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蒂莲三枚指纹当陈耳东忙碌着对赵湘的邻居们进行访问时,他的同事们也在紧张地工作着。虽然凶器上没有留下指纹,不过技术队一个年轻警察却根据梁子从案发现场取回的两只杯子上一共找到了三枚指纹。第一枚是死者本人留下的;第二枚后来被确定为属于死者的孪生兄弟;第三枚虽然模糊不清,但经过电脑分析,并且和全国范围的犯罪分子指纹库进行了认真比对后,与一个叫祝强的刑满释放人员的指纹基本一致。这一位,便是我在上文提过的曾经对赵湘施以老拳,替人向他讨债的家伙。通过公安系统的局域网陈耳东了解到,这个叫祝强的人家住吉林省某县某村,31岁,身高1.82米,体重95公斤,已婚,有一女,曾因打架斗殴被判刑。接到梁子打去的协查电话,当地警局立刻派了两名警察前往该村了解情况。据知情的村民说,祝强的确在北京,因为跟媳妇的关系不好,已经一年多没跟家里联系了,连他父母都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哪儿。在这种情况下,陈耳东探...
并蒂莲另一位赵氏兄弟姑且,你容我先把陈耳东和他的同事们办案的那些枯燥繁杂的过程放一放,说说这起谋杀案发生之后,本故事中的另一位赵氏兄弟的一些情况吧。天津市和平区有一条街叫马场道。如果你去过那里,就一定知道马路两旁有不少年代久远的老房子。或许你还记得在离一个十字路口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具有拜占庭风格的灰白色三层小楼,带有四根石柱的门拱上镌刻着“1899”字样,那便是我故事里的两位主人公,赵氏兄弟的府上。据马场道派出所的一个退休警察说,这座宅第颇有来历,原为贵州路上的老西开教堂一名法国神职人员所建,上一世纪三十年代被赵鄂赵湘的曾祖父购得。小楼占地面积不大,算上门前的院子约有200平米。由于家境的破败,赵氏家族先后卖掉了一层和二层。到了赵氏兄弟的父亲那一辈儿,只拥有三层上的6间房屋和屋顶上的一间阁楼。...
中短篇合集(鬼谭玄异)小镇名流·秋生 duy著 秋生姓黄,修长而清瘦,面长而窄,眼大无神。平素衣着松散,不系纽扣,少言语,少表情。1989年毕业于农学院,分配在市农业局,市农业局发县农业局,县局则派小镇苗圃。苗圃距小镇十五公里,群山环抱,少有人烟。 秋生坐三轮车,一路颠簸,带书一箱,被两床,竹箫一把。苗圃有爷孙两人,老人须发尽白,少女十四五岁,喜着红装,少女有一黑狗相伴,黑狗默默无声,与少女如影相随。 秋生独居一木屋,陈设简洁,很少讲话,不干活,终日枯坐读书,或是在山间徜徉。老人好饮酒,每晚则花生一小碟,小菜两三样,在石桌旁邀秋生共饮,秋生不能喝酒,常以水代酒,与长者频频举杯,少女一旁添酒加菜,有时老人月下独酌,秋生兴至,取箫,吹“梅花三弄”,箫声轻起,幽香暗送,花间小径,落英缤纷。...
我见到迟爱农,大抵有三次。第一次,是暂住漱水镇的当天。我走在长街上,进了一家老字号的酒馆,门外挂着一条方正的匾额,写着“咸清酒店”四个细长的篆体。我寻到一张靠墙角的茶桌,独自坐下。然而等待许久,也不见店中的伙计上前来询问。我的胸中有些郁卒,感到被忽视的不快。这种情形已经是常见的了。这时民国成立,大约已经有好几年,我记不清。我的样貌应该是年轻的,然而我的记忆,却在十年前就衰退了。有些事情和人,模糊地浮在眼前,怎么也看不通透。店中三三两两,坐着些身穿长衫马褂的闲人。多是年岁有些高的,刁着粗的烟杆,带着瓜皮的小帽,有的甚至没有剪辫分发,拖着条花白的长蛇在脑后,偶尔应和着点头,那长蛇便在背上晃晃悠悠,击打摇摆。...
