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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灵语者-第7章

小说: 灵语者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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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念头甫一滋生,便如夏日的野草般不可抑制的疯狂催生,与那钻心之痛在同一时刻开始疯猛刺激着魏真的心神。

    他并不知道,如果茅一清选择的仅仅是帮助他打通一条普通的辅脉,他所承受的痛苦不会达到如此程度,同样他灵修之路的起点也将与一般弟子无异。他也不知道,若非魏老头自小让他修炼“谷衣心法”,使得其体质相比常人更容易适应灵力入体一些,这种痛楚的程度也许还会增加一两倍。

    但此刻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他的心神中只剩下了一个癫狂般的呐喊。

    “我要成为一名灵修!”

    时间约莫过去了两个时辰,茅一清额上渐渐浮出汗珠,显然是到了最关键之时。

    “岳师兄、莫师弟,请助我一臂之力!”茅一清略有疲惫的声音从阵法内传出。

    随着他的话语响起,阵法自行打开,岳掌柜早有准备,右手迅速按在了对方的右背,全身灵力鼓荡,毫不吝惜地灌入茅一清体内。

    莫姓汉子同时起身,左手按在了茅一清左背处。

    得到他二人灵力相助,茅一清顿感压力减轻,继续耐心控制着自身那一道灵力缓缓向魏真的气海逼近。

    魏真此时只觉自己马上就要昏厥过去了,他能够清晰的察觉到一道灵力正在自己小腹附近游走,但几乎每前进一小寸,带来的痛苦就会增加几分。

    就在他以为自己将要因承受不住而崩溃的一刹那,整个身体却是蓦然地一松,似体内某个闭塞之地突然之间变得通畅了,那犹如噬骨般的痛楚亦随之烟消云散。

    “好了吗?”

    这是他意识中最后闪现的三个字,接着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

    当魏真再次苏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整洁素净的小床上,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清香,温暖的阳光从窗缝间落入,那里摆放着一个花瓶,花瓶里插了一束正滴落着露珠的野梅花。一幅色彩绚烂的白纸画静静地悬挂一旁,画里是一位中年男子牵着一个头扎羊角双辫的小女孩在草地里缓步行走。

    这不是他进入茅山宗后得以安置的那间厢房。

    脚步声从门口响起,有人走了进来。

    “你醒了。”

    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魏真抬头看去,师父茅一清正含笑望着他。

    “你已经昏睡了整整一日一夜,岳师兄见你无啥大恙,今天一早赶回胶兹城了。”茅一清随口说道。

    魏真从床上跪起,拜道:“弟子多谢师父成全!”

    微微一笑,茅一清拍拍他的脑门,欣然道:“小小年纪,还学会了客气。”

    他左手从背后伸出,拎出一个铁笼来,里面关了一只似猪非猪、似鼠非鼠的怪物,正眼巴巴地望着魏真嗷嗷直叫。

    魏真定睛看去,正是客栈那晚自行钻入自己房间的怪兽“小黑黑”——这是他随意给这只无名怪兽起的名字。自进入茅山宗后,小黑黑便独自溜开玩耍去了,他也没十分在意。

    “这只小东西你从哪里得来?”茅一清将铁笼摆在了床头。

    魏真想起那晚蒙冤之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详细将发生在平阳客栈里的经历又述说了一遍。

    “如果为师没有猜错,这应该是一只幼年灵兽,专以灵石为食,至于具体我也并不十分清楚。只是这小东西可不好养,你要关好了,这一两天它是惹了不少是非。”茅一清说道。

    魏真一听“是非”两个字,便知小黑黑必定又去偷吃灵石了,当下对着正装出一副可怜相的小黑黑舞了舞拳头。

    “师父,它吃别的东西可以吗?”魏真问道,如果小黑黑决计只吃灵石,那可令他犯愁了,这种灵兽一般的宗门也养不起了。

    “可以试试,不过先要好好饿上它几天。”茅一清略一思索回道,说起了正事。“魏真,自今日起,你便算正式踏入灵修之途了。如何吐纳灵气、转化灵力之事,宗门内一直由你莫师叔负责教导。”

    他话语一顿,声音转低,“至于符阵之学,虽已不合时势,但你毕竟是茅山宗弟子,以后就跟为师学吧。”

    说完这些,茅一清便转身离去。

    魏真望向窗外,想到自己终于如愿成为一名灵修,心中自是兴奋欣喜,随即又想起魏老头,心道:“如果魏老头知道了,多半也会替小爷我高兴。”

    他所不知道的是,魏老头其实一直并怎么愿意他成为一名灵修,更不愿他成为茅山宗或祁山宗的正式弟子。

    但他的命运还是朝着这个方向发生改变了。其实命运之事,又有谁说得清看得明呢?

    大殿之外的空地上,阳光明媚,清泠泠的风中,二十余人正专注盘膝打坐,在他们身下,一个大型符阵正在运转,符阵光芒流转间,带起丝丝灵气从四周天空向着这里聚集。

    这俨然是一个凝聚天地灵气的符阵。

    魏真刚刚走出大殿,便被莫师叔叫了过去。

    “魏真,你初入师门,不可急于修炼。这是灵修基础法门,你先熟读几遍,若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便问你黄隆大师兄。”莫师叔递出两本薄薄的书籍,又指了指打坐众人中为首的一名身材肥硕的壮汉。

    魏真认真接过,恭敬道:“多谢师叔。”

