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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华医-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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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致的银边暗纹。因为头戴幂蓠,幂蓠的四周垂着长长的浅紫色薄纱,使人看不清他的容貌和表情,即使如此,看过他的人还是会在心中没来由地笃定,这必是一个鲜艳华丽犹若雾中蔷薇的美男子。
  只是这个男人身上的震慑力好强,不仅让人不敢靠近,甚至看久了还会令人产生想落荒而逃的念头。
  此刻,这个人已经觉察到了阿依,正透过幂蓠用一种存在感极强的眼神望着她。
  阿依心头发颤。
  “阿依!”人群里王大叔慌张奔过来,小声埋怨,“怎么这时候过来?!”
  “我来送饭……”
  她话未说完,王大叔已夺过她手中食盒,一边把她往外推,一边小声撵:“行了,快走快走,赶紧回去!”
  阿依很担心,却不敢多问,僵硬着脸孔,慌乱想转身。
  就在这时,一片森冷的黑影投射在她身上,彻底遮住了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充满魔魅之气,仿佛能蛊惑侵蚀人心的香气瞬间淹没了她,她心口一跳,瞠大杏眸望过去,紫衣男子已经站在她面前。
  这人好高,身量足八尺有余,站在矮小的阿依面前,简直像一棵树在俯视一株草。而最让阿依感觉惶恐的,是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漠视一切的冷酷之气,似冰川,若霜潭,令人不寒而栗。
  “墨……墨大人,这是小的闺女,绝不是可疑的人!阿依,快,给大人磕头!”王大叔见他过来,吓破了胆,慌忙叫道。
  僵硬地惶恐着的阿依还来不及弯曲膝盖,那大人突然从阔袖下抬起一只雪白纤长、线条完美的手,粗暴地捏起她的下巴。
  突兀的举动让阿依心跳骤停,王大叔吓得差点背过气去。
  墨大人低着头,幂蓠下冰冷的双眼似在端详,半晌,对着阿依的脸,略带嫌恶地说:“一副小老鼠模样,白费了这张脸蛋!”
  他的嗓音低沉、幽清,恍若用千年寒泉酿制出的醇酿,清澈诱人,却像是一粒火种,瞬间点燃了阿依心口不停膨胀的恐惧,饱和的恐惧感在这一刻嘭地炸开,转化成强烈的怒意。
  她抬腕“啪”地打开他无礼的手,窄瘦的小脸比刚刚绷得更紧。
  双手碰撞声清脆地在室内回荡,铁匠们肝胆俱裂,王大叔已经被阿依放肆的举动吓得快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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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找到买家了!
  
  墨砚的手被重拍了一下,不疼痛,但一个柔弱纤细的小姑娘竟敢做出如此大胆的反抗举动,在他的意料之外。
  幂蓠下,冰冷的眼眸划过一抹暗光,他低头俯视着阿依,见她双拳紧握,把身体挺得笔直,仰起头板着脸满是戒备,眼波明明因为恐惧在颤抖不停,却不肯示弱,瞪着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那模样在他看来分明是一只卷着尾巴,耷拉着耳朵,哆哆嗦嗦的小老鼠。
  王大叔终于回魂,一把将呆站着的阿依按在地上,自己也跟着扑通跪下,连连磕头:“大人恕罪,这丫头平时不常见人,太害怕了才冒犯了大人,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就饶她这一次吧!阿依,还不给大人磕头赔罪!”
  阿依心里不愿意,就算她没怎么念过书,也明白男女授受不亲,她只不过是拒绝了登徒子的轻薄而已。
  然而民不能与官作对。
  “是民女冒犯了,请大人恕罪!”她从嗓子眼里生硬地挤出一句,直挺挺地磕了一个头。
  即使低垂着头,她也能感觉到头顶上墨大人那有如芒刺的目光。许久,她听见他在幂蓠下冷哼一声,似是嘲讽。
  阿依左眼皮一跳。
  “铁头!”墨砚冷声唤了句,“三日后,若是你再找不到你口内说的辉哥儿,本官就拿你替他下狱!”
