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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幸臣-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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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绵慢慢地跟在他身后走着,一会儿后,忽然开口道:“难怪楚大人轻车熟路,小的差点忘了,这敏漳王府就是昔日楚大人的家宅。”
  楚今朝一愣,才被压下的悲凉苦涩之感随即又升腾起来。心思这么被岔开,他的脚步便不自觉地慢了下来,眼前的练功场上,仿佛一一浮现他一家老少的身影:练功的他,写字的父亲,还有准备茶水的母亲……时隐时现,依依不绝。
  而就在这时,身后的柳绵却趁他分神之际,陡然贴近到他身边,跟着送上一只手,袖中寒光,一闪而过。
  楚今朝猛然惊觉,待要退开已是不能,仅能凭着本能反应伸手,握住了对方手腕,手指用力一掐,捏住对方生死脉门,逼她弃刀投降。
  柳绵一招被制,立刻换手再次攻击过来。她双手都执着匕首,互为攻守。楚今朝不敢大意,只能先松开她,退后闪开一个空档。然后一转身,手中也多了一把匕首。
  柳绵见他出手一气呵成,身形稳中有攻,攻中又守,明显是个练家子。思及自己刚刚错过的机会,她也伪装不下去了,咬牙道:“原来你会武功!”恨啊!她曾经怀疑过,却还是被他骗过了!以为顶多也就是三脚猫的花拳绣腿。
  楚今朝不答。他武功既然已经暴露,就必须尽快拿下柳绵。当下手腕一抖,身轻如燕,一柄匕首使得行云流水,几乎与他人匕合一。再加上这练功场,他自小就熟悉这里的每一寸土地,利用地利之便,柳绵很快就落于下风。
  两个人各有秘密,都不敢叫人。柳绵咬牙挺着,知道自己一招轻敌失手,再无机会,便无心恋战,只想拉出个空档逃走。
  但楚今朝岂能让她逃?一柄匕首封住她所有退路,最后打落她最后一把匕首,抵在她胸口。
  “你不是我的对手,”楚今朝平静地道,“我也并不想杀你。”
  他的宽容并未赢得柳绵的服帖,反而怒瞪着他,昂首无畏道:“奸贼!你不想杀我,我却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楚今朝暗叹一口气,手腕一翻,将匕首收回袖里,淡淡地道:“天下想杀我的人多的去了,不多姑娘这一个。”
  柳绵见他轻易就撤了匕首,一时还有些错愕,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待见他直接点明了自己的女子身份,满脸的怒容顿时变得惊讶,不由自主地道:“你……你……”
  楚今朝知晓她的未竟之语,微微笑了笑,道:“所谓‘天生丽质难自弃’,姑娘生得如此水灵,即使是刻意掩饰,又怎么掩饰得了?殊不知,男女有别。”这姑娘假扮男子,已经算成功了,可惜还是差了点火候。骗得过一般人,却骗不过明眼人。
  女人都是爱听好话的,即便说话的是自己讨厌憎恨的人。柳绵也不例外,之前的杀气顿时消减不少。
  “你……”嗫嗫嚅嚅中,柳绵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张俏脸忽然涨得嫣红,又气又恼,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他们明明才见了不过几次面而已。
  楚今朝笑而不答,反问道:“姑娘贵姓芳名?”一人一个问题,公平得很。
  柳绵的仇恨陡然又聚集了起来,一双通红的眼死瞪着他,拒不作答。楚今朝看出她的意图,好心地弯腰去帮她捡起刚才打落的匕首,完全不顾整个后背破绽都暴露给她。
  柳绵看着递在面前的匕首迟迟不敢伸手去接。楚今朝挑眉,一扬手作势要将匕首扔走。柳绵一急,伸手去抢,抬头就看到楚今朝笑吟吟地望着她,而匕首已经好端端地落在了自己的手里。
  柳绵面上一红,知道今日是杀不了他了,不甘心地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想杀你的?”刚才她一直跟在他身后,他行走步子虽随意,却完全没有她出手的机会。待她说话扰乱他的心神后,明明已经算好了才出手。若非楚今朝早有防备,否则绝不可能及时反击。
  两个问题换一个?这个时候还跟他讨价还价,这姑娘还是倔得不认输啊!楚今朝有些无奈,伸手摸了摸胸口处被划开的衣衫,道:“若是连如此明显的敌意都察觉不到,我早就死了不知道少次了。”
  柳绵不满意这个答案,却又不得不接受,又问:“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这个问题,却已经回到初始问为什么看出来她是个女子了。
  楚今朝好笑地道:“我已经回答了姑娘一个问题,是不是该轮到姑娘回答我的问题了?”
