一声,似乎是起了谈性,又兴致勃勃道:“抛下他的是他妻子,救他的是我,可直愣愣我就成了万人唾骂的贱人,你说我冤不冤?你以为我不知道公主不好得罪?可除了杨慎,我又能去求谁?谁又会数日年如一日地照应一个远在边陲的家族?”
    眉亭有些不忍,然而看她满不在乎的语气,又有些担心她压力过大,有些精神失常,便小心翼翼地陪着小心:“侧妃……”
    “苏家现在还是特岩谷的望族。”苏槿容又笑了一声,加重了语气重复道:“直到现在,还是。”
    她说着,正眼看了眉亭,脸上的笑意慢慢隐去,换上一副严肃到如临大敌的表情:“所以我一定要是梁王妃。”
    眉亭心下有些好奇,忍不住轻轻问了一句:“皇后娘娘的书信上,都许诺了您什么?”
    “也没什么,”苏槿容又哼笑了一声:“不过是一道没有盖印的懿旨罢了,册封梁王侧妃苏氏为正妃的懿旨。”
    眉亭便再不做声,只扶着她进了屋,伺候她在贵妃榻上坐了,又被她指使着去泡茶,送上去的时候,听见苏槿容低低的一句。
    “眉亭,我今日与你说的这些话,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人再听到过,我是真心相信你,你可莫要辜负我。你若是辜负了我,我定教你全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眉亭一凛,急忙跪地:“婢不敢。”
    苏槿容低头饮茶,扬起的杯子遮住了脸,看不到表情。

☆、肆弎。罪名

那一日之后,梁王再也没有前来见过苏槿容,自然也没有与他提过头像或是硬抗到底的打算。而平州的日子也日益难熬,饥饿折磨着军营和王府里的每一个人,人祸面前,条款的约束力日益降低,而梁王麾下招募到的,本就不是纪律严明的军人。
    一日,苏槿容在外出的时候被抢夺粮食的士兵冲撞,当即便惊动了胎气,鲜血淋漓地被抬回来,当即便没了孩子。
    梁王终于出了书斋,在窗下听她撕心裂肺地痛哭,那哭声简直痛到了极致,让人禁不住怀疑,下一刻她就会去寻死,对人间再无留恋。
    他没有进屋门,只在窗下长长叹息,然后转身离开。
    五天之后,靖州军营里的宛妤收到了梁王亲笔所写,愿意投降的书信。
    康华元依令撤军,因为两军首领已经握手言和,他麾下饥饿的士兵们可以领一份口粮和俸钱离开军队,回到原籍。除却梁王近支的将领,每个人都没有被问谋逆之罪。
    商墨凌终于和靖州恢复了联系,回到军营的时候,他的第一句话便是:“谨行说的不错,我轻敌了。”
    “康华元果然是一位不世出的名将,没能及时发现并重用他,是我的错。”
    梁王打开了平州的大门,率领他的残兵败将出城投降,商墨凌策马立于城前,看他这个向来桀骜的弟弟终于在他面前低下头。
    他并不下马,语气平平道:“吾弟平身。”
    梁王没有挑剔他冷漠的态度,因为阶下囚没有要求待遇的资格。
    商墨凌又道:“遣散你的军队,回长安去吧。”
    梁王道:“太后曾在诏中说……”
    商墨凌打断他:“太后许诺给你的,自然会实现。”
    梁王又道:“罪臣的王妃凤氏……”
    商墨凌道:“她很好。”
    梁王点了点头:“罪臣欲休弃发妻,还请陛下允准。”
    商墨凌不问原因,爽快地点头:“准。”
    梁王道:“罪臣欲扶侧妃苏氏为正,请陛下允准。”
    商墨凌没有立刻答应,反而饶有兴致地询问:“苏妃为何没有前来接驾?”
    梁王涩声回答:“贱妾小产不久,正卧病在床,求陛下恕她无礼之罪。”
    商墨凌“唔”了一声:“你举白旗,莫非是因为她卧病的缘故?”
    梁王没有回答。
    商墨凌挑了挑唇角,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回长安罢。”
    梁王投诚的消息传到长安时,并未在长安引起轰动,似乎是每个人都相信,这场战役的成功不过是时间问题,没有人认为商墨凌会失败,而梁王能取他而代之。反倒是针对梁王的处罚方案引起了争议。
    左相桓杰在收到捷报的当天便上奏皇太后,要求将梁王下狱,好彻底铲除其在长安官场的爪牙。这个提议立刻遭到礼部尚书的激烈反对,因为皇太后早有诏书,许诺梁王可以以王爵善终,此刻出尔反尔,非君子所为。
    皇太后从来不关心她的所作所为是否符合君子的要求,只单纯觉得桓杰言之有理,当即便准了他的奏折。梁王被商墨凌押入长安,只在先前的梁王府上呆了一日,便被刑部请走。
    他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惊讶,只询问前来押解他的官员,是否可以放过他的家人。
    官员碍于他的身份,依然保持着恭敬有礼的态度:“殿下放心,王妃不受牵连。”
    梁王点了点头,伸出手示意官员为他上镣铐:“可以走了。”
    他没有为难任何人,干脆利落地交代了一切——所有追随他的,在他举事后做他眼线的,根据他的吩咐散播谣言的,事无巨细,不必拷问,不必上刑,尽数交代。
    桓杰拿到了他签字画押的供词,满意道:“原本以为,撬开殿下嘴会很难。”
    梁王盘腿坐在牢房地面上,衣袍干净,发髻整齐,没有半点狼狈之处:“既然已经承认失败,又何必做困兽之斗。”
    桓杰惋惜道:“陛下欣赏殿下的领兵之才,倘若殿下在陛下登基时便诚信臣服,如今也会像浙王殿下一般受到重用。”
    “我可以不要王位,”梁王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只求能与王妃一起,稳渡余生。”
    桓杰道:“殿下只要再回答臣罪后一个问题,臣保证会让殿下安然无恙地出狱。”
    梁王道:“你问。”
    桓杰道:“先皇后为何会将杨漱玉赐给浙王?”
    梁王平静道:“浙王善兵,故以杨氏女配之。”
    “这的确是个很好理由,”桓杰笑了笑,摇头道:“可你我都知道,这不是唯一,也不是最重要的理由。”

☆、肆肆。夜宴

商墨凌回宫的当晚,桓宓举办了盛大的内宴来为他接风洗尘,顺便贺喜他凯旋而归。后宫中的旧人新妃均有列席的机会,看向商墨凌的时候,全是不加掩饰的热切和欣喜。
    商墨凌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更衣赴宴时还在向桓宓抱怨:“奢靡浪费。”
    桓宓正亲自服侍他更衣,闻言,委屈地回答道:“母后早几日便要我准备这场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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