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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宦妻,本座跪了-第68章

小说: 宦妻,本座跪了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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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夷则轻声道,而后皱了皱眉:“只有一艘,想必上头的盐也不会超过两百石,比起往日的官盐北上的十来只的船队,这些盐太杯水车薪了,不用多久,京城米价高昂,连盐市也得跟着水涨船高。”

    “运得官盐少,缴纳的盐税就少,平日里盐商就不大爱走官途,这大河淤堵,想来只是个借口,惟利是图罢了”

    “那到了淮州,你打算怎么查?”

    姜檀心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我有大致的方向,可还不能确定,到了那儿先观察两日再说。”

    日落西沉,霞光满天,河道的尽头波光金闪,水纹粼粼,等了东方宪办置东西回来,姜檀心便重新启程了。

    *

    船影点点,他们避开了水流湍急的冲堤河道,取道东洲小河道,一路南下,正是春意至末的时节,两岸繁花锦簇,丹荣吐绿,盎然一片锦绣繁华。

    江南便是如此,两岸花堤全依水,一路楼台直到山,河道处杨柳垂河,花船绣舫,两岸布满了小摊小贩,街市热闹。淮州素有“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在淮州”的茭色月夜,还有“春风十里淮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的繁华街道景。

    姜檀心旅途困劳,让小舟摇晃得头昏脑涨,终于到了淮州境内,她站上船板,眺望这与京畿朱色截然不同的江南繁华,一扫疲困,兴致勃勃。

    前头就是淮州的埠阳县,码头所在之地,离淮州府只有两个时辰的脚程,也是两淮之地油水最多的县,因为码头在此县辖区,所以盐商、盐帮也大多驻扎此县,比起淮州知府来说,这埠阳县的县令更是吃香一点。

    一进码头,边上花船林立,笙箫管弦之声不绝如缕。

    东方宪闻声也钻出了船舱,不晓得他从哪里变出了一把折扇,有模有样的在手心里把玩,兴致之处,还在掌心里敲上一敲,配上通身炫目的贵气紫袍,富家公子哥准是没跑儿的。

    “淮州一枝花,四海无同类,淮州一盏灯,江天无阻行,赏花,赏花,赏花”

    他刷得一声抖开了折扇,春风笑意,骚包得摇着手里的折扇。

    三句赏花,赏得却不是一样的东西,这三样东西是淮州城的特产——琼花、灯花、妓花

    夷则似懂非懂,一脸正经之色,他收拾了装得鼓鼓的行囊,一言不发的站在了姜檀心的身后。

    她看了一眼夷则,好笑相问道:“你真是淮州人?一方水土生养一方人,你跟淮州一点都不像呀,倒是那只狐狸装的像点”

    “哪儿装了,或许我本就是这风流之地的人呢?”东方宪小眼神一抛,笑意未露,奸诈腹黑到先显三分。

    “咯噔”一声,船头磕到了码头岸边的石墙,船家抬了抬头上的蓑笠,笑得淳朴:“各位老爷公子,淮州到啦!”

    姜檀心瞅了瞅码头上“淮州”那大如斗的两个字,深出一口胸腹的浊气,她如数交了船钱,率先踏上了坚实的土地。

    脚踏实地的感觉真踏实!

    如此风光如此良辰,姜檀心本还有吟诗一首的高昂兴致,不料,叫迎面铺头而来的盐尘呛了一嘴巴。

    她咳了两声,嘴里尽是苦咸之味,掩着唇鼻往后退了一步——给**着上身,背负盐袋的壮汉让出了一条路。

    码头的两一边停着两艘装货的大船,几十个人正往上头装运盐袋,猖狂至极,视若无人之地。

    不是官家盐船,更不是盐帮的旗号,这摆明了是盐商自行装运私盐,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太过猖獗!