  柳绵低头想了想,挣扎半天,最后不甘心地咬牙低声道:“聂绛晨。”
  楚今朝愣了一愣,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会听到的名字。
  四年前,段君铭起兵伊始,一路势如破竹,直达蜀关。承宣帝忧心不已。有大臣为了讨好承宣帝,献上蜀关总兵聂若弼的女儿聂绛晨。聂绛晨刚刚及笄,生得娟秀俏丽,又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有“蜀中第一美人”的美誉。若承宣帝纳她为妃,一来有女色陪伴自然赏心悦目;二来,蜀关总兵成为皇亲国戚,自然奋力抵御,保疆卫土;三来,聂若弼膝下无儿,只有一女,爱若明珠,有女儿在宫中,也起到了人质的作用。
  段君铭起兵,一路降者不断,朝中百官担心若聂若弼也投降,蜀关一旦失守,那整个中原地区,迟早沦陷。他们的担忧无不道理,但承宣帝思量之后,却出乎意料地驳回了奏折,反而让已经上路的聂绛晨返回蜀中陪伴父亲,并亲自给聂若弼写信,表示歉意。聂若弼感念君恩,以血书上奏,誓死守城。
  但是,半个月后,血书上的血迹犹新,聂若弼就已开城门投降,迎段君铭入关。承宣帝震惊不已,楚今朝也是至今未懂。聂若弼刚正忠烈,既然能以血书上表表示衷心只为了让承宣帝放心,为何又出尔反尔?
作者有话要说:  

☆、承诺

  “你怎么看出来我是个姑娘?”
  聂绛晨的问话打断了楚今朝的沉思。楚今朝微微一笑,道:“容貌能掩,声音能变,穿着能改,身段也能矫形,但姑娘家的体态却是骗不了人的。姑娘若想以假乱真,还需要下功夫。”
  他边说着,并不避嫌地望着聂绛晨,从上到下,一副阅尽天下的品评模样。聂绛晨又羞又恼,不服气地道:“看什么看?你是要学姑娘家的体态么?”
  这挑衅讥讽的话没有激怒楚今朝,反而是她这明显女儿情态的神情语气,让他不由得笑了笑。以假乱真谈何容易?十多年的潜意识和习惯岂是说改就能改的?暗自摇头后,他敛起笑,正色道:“不管姑娘为何会易装至此,今朝劝姑娘一句,你杀不了我,还是早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好。”若聂若弼真是投降,聂绛晨断不至于改头换面屈身在敏漳王府里。其中恐怕另有隐情,但是此时此地却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直觉告诉他,这些已经过去的承宣旧事,只要他还在大中朝一天,就最好不要知道,更不能搅入其中。否则,惹祸上身时,第一个保不住的,一定是杨冕。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杀你!你一日不死,我一日都不会善罢甘休!”
  “但姑娘没必要自己动手。我是罪不可赦,天下多的是能人异士来收拾。瞧姑娘年纪轻轻,何必白白搭上自己的一辈子?”
  “若天下人人都害怕危险,都等着别人来动手,岂不是便宜让你这等奸贼逍遥快活?”聂绛晨不屑一顾道,“你现在也知道了我的底细,要么杀了我,要么,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楚今朝有些无奈,远远地看着有人过来,他也懒得再多说了,只道:“随便你吧。小王爷现在出事,你自求多福吧。留个命在了,才有命来杀我。”
  他说完,也不待聂绛晨回答,转身就走。若凶手找不出来,花羞无法交差,聂绛晨到时候难逃嫌疑。段怀真对聂绛晨一向不错,聂绛晨也没有理由杀段怀真,她可以选择相信她。
  但是,谁又有理由杀段怀真?
