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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非常闺秀-第297章

小说: 非常闺秀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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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月坐到床头问儿子:“刚才我为他解了迷药,你还偷偷把娘亲手给你做的药香囊送给他,已经让他发现南沧国师和长公主对他用的手段,算是帮了他一个大忙。至于以后他要怎么做,咱们不便插手。正儿,别忘了,娘来南沧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可是娘……”夏侯正还想再劝,但沐月根本不给他再说话的机会:“现在已经不早了,你赶紧乖乖睡觉,不然明儿一早我就派人送你回北嵩。”

小家伙知道母亲向来言出必行,嘟着嘴蔫下来。沈源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只要沐月母子和怡轩他们没事,他就放心了。为了给小家伙找药材除了跑遍南沧都城的药铺,他还亲自上山去采药,折腾一天也累了,向沐月告辞后就回房休息了。

沐月躺在床上本就心绪不宁,没想到一直未睡着的小家伙翻身过来眨巴着黑钻般的眸子用着稚嫩的童音轻声求道:“娘,师傅好可怜,被人骗了六年而不知。您就看在孩儿的面上帮帮他好不好?”他很清楚母亲有能力帮这个忙。

“正儿,你才认识那位叶师傅几天就让娘帮他?你可知道帮他的后果等于是与长公主和南沧国师为敌,那么做很可能会打乱娘原来的计划。对于娘来说,苦等六年,没什么比为你爹报仇更重要的了。”沐月在这事上很坚持,小家伙自知无法改变母亲的想法,黯然心疼着叶怀恩。

有沈源这个神医传人在,夏侯正的箭伤好得很快,第三天就能下地走了,沐月便将他带回驿馆,准备再休养几日等他身体完全恢复了就派人送他回家。

“师傅,你陪我过去住几天好吗?我不想离开你。”小家伙很舍不得叶怀恩,更担心慕容柏和长公主再对他用什么手段,想要把他带离国师府。

“小傻瓜,从国师府到驿馆又不是很远,我会天天去看你的,等你的箭伤完全好了,我一定倾囊相授教你功夫。”叶怀恩揉了揉夏侯正的头发哄着小家伙,他有自己的打算,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想亲自查出真相。

“叶师傅,你多保重!”沐月颇有深意地临别之言和小家伙的依依不舍使得叶怀恩心头一暖,面具的脸微笑着向母子二人摆手道别。

坐在马车里看着儿子很难过的样子,沐月搂过儿子来:“好了,叶师傅有自己的打算,你不能勉强他不是?这样娘答应你,以后若是他真的有性命之危时,娘一定出手救他,好不好?”

夏侯正眼睛一亮抬头问道:“真的吗?”

“当然。娘什么时候骗过你?”沐月可是从来不会失信于人的,更何况是自己的儿子。

小家伙的脸色立刻多云转晴,伸出小手道:“那咱们拉勾,一言为定!”

“好!”沐月应着伸手跟儿子打勾。

到了驿馆后,沐月先将小家伙安顿好,接下来的几天她跟北堂雪都很忙碌,一边和醇亲王谈盐价,一边想法子对付容哲。

皇宫内,长公主这一大早就去给老太后请安,她有要事与老太后商量。

“皇祖母,儿臣刚和禹源的怡郡王谈妥下一年的盐价,却突然听闻大皇伯那边跟北嵩特使定好的价格竟然比我低了三成,这让我怎么跟人家交待呀?”长公主抱怨着。

老太后没想到醇亲王为拉拢北嵩竟然把盐价压得这么低,不禁怒道:“来人,速召醇亲王进宫。”内侍忙应是转身出宫去醇亲王府宣懿旨。

长公主怕老太后气出个好歹来,小皇帝没了依靠,忙吩咐宫嬷取来安心丸劝老太后服下。

等到醇亲王慢慢悠悠地进宫来,老太后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没叫恭身行礼的他起来,直接来了一句:“哀家还以为你要抗旨不遵呢!”

