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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画皮格格 相思印记-好娘子之二-第2章

小说: 画皮格格 相思印记-好娘子之二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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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性德?不,这不像他的名字……

  「贝子爷,不要怪奴婢多嘴,」碧喜假意嗔怪道:「今儿来相亲,怎么把外人也带来了?」

  「呵呵,我表弟听闻长春园美景世间少有,一直想来瞧瞧,可惜苦无机会,今天若不来,这辈子恐怕都进不来了,请碧喜姊姊通融。」曦福笑道。

  「只要格格不介意,我哪能说什么呀!」碧喜抿嘴莞尔。

  「对了,说了半天,还没拜见公主呢。」曦福往画舫上一瞧,顿时愣住。

  只见画舫船头,此刻立有三把椅子,椅上坐着三位女子,皆宫装打扮,轻纱遮面,身段相若,乍看一眼分不清谁是谁。

  「天啊,这演的是哪一出?怀烙表妹是哪一个?」曦福大惊。

  「贝子爷,这便是今日的考题了。」碧喜神秘一笑。

  「考题?什么考题?」

  「贝子爷有所不知,这考题是皇上定下的,说是为了试探您与咱们格格的缘份,特意让她与端柔、和惠两位公主都蒙上同样的面纱,若您能一眼认出她来,便是拆不散的缘份。」

  「一眼?」曦福十分为难,「我与表妹许久不见,女大十八变,哪能一眼就认出来?」

  「放心,有提示的。」

  「什么提示?」

  「贝子爷请看,三把椅子旁,吊有三块小小的木牌,上边写了三位公主的名字,我可以明着告诉您,这三块名牌都写错了。您也可以问她们三位一个问题,由此判断出哪一个是咱们家格格。」碧喜慧黠一笑。

  「啊?这是什么提示,根本就是陷阱!而问一个问题能问她们谁是怀烙吗?」曦福依旧一头雾水。

  「当然不能,因为她们不会出声,只会摇头或者点头,所以您只能问是非题。」碧喜忍俊不禁,「比如,可以问她们‘妳是不是怀烙?’记住,只能问一次。」

  「这问也是白问啊!」他大为着急,「倘若我问的是端柔,她冲着我摇头,我仍旧不知道哪个是怀烙啊!」

  「那就要看贝子爷您的运气喽!」

  「这摆明了欺负人!」曦福不干了,「我猜不出来!」

  「这么说,贝子爷自动放弃了?」碧喜狡黠的眨了眨眼。

  「我……」说真的,要他就此放弃,传扬出去,只会令他颜面大损。

  可傻子都看得出来,眼前要考的。不是什么缘份,而是未来额驸的智慧。他有家财万贯,世袭爵位,偏偏智慧少了一点点……

  他不由得万分焦急,抓耳搔腮,频频给身后的白衣男子使眼色。

  叶之江把方才的一切静静听在耳里,却纹丝不乱,只是淡淡地笑着。

  「表哥,」他终于开口,声音如同和风,「小小游戏,您就陪几位公主玩玩无妨。」

  「怎么玩?」曦福压低了嗓子。

  他没回答,反倒在曦福耳边小声商议了一阵,然后抬头,对碧喜朗声道:「不如我代表哥回答如何?」

  碧喜一怔,「这不行,皇上考的是贝子爷与咱们格格的缘份,外人插手,坏了规矩。」

  「姊姊放心,」叶之江俊颜一笑倾城,「谜自然还是贝子爷来猜,我不过代他开口而已。」

  说着,不待许可,他便径自掠上船头。

  画舫上,三名蒙面女子依旧端坐,椅边那三块木牌由左到右的顺序是—和惠、端柔、怀烙。

  叶之江徘徊了一阵,踱到最左边,在「和惠」的名牌处停下步子。

  「请问您是怀烙公主吗?」他低声问。

  女子似乎偷偷一笑,没有回答,只摇了摇头。

  「既然您不是怀烙公主,这名牌又写错了,您自然也不会是和惠公主,剩下只有一个答案—您是端柔公主。」

  蒙面的女子一惊,揭开面纱,果然,端柔的脸露了出来。

  「小子,算你聪明,猜出了我的身份。」她起身笑道,「不过,谁是怀烙,你依旧不知。」

  「错,」叶之江莞尔道:「我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端柔与碧喜大惊,曦福也张大了嘴巴。