  出来敏漳王府时,天已暗了下来,只剩下西边一抹残霞,斑斓成色。远处巷里一两声狗叫,汪汪地不知唤着什么。
  聂若弼在开城投降的第二天就传出死讯,传言是有正义之士不耻聂若弼的叛国行为,派杀手暗杀了他。
  先不说杀聂若弼的是什么人,聂绛晨一个孤女千里迢迢到盛京来杀他做什么?口口声声骂他奸贼,若是忠于大中朝,这么杀他没道理。若是忠于大兴朝,她父亲叛变时,她怎么不反对?
  左思右想想得饥肠辘辘了也想不通,楚今朝也懒得费脑筋了,只想赶紧回家去。
  才刚踏进家门,就看到今日才向段君铭“借”的段怀越又不请自来了,正没个坐相地歪坐在长椅上,还抬着一条腿立在椅子上,摇着扇子逗杨冕玩。
  杨冕近来与段怀越关系甚好,段怀越有一次还开起玩笑问他长大了要不要去考状元娶公主,只要杨冕想,他可以帮他“开开后门”。
  杨冕很害羞地拒绝了,挠着头道:“状元哪里是我一个酒楼小伙计能考的?”
  段怀越正色地教育了他,道:“酒楼伙计怎么了?只要小冕肯读书,能下功夫,酒楼伙计跟那些侯门高户有什么区别?文章又不认得人的身份。”
  好文章不会因为你是侯门高户就给你得了去。段怀越……说的很对。大兴朝的科举到后期,能得进士及第的,基本上都是盛京的侯门高户,少有贫士寒士能在榜。那时他还以为侯门高户读书机会多,自然上榜的多。但是,后来各地逃亡后才知道,选科的各种规定,让天子脚下的高门大户钻了不少空子,占了诸多便宜。平常人家十年读书,饱读诗书,他们可能只需要三年就能轻易取得同样的成绩。
  大中朝这次开首科,尽管段君铭放弃了主考官的身份,但他还是很期待能看到不同的结果。
  “哟,楚兄舍得回来了?乐不思蜀地厮混到哪里去了?”段怀越回头看到他,扇子一挑,言谈里居然有点轻佻。
  很好,楚今朝知道,他老人家这是生气了。当下微微一笑,算是回答他:“是的,回来了。” 
  杨冕回头看到他,连忙蹦着上来拉他,边道:“大哥回来就好了,快吃饭吧。我们都快饿死了!”
  杨冕早就把晚饭准备好了,只等他回来。段怀越来他们这里向来是空着肚子准备大吃一顿,谁知等楚今朝等到天黑了也不见回来,肚子又饿耐心又少,自然没个好脾气了。
  “你怎么知道你大哥饿了?说不定人家刚吃了大餐回来。”段怀越没好气地打断杨冕的狗腿行径。要不要什么都以他大哥为金科玉律啊?这么大个人了,该独立了。
  楚今朝抚了抚额,没有理段怀越,直接去牵杨冕的手往后厅里去。杨冕回头朝段怀越做了个鬼脸,抱着楚今朝的胳膊一起把段怀越甩在后面。
  段怀越很用力扇着扇子,越想越不甘心。现在明明是楚今朝有求与他,凭什么他要受这种窝囊气啊!正想甩手不干直接走人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段兄不来一起吃晚饭吗?”
  回头看去,楚今朝牵着杨冕的手,朝他一脸笑意。灯下烛火摇曳,那橘黄的灯光里,怎么看着怎么……
  让人心里直发痒。
  鬼使神差地,他明明知道不应该这么好说话,但就是忘了应该坚持生气,应该端着架子,反而努力沉着脸,收起扇子,故作生气道:“不吃便宜你吗?”
  却不知,他再怎么努力装出来生气的模样,却怎么都掩饰不住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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