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误读中国-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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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方坚决维护死刑，但是已经高度重视对死刑的复核，避免错判。最高法院行使死刑复核。我曾经组织过一场精彩的对话；就死刑的废立请中国人民大学法学教授何家弘和一位美国律师在我们的央视演播室进行了唇枪舌剑的辩论，双方言辞极激烈，以至于结束时两人没有握手辞别。我方认为死刑可以震慑潜在的犯罪分子，以平民愤，血债要用血来还的概念几千年来深深植根于民间和执政者心中。美方认为，大量事实表明，死刑并没有有效震慑犯罪分子的猖獗。以终身监禁和剥夺犯人的所有自由和权利已经算是最严厉的惩罚了。
这些年，随着中国的对外交往加深，类似的案例经常发生，尤其是死刑以后将依然成为中欧之间争吵的议题之一。阿克毛是近50 年来第一位被处死的欧洲人。金融危机爆发后，欧盟27 国在经济刺激政策和外交方面争吵不休，甚至欧盟内部团结有可能面临削弱。但是，在哥本哈根会议上发达国家对中国在维护发展中国的发展权方面所起的领袖作用十分不满。又借着阿克毛的死刑，这些垂头丧气的欧洲领导人好容易找到了共同点，枪口一致对外，以平息内部的争吵。中国当然明白这里的玄机，因此很不买账。其实，日本《产经新闻》报道过，2009 年4月，一名日本人也因为贩卖
公斤海洛因而被中方判处死刑。可是，日本没有因此而大叫大嚷，只是警告本国国民，中国对贩卖毒品深恶痛绝，严刑峻法，绝不姑息。部分原因是，改革开放30 年来，金三角一带，包括中亚的毒品源源不断流入中国，给中国造成极大的危害，表现之一是静脉注射导致艾滋病泛滥。欧洲媒体一面盛赞中国对艾滋病现象的积极预防和人性的关注，一面对我们追本溯源地打击毒品犯罪，特别是死刑却非常反感。
昨天英帝国贩卖鸦片，今天个别英国人参与走私贩毒，这极容易引发中国公民对鸦片战争的联想，并十分反感欧洲人的傲慢和干预。其实，1994 年6月，新加坡司法当局鞭刑一位美国少年麦克西，因为他在酷爱公共卫生的新加坡人的富人区鼻子底下涂鸦400 多物件。鉴于美国国会通过一纸声明，呼吁美国总统出面阻止新加坡司法部门的鞭刑，时任总统克林顿找到当时的新加坡总统求情。新加坡民意80％ 以上不买账。新政府顺从民意，但是折中，把6下鞭打变成4下，但依然血肉模糊。可是据报道，2008 年，一名驻日美国士兵涉嫌*日本少女被无罪开释，毕竟日本依然是附属于美国事实上的被占领国。1992 年也发生过类似的美国大兵*日本少女案，所以冲绳岛的日本民众非常反感美军的治外法权，并进而要求美军全部撤离日本领土。亚洲媒体分别对此进行了激烈辩论。最后，连一些美国人在接受民意调查时都说，应该尊重亚洲国家不同的文化和当地的司法尊严和司法独立。本来，各国因为文化、政治制度和经济发展水平不同，依法治国的内容和执行方式也因此有所不同。连加拿大政府和媒体都承认有重大走私行为的赖昌星触犯了中国的法律，但是在所谓*问题上双方谈不拢，这样一个罪犯就可以常年赖在加拿大不回来，并且受到司法保护，在我们看来这是窝藏罪犯，让人啼笑皆非。
不过，明了人认为，有太多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双方理智地看待中欧双边关系，美国也不会因为保护一位少年少挨几下鞭刑就会降格处理美新关系，加拿大总理哈勃自打上任后一直声称绝不与所谓不尊重*的中国政府打交道，但是年前还是满脸堆笑地来到中国谈生意，特别是能源合作。这些外交风波总会过去的。
至少大家有一点共识：上述司法事件中当事的西方人无一例外都有案在身，很不干净，并严重触犯了他国的法律。
在*问题上，美欧知道无法将自己的标准强加到非西方国家政府和人民头上，就像他们无法通过一个哥本哈根大会就把自己的减排标准强加到发展中国家头上一样。只是今后，中国将更加成为西方媒体和政府在与非西方国家打交道时的一个共同的靶子。树大招风。历史就是这样一直把中国推到风口浪尖，去迎接文明多样化带来的挑战。因为我们是个古老而有实力的大国，是21 世纪最具挑战性的崛起的大国。它对现有秩序一定会构成重新诠释的必要。