  「坐在中间的就是怀烙公主。」不疾不徐的道出准确答案。

  「你……你怎么知道?」端柔颤声道。

  「很简单,碧喜姊姊方才的提示—所有的名牌都写错了。既然我知道了坐在‘和惠’位子上的是您,那么坐在‘怀烙’位子上的自然不可能是怀烙,而是和惠,坐在本该属于您位置上的,才是真正的怀烙公主。」

  四周一时无语,彷佛如此简单的推算,却无人能想到。

  有些问题,明明可以一蹴而就,偏偏却被世人想得复杂如天书,永远无解。

  啪啪啪啪—

  有人轻轻鼓起了掌。

  坐在中间的人儿,轻掀面纱,为如此简单而精准的推算给予小小的喝采。

  她本以为这世上除了自己,再无人能知晓答案,没料到,这清逸如白云的男子却识破了她的计谋。

  她,甘拜下风。

  「哈哈哈,」曦福大笑,「表妹,妳输了,我这个额驸,岂不是当定了?」

  「表哥,」怀烙淡淡回答,「可惜谜是这位公子猜出来的,我要嫁,只能是嫁给他。」

  「你说什么?」曦福脸色一变,「他是代我答的,方才的推算方法,也是我告诉他的。」

  「是吗?」她眉一挑,语气有些不以为然。

  「当然了,刚才我与他商议了好一阵子,就是教他化解之法,妳没看见吗?」曦福故作生气。

  「是吗?」她再次问道,不过这一次,却是对着叶之江问的。

  叶之江星眸微垂,没有迎视她的目光,亦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表哥,」怀烙一阵失落,收回视线,抬眸恢复狡黠笑颜,「我问你,有三个袋子,一个装着花生糖,一个装着松子糖,一个两样掺半,三个袋子上的标签都写错了,你要尝几颗,才能把标签全贴对?」

  「啊?」曦福完全没听懂,「妳说什么?」

  「几颗?」她执意问。

  「当然是……一个袋子尝一颗……三颗?」没说尝四颗,已算他聪明了。

  「不,是一颗。」她公布解答。

  「什么」他惊讶,「不可能!」

  「表哥,这跟刚才猜身份的那道谜原理是一样的,没理由你猜对了前一题,却答不出后一题啊,」怀烙笑,「所以,刚才根本就是你表弟的功劳。」

  曦福哑口无言,身子怔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

  「表哥,你其实不想娶我吧?」她低柔地道:「那又何必逞强?我会去跟皇阿玛说,今日相亲,我对你一见钟情,可惜你早就心有所属,不能勉强。」

  她转身步入画舫舱中,将舱门阖上。

  她不敢回头看那清雅如玉的男子此刻是怎样的表情,方才他的垂眸不答,似乎已经伤了她的心……

  奇怪,一个陌生人,她何必在乎他的表情和反应?

  但为何,她又对他有那般熟悉的感觉,彷佛前世相守了一生,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能了解对方的心意。

  她知道,方才他被迫说谎,因为受制于曦福。她能感到他的身不由己。

  他,到底是什么人?真的只是纨贝子的表弟而已?


