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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天行健-第330章

小说: 天行健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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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句一念,围在一边的人都静了下来。战争刚结束,几乎没有哪家是没有亲人死在战场上的。能活到今天,他们都感到幸运,也只想早点忘掉这场战争。可是这几句,却又勾起了他们并不久远的记忆,他们都想起了战火仍炽时的情景。

老者还在写着,越写越快,字迹也越发潦草。中间一段那个李先生已看不懂了,正在心慌,见后面几句又清楚些,忙接着念道:“君不见白骨蔽野纷如雪,高树悲风声飒飒。一朝英雄拔剑起,又是……”念到这儿,他又看不懂了,凑起眉头辨认着。

老者已落下最后一个字。他将笔一扔,高声道:“又是苍生十年劫!”

最后那几个字龙飞凤舞,笔划也如利斧凿出,一笔笔似乎要透过墙去。老者的声音也很响,他拎起放在长凳上的包,扬长而去。

 茶馆中所有人都惊呆了,但谁也不敢说话。一朝英雄拔剑起,又是苍生十年劫。这两句话中,似乎蕴涵着无限悲凉伤痛,又有着无限愤慨。

成功了,那就是英雄。但出了一个英雄,天下苍生又要经历一番劫难吧?他们想着,冷汗涔涔,谁也不说话,心中又是害怕,又是庆幸。半晌,才回过神来,抬头望去,那个老者已不知消失在哪个街角巷尾了。

后记

 

天行健正传完成

公元2007年11月7日22点正,我正好打下了最后一个字。全篇四十四章,加一个尾声,共五十九万六千余字的《天行健·创世纪》终于结束了。回想六年前打下第一个字时,也不曾想到自己会走出一个时间跨度长达六年,共达一百五十万字的长征。

很难表达自己对这个故事的感叹。楚休红这个名字,还是我十几岁时学着写武侠,涂涂抹抹出的一个人名。武侠最终未成,但这个名字却又在我指端活了下来,生命力也着实旺盛。我也希望,楚休红这个人物能活得比我更长,当我死时,读我这些不成样子的东西的人会说,某年某月,有个某人写下了一个叫楚休红的人物,平生之愿足矣。原本也不能煮字疗饥,六年的时间全都是靠兴趣支撑下来,结果写出来的纵然是个地摊故事,却越来越多地填进了不该有的东西,大概,作为地摊读物来说,这个故事是很失败的吧?

失败也就失败吧。至少,我们活过。

谢谢读我这个不成样子故事的朋友们。不论是褒是贬,没有你们的支持,我也无法走完如此漫长的旅途吧。

谢谢大家。

《天行健外传》

天行健年谱(初稿)

天保二十一年,楚休红十七,军校毕业,初入军营。

天保二十二年,苍月公起兵反乱。时年楚休红十八。

二十五年二月,武侯出师,十二月平共和军。楚休红十九。

二十六年一月初,高鹫城被破,十万大军全军覆没,楚休红逃归。二月中,楚休红逃回帝都,受封下将军。柳风舞入学,小王子十二岁,楚休红二十。

二十七年五月十三日,帝国保卫战胜利,楚休红晋升偏将军,张龙友升工部侍郎。九月,受命赴五羊城,谈判合兵之议,重遇白薇紫蓼曾望谷虚心子等人。以摄心术控制郑昭,解决谈判最大危机,舌辩折服望海三皓,发现三皓中最后一个正是那帮助过他的老者。见日后共和军第一智将丁亨利,两人结下友谊。

二十八年,蛇人与帝国对峙,占优势,楚休红二十三,前线作战。

二十九年九月,李尧天受命率水军团攻倭岛,海上遭飓风,全军覆没,水军团元气大伤,柳风舞、唐开入水军团。是年楚休红二十四,仍在前线与蛇人对持,争夺东平东阳二城。

三十年六月,帝君病重,派水师出海寻药。十二月,帝君病逝,太子继位,改元自新。帝君死前赐江妃死,江妃不服,派家兵守宫门不令外人出入,被府兵攻入,全部斩杀,江妃自缢而亡。张龙友因功晋升吏部尚书。楚休红二十五,文侯劝其纳妾,楚不允。

