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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盛开在奥地利的梅花-第44章

小说: 盛开在奥地利的梅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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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我们的一再追问,施耐德先生慢慢地抬起头来,哀伤地说:“只是……只是那些弹片分布的面积太大了,炸伤了他的……我的赫曼今后再也不能当爸爸了……我们施耐德家的命运怎么那么……”老人摸了摸儿子的头,再也说不下去了,心中的悲痛溢于言表。可怜的赫曼还不知道这一切,如果他苏醒了之后,知道了这个真相之后,肯定无法接受的。
  赫曼平时看似油嘴滑舌,嬉皮笑脸,流连于众多女孩子中间,大有玩世不恭的样子,但他对于小孩子还是相当喜爱的,以前和他一起外出的时候,路上经过坐在手推车里的可爱孩子,他都会上前去和孩子玩,我曾经戏言,将来他的孩子一定是很受溺爱的。可现在……
  我心里感到一阵难过,几次张口欲安慰施耐德先生,可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该如何安慰这个伤心的老人,维罗尼卡听到这件事情,也是呆楞在那里,半天都没有声音。
  我知道她心里比我更伤心千倍、万倍,她在赫曼上前线之前,就曾经私下告诉我,她如果将来能嫁给赫曼,一定要生很多个象赫曼一样的小男孩,可……想到这里,看着眼前这幕令人伤心的一幕,我再一次痛恨起这场战争,痛恨希特勒的疯狂,如果不是他挑起了战争,那么赫曼一定还是健健康康的,将来也会儿孙满堂,享受天伦之乐,都是他,都是他,都是他剥夺了赫曼的人生幸福,也是他剥夺了那么多人活下去的权利!也是他利用了那些爱国青年的报国之心,将他们骗到了战场上,为他的一己私利,为他那疯狂的妄想而付出生命的代价!
  我咬紧牙,努力平息自己越来越气愤的心情,这时,维罗尼卡终于悠悠地说话了:“我曾经说过,爱一个人,是发自心底的无私的爱。只要他过得快乐,即使他不爱我,我也会替他高兴。我爱赫曼,当他健康、英俊的时候,人人都爱他,我的爱对他而言不过只是一种小小的点缀。现在他受了伤回来,我又怎么会因为他不帅了,不健全了,而放弃自己对他的爱呢?
  我以前就想过,如果他在战场上不论是缺胳膊还是断腿,我都要照顾他一辈子,如果他不幸阵亡了,我就一辈子不嫁人,替他照顾施耐德先生。现在,他只要伤好了,就还是一个完好的赫曼,我又怎么会为了他不能生育而嫌弃他呢!”
  维罗尼卡说着,对着床上的赫曼露出无比温柔的笑容,她手指微微颤抖地抚着他的脸,笑着对我说:“只是没有自己的亲生孩子而已,这不要紧。……云,如果你的那位军官能活着回来的话,如果你们能结为夫妻的话,能将你们的第一个孩子交给我和赫曼抚养吗?我们一定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培养他成为有用的人才!好吗?”
  听她说完这些话,我已经是哭得泣不成声,只能不断的点头,心中对她的话感动而又心酸,多好的姑娘,即使今后她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还是对赫曼不离不弃,赫曼对她从来没有过承诺,也谈不上爱她,可她还是这样的一往神情,这些又岂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呢?
  施耐德先生听着她的话,也是感动的满脸泪水,他拉住维罗尼卡的手,激动地说道:“穆勒小姐,你真是个好姑娘,是上帝赐给我们赫曼最好的礼物,我没……我没有想到你对赫曼这样的执着,他已经这样了,你丝毫也不嫌弃他,真的,真的,我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了,谢谢……谢谢!虽然我不知道他醒来后会怎么看这件事情,但是我知道即使是他再自暴自弃,只要有你陪着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都会好起来的!”