第二章

  他不叫纳那性德,他姓叶,名之江。

  他是汉人。

  曾几何时,「汉人」这两个字成了一种屈辱,在华夏大地沦为二等奴隶——这种屈辱,从叶之江识字起,就深刻的感受到。

  如果,他不是出生在一个诗书礼仪之家,或许还可以浑浑噩噩的生活下去;如果,他的兄长还健康在世,或许他对于满清还不会如此憎恨,但一切在他十五岁那年都定格,此生除了「反清复明」这股斗志,他不会再有别的抱负。

  从长春园归来,在晚霞满天中,他推开家门,看见寡嫂正坐在院中做绣鞋。

  他的家,据说在前明时期富丽堂皇,占据整条街道,京中无人不晓,而如今,只剩柴门旮院,断壁残垣。

  「之江回来了,」叶夫人看见他进来,放下她手中的针线活,微微笑道:「我忙着刺绣,倒是忘了晚饭,灶里还有两个馒头,你先垫垫肚子,我这就去生火……」

  「嫂嫂,不忙,」叶之江连忙阻止,「我还不饿,小柱子呢?」

  「那孩子正在街口跟小伙伴们玩得高兴呢,」叶夫人到不担心,「等他肚子咕噜叫了,自然会回来。」

  「嫂嫂今天又绣了什么?」他凑上前,低头看搁在石桌上的花样。

  他的寡嫂从待嫁之时就练了一手出色的绣活,尤其以绣鞋为最。一双素净不起眼的布鞋,在脚尖处刺出一朵鲜红的石榴花,顿时便能成为坊间闺女们的心头所爱,若是再弄个复杂些的图案,比如凤展翼、雀儿喜什么的,更是你抢我夺的目标。

  凭着这手绣活,叶夫人成为远近闻名的能人,也揽到了不少活计,维持家中开销。自从哥哥死后,叶之江吃的穿的、读书识字所要用的,无不是寡嫂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寡嫂在他眼中,就如母亲一般。

  「没什么,都是些寻常花样,」叶夫人答道:「赶明儿我攒够了银丝线,买些白绢,替你绣件出门穿的外衣,流云图案的,保你更加体面。」

  「我的衣服够穿了。」叶之江笑道。

  「哪够啊!你如今结交的都是些皇族权贵,衣服是行头,可不能少。」叶夫人坚持。

  心间不由得一阵酸涩,要知道他一件衣服,不知是寡嫂省吃俭用多少日子才节省出来的,他穿着它们在外边光风体面,可怜家中这双日夜操劳的双手,早已磨出茧子……

  「嫂嫂——」他的喉间有些哽咽,千言万语难以开口。

  「客气话就甭说了,」叶夫人何等聪明,他一张嘴便知他的心思,「说说你今天都见了些什么人吧。」

  日夜操劳。寒窗七载,为了就是这一天——大仇得报的时刻。

  「我最近和曦福贝子套上了关系。」叶之江清了清嗓子,强抑住自己的感情。语调回复平淡从容。

  自幼,寡嫂就教他,要想得报大仇,时刻都得从容。

  「哦?」她眉一挑,似乎来了兴趣,「怎么套上关系的?」

  「他喜欢赌钱,我听说了,就在赌坊守着,帮他赢了好几次。他一高兴就收我在府中当门客,视我为心腹,无话不谈。」

  对于心思缜密复杂的他来说,单纯的纨绔子弟最好对付,把对方卖了,恐怕他还以为是占了便宜。

  「然后呢?」

  「他带我去了长春园。」

  「长春园?」叶夫人激动得险些站起来。「那……你可见着咱们的大仇人了?」

  「今天他应该在宫里,不过,见着了他的女儿。」

  「哦?」

  「原来曦福今天去见的,是他的女儿。」

  怀烙……不知为何,一忆及这个名字,想到今天画舫之上,那个披着粉色面纱的女子,他的心就怦然直跳。

  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前尘往事的记忆,冲击而来。

  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懂,真的不懂……

  其实,今天就算他猜不出那道谜题,也可以凭直觉知道,坐在中间的是她。

  莫名其妙的对她有特殊的感应,哪怕两人只是第一次见面,而且还隔得那样遥远。

  「曦福是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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