醇亲王没等老太后叫他起来,就抬头问道:“母后这话是何意?儿臣不明白。”

“明知故问!”老太后冷哼一声。

“还请母后明示。”醇亲王最讨厌称呼老太后为母后。

老太后眉头蹙起,目若寒冰地瞪着醇亲王:“哀家问你,给北嵩的盐价多少?”

醇亲王一瞧见长公主在老太后这儿,就明白一定是她向老太后告了状,他来之前早已想好怎么说了。

“母后容禀,北嵩的三公主和逍遥候根本不容议价,直接定了比往年低三成的盐价,任我说破嘴皮子也抬高不了。您让儿臣怎么办?答应了,至少还能赚些银两没白忙乎;若不答应,北嵩兵强马壮的,咱们惹得起吗?”

长公主可不认同他的说法:“大皇伯此言差矣!我朝虽盛产盐巴,但每年有六成的盐分销给禹源和北嵩,并且历来给他们两国的盐价都是相同的,从未一高一低过。今年您给北嵩的盐价低了三成,您想过禹源的怡郡王得知此事后的反应吗?”

醇亲王很是不屑地说道:“管他的,如今的禹源怎么能跟北嵩相提并论?自从夏侯墨被赐死后,禹源军队的士气大不如前根本不足为惧,我倒觉得现在正是咱们攻城掳地的好时机。”

“你……”长公主很是无语地看着醇亲王,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老太后将龙头拐杖用力拄在地上发出闷响来,非常不悦地沉声言道:“醇亲王,把你刚才的话给我收回去。我南沧好不容易休养生息了这几年,百姓刚过上安稳日子,你身为朝廷重臣怎可轻易言战?真是不知所谓。”

醇亲王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被老太后训斥:“北嵩的盐价已然定妥,现在反悔只会得罪北嵩。更何况人无信不立,国无信则衰。儿臣可不敢如此大责,要反悔的话您还是另找贤能去游说吧!儿臣告退。”

见醇亲王说完转身便走,气得老太后站起来指着他的背影半天没说出来话来。

长公主忙上前扶老太后坐下来,帮她顺着气:“皇祖母,身子要紧,您别跟他置气!”宫嬷送上参茶来,长公主忙接过亲自服侍老太后喝下。

老太后饮了两口茶便推开杯盏长长地叹了口气:“哎!哀家真是命苦啊!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说,你皇爷爷又给我留下这么一个孽障,叫我如何是好呀?”

长公主不是不知道老太后的难处,但醇亲王已经做大而且越来越过分,随时都有可能危及弟弟的皇位,她不得不与这位皇伯父为敌。

“皇祖母,倒不如这回趁机夺了大皇伯的权……”

不等她说完,老太后便打断了她,摇头说道:“现在对他只能采取制衡之道,若是逼得太紧只怕他会狗急跳墙,做出逼宫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来。皇上年幼才刚登基不久,最忌朝中生乱,这次咱们只能忍下这口气。”

“那盐价?”长公主心里非常清楚南沧兵马不如北嵩,富足不如禹源,多少年来都是靠着盐来与两国讨价还价。

老太后拍了拍孙女的手说:“今年就按醇亲王给北嵩的盐价也给禹源吧!就当是破财免灾,赶明儿我在宫中设宴和皇帝一起款待北嵩、禹源两国使臣,也算是一视同仁了!这事儿交给你去操办。”

“是。”长公主应声告退去准备明天的宫宴。

看着孙女离去的背影,老太后对身边的老宫嬷道:“真是难为这孩子了!”

长公主出了老太后的宫殿就命人拟好邀请函亲自送到怡轩所住的驿馆中,想要亲自向怡轩解释盐价之事,不成想却扑了空,怡轩和齐蕊一大早就跑过去找沐月母子俩。

“咦!你们南沧还真是够偏心眼的,给我们禹源的盐价比给北嵩高了三成不说,就连宫宴也把我们给落下啊!”怡轩在沐月这里见到宫里来人送明天宫宴的请帖,觉得没邀请他很是不悦。

宫里过来的执事太监是长公主的人,他忙解释道:“怡郡王误会了,长公主亲自去您入住的驿馆送请帖了,只是没想到您在这儿。”

