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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少年劫-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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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们都要坚强。”寒清虽被安爽的好强和懂事感动得一塌糊涂,但他还是掏出纸巾,擦干泪水,坚强地鼓励安爽。他想要帮助安爽的欲望变得更加强烈了。

  安爽却因为寒清的流泪看到了他柔美的一面。男人的一半是女人,不错的,安爽为寒清身上淡淡的小责任感而感到着迷,她渐渐地对面前这个与自己同病相怜的人产生了亲切感,这是爱情的萌芽。

  仁少时却为有一个这样的父亲而感到无比的烦恼与悔恨,他无法理解安爽的生活是怎样一种境遇。他想着他如果不是生在这个家,如果是个穷人,自己是否在良心上安稳一些。又或者说,父亲的贪得无厌从现在起,给了他深深的羞耻和罪恶感。他恨不得把头扎进桌斗里,烦死了!

  下午的课,安爽很吃力地看着黑板,总是在人头缝儿里找着视点,她根本看不清。

  寒清看她总是晃来晃去的,问:“安爽,怎么了。”

  “我从来没坐这么往后过,太远了,看不清楚。”安爽回答。

  寒清倏地把自己的笔记本扔过去,说:“我记完了,你抄我的。”

  “谢谢。”安爽答谢到。她翻开那个纯白色本皮上用毛笔写了“清”字的笔记本,打开了记过笔记的最后一页,看那清秀的字迹,真不容易想象到这字儿是这个年龄的一个男生所写。那字又大又好,每一笔都甩出一种洒脱,就像是一种态度,但每个字都不张狂,都写得稳稳当当、清清楚楚。她目不转睛地欣赏着寒清的字儿。

  寒清在后边说:“快抄啊,不然又开始了。”安爽听完“哦”了一声,就匆匆抄写起来。

  不妙的是,安爽刚一抄完,前边的老师就又写起来。安爽只能把笔记本还给寒清。

  寒清想了想对策,把眼镜放进镜盒里,丢过去,说:“我的度数,不知道合适不合适,你先用。”

  “那你呢?”安爽问。

  “我抄仁少时的。”寒清答道。

  仁少时这才赶紧抄起来,他很少抄笔记,极少抄笔记还抄得这么积极。

  安爽戴上眼镜,眼前的世界一下子清晰起来,她说:“真清楚,太合适了。”

  “那就巧了。”寒清说。

  安爽感觉真的很温暖,她仿佛能在镜片上看到一个微笑的寒清,影像是那么英俊、隽妙。她对这个男生的好感越发浓烈了,寒清就仿佛是自己的另一面。

  仁少时听到安爽说眼睛的度数合适,问寒清:“你的眼有多少度?”

  寒清答道:“镜盒里面好像有那些数据的,下课你自己看下,赶紧做笔记,今天我们老乡亲们指望你吃饭呢。”

  仁少时的字迹扭曲,但他尽力写快、写好,但他的心像被梦魇困住一样。

  很快晚上放学了,寒清和寒晨一起回家,寒晨还是有那么一点不高兴,但在寒清面前,他永远都是尊敬和理解的,希望理解能真的万岁,也希望理解能战胜一切。

  寒清在回来的路上回忆着今天的人和事,多么充实的一天,自己有些累,但先前担心的不适应已经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所谓的忧心忡忡也只属于没有准备的人。

  梦魇醒来之初,往往是谜团,但你可曾知道,世上所有的梦魇都会被科学地识破,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越来越浅显,梦中人也会渐渐得到开释。

  随之而来的,还能收获一些妙不可言的真挚。

chapter。15 青趣
生命不可能严丝合缝地迎合愿望,许多琐屑有出、有入,有无奈、也有中意。

  寒晨在车上一直不怎么理寒清,寒清也不想多说什么,他知道,寒晨的脾气,在这样的情况下,需要的不是道歉或者解释,而是行动加劝慰。

  回家吃过饭,寒清真得很累了,匆忙做着作业。

  寒晨偶尔问寒清几个作业里的问题,寒清用最清晰的思路讲解,然后用最饱满的热情再次投入到作业中。加之作业超级简单,寒清做来得心应手,不多久寒清就做完作业,捧一本课本预习起来。

  两个人之间没有别的话语,反而让寒晨有了一些愧疚感,几次想开口跟寒晨交流,却总说不出,也许说出来能舒服些,但说出来还可能更难过。

  时间总在有准备的时候过得很慢,这一点就好比此时卧室的空气,仿佛两个人的呼吸都用自己的空气,循环的两个气流互不干扰。

  最终,寒晨安静的鼻息变换了节奏,说:“哥,我们能聊聊么?”

  寒清很是高兴,也有点激动,但是他不能把情绪因这么浅显的东西就表现出来,说:“好啊,谈什么?”

  “我知道,你今天可能很生气,但你只是没表现出来罢了。”寒晨说。

  寒晨这样说让寒清很意外,他想不到寒晨会认为自己生气。“我没有生气,我还以为你在生气。”寒清终于露出笑容。

  “是么?看来我们误会了。”寒晨也笑笑。

  “那你说,我和仁少时交往会不会教你生气呢?”寒清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其实我不是很生气,也不知道今天是为了什么。只是觉得,我好像对你又担心,又有点嫉妒。”寒晨认真地说。

  “你和……仁少时关系很不好么?”寒清眼中充满真诚。

  寒晨望着窗外的东方明珠塔,眼里像是萦绕着一团朦朦胧胧地雾气。“也许吧,我和他就属于天生的死对头,他父亲是区局长,高一开学第一天我新的班长威严就被他挑衅了,我内心觉得他就是一个纨绔子弟,我和他没什么可说的。”

  寒清表情仍是自然的,就是心理有些什么思想、观点之类在酝酿。他问:“你们就那一次么?以后没什么事情发生么?”

