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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养青梅-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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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朝元想起来了,顿时蔫了。
  说起少爷,她想他了,她在京城,他在哪呢?
  ……
  被沈朝元挂念的男人,仍在丰城。
  他答应她要去京城找她,可他依旧在家,哪也没去。
  不,不是他没成功说服父母——是因为他根本没说。
  不。
  他没有毁诺。
  盛家出了意外。
  意外之喜。
  那天他对沈朝元给出承诺,向李伤说出宏愿,决心回家后说服父母让他从军。有可能吗?作为沈家独苗,先说服谁更容易允准他上战场?盛森渊忐忑不安,面上却依旧维持着坚定,因为,如果连他都展露出不自信,谁也不会相信他上战场能活着回来。
  可是,等他到家,却被一脸狂喜的盛老爷抓着冲回佛塔院。
  “什,什么事啊?”盛森渊没见过父亲这么慌张又雀跃的样子。
  盛老爷高兴得话都说不清楚,没法解释。
  到了佛塔院,人人面带笑意,不断恭喜盛森渊——
  盛夫人有喜了。
  恭喜到一半,这群人想起来,如果是个弟弟,岂不是来跟哥哥抢家产的?盛大少能高兴?
  能。
  盛大少快高兴死了。
  “弟弟我来见你啦!”盛森渊快步冲入佛塔院,直接给小孩盖章性别,比盛老爷还紧张。
  他没敢提起自己准备从军的事,生怕气得母亲落胎。预想的计划全部推倒重来,他只向父母介绍了李伤,而后请李伤在府中暂住,向她学武。盛夫人专心养胎,旁事不问,盛老爷一心两用,但一用在事业,一用在夫人,盛府里没人再能管大少爷,他大大方方去学堂办理休学,回府潜心练武。
  正如李伤判断,他确实是习武的苗子,即便他的天赋在李伤嘴中不如她自己,但依旧远胜过这世上许多人,他的进步可谓日新月异,每一天都能看出变化。他不再提起元娘,直到盛夫人怀胎九月,李伤写好推介信交给他,让他等盛夫人生产后找机会提出从军一事,拿着这封推介信去找她那个“故人之子”。
  “他叫明铜镜,你去飞燕山,就能找到他。”李伤道。
  “明铜镜?”盛森渊品着这个名字,若有所思。
  “你知道飞燕山在哪吗?从此地出发向北,二十余天左右……”
  “既然是一个方向,我暂时不去找他。”盛森渊收好这封信,打断李伤,“我要去一趟京城。”
作者有话要说:  丰城这段剧情本打算写成番外,不过,太短,索性直接插入正文中。

☆、乞索儿

  
  京城。
  四月初十。
  立夏。
  “真是奇了,两个月前我们还在京城。”杨柳感慨道,“这日子真是天翻地覆。”
  在京城是做丫鬟,在丰城也是做丫鬟,但不一样,至少工钱不一样。
  杨柳摸着腰间装满银果子的钱袋,很满足。在丰城时,她只见过铜子,没想到来京城竟然成了一座王府的一等侍女,不仅能拿银子,这银子还是特制的,压制过,有形状。虽然她暂时找不到地方能花钱,可是光捧在手里就够乐活,可能这就叫天生仓鼠吧。
  沈朝元在摇椅上躺着,也摸出一颗果子形状的钱,但她玩的是金子。
  这是她的薪俸,沈朝元以前在盛家算是做白工,这是第一次拿到真钱,她也不知该怎么花。
  “挺好看的。”她研究着金果子的形状。
  “当然好看了。”杨柳的角度不同,“这可是金子啊,县主。”
  沈朝元想起话本讲的,问杨柳,“金子是不是能买东西?”
  “太能了!”杨柳本坐在石凳上,听见这话就跳起来,“县主,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玩什么?”
  “有钱什么不能玩?我们花钱去!”杨柳哪知道京城有什么好玩,她只想先把沈朝元诓出去。
  虽然数钱很开心,但又不如买买买痛快,拿着银子不花简直是坐拥金山饿死,暴殄天物呀!