  铁头听了这话,腿当时就软了,强撑着足跟,哆哆嗦嗦回道:“大人放心,小的就是挖地三尺也会把辉哥儿抓到您面前!“墨砚便绕开还跪在他面前的阿依,径直大步离去。
  铁头并余下的铁匠争先恐后地恭送,生怕慢了半步就被扔进大牢里。
  屋里只剩下阿依和王大叔两个人,王大叔身子一歪,瘫坐在地上,用袖子擦擦额头上的冷汗。
  “大叔,这到底是怎么了,那个人是谁啊?”阿依平抑了心跳,总算喘上来一口气,忙问道。
  “帝都来的刑部侍郎。前阵子从帝都运来的赈灾银两在咱们地界儿被山贼劫了,皇上震怒,派了那位大人下来查案,那位大人说山贼劫银子时使的兵器有几样是从咱们铁铺打的……”
  阿依惊讶又担心,望着他满面愁容,想了想,问:“侍郎是很大的官吗?”
  “说把你砍头就把你砍头,你说大不大?听说他老子是护国候,你这丫头刚刚好大胆,竟敢惹怒那位大人,不要小命了!”
  “那是……”
  “好了,你快回吧,姑娘家别在这儿久留。回去告诉你大娘,今晚我不回去了,你们娘几个把门拴好。从明儿起你和你大娘少出门,这城里灾民越来越多,不安全。”
  阿依应下,被王大叔撵着,一步三回头地回家去了。
  遍裹紫色丝绸的华丽马车匀速行驶在青石板路上,车厢边角悬挂着的一串紫晶风铃随风微微摇动,发出悦耳的声响。
  墨砚端坐在车内,沉思不语,钟灿坐在他对面,恭敬地递来一只竹筒,轻声道:“主子,二爷来信了。”
  墨砚接过来,拆开竹筒,取出一封纸卷展开来,双眼扫过,接着握进掌心,再张开来,纸张已化为一滩碎末。
  “五日内,解决掉杨柏年,不必刻意,但这滩浑水也要让公孙允趟一趟。”
  “是。”钟灿应了。
  “钟灿,”墨砚似很闲散地望着窗外,忽然开口问,“刚刚那丫头,比绿娥更相像吧?”
  钟灿一愣才反应过来,回想了片刻,回答:“容貌像,但那个头有点……而且性子完全不同。”
  “性子的确不像,却也有趣。”幂蓠下的人似轻笑了一下,“查查那丫头的来历,替二哥发现了一个好东西,这趟倒也不算白来。”
  “是。”钟灿服从地应下,却没能猜透主子的想法。
  阿依回到家,发现家里多了四五个十来岁的姑娘,一个个虽瘦弱却模样齐整,王牙婆正单手叉腰站在院子里,指挥小喜帮她们打水洗涮。
  阿依并不意外,王牙婆做人牙生意,这些必是她新进的“货”。
  见她回来,王牙婆招手让她过去,先问问王大叔的情况。阿依如实说了,王牙婆皱皱眉,心烦地道:“一月不赚几个钱又摊上这档子事,真是晦气!”
  顿了顿,看着阿依的脸,继续道:
  “知府大人家的厨房里缺个做杂事的人,我托了管厨房的周大娘,好说歹说她才答应帮忙荐你去,你明儿就过去吧。虽说卖身银子少了点,养你这些年,连本钱都没赚回来……罢了。周大娘看我的脸面会照应你,你勤勤些,别给老娘丢脸,现在这世道,能在官老爷府上当下人是极难得的,你可别给老娘干砸了。”
  阿依的心从最初高高地提起,到最后又重重落下。她知道,以王家现在的状况很难再多养她一个,卖出去既能减少负担,她本人也可以赚些月钱银子给自己傍身。虽然在这里住了五年很舍不得,也有点难过,但她早有心理准备,终有一天她是要离开这里的。
  王牙婆说完便转身,阿依握着双手,忽然喊道:“大娘!”
  王牙婆回过身。
  “我……”阿依双眸闪烁,含糊了片刻,终于鼓足勇气,说,“我一直很感激大娘,虽然我是大娘买来的,但当初我病成那样,大娘却没把我赶出去,还给我请大夫,白养了我这么些年,我……”
  王牙婆惊讶地望着她,她自认是个狠心的人,这五年来,一直把阿依当做免费奴隶可劲使唤,现在听她这么说,心里却不好受起来,慢慢走回来,沉默了片刻,忽然伸手去拉扯她的面皮:“你啊,出去以后要多笑笑才能讨大人喜欢!”
