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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分歧者三部曲-第125章

小说: 分歧者三部曲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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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有没有心痛呢?尽管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一直很紧张,可母子之间至亲的血缘从没真正断掉,也不可能断掉。佐伊拍了拍我的肩头:“你有事要问我?”我点点头,不再去看屏幕。在那张照片中,佐伊尚年幼,可她毕竟在那里,应该知道一些内情。我本想去问大卫,但他是基因局领导,想找他并不容易。“我想了解一下父母的事情。我最近在读我母亲的日志,很好奇他们俩究竟怎么认识的,又为什么一同选择了无私派。”佐伊慢悠悠地点点头:“我把我知道的悉数讲给你听吧。能不能跟我去实验室一趟?我得给马修捎个信。”

她将双手背在身后,放在脊梁骨的尾端。我还拿着大卫给我的平板电脑,屏幕上已全是我的指印,还有因为我一直拿着而留下的温度。我蓦然明白伊芙琳为什么会时不时抚一下那尊雕塑——那是儿子留给她的最后一件东西,恰如日志是母亲留给我的最后的东西,拿着这平板电脑的时候,我会感觉离母亲的距离近了一些。

这大概也是我不想把它给迦勒看的原因吧,尽管他也有权看母亲留下来的东西,可我还没准备好放手。

“他们俩是在课上认识的。”佐伊说,“你父亲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可不知什么原因,独独对心理学一窍不通,于是他的心理学老师——当然了,是博学派的——总是因为这个让他不好过,你母亲就提出课下帮他补习,他就编了个理由说做学校项目来糊弄你祖父祖母。就这样,几周后,他们开始约会。听说他们俩最爱约会的地方在千禧公园南侧的喷泉旁边,叫什么来着?就在湿地旁边,是叫白金汉大喷泉对吗?”

我想象着父亲母亲坐在喷泉旁,双脚擦过喷泉的混凝土底座,头顶的喷泉洒下水花。当然,佐伊口中的喷泉已废弃多年,所以没有什么水花,可我还是觉得有水花的画面意境更美一些。

“后来‘选派大典’临近,你父亲急切地想要离开博学派,因为他目睹了一些可怕的事——”

“什么事?他看到什么了?”

“是这样的,那时候你父亲和珍宁·马修斯是好朋友,他看到珍宁以吃穿为交换条件,在无派别者身上做实验。她在测试引发恐惧情境的血清,后来这种血清引进到无畏派的考验环节。以前,恐惧情境模拟并不是针对个人的恐惧而产生特定情境,只是出现一些一般人都会有的恐惧,比如高空、蜘蛛什么的。当时的博学派领导诺顿也在场,却没有阻止珍宁,在实验应该停止的时候还是让她继续了很久,最后那个无派别者的精神就不太正常了,之后也没能恢复。这件事成了你父亲决定离开博学派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在实验室门前停下脚步,用身份识别证一刷,门自动打开。我跟着她走进那个幽暗的办公室,大卫就是在这儿把母亲的日志给了我。马修坐在那里,脸离电脑屏幕只有十厘米左右,他眯着眼睛,没有觉察到我们的到来。

我的心中涌上一股冲动,想大哭的同时又想大笑。我坐在桌子旁那把空闲的椅子上,双手交握,放在膝盖内侧。父亲是个不易接近的人,可他也是个好人。

“你父亲想逃离博学派,你母亲虽有任务在身,但怎么也不想选博学派,而且她又想和安德鲁在一起,于是他们俩就一同选了无私派。”

她停了一下,继续说道,“你母亲和大卫之间也因此出现裂痕,你应该也看到了。不过后来他道了歉,却再也收不到她的消息了,具体是为什么,我不知道,他也不肯说。只知道后来她的报告都非常短,信息含量却非常高,因此就没有放到你所看的日志中。”

“可她在无私派依旧可以完成组织交给她的任务。”

