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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夏情深-第3章

小说: 一夏情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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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来我还从没见过两位的千金,恐怕亦是金玉材质,聪慧过人吧。”他手一指门帘,我感觉到有一到犀利的眼光射向我,心一跳,就听得他说:

    “在帘内听了这么久,不如出来让我看一眼?”

    我干脆一掀门帘,出来就出来,既然被发现,何妨大方一点?

    爹娘都讶然的看着我。我恭敬有礼地对沈培方施了一礼,说:

    “小女夏晴深见过伯父。”

    沈培方眸光犀利地在我脸上打了个转,然后轻笑两声说:

    “贤侄女不必多礼。”他转身对夏泓说:

    “贤弟,贤侄女面相雍容,命格清贵,有凤仪之姿啊。”

    夏泓的脸色瞬间变白,却又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喜怒皆非的十分古怪。倒是小荷娘亲吃惊地问:

    “先生所言属实?当年先生给柔儿批命时亦是如此说的……”

    “老道所言非虚。只是当年的批言半是真切半是玄虚,亦是想着成全了贤夫妇;而如今看令千金之面相,亦不敢妄言。只是侄女左颊上有痔一点,冲淡了命格,本来确切无疑的命相就有了起伏。总的来说,只要能事事小心,处变不惊,便能喜乐一生。一字忌之曰水,凡水必克土命。”

    夏泓的脸上忽而忧虑重重。我想了想,开口说:

    “伯父可是神算?”

    沈培方呵呵一笑,“自出山以来,算无遗策。”

    “伯父可曾听过一句话?三分天命,七分人定。人一出生有贫贱高贵之分,但并不是说人不能改变自己的环境和命运;又有人说相由心生,如果我没有攀龙附凤之心,断断这凤仪之姿也仅是假象而已。伯父算准了三分,可那七分在我手中啊!”

    夏泓爹爹的表情告诉我,我说话又没大没小没规矩了。

    想不到沈培方却用一种很惊讶的眼光看着我,说:

    “你不想一人尽得天下女子荣宠,光耀家族百年?”

    “母仪天下,看似风光无限人却如在险峰,高处不胜寒。小女自问没有仁爱福泽天下的襟怀,无法担当如此重任,所以从无此心。”我瞅瞅爹的脸色,发现没有变得更加难看,心里舒了一口气,继续说:

    “尘世中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如何及得上小小的一方书院予人自在?生活简单而实在总比背负着那么多人的荣辱而活着要好;更何况世间女子多善妒,我亦不出其右,沈伯伯,你可会看走眼了?”

    沈培方大笑,对着夏泓说:

    “贤弟,有意思,有意思!老朽好久没有听过这样洞明世事的话了,想不到居然是从一个十三岁的女娃口中说出,真是长见识了!”

    然而我的娘亲脸色却是惨白,不知想起了什么,凄然地说:

    “也许,当时我们是做错了,把那孩子一个人留在那种地方……”

    我十分不解地看向她,夏泓眼中似有焦虑,对我说:

    “你娘累了,你先扶她回院子里吧。”

    我心下尽管思疑,但还是顺从地把娘扶回了风荷院,并不再多问。

    布衣神算后来还是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离开了。

    据说,除了我之外,他还给一个人看过相,那就是梅继尧。

    可是,他对梅继尧说了什么,连我爹都不知道。

    
 


一夏晴深 正文 第004章 心悦君兮君不知 上
章节字数:2495 更新时间:09…08…26 21:05
    我在宋老夫子讲《诗三百。小雅》时又倒头睡了过去,没办法,古人讲诗经就是过于“思无邪”了,执着于字面的一字一句,讲得索然无味。

    这怪不得我,我昏头昏脑地闭上眼睛时想。没过几秒,啪的一声一把大戒尺重重地敲在我的桌上,我整个人惊醒了,揉揉眼睛看清楚了眼前那张气得煞白的脸,宋老夫子用尖利的声音叫着我的名字:

    “夏晴深!”

    “是。”我低头不语,这是最起码的态度,伤了老师的心了。就算他讲得不好,也不应当面罢工,是我的错。

    于是放了学后,我独自一人留在课室里罚站,还得拿着厚厚的诗经大声诵读。大乔小乔没有走,深表同情地看着我,本来就说好了放学之后一起去做风筝的。我大声地读了两篇《小雅》里的短诗,实在受不了了,于是翻过前面的《国风》来,心想与其抗拒还不如读自己喜欢的,也是一种享受啊。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大小乔托着腮坐在位子上安静地看着我,小乔赞叹说:

    “蜻蜓儿,你的声音真好听,不是有句话说什么‘如清泉入涧,如空谷回音’吗?”

    “不对,我说是有珠玉之声才对。”大乔笃定地说。

    我无奈地停下来,“你们知道这首诗讲的是什么吗?”

    “我知道,是互赠信物永结同心。”大乔说。

    “没看出什么区别?为什么给了我木瓜,我要把美玉送给你?这是不等价交换,不是很笨吗?”

    大乔小乔一时无语。我又继续说:

    “这首诗告诉我们真正的爱情就应该是这样的:只要你给了我一点点的真爱,我就愿意拿更多的爱,更珍贵的情感去回报你,这不是一种所谓的报答,这是我对你的诚意,对你的诺言……”

    她们两个恍然大悟,对我一脸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样子。

    “怪不得师妹上学时好梦酣然,原来对诗经竟然有如此独到的见解!不过究竟是庄周梦见蝴蝶还是蝴蝶梦见庄周呢?恐怕是常与周公相约,周公在梦中指点一二的缘故吧?”梅继尧穿着一身淡青长衫,腰系白玉佩环,手握纸扇潇潇洒洒地向我走来,脸上还是那种得意非常的笑容,手一指我的脚说:

    “站了这么久,原来还不累!是该说你笨还是说你太老实?夫子都去午睡了!”