    待莫师叔转身离开,他低头看去,手里那两本书籍一本名为《纳灵诀》,另一本是《念力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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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纳灵
    灵引,是为灵修初学者打通体内一条经脉,如同打开一扇门,使其有了进入门内的资格。有了这个资格,才可以吸纳外界灵气,以各宗各门自有的不同修炼法决将吸入体内的灵气转化为灵力,存储于气海,这就是纳灵。待积累到一定程度,再凭自身之灵力去冲击十二主脉,如此循环不已,修为便可得到提升,这就是灵修之路。

    这本《纳灵诀》讲述的主要便是这些内容。

    因吸纳灵气,将灵气于体内转化为灵力,进而以灵技的方式施展出来,这些过程,均需要人的念力去加以控制,所以灵修纳灵的同时必须凝练自身的念力。如果念力控制的好,再加上不错的功法,吸入体内的灵气在转化为灵力的过程中,损耗便会少上许多,修炼的速度自然而然就提高了,对于生命有限的灵修而言,未来成长空间无疑会更加广大。若念力控制不足,那么吸入体内经脉的灵气十有七八会在转化过程中流失,事倍而功半,不仅耽误了修炼,更有可能造成身体内部的损伤。这就是为什么各宗各门在收取弟子之时,一定要以念力石来测试念力值的最大原因所在。

    这就是那本《念力初要》所告诉魏真的。

    灵修时代,已不同于太古的神魔之世,与仙巫相争的上古岁月也相去甚远,长生不足望,灵修唯一可求的便是在有限的生命里,尽一身之最大潜能掌握天地力量,争创一时的辉煌。这些却不是此时的魏真所能知晓的了。

    因只是入门灵籍,况且茅山宗的传承重点本就不在于灵力和念力的修炼,所以这两本书籍的内容都十分初浅易懂,魏真认真细读了三五遍后,也算读懂了七八成,见一干师兄师姐尚未结束修炼,他便又一边重新细读一边暗自揣摩,将一些不明白的地方牢牢记住了。

    这一次他读得尤其投入,不知不觉中竟模仿起了一位师兄的样子,开始盘膝端坐,心里默默念叨着:“凝心静气,以念为引,导气入体,气旋于海,三浮三沉,念力凝一……”

    远处,莫宗年斜眼间瞥见了这一幕,心头不由冷笑,暗道:“小子太不懂事了,资质一般不论,还如此不听话。也不知师兄看上了他哪一点,耗费那么大力气去打通一条副脉,险些连带自身修为跌下一个小境界。”

    就在这思忖间,他眼中蓦然看到竟有那么一缕发丝粗细的灵气在空中划出一条曲折的轨迹直接从魏真左手掌心钻入了进去。

    “糟了。”莫宗年暗叫一声不好。

    “快停下!”他气急怒吼间,身子腾空而起,带着一股强烈劲风向魏真所在扑了过去。

    他原本以为,以魏真在念力值测试时的表现,这第一次导气入体无论如何也不会成功,却没想到鬼使神差之下,竟被魏真做到了。

    此刻,他才一察觉到不妙,魏真的身体已开始不由自主的剧烈震颤,面色紫胀。

    待他扑至身前,魏真身子一阵吓人的痉挛后,猛然张嘴一口鲜血喷出,就此人事不醒,比之灵引当日严重多了。

    正沉浸于吸纳灵气的茅山宗众弟子,都被莫宗年这一声突然其来的怒吼打断了修炼,睁眼时仅看到新入门的小师弟被莫师叔一手抄起,身影疾风般冲入大殿,便知事情不妙了。

    七天后,魏真再次虚弱的睁开了眼睛,他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但具体睡了多久,却记不清晰了。

    他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梦。那梦里有一对青年男女,他们相互依偎在一颗开满了紫色繁花的大树之下,轻轻诉说着温馨的情话,一个约莫两三岁的小孩在他们身前的草地上嬉戏玩耍,呀呀稚嫩的欢笑时而从其口中发出。他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那个小孩就是他自己,而这对年轻的男女便是他的父母。时间流逝,当夕阳西下,天色渐暗的时候,这一对青年男女手挽着手逐步向远处走去,他跟在后面嗷嗷地哭叫,脚下踉踉跄跄地追逐着,小脸因满心的焦急而涨红,层层冷汗因为害怕一个人被留下而不间断地流落,可是任凭他在后面怎样的呼喊、嚎哭、嘶叫,他们始终都未回过头来,哪怕只是看他一眼。

    他又梦见了长得敦敦实实的赵厚德和身子瘦小比他矮过一个头的杜锁,梦见了他们的父亲赵郎中和杜锁匠,梦见了热闹的野狗镇。

    他更梦见了魏老头。在小山坡角落里的那一座萧瑟的孤坟前,魏老头佝偻着腰,满头苍苍白发,含笑站在那里,向着他亲热地招呼,对他伸出了一只干巴巴的手,仿佛想带着他一同进入坟土前不知何时打开的一道幽深之门。

    他满心欢喜,使劲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和泪珠,快步奔跑着,边哭边笑,生怕再错失了这世上他唯一的亲人。

    就在这时,背后蓦地发出一个阴森怪异的声音,这声音透出深深的寒意和憎恨,更如诅咒般不断叫嚣着四个字:“你是罪人,你是罪人……”

    他奔跑中的小身躯猛然一个激灵,忍不住回过了头去,身后空空如也,却什么也见不到,那阴邪的声音也似幻觉般消逝。当他再转回身时,魏老头却已经不在了,坟土前的那道幽深之门业已消失。

    他很是伤心,又冷又饿,孤独而无助。天色完全黑了,黑暗降临,只余下他小小一个人蹲在那凄凉的黑暗里默默地流泪。

    就这样,他哭了不知多久,直至有人仿佛在黑暗中强行撕开了一扇门,他流着泪红肿的眼睛被门后的强光猛一刺激,一闭之下又缓缓睁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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