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牛电子书 > 都市电子书 > 是梦?是醒? >

第27章

是梦?是醒?-第27章

小说: 是梦?是醒?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些地区还有抢夺现金和各种物资,冲击仓库和拆毁机器设备。这些事情绝非编造,也非危言耸听,有党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中央*于一九六七年九月十三日发出《关于严禁抢夺国家物质、商品,冲击仓库,确保国家财产安全的通知》为证。八月二十日王力接见外交部造反派时公开煽动和支持夺外交大权。以致发生了封闭外交部党委、砸烂外交部政治部,以外交部名义向外滥发指示等严重事件,八月二十二日又火烧英国驻华代办处。严重损害了我国外交声誉,使我国外交工作陷入空前混乱的局面。后来毛主席都承认“外交部闹得一塌糊涂。有一个半月失去了掌握。”八月二十日晚化工部“红色战斗兵团总部”的一些人,强行抢走化工部的国家机密档案材料十一卡车,严重违反党和国家的保密制度。还有,个旧市“新红河大联合司令部”在“彻底砸乱专政机构”的错误口号下,派人驻守专政机关,并从监外给犯人送条子,酝酿夺监狱的权。锦州市南山监狱“红色造反团”指使劳改犯人为其制造手榴弹等等。这些在正常情况下白痴、疯子都不会做的傻事、蠢事、坏事、反革命的犯罪行为,在那个特殊的年代特定的条件下,被一些聪明强干的精神健全的人做出来了,堂而皇之地做出来了。有哪一位学者、哪一个专家能解释清楚这是为什么?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十二  腥风血雨  手足相残仇快极(五)
在天下大劫之际,我们“八。一八兵团”也连连遭劫。首先是分裂不可避免地发生了。我的观点是“军队不能乱,我兵团坚决拥护解放军”,但是很多战友不赞成。我想多留住一些人,召开了一次两天二夜的大辩论会。可是,我失败了。我的雄辩太无力,太虚弱了,太羞涩了。一是我不能直气壮说军队里一定没有“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一定没有“带枪的刘邓”。因为我无法解释一些军队压制“造反派”和支持“保皇派”的事实,而中央的文件、首长和领袖的讲话对之都肯定又肯定;二是我们只能说军队不能乱,否则天下是真的要灭亡这些泛泛的道理;三是我没法回答军队被“带枪的刘邓”掌了权,社会乱不乱、国家亡不亡、“文化”的“大革命”夭不夭折……我被昔日并肩携手战斗在一起的战友们骂得狗血喷头,批得体无完肤:什么“躺在成绩上睡大觉”,什么“被头上的光环压断了脊椎骨”,什么“小资产阶级动摇性”,什么“假马列,真修正”,什么“假造反,真保皇”……最后,适得其反,许多原来想与我一起留下的人也跟着那些“彻底的革命派”继续造反去了。我的“队伍”由一千多人锐减至不足一百人,我又成了少数派。

  眼看着自己亲手建立起来的队伍散了,我当然很沮丧。而最令我苦恼的却是我自己内心的彷徨不定——我也吃不准自己究竟是不是掌握住了“斗争的大方向”,因为我现在的“大方向”基本是凭个人的信念决定的,而不是当时我耳闻目睹的现实状况。而那个“斗争的大方向”是时刻也不能偏离的。一旦搞错了,我就背离了毛主席的革命路线,既是对革命犯罪;一旦搞错了,我就前功尽弃,和“保皇派”划一个等号,就威信扫地,就形象……。嘿!你怎么想到自己的形象了?我惊讶自己这个不经意的但却是很惊人的变化。