  当我们三个人几乎都在一起抱头痛哭的时候,谁都没有发现赫曼的眼角也慢慢地渗出泪水,被单下的双手紧紧地捏成了拳头。

  回国前的期盼

  我和维罗尼卡一直陪着施耐德先生在赫曼床边等到第二天的清晨,赫曼还是没有醒过来的样子,我们两个还要上课,于是只能向施耐德先生告别,先离开柏林回维也纳,等学校里的课没有的时候再过来看望赫曼。维罗尼卡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样子让我看了徒增心里的伤感,时间已经不早了,再不走的话,学校里的课就要赶不及了。我狠下心,硬是连拖带拉的将维罗尼卡带离医院。
  晚上下课回到家后,我将赫曼和维罗尼卡的故事说给叔叔和丽佐听,叔叔听了只是无言地摇头抽烟,丽佐对维罗尼卡那么伟大的爱更是唏嘘不已。丽佐看了看叔叔,长叹一声道:“原本以为我和洛克的爱情因为双方父母的反对已经是困难重重,今天能排除这些反对,走到一起,即将结为夫妻已经是感到万分幸运。
  后来看到云的恋人上了前线,生死悬于一线,觉得自己更要珍惜和洛克在一起的每一天。今天又听云说了一个那么感人而又真实的事情,简直让我觉得自己曾经遭受的那些痛苦根本微不足道!我只能说维罗尼卡实在太伟大了,也许换成是我,我可能无法做到!”
  叔叔点点头,对我说道:“战争带来的恶果每个家庭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我们身边的每个人都要彼此好好的珍惜对方,因为我们不知道明天的这个世界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也许有一天我们认识的朋友、亲人也会被征兵入伍,也许就这样一去不返。
  你的同学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万幸了,但是他伤好以后是不是还要回到前线,他的这个伤给他带来的心理伤害是否能让他重新振作起来,乐观的看待人生,这些都是未知数!对于维罗尼卡,我只能说她实在是个好姑娘,赫曼能有一个这样善良的姑娘爱着他,实在是很幸福的!”
  丽佐想了想,问道:“云,你的那位军官有消息吗?这些天忙着筹办婚事,都没有机会好好地问问你的事情,真是对不起啊!”
  我无奈地摇摇头,答道:“不要说对不起这样客气的话,我们是一家人啊!沃尔特回前线已经一个多月了,除了10月初收到他的一封信,至今音讯全无,我也很担心啊。昨天看见赫曼伤成这样被送回国,更是不知道他在前线怎么样了,好不好?”
  叔叔和丽佐都沉默了,叔叔吸了口烟后道:“云,当初你选择了那位德国军官,就势必要做好这方面的心理准备,你看这些天的报纸上已经没有大幅头条了,而且据我所知,德军在东线战场已经吃了不少败仗了,苏联人很能打,而且他们的土地、人口远远超过德国,天寒地冻的,德军能支撑到现在,我不得不说希特勒那家伙有些本事啊!所以,不是我危言耸听,你要时刻有这个准备啊!”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心中一阵绞痛。是啊,其实就在我一直没有他的消息之后,我就暗自告诉自己要接受他可能已经阵亡的现实,但是我仍然抱着一线希望,我在等,等他有一天突然出现在叔叔家门口,或者就象上次一样,出现在校门口,静静地在梧桐树下等我下课……
  12月6日星期六,一个平常而普通的日子,这天早晨我到维罗尼卡家,在她去柏林医院前,让她替我带了一束美丽的鲜花送给已经苏醒的赫曼之后,就和她分手去养老院帮丽莎院长照顾那些老人。
  就在前天,昏睡了好几天的赫曼终于睁开了眼睛,我和维罗尼卡都很高兴,大家心照不宣的谁都没有说起那件令人伤心的事情,赫曼虽然看上去人还比较虚弱,但精神还不错,我们大家都放心不少。赫曼醒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对维罗尼卡轻轻地说了句“谢谢”,让我们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维罗尼卡听了这句话,只是笑着流泪。
