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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不惜胡乱-第69章

小说: 不惜胡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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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诏国勾结,历年纵容南诏国战船无所顾忌地停泊于通天河的临夏侧河岸,完全拱手交出正始国的边防,置民众安危于不顾。他世荣奋起惩恶,才会招致南诏国的愤恨,以致招来污名。
  因为临夏太守确实横行不法,临夏人最是深受其害。而且临夏人最清楚,南诏国的船只向来无所顾忌地停泊在临夏侧的岸边。因此,世荣的应急方案取得成效。茶馆酒楼里,正方反方一时闹成一团,谁也不服谁。而成效最鲜明的则是世荣麾下众强,原本已经有蠢蠢欲动离心的,这会儿又安定下来,静观其变。
  宫新成一时很是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又无法切实将世荣通敌叛国的罪名落到实处。落实这种通敌叛国罪名最方便的是正始国朝廷的一纸诏书,可正始国朝廷显然打算坐山观虎斗,任他和世荣扯皮。宫新成倒是很想进一步,占领临夏这个他从儿时便开始垂涎的重镇,可是他有心无力。南诏国争嫡多年,方才尘埃落定,内耗对国力消耗太大,他国库空虚啊。没钱打什么仗。只好在通天河僵持着,继续假装热火朝天地做战事准备。
  因此兵器司接到密诏,令虚张声势地往通天河驻军船上运送羽箭和长柄砍刀。
  姜锵既然目前掌管兵器司,早上第一件事当然是查阅最新文件,密诏是第一时间由莫丘送到姜锵手里。姜锵一看,想扔掉不管,让莫丘自己去安排。可她一想到世荣带给她的种种曲折,不断害得她变更规划,到处逃命。来到这世上之后,她最烦的人便是世荣这疯子。想来想去,她不愿厚道了。虽然她不肯双手沾血,取世荣性命,但她很乐意看到世荣万劫不覆,无力重振。虽然她巴望世荣倒下的原因与宫新成不同,但目标则是一致。
  因此,姜锵将密诏好好递还给莫丘,吩咐道:“这件事,我们两手抓。第一手,趁这两天天晴又是满月,我们这就打包,每晚运送装备上船。实际只要运些看上去很沉的水桶甚至饭团就行。我们的目的是制造一个假象,我们漏液运送装备,但百密一疏,老天不帮忙,还是被人在月夜看得分明,这么做的目的是增加真实性。莫大人,皇上大概也是这个意思,这件事你特事特办,今晚就发出第一队装备船。”
  莫丘得令,但没立刻离开,坐着听第二手是什么。他是兵器司首脑,他当然必须全面了解。
  姜锵接下来对钟统领道:“第二手,需要你派人去做。凡做大事正经事的人,遇到问题最容易先想到一本正经的主意,比如试图将世荣污名化,朝中大臣最容易便想到通敌叛国的罪名。但你们要看到,只要我们南诏国的刀子还没架到临夏城市民的脖子上,对这个罪名反响热烈的只有一帮有些地位有些学士的人,绝大多数则是今夜议论一次以后,明天该干嘛干嘛,丢到脑后了,太大的事情以为这太遥远,找生活吃饱肚子才是放在第一位的。因此,这个通敌叛国的罪名对世荣有影响,但影响不持久,不广泛,杀伤力不强,容易被反转。污名化最简单的做法,是低级化,能吸引贩夫走卒津津乐道地参与进来的那种低级化,有贩夫走卒的参与,你们看着,污名化很快自己会长脚,自己生出无数变种,令被污名化的人无法自辩,最终彻底身败名裂,成为笑话。钟统领,你让你的手下去做一件事,你去宣扬说,世荣改口了,他不承认临夏太守是他杀的,他查出是世昭派人所杀。同时你让手下到处传播,世荣是孬种,是出尔反尔,敢做不敢当的小人。就这么简单。你别看这舆论不堪一击,缺乏理性,缺乏宏大叙事,但这种舆论正是脑子简单的贩夫走卒们最容易接受的,也最容易举一反三想象出世荣为何如此孬种的,是他们三杯黄酒下肚之后坐在桥头最爱议论的。你去做吧。要是不放心,你可以先向皇上请示。”
  即使钟统领已经跟了姜锵好几天,而且看到姜锵处理大事时候的能耐,她即使不懂兵器司的运作,但她看得懂兵器司这些甚至是将军出身的大人们对姜锵的钦服,可她还是不认可姜锵的这一席话,淡淡地道:“军国大事不是儿戏。再说娘娘本就指出是吴王世昭杀的临夏太守,我们制造舆论说废太子世荣改口不承认杀临夏太守,不正好符合事实,开脱了废太子世荣吗?”
