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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宦妻,本座跪了-第126章

小说: 宦妻,本座跪了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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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和姜檀心也有些相像,但禅意并没有全身奇痒难耐,群蚁噬心这些,她只是很虚弱,三餐喂食吃两口吐一口,昏昏沉沉地很少有真正神智清楚的时候。

    两姐妹的身子都成了这样,各有各的担心,实在恼人,东方宪面色铁青,他方擦去姜檀心额上的汗水,这么一会儿又沁了出来,大冷天的这般出汗法,太不正常了!

    东方宪从床边站起,想去圆桌上倒被热茶给她喂下去,只那么斟茶的一会儿时间,再扭身时,已见姜檀心挣扎着从床上仰了起来!

    他忙搁下杯子,上前扶住她,啧声道:“你不好好躺着,起来做什么?”

    姜檀心踉跄着,勉强让自己站稳了身子,她攀着他的手臂,淡笑一声:“我渴了,想喝水”

    东方宪见她神智见回,周身也不再发痒,心想白蜀的药果然有效,他眸色染上一思欣喜,忙道:“你先躺回去,茶我去拿给你”

    摇了摇头,姜檀心装模作样的甩了甩软成面条的手:“都躺成这样了,再躺就成面坨坨了”

    见她还有心思开玩笑,东方宪放下心来,他小心扶着她靠坐在椅子上,自己转身去圆桌上拿方才斟到一半的茶杯,深出了一口气:“你一直睡着,说什么话你也听不见,禅意没事,在白蜀那养着,你把自己养好了,不用几天就能……”

    话未说完,他便觉身后疾风一阵,一道人影迅速向着门扉冲了过去!

    东方宪眸色一深,腰一扭,几个阔步就到了门前,用身子挡住了门,他冷冷看着冲到门前,几步路就跑得气喘吁吁的姜檀心,气得面色寒霜——若非她身子不济,方才真能让她跑掉,他只记得她病中羸弱,却忘了她一直是只狡黠的小狐狸!

    “姜—檀—心!”东方宪咬牙切齿,眸色冰冷。

    “让开,别挡我的路,趁我还当你是我师兄,你们联起手连骗我,这帐我回来再跟你们好好算”

    眸色清冷,嘴唇发白,姜檀心抬起柔荑,葱段手指戳在东方宪的胸口,无甚力道,却像跟绵里针,扎不死他,却让他一滴一滴的流血,一丝一丝绵疼。

    “姜檀心已经死了!”东方宪一字一顿正色道。

    “你……说什么?”

    “姜檀心死了,死在了情花孽海,死在了炸药之下,死在了戚无邪的跟前!钦元太后昨日已经出殡,棺材都放在了帝君山,一切都成定局,你已可以重新开始,为何还要执着于过去?!”

    姜檀心杏眸圆睁,一千一万个不相信,缓缓摇着头,她已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厉声质问,或是干脆往他脸上挥上一拳?

    所有人将她蒙在了鼓里,他们只为斩断她与戚无邪的情丝,藕断丝连,他们干脆将连藕毁之一炬,烧得干干净净,心思如灰。

    她并不被祝福,她爱师傅,爱小五,甚至珍视东方宪的兄妹之情,如今有了禅意,她本以为自己只要战胜了死亡,她便是幸福的女人,她错了,这一段畸恋只有她视若瑰宝,那一个人只有她奉在心尖!

    别过脸,姜檀心惨声一笑:“你们别想骗过他,他是戚无邪,没有见到我的尸体,他如何肯信?”

    东方宪沉默片刻,用认真的神色望进了她自我欺骗的眼底,他并没有留给她最后一丝伪装,狠狠戳破了那层薄纸:“夷则也参加了,你知道他会什么!”

    姜檀心猛一抬眼,寒意如冰雪封天,渐渐冻结了她的眸色,气极反笑,捏上了他胸前衣襟,她哑声诘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了叫你活下去!你这般糟践自己,我……”

    “你怎么?夷则因为我背主,难不成你也同他一样的心思么?”

    姜檀心冷冷打断了他,她别过眼不由讽刺低笑,那笑轻浮无力,却带了最刻骨的悲伤!

    她眉梢轻扬,一份深沉感情到了她的嘴里,成了最油滑的**,她不屑一顾的口吻,瞬间将他的心碾碎在了尘埃里。

    东方宪眸色由黑转褐,怒火将漆黑烧透,他抬手锢住了她的下颚,指腹冰凉,一如他的心。

    “我的心思……你不知道么?”

    “……不知道”姜檀心别过眼,面色铁青。

    “呵,好,不知道,你不知道我便今日明明白白的说与你听!姜檀心,我告诉你,我不是夷则,你不用来那套,说了就是说了,我不会收回,也不会当作没发生,你逼我踏出这一步,就再没回头路!”

    姜檀心秀眉一颦,倔在嘴边的话犹豫万分,她心头的怒火烧透了她的理智,她已顾不得了,她一心想着踏出这个门,去晨阳门,赴她亲口许下的归期,君不来,妾不还。

    见她犹豫,东方宪轻蔑一笑,不知是笑她,还是笑自己,她不愿自己说,便是还惦念这一份“兄妹之情”可他该为了这份情窃喜么?窃喜自己在她心里,仍然占了那一亩三分地。

    姜檀心垂着眼帘,她松开了紧攥他衣襟的手指,缓缓放到了身侧,嘴角勾起一抹惨淡笑意,这笑在抓痕满布的脸上,显得三分狰狞,她已不是俏丽狡黠的小狐狸,如今的她,是几欲坠入魔道的妖女。

    奋不顾身闯入地渊,抛下所有人间的风景,此刻,她只想寻一个人。

    “如果你不说,那就不要挡着我的……”

    她没能把这伤人之语说完,东方宪更没有说,他已没有心力再说那些早已低至尘埃的话,他只是狠狠堵上了她的嘴,用最决绝的方式,撬开了她的唇齿,发狠似得咬上了她的舌尖。

    他不需要退路,也用不着退路,有些痛和伤,经历过了,才不枉倾心爱一场,不虚此行!