“没错,她在无私派日子过得很舒心,若选择了博学派,我想她不会那么幸福的。”佐伊说道,“当然后来她发现,无私派也好不到哪里去。受损基因的影响无处不在,无私派的领导也被毒化了。”

我皱了皱眉头:“你在说马库斯吗?他是分歧者,这可不能怪受损基因了。”

“一个被受损基因携带者包围的人肯定会受环境的影响,他会不自觉地模仿周围人的行为。对了,马修,大卫想和你的主管约个时间,谈谈血清研发的问题。艾伦上次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我想这次你陪他一起来吧。”

“包在我身上。”马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答道,“我一会儿问问他什么时候有空。”

“很好,那我走了。翠丝,希望我解开了你的困惑。”她冲我微微一笑,转身穿门而出。

我弓着身子,双肘撑在膝盖上。马库斯是分歧者,和我一样拥有纯净基因。要说他为人恶毒,只因受了周围受损基因携带者的影响,我无法接受。我们这些分歧者,母亲、我,还有尤莱亚,我们周围也全是基因受损的人,可我们当中谁都不会去伤害至亲至爱的人。

“她话里有漏洞,是吗?”马修坐在桌子后面盯向我,抬起手指敲着椅子的扶手。

“嗯。”我说。

“这里有些人会把所有的罪恶推给基因缺陷,他们宁愿相信这个伪命题,也不想承认事实,因为他们无法完完全全地了解一个人,也没法理解他们所有行动背后的原因。”

“一旦出了什么事,每个人都会找个理由,比如我爸,他就怪博学派。”

“那我是不是不该告诉你,博学派一直是我的最爱?”马修浅笑道。

“真的假的?”我挺了挺身板问,“为什么?”

“不清楚,可能我比较赞同他们的理念吧。如果每个人都不停下求知的脚步,问题便会越来越少。”

“我一直都很提防他们。”我用手托起下巴,“老爸痛恨博学派,受他的影响,我也有些讨厌博学派和他们所做的事。如今,我知道他错了,又或许他只是……有偏见吧。”

“哦?什么偏见?对博学派还是对求知?”

我耸耸肩道:“两者都有吧。后来我渐渐发现,很多博学者都在我没有要求他们帮我的时候主动帮助了我。”比如威尔,比如卡拉,比如费南多。他们都曾是博学派,都算是我所认识的人中最善良的那一类,尽管我认识他们的时间可能很短暂,“他们是那么专注于让世界变得更好。”我摇了下头,“珍宁的低劣行径其实和父亲口中的‘知识是渴望权力的原动力’无关,她只是觉得世界如此之大,怕自己太渺小太无力。这么说来,也许无畏派的信仰才是正确的。”

“有句老话这样说,知识就是力量。”马修说,“得之可以像珍宁这样使用,去做邪恶的事……但也可以做好事,像我们这样。力量本身并不邪恶。所以知识本身也并不邪恶。”

“我长这么大,一直对知识和力量两个词持怀疑态度。在无私派眼中,只有淡泊名利的人才能掌控权力。”

“这话说得也不假,”马修回道,“不过你现在也该忘掉那种怀疑了。”

他手伸进桌子去摸,拿出一本厚书,书的封面破损了,边缘也磨破了,封面上印着“人体生物学”几个大字。

“这书是早期的东西,不过正是它教会了我什么才是人,”他说道,“人类为何是这样一种复杂神秘的生物。更精彩的内容还不止这个,人类还能分析整个生物界。这就是这本书的特别之处,在进化史上还是前所未有的。我们之所以是人类,恰是因为我们能看清自己,能了解这个世界。”

他把书递给我,又回过头盯着那台电脑。我低头看着那破旧的封面,手指掠过书的边缘。在马修口中,知识的获得是一件神秘、迷人,而又古老的事。我感觉,眼前这本书可以让我穿越人类的世世代代,回到最初的那一代——不论那应该是在什么年代,让我置身于一个比我本身要宏大要古老很多倍的整体之中。