  姜锵冷笑,“舆论这种东西,讲究的不是说出事实,而是诱导至我希望你以为的事实。虚虚实实,几分真,几分假,内容哗众取宠接地气,才能最好地诱导全民参与,达到诱导目的。可能性格强硬耿直的钟统领领会不了这种诡术。莫大人,你写个折子,今晚送装备上船时,呈给皇上。不急,不差这一天两天的。”
  莫丘这种靠本事混出身的人,并不把皇上身边的侍卫钟统领之流太放在眼里,倒是因为贵妃的本事,他即使也不太理解贵妃说的意思,却还是应了是,答应立刻去办。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臣知道这主意好用,兵法便是讲究兵不厌诈,虚虚实实。只是敢问娘娘,娘娘经常说到原理,如此制造舆论的原理又是什么?”
  姜锵不由得笑了,好吧,她终于成功地把将军出身的莫丘培养成书呆子了。“莫大人带兵多年,一定很熟悉两种情形,一种是群情激昂,一种是聚众哗变,这两种情形一旦爆发,天皇老子也收拾不住。这两种情形结果不同,原理其实一致,这其中,关键需要做到几点,一,寻找最好的切入点,这个切入点必须低级而热门,为最多数的人所理解,愿意参与争论;二,煽动的人越多越好,两种情形,一个群,一个众,已经说明问题;三,水搅得越混越能达到目的。你回想一下,是不是?这种情形,叫做集体无意识。我们在临夏试图挑起的,便是这种集体无意识,到时别说世荣压不住,即使正始国朝廷插手,也未必平息得了舆论,只能因势利导。”
  莫丘听完沉思了一会儿,赞叹道:“原来这种事也有原理可讲,臣还是第一次知道。”
  姜锵微笑道:“有一本书专门研究许多人结成群体之后表现出来的特征,这本书叫《乌合之众》。书中讲到为什么单个人的时候明明挺有主见,再怎么也能为利益所引导,而由于一个目的聚在一起之后反而疯狂,变得脑子一团浆糊了呢?那书就是研究这一特征的。好好运用,自然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书不在我手边,好在来日方长,我会慢慢回忆起来,写给你。”
  莫丘大喜,“谢谢娘娘。晚上臣会亲自押送假装备去通天河,需得当面与皇上说说这条计策其中的利害。”
  姜锵笑道:“不用。你递折子去,皇上自然会清楚。皇上与你一样,带领过千军万马的,也是一点就通。”太后被圈禁,却未引发朝野非议,宫新成不笨,早已明白舆论引导的好处了。
  钟统领有点儿痴痴地听着,很是不信这种几乎下三流的计策有什么好处,定是莫丘这个马屁精拍贵妃的马屁,将一团牛粪说成鲜花,真难为这个将军出身的大官,腰身竟然这么软。
  姜锵斜睨一眼钟统领的表情,淡淡地道:“钟统领你最大不足是心里有成见,因此拘泥于自己的见识,不擅长发掘这世上你眼界之外的法则原理。年纪轻轻便固步自封,坐井观天,可惜了。”
  钟统领脸色一沉,终于忍不住了,道:“微臣心中无成见,倒是娘娘是不是对微臣有成见?”