“是吗?”怡轩挑眉问道。

“自然,您若不信,派个人回去看看就知道了。”这太监倒也是个机灵的。

“哦?那我倒要回去瞧瞧。”怡轩随后就回去驿馆果然见到了长公主,他要跟长公主商谈盐价的正事也没勉强齐蕊跟他一起回来。

“怡郡王和北嵩逍遥候当真是知交好友,这一大早就过去她那边了。”长公主与怡轩对面而坐。

“正儿为救贵国皇帝中了箭毒身子还未恢复,我不放心他,便过去瞧瞧。公主过来就是问我这个的吗?”怡轩是在提醒她,若不是夏侯正现在受箭伤中毒的就是你弟弟了。

长公主又不笨自然明白他话中之意,“今天我来主要是来跟您解释盐价之事的。”

“哦?怎么说?”怡轩眸色潋潋,饮了口茶放下杯盏问她。

长公主表明来意:“我已请示过皇祖母,禹源与北嵩都与我南沧交好自然要一视同仁。醇亲王私自做主给了北嵩低三成的盐价我也是事先才知道的,那么今年就给禹源也是一样的盐价,赔多少算我们自己的。”

她将桌上的邀请函轻轻推了过去给怡轩:“明晚的宫宴还请怡郡王务必赏光,就当我向您赔不是了,好吗?”

怡轩脑袋里可想的没这么简单,他按下那请帖,横眉微挑问长公主道:“若是我不知道你们给北嵩低三成的盐价,你会主动告诉我这件事吗?”

长公主本以为放低姿态给怡轩面子,他也会给自己台阶下,没成想怡轩还较起真来。醇亲王看样子似乎已经拉拢住北嵩的使臣,她不能得罪禹源的使臣,只好无奈地赔着笑脸问道:“不知怡郡王如何才能消气呢?”

怡轩也不跟她拐弯抹角,直接言道:“想必长公主应该清楚我与夏侯家本是表亲,六年前我表哥夏侯烨惨死于夏侯哲之手,你说这个仇我该不该报呢?”

长公主秀眉一凝:“夏侯哲?你是说醇亲王的女婿容哲?”

怡轩呯的一声盖上了茶杯盖,看着长公主道:“没错,就是他。我要他的命才能消气解恨,长公主能做到吗?”

“这……你容我想想。”长公主心里有点儿雀跃,只要她答应了怡轩,那么也就是多了个好帮手,何乐不为呢!

见她半天没反应,怡轩颇为不奈地追问:“本王耐心有限,你想好没有?”

长公主勾起唇角来:“怡郡王还真是个急性子!我又没说不应,但是……”

“但是什么?有话就说。”怡轩最不喜欢卖关子的人了。

长公主索性说出自己的想法来:“要对付容哲,必然会牵涉到醇亲王。不瞒你说,醇亲王一直觊觎皇位,现在他又拉拢住北嵩,若是我帮你拿下容哲,我怕到时候大皇伯他会铤而走险谋朝篡位。”

“你的意思是帮不了?!”怡轩这几日从沐月那边听说了南沧宫廷的一些事,心里非常清楚长公主这是在跟自己谈条件。

长公主眸中潋滟波动:“倘若怡郡王保证真到那时候禹源能站在我皇弟这边,那么……”

不等她说完,怡轩就拍桌应下了:“好,就这么定了,我答应你。”

长公主却还有另一层顾虑:“看怡郡王跟北嵩逍遥候和三公主关系匪浅,不知你可否帮我游说她们不要站在醇亲王那边呢?”

怡轩心里觉得好笑,这天底下最想要容哲命的当属沐月了:“当然可以,这事儿你放心,以我和她们的交情,一定能办到。”

“好,那咱们就一言为定。”长公主非常高兴地回宫去跟老太后禀告了此事。

“那怡郡王倒是个有情有义之人,这么多年还没忘记表兄的仇。”老太后感叹着。

看到长孙女孤身一人守寡已久,很希望她能再嫁过得幸福,但实在难觅配得上孙女的男子,再加上如今南沧正值多事之秋,她正需要长孙女和她一起为小皇帝保驾护航,长公主的亲事也就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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