“谢谢。”我说,可这声谢却不为手中这本书,而是因为他还给了我我不曾得到就已失去的东西。

旅馆的大堂飘荡着柠檬干果和漂白粉混杂的味道,连呼吸都觉得刺激。我经过一棵枝上绽放着绚丽花朵的盆栽植物,向宿舍走去,那儿已经成了我们在这里临时的家。我一面走着,一面用衣摆擦拭着屏幕,擦掉我留在上面的指印。

迦勒独自坐在宿舍里,他头发凌乱,双眼红肿,看样子刚刚起床。我踏进宿舍,他冲我眨了眨眼睛,慌忙把那本生物书扔到了我的床上。忍着翻江倒海的恶心,把载有母亲日志的平板电脑抵在身边,我告诉自己:他是母亲的儿子,他和你一样,都有权看到母亲的日志。

“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就行。”他说。

“妈妈曾在这里生活过。”我嘟囔道,像吐出了一个在心底压抑很久的秘密,“她是从边界地带来的,又被他们带到了这儿,在这边住了几年,后来就去了咱们的城市,去阻止博学派对分歧者的屠杀。”迦勒冲我眨巴着眼睛,我趁着自己还没有失去勇气,掏出了平板电脑:“这里载有她的文档,不是很长,你该看看。”

他站起身,接过平板电脑。他比以前长高了许多,比我高得多。当我们还小的时候,有几年,我比他高一些,尽管我比他小差不多一年,那段时间几乎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那时候我从不觉得他什么都比我好,不觉得他比我高、比我优秀、比我聪明、比我无私……

“你知道这事有多久了?”他微眯起双眼。“这不重要,”我退后了几步道,“重要的是我现在告诉你了。对了,你可以收着它,我都看完了。”他用袖子擦拭着屏幕,抬起修长的手指点开母亲的第一篇日志。本以为他就这么坐下来细细研读,结束这尴尬的对话,可他叹息了一声。“我也有件事想告诉你,”他说,“是有关那个叫伊迪斯·普勒尔的人。跟我来。”我迈开脚步,跟在他身后,朝外头走去,吸引我的绝非对哥哥残存的依恋,而是伊迪斯·普勒尔这个名字。

他带我走出宿舍,穿过走廊,转过一个又一个的拐角,到了一间屋子。此处已经远远离开了我平日里在基地涉足的区域。屋子狭长,四面墙壁边摆着书架,书架上放着蓝灰色封皮的书籍,几乎都一模一样,每本都如字典般厚重。前两排书架的中间,有一张长长的木桌,桌子下排着几把椅子。迦勒开了灯,整间屋子瞬间笼罩在一片苍白的光中,这让我想起了博学派总部。

“我最近经常待在这里,这是档案室,保存着芝加哥实验中的一些数据。”他沿屋子右侧的书架向前走着,手指掠过书脊。他抽出一卷书,把书平放在桌子上,书页自动打开,里面图文夹杂。“他们怎么不把这些东西存在电脑里?”

“我觉得他们是在发明出精准复杂的网络安全系统前,先把有用的文档存放在这儿的。”他说,眼皮却没抬一下,“数据从来不会彻底消失,纸张却可以永远销毁。所以如果他们不想让某些数据为歹人所用,大可以把它们毁掉。有时候把所有东西都印出来反而更安全。”

他绿色的双瞳快速反复地移动,寻找着什么,十个为翻书而生的手指修长灵活。他一直隐藏着自己的这一面,把一本本书塞进床头板和墙壁之间,藏到选派大典那天,藏到他把血液滴进代表博学派的清水里为止。我早该猜到他是个骗子,我早该知道他只忠于自己。

我的胃里又泛起一阵恶心,单是站在他身边就让我忍受不了。门关上了,屋子里只剩下我和他,‘w‘r‘s‘h‘u‘。‘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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