  一边正拼命做记录的秦式晖于百忙当中“嗤”地一声,以一个少年天才特有的刻薄,对钟统领道:“你见识太差,还不够资格让娘娘对你有成见。连我都还不够资格。”
  钟统领脸色大变,“想不到堂堂少年状元秦翰林拍得一手好马屁。”
  秦式晖冷冷地道:“可惜娘娘精力有限,管的事又多,否则我一定将马屁拍得惊天动地,求娘娘日日夜夜灌输知识给我。可即便是拍娘娘马屁,也是需要资格的,钟统领你依然不够格。”
  莫丘噗哧一声笑出来,明知自己有事要忙,却不敢起身离开,唯恐钟统领大怒之下拔出刀子。毕竟贵妃与秦翰林都是文气人,才学即使好得飞天,还是不敌刀子一闪。
  姜锵“呵呵”一笑,对秦式晖道:“秦翰林,各有所长。”
  秦式晖冷笑,“所长若是用于监视他人,则是宵小。吾不屑与共。”
  姜锵只得到:“钟统领不过是忠君所托。”
  秦式晖依然冷笑,“忠君所托,还是借所托之事掺杂私货?”
  钟统领大怒,“秦式晖,你不要血口喷人!”
  秦式晖抽过一张纸,拍在桌上,“本人热衷记录娘娘的见识,有空顺便将钟统领逾矩言行一五一十记录。娘娘忙,不与你计较,甚至对你连成见都无,不代表别人都是瞎子,任你假公济私。你有密折权,我也有。”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0 章

  钟统领揪住了把柄,冷笑道:“你记录娘娘的言行?你不是监视娘娘是什么?你该多明目张胆呢。”
  秦式晖笑道:“待人接物,论心不论迹。当然,你肯定领会不了。但我可以说个你能领会的,我是明谋,你是阴谋,因此你用心不良。”
  姜锵见秦式晖与钟统领斗上了,并未插手,她不是三姑六婆,什么都爱管一下的人。她只是有些好奇的拿来秦式晖记录钟统领逾矩的那张纸来看,但看一眼就忍不住一声“妈的”,“又是狂草。秦翰林你能好好写字吗?”
  秦式晖骂人之余游刃有余回一声,“记录原稿只能这样,回去自有小厮誊写。臣那里有小楷誊写本。”
  “噢,差不多了。莫大人你去忙。可以传鸿昇行老板来觐见了。”
  莫丘见贵妃不动声色,全不把刚才一顿争吵当回事,这气度,真不像是这年纪的人能有的。他点点头,这才是大神该有的样子。莫丘现在觉得理所当然。他便放心地走了。
  宫新成假装打仗,将通天河的来往船只封了起来,络绎不绝的番帮商船不得不停靠到青龙江附近的胥城港口。包括正始国与南诏国的客商,所有的人都等着看胥城港口的笑话,看他们如何面对番帮人士的古怪行为大惊小怪,闹出丑闻。不料,胥城港口与番帮做交易不知多有套路。不说别的,胥城港口目前虽然停泊位不怎么好,可装船卸船有不少邪门的设备,又方便又轻巧又快捷,还非常平稳。过往装船卸船总伴随不少损耗,现在减少三倍都不止。这减少的损耗,就是银子啊。番帮船只千万里来回一趟,运的岂是普通货物,因此减少的损耗都涉及大票的银子。即使通天河不封,他们也看中胥城港口的好处。然而,掌管胥城港口的贵妃有令,港口官营,出货进货全部必须经胥城新设的海运司之手。于是,所有的大商行只能从海运司拿货出货。那价格,自然是由姜锵这个做了几十年奸商定下来的令人欲罢不能的高价。
  因此,通天河两岸兼做贸易和码头的巨贾都慌了。鸿昇行,正始国通天河畔最大的商行,老板递牌子求见。其他商行也要求见面,姜锵没空。
  鸿昇行老板与宋自昔相识,而且知道这个贵妃与宋自昔的关系。他很好奇,什么人能让精明镇定的宋自昔爱得几乎发狂,只是碍于人家现在身份是贵妃,他还是好好地行了礼,报上名号裘百联。
  姜锵并未自恃身份,见裘百联行礼,便站起身来,微笑道:“裘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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