  沈朝元很容易就被说服了,不是杨柳太能讲,只是因为她自己也真的想出去逛逛。
  于是她去找郑婵。
  郑婵听说她要出门,满脸不赞成,但她无法左右沈朝元的意见,只能不明确地向她提出建议,“石璎说不定还安排了其他刺客,您若是留在王府不会有事,王府的人大部分都是从晋国跟来的,许多人的亲人留在晋国,生死不明,都对石璎恨之入骨,不会被收买。但如果您离开王府去外面……”
  “上次遇袭不是在马场吗?那是城外,我记得佘夫子说过京城与其他地方不同,这里是天子脚下,很安全。何况有了上次的事,听说京城里的巡逻加强了,不会像在酒园时遇袭半天才有人来救我们。我会带上青黛,带够保护我的人,您不用担心我会遇到危险。”沈朝元侃侃而谈。
  郑婵沉默半晌,问她,“这话是杨柳教您的?”
  “不是,是我自己想的。”沈朝元道。
  郑婵也不说信不信,叹了口气,“那请让奴婢陪您一起去。”
  沈朝元权衡了一会儿,猜她要是不肯,郑婵就会继续拖延,怕麻烦的她立刻知道该怎么选。
  “行。”
  这次不出城,不需要进马车,也不需要带上行李。她出王府,只需要命青宁去报备一声,就可以离开晋王府。如果之前她还是大小姐,肯定没有这么大的自由,但她如今已是涪陵县主,头上又没有父母,世子妃虽然是长辈却也不愿意做个严格管理惹人生厌之人,除了确认沈朝元身边有护卫外,没有多问其他。
  沈朝元带上郑婵,杨柳和青黛,文思领着一队护卫,混入人群暗中跟随。
  没人领路,沈朝元便走第一个,听哪里热闹就往哪里走,居然真被她找到了红榜大街。红榜大街位于外城,以往科举及第的进士们骑马游街必定要走这条大路,放榜时也在这条街的末尾。而在不考试的时候,这里则被小贩们包围,成为一个极其热闹的中心。
  吃喝玩乐,此地都有,绝对安全。
  沈朝元发现路边有许多小孩一起玩,人人脖子上都挂着个网兜,网兜里兜着个蛋。
  在茶楼歇脚时她便趁机问郑婵这是怎么回事。
  “今日立夏,这是立夏的风俗。”郑婵笑着说。
  立夏吃蛋斗蛋,吃蛋好理解,所谓斗蛋,其实就是孩子们三五成群后一起玩游戏。首先,将丝线编织成蛋套,午时,在家中煮好囫囵鸡蛋或鸭蛋,装入蛋套,挂在小孩脖子上,有些长辈有闲心,还会在蛋上绘画图案,以作装饰。蛋分两端,尖者为头,圆者为尾,小孩相互比试称为斗蛋。斗蛋时用蛋头撞蛋头,蛋尾撞蛋尾,一个一个撞去,破则输,直至分出高低。
  蛋头胜者为第一,蛋称大王;蛋尾胜者为第二,蛋称小王或二王。
  有古谚语“立夏胸挂蛋,孩子不疰夏”,是人们美好的期望。
  “这么有趣?”沈朝元听得跃跃欲试,也想去买个蛋挂脖子上。
  郑婵忙说这都是小孩子的玩意,五岁挂个蛋也就罢了,她都十五了……
  “长大了就不能玩吗?”沈朝元疑惑地问。
  “大人当然不玩这个。”郑婵说,“您可以吃蛋。”
  说话间,伙计真送上一盘囫囵蛋,沈朝元磕了一个,慢慢地剥。
  “这是京城规矩吗?”沈朝元问斗蛋的事。
  “不是,各地都有,略有区别罢了,比如我那……”郑婵的话戛然而止。
  怎么突然不说了?
  沈朝元抬头看了她一眼,便见郑婵握着蛋发怔,望着前方,呆呆的似乎想起来什么。
  “你想起了什么?”她问。
  郑婵回过神,道:“奴婢有些恍惚,让县主您挂心了。”
  “我是问你想起什么了。”沈朝元剥不好蛋,很郁闷,“是不是想你的丈夫和儿子?”