    “不用你多管闲事!你的好心我是不会报答你的!”我气恼的说,挪动脚步要走,不料站得太久脚发麻了,脚才刚一迈就软下去了,眼看着整个人就要跌坐在地上,梅继尧伸手一拉顺势一抱,我整个人就那样靠在了他的怀里。

    我愕然,他好笑地看着我,眼神幽亮,不能否认那张脸确实长得迷死了三姑六婆,凤眼半眯,眉毛长得如女子的柳眉一般细却浓黑异常,斜飞入鬓,嘴角仿佛微绽着一朵半开的花,笑得春情荡漾。我打个冷战,想着自己怎么差点就像大小乔两姐妹一样,一时头脑发热就被魅惑了。

    于是我神色冷淡的想一把推开他,他却如磐石般岿然不动,我只得轻咳一声说:

    “梅继尧,须知男女授受不亲,请注意男女之大防……”

    他笑容不改,只是放开我并迅速地向后退开,我一时站不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亏抓住了旁边的书桌才不至出丑。我愤怒地瞪着他,他却哈哈大笑,仿佛得了莫大的乐趣,我咬牙切齿地说:

    “梅继尧!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再来惹我!”

    “好像你很久以前就警告过我了!”他笑着转过身对大小乔说:

    “安乔静乔妹妹,我刚刚着人为你们留了两份饭,跟我一起用,如何?”于是,大小乔又一次叛变了!

    他头也不回地说:

    “老实而规矩的师妹,想吃饭就自己跟着来吧!”

    我二话不说就把手中的诗经向他脑袋飞砸过去,他好像脑后长了眼睛似的伸手一捞就把书捞住了,说:

    “忘了告诉你,刑非先生已经把我收作入室弟子了,三年前!”

    我气极,却是前所未有的无可奈何。

    满腹怒气的我奔回风荷院,想要缠着娘给我做点什么好吃的,谁知道连冷饭菜汁馒头什么的都没有,刚想掀开门帘叫一声,却听见帘里传出我娘的低泣。

    “泓,把药吃下去。就算再生气也不要折磨自己的身体。”

    “我好了你又要想着到京城去了。我不吃!”接着便听到药碗打翻在地的声音。我感到奇怪同时更觉好笑,我爹这固执的怪脾气还真是像我哦。

    门帘掀开,小荷娘亲脸带泪痕地走了出来,看见我,愣了一下,马上用袖子擦了一下脸。

    “爹爹病了?”我明知故问。她嗯了一声,往厨房的方向走去。我知道她是要去倒药,一声不吭地跟上,然后问:

    “娘,你又想象两年前一样一声不吭地带着我跑到京城去吗?”想起两年前的那一次经历,我还为之动容。“把药给我,我会说服爹爹跟你一块儿去的。”

    她迟疑的看着我,“蜻蜓儿,你……”

    “放心。”我拿过药碗就往房里面走去。

    “爹爹,喝药。”我坐在床边,看着我那儒雅风流的老爹病恹恹的样子,有点伤心,他看着我,“你娘叫你来的?”

    “不是。爹你还好吧?”我放下药,伸手把了把他的脉,说:

    “受了一点风寒。爹,你不喝药就一直卧床不起,娘打算又和我跑到京城去了……”

    他看着我把脉的手正生疑,一听到这句话,没有神气的眼睛里忽然闪现怒意,我马上说:

    “但是,我拒绝了。爹,你先别生气,听我慢慢说。”我按住他,拿过药说:

    “先把药喝了,身体好了才有本钱慢慢说服娘啊!”

    夏泓闻言乖乖地喝下了药,差不多喝完时忽然醒悟到了什么,一敲我的头说:

    “你这小鬼头!又在耍弄小聪明了!”

    “爹,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娘为了你生下了我,这就是对你最大的诺言。如果她这一次再铤而走险,有什么意外而你又不在她身边,你会后悔的;就算你能留得住她一时,你又能经得起她的眼泪吗?爹,你陪她走一趟吧。”

    夏泓不语,默默地看着我,那眼神中有太多难言的苦涩,他说:

    “晴儿,你还不懂。不过,为父会陪你娘走一趟的。”

    我走出屋外,娘怔怔的站在那里,忽然一把抱住我,眼泪大颗大颗落了下来。

    
 


一夏晴深 正文 第005章 心悦君兮君不知 下
章节字数:2611 更新时间:09…08…26 21:05
    今天烦心的事还不止这桩。没过多久,书院宋夫子的小童说他要找夏院士,说今天宋老夫子身体不适,有一堂课可能上不了,该怎么办。我想了想,问他说:

    “是给谁上课?上的什么课?”

    “今年刚入学的学童们,上《诗经》……”小童苦恼的说,“听说院士也不适,可是那些学童们没人管就不得了了……”

    “别担心,”我蛊惑地朝他笑笑,看他那不寒而栗的样子就觉得好笑,说:

    “本姑娘去代课,如何?也到了该为夫子分忧的时候了。”眼波一转,看着他的衣服说:

    “可是,有件事你要代劳……”

    于是,一身月白长衫,头发束起以一葛巾包髻,手持一卷诗经,形容磊落潇洒的我极有气势地踱步走进了阅经堂,童子们早已安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一看见我,一些反应快的小鬼马上说:

    “怎么不见宋老夫子?”

    我在讲桌前拿起戒尺轻敲一下,满堂俱寂,带笑的眸子扫过每一个人的脸上,说:“夫子今天抱恙,我来给你们讲《诗》。”

    “你是谁?”有大胆的问。

    “我是夏院士的儿子,宋夫子的高徒,我叫夏庭。”我朝那个多嘴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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