  那些日子里,我吃不下,睡不着,满嘴的大燎泡,口都张不开了,大便秘结,上一次厕所得掉半箩筐泪珠。每当夜深人静,我又向着北方,轻轻唱起《抬头望见北斗星》“……黑夜里想你有方向,迷路时想你照路程”,方向有哪儿?路在何方?我想到大革命时期那些和组织失去了联系的革命工作者,他们也有过彷徨吗?不!他们绝不会像我这样前怕狼后怕虎、患得患失,这就是小资阶级的摇摆性!还有,你怎么会想到自己的形象?这是个人英雄主义!你不过一个小小的青年大学生,是“运动”给了你机会,让你得以表现你对领袖、对党的忠诚而已,并不是你自己有多能干,你千万别搞错了。那时正值毛主席的最新指示“要斗私批修”发表不久,我们每个人都要按照伟大领袖的教导经常在灵魂深处闹革命,自觉地“狠斗私自一闪念”。不过,说实话,自从我脑海中出现“形象”一词,我就开始注重起自己的“形象”了。批判归批判、注意归注意、完全是两码子事儿。其实,每个人都很在乎自己的形象,只是有意无意、自觉不自觉的问题。要维护你大无畏的“英雄”形象吗?你就直起腰身、挺起胸膛、昂起头颅带着大家向前冲。人少怕什么?“运动”初期你不比现在还孤立吗?有时候真理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这可是毛主席讲的,而且历史和“文化”“大革命”的实践已多次证明了这个问题。再说,毛主席不是没有明着说要“揪军内一小撮”吗?谁的话也超不过最高指示,不信谁也不能不信毛主席。于是我组织剩下的战士学习、讨论,统一思想,坚定信心重振军威,重新建全兵团组织,投入新的战斗。

  军队尚且经常受到冲击,我们“保军派”的日子自然更难过。开始,“造反派”以异样的目光看待我们,以大标语骂我们,我们自己也有点儿底气不足的感觉。后来他们对我们就干脆大打出手了。他们要打你,随便找个借口、寻个引子就打你一顿。比如:他们在院外受了我们同观点人的气,辩论辩输了,吃了亏……他们回到学校不由分说,把我们的人抓过去,蒙上双眼,一阵拳脚加乱棍。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人们都疯了吗?那时我不明白,现在仍然有些糊涂。

  武汉“七。二〇事件”之后,武斗升级,全国各地内战全面开始。各派相继抢占有利地势建立“据点”。我们“八。一八兵团”无险可守,可是我们也不能夹着尾巴从学校里溜出去呀——那样岂不太丢人了,而且市总部也命令我们死守,没办法,我们被逼上了梁山。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十二  腥风血雨   手足相残仇快极(六)
我们这个“据点”总共存在了十九天。那是多么艰难的十九天啊!直接原因我们犯了军家的大忌——“人马未动,粮草先行”乃军事常识,可我们没备一粒米,没储一棵菜。从根本上看是我们对形势估计不足——开始设“据点”以为不过是各派有一个自己的活动场所,互不混扰而已。没想到形势会变得那么严重、发展得那般神速;没想到学生食堂的“造反派”师傅们把粮油菜蔬连同锅灶一起搬进了对立派的据点,断了我们的炊。怎么办?我们守据点的几十个人不能饿着。市总部派外院校组织轮流给我们送饭。头两天还顺利送到。后来对立派发现了,封锁了通道。送饭车只好从侧面崎岖的山路上开进来。稀饭、菜汤几乎全晃荡泼了。再后来,山路也被阻截了。那天饭车好歹冲破阻碍进来了,可车上押车的一名外院红卫兵战友身中两枪,虽未致命,却要落残。这饭叫我们如何吃得下?这据点叫我们如何守下去?有人感叹:“若有飞机就好了——送饭不用经过对方门前。”有人说:“他们依仗有两只破枪,才这么呈凶斗狠。如果咱们也有了枪,就可以武装押车,看他们还敢狂不?”于是,有人说:“他们能抢枪,我们为什么不能?”我冷静下来思考再三,认为应该放弃这个没有用的“据点”。可多数人都认为我太消极了,而且老是坐等别人支援太丢份了。我哑口无言了。就这样,我们决定也抢枪,武装自己,保护自己。在八月十四日的晚上,乘阴雨夜里,林书梅和韩江南带领几个人,去支持我们这一派的解放军营房“抢”了十几支步枪。其实所谓“抢”只不过男生磨磨嘴皮子,女生掉几滴眼泪而已。因为军民是同一观点、同一条路线上的人,“抢”与“送”是一回事。他们一伙人在回来的路上砸开一家副食店,拿了人家一些食品,留了一张“借条”。韩江南本意是想模仿当年的八路军,把事情做得漂亮些。不料,他竟然断送了我们自己——日后那张“借条”成了我们打、砸、抢的罪证。可是我们吃饭问题更困难了。一连两天,饭送不进来。韩江南他们拿回的几箱面包、饼干也分配光了。八月十七日,我没有与任何人商量打电话给市总部,要求撤退。总部负责人说要研究研究。我大喊:“我不管你们同意不同意,明天我们八。一八兵团战士全撤!你们若不同意,谁爱守谁来守吧!”我放下电话的一刹那,蓦然想到:对方如果把电话线切断怎么办?我不禁浑身鸡皮陡起。撤!撤!什么“胆小鬼”、“狗熊”、“草包”、“懦夫”,随你们骂吧!我也不是第一次听了。可是,就在八月十八日的凌晨,我们的“据点”被对方给“端掉了”。