自新元年二月,路翔与次子路慎行密谋发动帝都文校请愿,反对帝君修整宫门。文侯派初成军的地军团铁甲车上阵,碾杀数百文校学生,史称帝都之乱,楚休红坚决反对动用武力未果,对文侯产生厌恶。是年楚休红在战场取得重大胜利,打破与蛇人对峙的僵局,取得陆上优势。是年楚休红二十六。小王子军校毕业,入伍,年十八。

自新二年,叶飞鹄发明螺舟,取得海上优势。蛇人已呈败象。十月,帝国军水陆并进,大举进攻,共和军则在后背向蛇人发动进攻,前后夹击,蛇人决战失利,坚守高鹫城,十一月初,守城二十天后城破,城中两万蛇人残部被斩尽杀绝。楚休红得到蛇人根据地消息,决定发动毁灭打击。楚休红二十七。此役中白薇为共和军女营统领,在军中与楚休红重燃情愫,白薇怀孕。

自新三年一月,地水火风四相军团攻入大雪山,破蛇人最后防线,突入伏羲谷,发现蛇人的超科技孵化装置,恍然大悟蛇人的生殖不是自然产生的。毁孵化装置,蛇人彻底灭绝。二月,四相军团统领受封副将军,成为下一代将领之首。共和军入帝都,商议立宪。楚休红二十八。白薇生郑司楚。郑司楚一岁。

自新四年二月,天寿节,共和派提议设立议会,立法、行政、司法三权分立,被文侯驳回。共和派驻帝都机构受到尊王派武士突袭,被捣毁,报社受查封。支持立宪之礼部尚书南宫闻礼被尊王派刺杀,立宪派与共和派元气大伤。楚休红为立宪事与文侯发生争执。三月,共和军退回五羊城,重新举兵,建共和年号,是为共和元年。七月,张龙友联合地风二军团发动政变,夺去文侯兵权,毕炜被太子买通,邓沧澜被迫倒戈。文侯孤掌难鸣,只得认输,张龙友晋太师。楚休红因功晋帅,拒受文侯之爵。是年楚休红二十九,史上最年轻元帅。

自新五年,共和二年三月,文侯被迫逃亡,入北疆沙漠,张龙友调楚休红返师突袭,一月平乱,捕文侯归帝都。六月重返前线,以疑兵之计重创丁亨利重兵,破五羊城,共和军被迫放弃,虚心子还俗,建造飞艇,携苍月公一子一女逃遁。楚休红俘五羊城主归帝都,仍有意和谈,欲以其招降共和军,是年楚休红三十,从军第十四年。破五羊城后,张龙友搜捕共和军余党极残酷,楚休红失望。

自新六年,共和三年一月,苍月公子设反间计,买通尊王派武士刺杀五羊城主,楚休红手中已无人质,招降共和军谈判破裂,战端重开。楚休红是年三十一。郑司楚四岁。

自新七年,共和四年,共和军屡败屡战,坚决不降。虚心子改进火药,发明硝化棉花,火炮首次超过帝国,丁亨利用新式火炮与楚休红对决,地军团初次受挫,损失甚重。楚休红三十二,郑司楚五岁。

自新八年,共和五年,楚休红和苍月公子同时发现背后的隐密力量。楚休红为此惊心,与共和军谈判,要先行解决这股背后力量,苍月公之子答应,合兵后猛攻,取得胜利,楚休红听老者说明前因后果。但共和军背信弃义,立刻反戈一击,欲将楚休红与老者一网打尽。却被楚休红反击,两败俱伤。是年楚休红三十三,郑司楚六岁。

自新九年,共和六年一月,丁亨利设埋伏,引楚休红决战,不料反落入楚休红圈套,被围,眼看共和军即将全军覆没,苍月公之女决定破釜沉舟,策反邓沧澜与毕炜,消灭风军团,亡命突袭,一日三百里,两日冲入帝都,变装破城,帝国投降。命楚休红向丁亨利投降,地军团五德营不从,请愿自立,仍将丁亨利击斩,楚休红不允,降。战争结束。八月,帝国亡。