鬼使神差 〔美〕埃德加·爱伦·坡 人的冲动(人类灵魂的原动力)究竟与何器官有关,这是颅相学家没有论述到的问题。尽管这种原动力显然属于一种十分激烈、十分原始的复杂情绪,但是就连研究人类思维活动的道学家们也同样没给予这种原动力以足够的注意。我们自以为十分理智,但却都忽视了对这种原动力的研究。由于缺少信仰(无论是信仰《圣经·启示录》还是信仰犹太神秘哲学),我们对它视而不见。我们从来没想到过要研究研究它,因为我们认为对原动力的研究是属于自己职责以外的事情。我们看不出人为什么需要冲动。我们领悟不出它的必要性。若不是这种原动力自己强烈地冒了出来,我们本有可能不理解它是怎样增加了(既暂时也永久地增加了)人文学中的研究客体的。不可否认,颅相学和所有的玄学,它们的理论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建立在先验性演绎上的。这些进行理性思维或逻辑推理的人,与那些对事物从事观察和理解的人不一样,...
并蒂莲穿红裙子的女人走出利顺德的大门,衣着惹眼的赵鄂匆匆地走向停车场。钻进一辆银灰色的奥迪“TT”型跑车后,他打开点火开关,挂上挡,轰轰地驶离了饭店,朝位于小白楼的一家中国银行奔去。在一个十字路口,赵鄂停下车,等待放行信号。此刻,刺眼的夕阳刚好迎面照到他,于是他便放下了遮阳板。当他习惯地对着上面的镜子梳理自己的长发时,忽然看见仍留在自己脸上的一股愠怒,显然,他还在为那位上海画商而恼火。虽然这位脚下的油门连接着一台动力强悍的大功率发动机,但因为遇上意外的交通事故,原本两三分钟的路,他足足花了半个小时才赶到那里。而走进那间小小的储蓄所,看见惟一一个开着的窗口排着一条长队,赵鄂不禁为所剩无几的时间而担心。正在焦虑之时,忽然觉出有人在自己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一回头,他看见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女人正在身后冲他微笑。...
并蒂莲给了他一刀某分局刑警队的三级警督陈耳东,是在5月17日的上午接到由市局110报警中心打来的电话。这一天是星期六,当时他正在市公安医院一间阳光灿烂的病房里探视自己一位生病的老上级。趁他匆匆走出医院大门,三步两步地跳上汽车,呼啸着警笛赶往案发现场的这会儿工夫,我大致和你谈谈我的这位警察朋友吧。他是个40岁上下的中年人,中等个头儿,不胖不瘦,不方不圆的一张脸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既没有一双炯炯有神的慧眼,也没有天庭饱满的宽阔额头。至于嘴和鼻子,更是平平常常──怎么跟你讲呢,他的相貌几乎没有什么值得提一提的地方。照我的估计,如果某天你在大街上与这位身着便装的警察擦肩而过,陈耳东非但不会引起你的任何注意,你甚至会对他毫无印象。...
并蒂莲不祥之感赵湘是在5月16日的中午时分离开别墅的。推开别墅的栅栏时,他曾经四下张望,却没有看见停在40米以外的那辆黑色皇冠车,更不知道那里边有个男人正举着一只倍数很高的望远镜观察自己。见一切正常,他放心地回过身,疲惫地和躲在楼上的女主人摆了摆手。那一刻,暮春的暖日融融地照着别墅铺着红瓦的斜脊屋顶,房檐下的一扇隐在阴影之中的拱形窗户里,女人也同样摆着手回答他。如果你这时候看见她的脸,便会在她动人的微笑中发现一股哀矜的忧虑。虽然在性爱的海洋里整整浸泡了一个上午,但远远看见刚刚与自己幽会的男人驾车离开后,这位住别墅的女人的心中却颇有些不宁。当然,如同赵湘一样,她也不知道有人正在监视他们。她只是在为赵湘而担心,隐隐觉着可能会有什么祸事发生,一种近乎超然的不祥之感像雷雨到来之前的一道闪电,瞬间在她的脑海里划过。...
红死魔的面具 〔美〕埃德加·爱伦·坡 话说“红死”在国内肆虐已久,象这般致命,这般可怕的瘟疫委实未曾有过。这病的具体表现和特征就是出血——一片殷红,令人发指。患者初时感到剧痛,突然一阵头昏眼花,于是全身毛孔大量出血丧命。只要患者的身上,特别是脸上一出现猩红色斑点就是染上这瘟疫的预兆,这时诸亲好友谁也不敢近身去救护他和慰问他。患者从得病到发病,一直到送命,还不消半小时工夫。 可是荣王爷倒照样欢欢喜喜,他胸有成竹,天不怕地不怕。当他领地里的老百姓死了一半的时候,他便从宫里武士和命妇中挑了一千名体壮心宽的伴当,把他们召到跟前,然后带了他们隐居到他治下一座雉堞高筑的大寺院里去。这座寺院占地宽广,建筑宏伟,完全按照王爷那古怪而骄奢的口味兴建而成。寺院四周围着坚固的高墙。墙上安着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