  “黑色的八。一八,该死的八。一八!”我的泪腺就我行我素地分泌起来,喉头也不管不顾地哽咽起来,“该死的……”

  “白皪!白皪!你怎么了?”睡在我身边的林书梅推推我。

  “……哦,没……没什么。”

  “你哭什么?”

  “……方才作了个恶梦。”

  “我觉得你好像并没有睡嘛。其实我也没有睡着。唉,人有时睡着和醒着似乎也没什么分别。”

  “……”我作声不得,林书梅的病好不容易才痊愈,千万不能刺激她。

  “快睡把!明天咱们还有行动呢!”

  我翻了个身,轻轻叹口气,闭上了眼脸,脑子里却还在进行电影创作,还是老片剪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十三 争权夺力 同室操戈今胜者(一)
1990年6月8日     星期四      天气多云

  林书梅在省城小住几日后,又来到了兴海。她无意间说起历史的今天是个不寻常的日子。

  六月八日,六月八……呵,二十四年前的今天是我贴出我的“第一张大字报”!第一张大字报…… 一石激起千重浪,月满西楼之际我又步入了时间的隧道……

  我的“第一张大字报”原本也无足轻重。不是吗?我不写,别人也要写,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问题,对于大局并无大碍。 

  毛主席的一张大字报可不得了啦!

  一九六六年八月五日,毛主席随手用铅笔在一张一九六六年六月二日的《北京日报》边空上,写下了《炮打司令部——我的一张大字报》的原稿,经誉清后,由他修改加标题,于八月七日印发给中央常委扩大会议全会。这张大字报改变了这次会议的议程和方向,开始了对刘少奇的揭发批判。以派工作组(六月上旬刘少奇指示)为直接依据,而追溯到一九六二年以来党中央在工作方针上的分歧,提出在毛泽东为首的党中央之外,另有一个以刘少奇为首的资产阶级司令部,号召炮打这个司令部。八月十七日,这张“大字报”作为“中央文件”下发,传达到县团级。经红卫兵辗转传抄散播,迅速遍及全国。恰如《人民日报》社论所言,这张大字报“吹响了无产阶级*的号角”,“炮打”、“炮轰”中央各党政部门、各省市领导机关的浪潮从此喧腾翻滚而起。

  毛主席发动“文化”的“大革命”虽非单纯为了“夺权”。但运动一开始就指明了要夺权。这个观点是明明白白确确实实的,在“文化”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