    她的心如坠深渊,舌尖最痴缠的情愫,心却是最悲凉的苦,她睫毛微垂,缓缓抬起手,攀上了他的脖颈——

    在他耳后的穴位上,她用他曾教给她的那个位置、拿捏三分力道,末了,心狠似得重重一按!

    唇齿一松,鼻息稍顿,东方宪将头磕在了她的肩膀,遂即,倒身在地……

    干涩的唇被唾液浸染出一层水色,姜檀心眼帘低垂,她蹲下了身子,抬起手指,揩去狐狸唇上的唾液,摇了摇头,她喃喃道了一声:对不起……

    缓缓站起身,迎着从门缝中透出的丝丝冷风,姜檀心手一撑,猛地推来了房门。

    猎猎寒风撩起狂乱的发丝,姜檀心飞步而出,朝着心往方向,一路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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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荐墨明棋妙《闻战》歌,这是我上一本书的所有灵感来源,我无数次想放弃从军记,一有这个念头我就去听,我坚信不管是读者还是作者,都有一个锦绣江山,逐鹿九州的梦,巾帼红颜,黄沙征战,骷髅白骨累出的英雄路,糖元会在宦妻中继续的。

    比起宅斗、宫斗隐忍中的人性,我更喜欢疆场热血中塑造出角色,这是戚无邪倾覆天下路,也是姜檀心的涅槃之道,相信吧,小夫妻一定会殊途同归,携手淡看九州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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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 绝情养花,奔赴期约
    东厂炼狱

    离恨天已毁,残垣碎壁,满地狼藉,情花残肢与血水纠缠浮沉,久久褪不去那浓重的血腥味。

    但戚无邪并没有放弃情花的豢养,相反他养得更加极致,也更加有目的,他没有再砌池灌血,而是直接将人开膛破肚,将情花养在了血肉之中。

    往往这些给养之人并未真得死去,他们苟延残喘,看着胸腹上的毒花魅惑妖冶,一点一点吞噬着血肉骨髓,吸食着血脉鲜红,直至心凉体空,成了真真正正的一具皮囊。

    他们被锁在七星廊柱上,这柱子插在离恨天里,让情花簇拥了一列北斗璇玑。

    这些人并不光光是妙龄少女,也有男子、他们不再是倾心戚无邪的痴情花肥,反而他们有着自己的心头爱人,而戚无邪,恰恰已知道了情花之果的秘密,自然,也知道他们有何用处。

    一阵纱幔之下,七星石柱刺破石顶,女子面色苍白奄奄一息,她的手被禁锢着,屈着身子看着妖冶魅毒的情花从腹腔中破体而出,艳色殷红,招摇夺目。

    她挣扎着仰着头,有些畏惧地看着一袭红袍朝她越走越近——

    他薄唇血染,面上廖白,像是涂了一层厚厚的粉,无俦的五官毫无半点生气,他仿若地渊悬崖的彼岸花,这种美,并不属于人间。

    他的眼角处用眉笔挑勾上扬,将凤眸勾画得狭长,脂粉眼影,将尘世奢华尽数勾芡其中,本已是姿容绝代,此番极致的妆点,更是叫其摄了所有人的眼,入魔的戚无邪,已放下手中慈悲,将血色魅惑挥霍到极致。

    他拿捏着十足的媚态,已胜往日妖媚邪气,勾着唇角,徐步走到了女子的跟前。

    “她们都死了,就你还挺着,是在等一个人么?”

    女子缩了缩自己的身子,别过了脸。

    是,她有丈夫,几年前入伍去疆场当了兵卒,那个春天她亲手折下一段柳枝,好比绵绵情意,剪不断情丝,折不断韧枝,它会带着她的缱绻思念,唤起远在戍戎边疆丈夫的相思。

    亦是一段君不来,妾不还的空许欢期,每一个春天就会有人离开,折不尽一树一树的柳枝,四季流转,从春意繁盛,到颓败枯槁,下一个春回大地,那些离开的人儿,未必全回的的来。

    她一直在等他,等到迟暮,等到容颜颓败,耄耋老矣,这是她的一场旷日持久之战,她还没死,她便绝不认输。

    戚无邪从怀里掏出一张薄纸,其上潦草地写了些字,它们以极致地嘲讽钻进了女子的眼中,这是一封休书,莫须有的休书,称其无后,故作休离。女子瞪大了眼睛,她坚决地摇了摇头,尖声道:

    “怎么可能?新婚三日他便走了,从未回来过,他怎回用这样的理由休离我?不可能,我们有白首之约,我们有归期之定,他不会这样做!”

    “本座许了他前尘锦绣,黄金百两,也送了他绝色女子,试问,糟糠之妻又有多重?”

    戚无邪寻了一处残垣石块,袖口一掸,扫下了其上的灰尘,施施然撩袍坐下。

    他歪着身子轻依,凤眸勾起诡异的邪气,夸张的长眉飞入云鬓,他的发丝不再张扬逆风飘散,而是服服帖帖收在了脑后,带起了司礼监督公的乌纱圆帽。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妾身贫家妇人,不知哪里得罪了督公,要您……”

    她催泪难忍,话未说完,便被一阵咯咯如枭鸣鬼嗥的笑声打断了!

    她惊讶抬眼,看着督公恣意狂笑,这笑冷如冰霜,厉入刀刃,刺戾地抓挠着耳膜,令人刻骨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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