  阿依脸颊生疼,龇牙咧嘴地望着她。
  王牙婆看了她一会儿,即使被拉扯起嘴角,阿依的面部肌肉依旧是僵硬的,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完全放弃了:“算了,反正又不是去卖笑,处得时间久了也不会有人讨厌你。”
  说罢,一边转身,一边轻描淡写地道:
  “去了以后若是能出府,记着回来瞧瞧,就不用你带礼了。”
  阿依立在原地,揉着疼痛的脸颊望着她,闻言,大眼睛闪了闪,似泛上一抹珠光。
  
  第七章 华丽而血腥的男子
  
  夜深人静。
  新来的姑娘们总会因为想家在第一天夜里哭个不停,**一室,阿依自然也不用睡了,劝解无用,她索性披上外衣走出房间,爬上低矮的院墙,平卧在青砖墙顶,仰望着星棋罗布的夜空。
  有时候她觉得新来的姑娘哭得还真是奢侈,她们可以憎恨卖掉她们的父母,想念曾经居住过的家,可她从来没有家,也不知道父母是谁,父母和家对她来说只是陌生又遥远的词汇,憎恨想念这样的情绪,她从未尝试过。去憎恨或想念从不存在的东西,这太蠢了。
  手伸进怀里,摸出一只陈旧的桃木符,手指细细摩挲着符牌背面用小刀歪歪扭扭雕刻出的一个“依”字。
  这是从她记事起就有的东西,因为不值钱没被抢走,以前的妈妈说她就是根据这个字才叫她“阿依”。她猜测这也许是她家人送给她的,不过上面的刻字稚嫩得怎么看都不像是出自成人之手,或许是兄姐的祝福?也许以前她备受宠爱,被丢弃只是因为意外?
  谁知道呢!
  她直勾勾地望着符牌,好一会儿,用手背遮住眼眸,长长叹了口气。
  凉爽的风轻盈吹来,拂乱了她乌黑的发梢。一丝让人心尖发寒的血腥气随风飘过,沉重的脚步声七零八落地传来,眨眼之间,四五个身负重伤的黑衣人闯入视野,浑身浴血,眸光狠戾,恍若被逼入绝境的困兽。
  风力变大,吹动巷子两旁的榆树沙沙作响。
  下一刻,紫色身影犹如一道闪电跃过,落入几人中间,阔袖飘动,袍摆飞扬,手内一把细长银剑如月如夜,泛着凛冽的杀气。
  黑衣人不甘束手就死,互相对望一眼,拼全力围攻上去。紫衣人的唇角泛起一抹不屑,剑影翻飞,宛若蛟龙出海,前后横扫,招招致命。明明残忍冷酷至极,却似轻云蔽月,流风回雪,青丝飘扬之间宛如一场倾尽天下的雪玉琼花,华丽,惊艳,惑目,迷心。
  手起剑落,凄厉的惨叫还来不及发出,便已被一剑封喉,含恨九泉。黑衣人如被收割的稻草般纷纷倒地,血液喷溅,却没有在那华美的衣袍上沾染分毫。
  单方面的杀戮几个呼吸间就结束了,阿依呆坐在院墙上,惊骇地瞪圆了眼睛,脸色刷白,双手紧握,浑身颤抖,已经忘记了呼吸。魂魄早在第一个人被杀死血流满地时就已经飞走了,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远处的狗在狂吠,她只觉得全身冰冷,高速流动的血液在这一秒完全凝固成冰。
  长剑入鞘,紫衣人似早就知晓她的存在,望过来时,那一双漆黑得不反射任何光亮,似是寒冬腊月至冷之夜的眼眸让阿依的心脏骤然紧缩。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恐惧如冰冷的湖水般将她淹没,无论她怎样想挣扎,就是无法呼吸。
  这是一个极年轻的男子,肤色雪白,恍若透明,眉如剑戟,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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