  她听说郑婵滚落山谷失忆后,被一个猎人所救,感激对方便下嫁,还生了个儿子。
  可是郑婵在她面前从不提自己有个儿子,甚至不提她曾经出嫁,好像忘了这码事。
  “谁在您面前胡说八道?这种话哪能随便乱说?”郑婵紧张地说。
  沈朝元一怔,“难道你没有成亲?”
  郑婵飞快地摇头,“没有!”她否认得飞快,似乎生怕迟疑一点,就会出天大的麻烦。
  那么沈朝元也不能硬给她套一对父子,便点点头,“好的,以后我不说了。”
  郑婵神情复杂,小声说道:“多谢您。”
  “那你帮我把这个蛋剥了吧。”沈朝元把恩情现拿现用。
  “是。”郑婵欣然答应,接过那个剥得乱七八糟的鸡蛋。
  等郑婵剥蛋时,沈朝元便单手撑着下巴四处乱瞄,忽然她听到某处传来吵嚷的声音,循声望去,好像是茶楼大门那,茶楼的伙计正推搡着一人,被推搡的人满脸胡须,头发没有扎起来,十分凌乱地披在脑后,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旁边围观的人都面露不悦之色。
  “今天这么冷,他为什么不穿厚点?”沈朝元好奇地说。
  一言既出,旁边却忽然没了声音。
  她疑惑地看向,四周,见杨柳和青黛都惊讶地看着她。
  郑婵却没有惊讶,她叹了口气,对沈朝元说:“县主,这是乞索儿。”
  “乞索儿?他姓乞?你认识,是你朋友?”沈朝元越发疑惑了。
  “县主,乞索儿不是名字,是乞讨的人,你不知道吗?”杨柳无奈地说。
  沈朝元木了片刻,眼珠飞快转动,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我知道,刚才突然忘了。”她从郑婵手里抢走剥好的鸡蛋,低头吃。
  “这种事也能忘吗?”杨柳迷惑不解。
  郑婵笑道:“县主又没有见过乞索儿,她当然不清楚这是什么。”替沈朝元打了圆场。
  “对。”沈朝元咽下一口鸡蛋,立刻附和。
  两口吃完鸡蛋,那乞索儿被赶出了茶楼。
  “他们怎么会吵起来?”她接着问。
  郑婵回答道:“茶楼和客栈这种地方是不准乞索儿进门的,那人不懂规矩,可能是饿极了,不过为了不让乞索儿影响客人吃饭,伙计都得把他赶出去,要不这个伙计就得被掌柜的扫地出门了。”
  “为什么?这里也可以吃饭,他饿了,就进来吃点东西,为什么要赶走?”沈朝元问,“难道这是京城的规矩吗?”
  “哪里的规矩都是一样的,茶楼,客栈,酒楼……这些地方全是乞索儿不准入。”
  “真是古怪。”沈朝元不解,“不吃饭,岂不是会饿死?那他怎么办?”
  “乞索儿就是乞讨的人,四处乞讨,总有人肯给他们饭吃。”郑婵道。
  沈朝元问:“万一没人愿意给他们饭吃,他们会死吗?”
  郑婵迟疑半晌,终究无法违心地说谎:“唔……奴婢也不知道。”
  “他们为什么会变成乞索儿?天生就是这样吗?”
  “天生的很少,大多数是因为家里没钱,可能是父母双亡,也可能是一场大病用光了积攒的钱,总之,但凡有屋有钱,有一丁点指望,谁愿意做乞索儿呢?”郑婵也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来想,她从小在世子妃家长大,虽然不是小姐,但衣食无缺,乞索儿的滋味,她怎能猜得出?
  沈朝元静静地听郑婵说完,小声道:“听起来好惨。”
  她绝不会因为听到一个冷酷的故事便流泪,但她的情绪也立即变差。
  自己琢磨片刻,她问郑婵,“我能帮他们吗?”
  

☆、善行

  
  “县主真是好心肠。”郑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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