    夷则若没了戚无邪的邪路引导,其实骨子里还是个挺耿直的人,他一瞅着有人干坏事,比东厂还来得光明正大,不畏人言,这心里就有点小小的不舒适,他冷着脸,正欲上前说理,却被姜檀心一把扯住。

    一个“不要打草惊蛇的”警告眼神,夷则停在了当下。

    他心里的气不消,可嘴里的话却另有人帮他说出来。

    “你们、你们竟敢如此走贩私盐!”

    一个矮小精瘦的小老头从远处一路蹿上了码头,他一身灰簇簇的鸳鸯补服,素金顶戴是歪着的人,五蟒四爪半新不旧的官袍罩在小身板上,一只马蹄袖还翻着,随着他一路小跑,甩来甩去,倒想是个唱戏的。

    站在船头的公头盐商见有官儿来了,不害怕也慌张,反而直起了腰板,挺着油水满腹的大肚子,背手在后,悠悠下了船刚好在姜檀心前头止了步,他漫不尽心的打了个千儿: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江南道监察御史魏大人,失敬失敬,您这急匆匆的,是打算上哪儿去啊?”

    一个挪揄打岔,一个却杀气腾腾,毫不松口。

    “少装,今天终于让本官逮了个正着!这两船是什么东西!待我一封登诸白简,直抵天听,叫你们盐商家财尽散,你们这群势利小人”

    魏一很忧伤,真的很忧伤。

    他两榜进士出生,官授翰林院编修,本是仕途光明,无奈死在了他的性格之上,他是出了名的倔巴头,不通圆滑便也罢了,他还常常诘难长官,掀同僚的短,嫉恶如仇,眼里揉不等一粒沙子。

    人缘虽然混倒了,可拓跋烈却十分欣赏他。

    皇帝将他安插在淮州这个深水处,没指望他能起得了作用。就这么一颗尖头钉子,是希望让他恶心恶心这帮子人,叫他们的漏税的生活,也没有那么安逸。

    不负众望,魏一干得很努力也很拼命,可能真的是智商有限,实在是掀不出什么风浪来。最后没法子了,他老大人就一卷铺盖睡在了码头边,日夜守候,他就不信猫不偷腥!哈哈,这下总算让他逮住了!

    盐商闻言一愣,遂即哈哈大笑起来,他摸了摸自己圆滚的肚子,挤眉弄眼:“魏大人,你方才说什么?私盐?这可是要坐牢的罪名,你可不要胡乱给我安啊,瞧好咯!”

    言罢,他嗖得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上头蝇头小字,还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大红印。

    “盐道衙门开出的关防盐引,上头写着一共五百石,恰好两船的盐,往西送去安庆府,今日出货,明天开船,这一道道都写得清清楚楚,您说还是私盐么?”

    一声轻问,遂即哈哈大笑起来。

    魏一呆愣着脸,哑口无言,他竟有盐道衙门的盐引!

    这、这摆明了是官商勾结啊!

    他不聪明,可也不蠢,江南道监察御史,这官儿说大不大,说小还真小。特别是在淮州地界,比他大的官随便哪一个都能压得死人。

    两江总督、江苏巡抚、盐道巡盐使,淮州知府,这些官儿的府邸,他娘的还都凑在了一起!在淮州地界,隐权力远比官职要大,连个小小的埠阳县县令,都比他来得有分量。

    虽说江南地界上的风闻皆由他说辖,可这事儿要是牵扯到官商勾结的话,就凭他这个小小御史,还真他娘的只有吃瘪的份!

    脸一黑,气一叹,魏一扭头欲走,垂头叹气间,不想有人跟上了他,瞧模样打扮似是外来人,刚刚上的码头,就着盐商的事,就那么三言两语便攀谈上了。

    “这位大人,您方才是来抓私盐的么?素闻淮州盐商自律,怎么会有私盐买卖的事?”