  “没有,他再张狂,在初阳找班干部麻烦也是很严重的事情,所以他一直没再表面上和我发生过争执。他总是暗中与我作对,他不屑于像谭美洲一样一对一当面唱反调,只是不配合。有时候,我也觉得他挺可爱的,比如他的仗义,他的成熟。”

  “那……你们怎么还能发展到这种地步?弄得像杀父仇人。”寒清继续问。

  “我也不清楚,只是觉得他对我的态度一向冷峻地比别人多一些,我受不了同学之间这样的关系,况且他又爱打架,和黑社会什么的勾结,我和他不是一种人,所以我根本不可能要我正常的面对他,他也许只是一个神话。”寒晨的话有些无奈。

  “那他对你的偏见是由何而来呢?”寒清问。

  “我不太清楚,可能是谭美洲挑拨的吧,谭美洲是班里最阴险的一个,只是听我哥们儿说起过,他说谭美洲跟仁少时说过有一次他们打架被我告发了。”寒晨咬牙切齿地说,:“其实,那是根本没有的事。”

  寒清听着这样的话,觉得谭美洲根本就是个*龌龊的喽啰,他问寒晨:“那你没有向仁少时解释么?”

  “解释?我用得着解释么?清者自清。我又不像谭美洲什么的离开他活不了,我主动向他去解释,人家会怎么看我?此地无银三百两?”

  “也是啊,有些事情不是靠解释能做好的。”寒清感叹道,“但是,你和仁少时的关系就这么发展下去么?”

  “没想过,顺其自然吧。”

  “反正经过和他呆在一块儿这一天,我感觉他不是十足的坏,至少他是个值得交往的人。”寒清说。

  寒晨微微点点头,说:“我今天中午跟你说那些话并不是十足的嫉妒,我也考虑到了和他交往,你可能会被卷进一些他的是是非非中。”

  “倒也是,但用一些有价的是非换无价的友谊,我是心甘情愿的。”

  寒晨又有点不想听寒清的理论“不要跟我讲那些道理!我是个不完全的粗人。”

  寒清很自然的微笑道:“不要这么不耐烦,我真的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和仁少时之间,真的没有什么退路了吗?”

  寒晨看着寒清:“你是说?”

  “交朋友。”寒清很痛快地说出三个字。

  “没考虑过。他父亲是公安局长,有钱有势,我不敢想象我们这样的和他怎么个交往法,所谓门当户对,我总感觉不爽。像是巴结?”

  “试试啊!”寒清听着这话有些同感,但寒清还是鼓励寒晨。

  寒晨沉默了一会儿,“……也许吧,看仁少时怎么说了。”

  寒清自信地说:“放心吧,他那儿有我搞定!”

  寒晨嘴上早已不再说什么关于颜面、关于寒清前途的话,因为寒清的工作给了他一道通往另一道门的钥匙,他仿佛要开始另一种新感觉的生活,那就是和仁少时交往。

  其实寒晨是向往和仁少时交往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能和仁少时发生什么,也许是寒清的偶然一提,让他感到十分新鲜,所以他内心还是激动的,他也期盼,期盼着和仁少时的一些新发展。

  也许青春期都是这样,所谓叛逆,就是嘴上强硬的东西,所谓原则,也只能哄哄自己。

  寒晨的眼睛直视着窗外,夜晚有些静了,他仿佛也爱上了窗外的夜景,看着窗外的红的、黄的光,透过窗帘渗进来。

  寒清也在床上睡不着,仍在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比以前的高中生活要充实的多,有喜有忧,但总教人不由自主地憧憬起来,也许,这就将是寒清在初阳的生活。

  兄弟俩都在望着窗外,难以入睡。

  寒清一翻身,正好和寒晨来了个脸对脸,四目相觑,过来一会儿,寒清才说:“失眠啊?”

  “嗯。被你的理论给弄得晕了点。”

  “仁少时的事儿?”寒清问。

  “是,我总觉得,和他交往,我心里没底。”

  “人家仁少时还没说和你交往嘛!我知道你肯定想远了,肯定想到你们成为最好的朋友了吧!放心吧!不要想太多,自己会很累。”

  寒晨深呼一口气,说:“好了,睡觉!听你将大道理更晕。”

  寒清也深呼吸了一下,躺正闭目睡了。

  寒晨只是转了个身,仍在想得更深更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便睡着了。

  ……

  早上的阳光依旧明媚,上海的春景好像更灿烂了些,似乎春天在慢慢战胜寒风,春色显得更加浓重了些。

  寒清喊着寒晨起床,寒晨匆匆忙忙找着衣服。

  寒晨突发奇想,说:“哥,要不我给你来个发型?”

  “哇!我说你是疯了吧?”寒清讶异道。

  “怎么了?就是一个发型!”寒晨觉得寒清的表情过于夸张了。

  “这是在上学哎,还弄发型。”寒清说。

  “上学怎么了,在上海上学弄个发型不稀奇。”寒晨说:“我以前起早了,每天不打扮就不舒服,你如果不整的标新立异点,在这么庞大的一群潮流者中间反而觉得不舒服。”寒晨有点儿明星范儿地说。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啊。”寒清还在刷新着这句话的频率。

  寒晨听寒清的话,好像是同意弄个发型了,于是看看表,离出门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估摸着时间上还来得及,说:“那好吧,我准备给你把发帘弄直点,然后上边蓬一点儿,两鬓压平,太朋克了!”

  “干什么?谁说要弄了。”寒清的讶异真教寒晨讶异。

  “你不是同意了么?”寒晨问。

  “我看你不仅脑子有问题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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