血和沙(上)

一片树叶斜斜地飘下来,正落在简仲岚的肩头。这轻轻的一击让他站住了,仰起头看了看那株树。

这株树本是文侯手植,至今也已数十年了。数十年,足以让一个年轻人变得老朽,也足以让一个记忆淡忘。现在,这株树仍是枝繁叶茂,但简仲岚也知道,不消几天,这一枝葱茏都将化作黄叶,委于泥土。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他不禁有些感叹。几年前,有谁会相信养士三千,门庭若市的相府今天会凄清如此。

带他进来的家人见他站住了,也停住步子,小声道:“简参军,请进去吧,太师已等候多时了。”

简仲岚转过头,看了看相府大厅的匾额。这匾额由以前的“文以载道”改成了“工利其器”,其它的,仍然一样。他微微地叹了一口气,道:“好吧。”

走进大厅,登时有一股寒意,他看见在屋子靠南一边,太师正站在案前挥毫练字。以前文侯在的时候,大厅里总是热闹得很,也从没这样冷清过。他躬身道:“太师,职行军参军简仲岚参见。”

太师是今年刚被帝君由工部尚书提升为太师的。以他这样一个三十三岁的年轻人为太师,在整个帝国史上也是尚无先例的,但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甚至有人觉得,以太师的才干功劳,他实在早该当太师了。

太师没有抬头,手中的笔仍在纸上游动,只是道:“简参军,你来了,请坐吧,稍候。”

那个家人知趣地走了出去,出门时将门也掩上了。简仲岚坐在椅子上,只觉得如坐针毡,人也浑身不自在,尽管这椅子宽大平整,椅面上绝不会有一个毛刺。

太师仍是笔走龙蛇,在纸上练着字。远远望去,他写的是“志在千里”四字,正写到“里”的最后一笔。自从太师发明了纸以后,书写一下成了一件人人都能做的事,不象以前,只能写在丝帛上,除了一些王公富贵,谁才用不起。现在,书法也成了帝都最为人看重的技艺了。而这也是太师的一件德政,单为此事向太师感恩的,就何止千万。简仲岚虽然不懂书法,但太师这几个字他也觉得写得好,隔着几步,他似乎也能感到每个笔划间透出的锋刃之气。

那是王者之气啊。

帝国的王爵虽然只封宗室,可是自从文侯逃走以后,已经两三次有人上疏向帝君要求加封太师为王爵,只是被太师拒绝了。但简仲岚也知道,太师并不是不想受王爵,只是因为楚帅坚决反对而不得已拒绝。

太师已写完了最后一笔,这“里”字的最后一横拖得长长的,却因有力,并不让人觉得累赘,反似一柄长刀,更增这几个字的英锐。

太师将笔搁在砚上,笑道:“简参军,你看看我这几个字可好?”

简仲岚站了起来,走到案前,道:“太师,卑职并不懂书法……”

“但说无妨,书法原无成法,你便说说你的看法吧。”

简仲岚咽了口唾沫,才道:“太师四字,英气勃勃,如孤鹤决云,长鲸吸海,气象万千。最后一横尤其有力,直如钢刀突出,令人望而生畏。”

太师笑了起来:“好一个望而生畏。”

他看了看简仲岚,简仲岚也被他看得发毛,垂下头去,道:“卑职不过胡乱说说,太师请勿怪罪。”

“岂有怪罪之理,简参军深知我心,请坐吧。”

太师坐到了椅子上,抓过了边上的一只茶杯,道:“简参军令正可好?”

简仲岚本已坐好了,又站起来道:“拙荆在家照顾卑职起居,时常说起太师之德,万分感念。”

太师将杯盖在杯上轻轻敲了敲,看着窗棂,淡淡道:“你二人真是一对璧人,简参军少年有为,也让人称羡啊。”

简仲岚站直了弯下腰道:“这都靠太师的栽培,卑职当年犯了军令,若非太师垂怜,哪有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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