    姜檀心扯了笑脸,毕恭毕敬的跟着他的身后。

    魏一扫了“他”一眼,听口音像是北边儿的官腔,外乡人,他有搭没搭的回了一声:“你懂什么,哪有不偷腥的猫,这两船是私盐没跑!”

    “可……官方盐引是什么?”

    “哎,这么说吧,盐是国家垄断的,不准自私买卖,走官盐这路,盐商是要缴盐税的,他们先要到盐道衙门拜码头,办了手续,批下关防盐引,然后你这船货才是明货,不再是私盐了,出航过一个一个关卡,都需要出示这个。除了盐引,盐商还得找盐帮的官盐船来运盐,这才正规”

    姜檀心听明白了八成,她沉吟片刻道:“照着这么说,他还真是走官盐了?”

    “官盐个屁,现在运河堵了,除非陆运上京,除非一船只运一百石,这大大增加了成本,本来运官盐还得缴盐税,这么算下来不赚钱还得亏,现在的盐商没一个想走官盐的,至于这关防盐引嘛……哎”

    意味深藏,心知肚明罢了。

    “这码头谁做主,可是县太爷,他不管么?再不济上头还有个淮州知府啊”

    魏一摆了摆手:“甭提了,淮州知府就是个虚伪的奸险小人,埠阳知县算是为官清廉,只是人微言轻,到任不过三个月,便让上头寻错革职查办了,现在这个知县出缺,不知多少眼睛盯着,哎”

    出缺?姜檀心眼睛一亮,心中有了个主意,她朝魏一捧了捧手,笑道:

    “多谢大人提点,小的其实也是盐商,新来乍到,多有规矩不懂,听您这一番指教,心里可算是明朗了”

    魏一眸眼一瞪:“盐商!?好好好,由得你来套本官的话,你若敢走私盐,本官照抓不误!”他恨恨一挥袖子,滑稽的快步离开码头。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姜檀心两指摸着下巴,一副小狐狸奸诈的模样,身边的大狐狸瞅见了,目视前方,脖子不动,由着肩膀微倾,他奸险一笑:“有主意啦?”

    嘿嘿两下,姜檀心打了个响指,眸色霍霍:“我方才说了我是盐商,可我忘了说我还是攥着吏部官籍凭证的淮州候补道!走,上衙门去,埠阳县的县令,我要定了!”

    *

    东方宪带着小五去找客栈住下,姜檀心带着夷则一路不停得朝着淮州知府衙门赶去。

    门庭威严,两头石狮子龇牙裂目,张牙舞爪,十分凶横。

    与想象中大相径庭,姜檀心实在吃了一惊,除了石头狮子还有些知府衙门的派头,其余的压根就是破烂啊。

    多年没有上过彩的照壁碎了一个角,黑黢黢的一片瞧不清上头的花纹,整个衙口大门灰簇簇的,辕门都倒在了一边,随着风吹一边摆动。

    门房的小吏穿得堪比乞丐,他浑身打着补丁,瘦瘦小小的营养不良,见姜檀心木愣愣的立在门口,迅速跑下阶梯道:

    “知府衙门门口,闲人莫要久留”

    照例说,堂堂正四品的知府老爷,又是淮州这种放屁都油裤裆的地儿,这门房应该是簇新锦袍,大气大声的二老爷才是,他们光是门包费就收的手软,整年整的吃喝不愁。

    再看眼前这位仁兄,姜檀心咽了咽口水,和夷则面面相觑,她慢悠悠从靴掖里抽出一封信函,递上名刺道:“我乃江宁人士,世家经商贩盐,因上京花钱捐纳了一个候补道,所以到了淮州侯职,今日特来递上名刺,求拜见知府老爷”

    言罢,她从袖口里掏出一粒银镙子塞了过去:“劳烦小哥跑一趟,替在捎带个话”

    谁料门房手挡,梗着脖子道:

    “咱们大人素来清廉,两袖清风,最恶这门包递送,主子有话,小的的只当遵守。你说是候补道,我且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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