  原本今天我还应该去探望赫曼的,但每星期一次是必须去养老院帮忙的,所以只能让维罗尼卡一个人去柏林了。去养老院之前,我照例到翠希的店里买了些糕点,顺便探望了一下小约瑟夫在那里的情况。
  令人感到欣慰的是翠希非常喜欢这个小男孩,直夸他懂事、听话,而且挺能吃苦的。他在店里帮忙的样子有模有样,的确让翠希能滕出时间来做很多事情,小店的生意也兴旺了不少。看到约瑟夫脸上有了红润,人也精神很多,我也很开心。他总算有了一个可以立足、能健康成长的地方了。
  从养老院回来,我累得都觉得自己脚下打飘,的确,那里的老人越来越多,人手奇缺,每个看护人员平均下来都要负责7~8个老人,我去帮忙也只是杯水车薪,长此以往可真是个不小的问题啊!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慢慢地朝回家的方向走着,如果现在有一个床的话,也许我倒头就能睡着。这时,身后传来了汽车的喇叭声音,我回头一看,冯?施特隆德将军坐在专车里正向我挥手致意。啊,好久没有看到他了,肯定为战争在忙碌着。我又忽然想到,他既是高级将领,又是沃尔特的爷爷,他应该会知道沃尔特的消息吧,可以向他打听沃尔特的情况啊!于是我停下了脚步,打起精神,等车慢慢地开到我的身旁。
  “小鸽子,好久没见了,来吧,上车,去伯伯家里陪我这个老头子聊聊天吧!”将军浑厚的声音里带着重重的鼻音,似乎有些感冒的样子,我坐上车后,亲了亲伯伯的脸颊,说道:“伯伯,听你的声音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好象有些感冒的样子啊,您可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啊!”
  “我就说女孩子贴心啊,你看,我都感冒好几天了,都没人关心的问候我,真是,也只有你这小家伙还关心我这个老头子啊,你爷爷可真没白疼你哦!把你教得那么懂事!”将军拍了拍我的脸颊,又宠溺地捏了捏我的鼻子。
  我笑道:“伯伯您又取笑我了。伯伯,现在天气变冷了,您要小心身体啊!”将军点点头,看似笑谈间,眉宇中似乎有种化不开的忧郁,真的和沃尔特很象啊,原来气质这种东西也是可以遗传的吗?
  在车上闲话了一会,伯伯在维也纳的府邸就到了,下了车,我搀着将军的胳膊走了进去。在二楼的书房里,我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伯伯,最近报纸上总是报导的中央集团军和南方集团军的作战情况,怎么没看见北方集团军呢?”我此言一出,伯伯的眉毛也是往上一挑,和沃尔特的样子如出一辙。
  “哦?你怎么也有兴趣关心这个呢?通常女孩子们可不太喜欢战争啊!”
  “啊,我的一个朋友就在北方集团军里服役,但是上了前线后,一直都没有消息,所以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将军根本不知道我和沃尔特的事情,在沃尔特没有主动说给伯伯听之前,我也不想过早的将这些事情说出来,于是就撒了个小谎。
  “哦,可能这里的报纸不知道内情,其实10月中旬开始北方集团军群的大部分部队都被抽调到中央军去了,你也知道苏联这块骨头并不好啃啊,所以兵力集中在一起,可能攻打起来更方便些吧。我那孙子沃尔特的师部也被抽到中央军去了。……小鸽子啊,你的朋友该不是你的男朋友吧,哈哈哈,小鸽子也长大了啊!”将军说着说着,便对着我笑了起来,倒是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只是笑着没有回答,就听将军道:“如果你愿意的话,如果有具体部队的番号,再告诉我他的名字,我也许可以帮你问问他现在的下落!”
  我一听,连忙摆手道:“不用了,谢谢伯伯的好意,我知道部队的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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