西方很“不爽”。而我们必须有礼、有力、有节地捍卫我们的国家利益和民族尊严，捍卫发展中国家的共同利益，责无旁贷。该出手时就出手。但是，多年来在央视从事对外传播，处在中西文化交流的前沿，我意识到，我们必须警惕狭隘的民族主义的非理性一面，不允许来自内部的威胁干扰中国的伟大复兴。对此，我们必须头脑清醒。国际国内都要和谐共建，不能树敌过多。
因此，每一位中国人都要在每天每件事情上自觉地捍卫中国的国家形象，努力提高自身素质，这样，我们说话才有底气。中国的强大在于超越自己。
2009 年最后一天，北京格外寒冷，降温达51 年来峰值，虽《阿凡达》之热也不能减少我们对人类共同关心的气候变化的冷酷现实的担忧。在这一点上，中国和发展中国家还要担负起责任，与发达国家沟通，让和而不同和共同的但有区别的义务与责任超越哲学上的模糊和政治上的托词。
其实，无非是关心文明多样化的时代主题，要相互尊重，共同发展。这是我们对权利的解释和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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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为何处决间谍沃维汉（1）
主权的宣言：捍卫主权绝不心慈手软
在我的记忆中，中国政府处理间谍案绝不心慈手软，而台湾问题是中国安全的核心利益。近些年，中国的国家机密经常无密可保，台湾地区的间谍行为十分猖獗。而出卖军事情报在任何国家都会受到严厉惩处。其实，惩罚叛国行为，许多国家包括西方国家的量刑都很严厉。20 世纪90 年代，我被告知英国没有废除死刑，有两项罪名可被判死刑：叛国和纵火。
死刑只是中欧双方一系列矛盾的一个看点。
近来中国和欧盟的关系再度受到考验：核心问题都是所谓的*问题。欧盟轮值主席法国总统萨科齐执意会见*，中国决定推迟原定在法国里昂召开的第十一届中欧峰会，以表达对法国政府的强烈不满，接下来中国停止购买在法国生产的140 架空客的商务洽谈。接着，在中欧就*议题进行谈判之时，中国公民沃维汉因为被指控出卖军事情报给中国台湾地区，而被以间谍罪判处死刑，并已被执行。据称，沃维汉的两个女儿已经成为奥地利公民，奥地利政府一直呼吁中国政府法外施恩，刀下留人，中国的司法部门顶住国际压力，以极刑回应。有奥地利女强人之称的外长普拉斯尼克恼羞成怒，指控中国与奥地利对着干。
这里我们需要明白，欧盟内部成员国一律废除死刑，所有要求加入欧盟的其他国家也必须先满足欧盟的要求，即废除死刑。20 世纪80 年代，我曾经与一名英国学者争论死刑的废立，他坚决反对死刑，我说杀人者须以命抵命。他说，大部分调研结果表明，用于震慑的死刑并没有起到期待的作用，因此它被大部分所谓文明国家抛弃。欧洲人认为，终身剥夺一个人的自由已经是最严厉的惩罚，不需要在肉体上消灭对方。他们强调，即便是罪人也要拥有自己合法的权利，也要被体面处置。
2008 年的*和间谍案两件事将欧洲和中国的价值观分歧推向战略高度。有一位中国前驻欧洲大使告诉我，始于前德国领导人施罗德和法国前总统希拉克的中欧蜜月已经结束。曾因伊拉克战争的分歧一度被削弱了的美欧关系，随着法德两国新领导人的上台，得到大幅修补，以至于发生了被无意间录下的“布默门亲昵”事件，小布什在一次美欧领导人的高峰会中间茶歇时，上来与德国总理默克尔套磁，捏人家的肩膀，给人家敲背，惊吓了一向不苟言笑的德国女人，发出尖叫。由于当时会场的麦克风没有关闭，所以“布默门”录音版不胫而走，充斥美欧小报头版。但是，喜欢讨漂亮女人喜欢，并娶了法国超级名模卡拉·布吕尼的萨科齐也想与德国铁娘子拥抱和亲吻手背，被默克尔冷漠拒绝。这是题外话了。但是，美欧的价值联盟的确有其身体语言的外在形式。
美欧关系的改善也因为近些年西方一些国家领导人强调的价值外交开始深刻影响中欧关系。与西方的多党制*不同，我们实行一党统治，多党政治协商，并不断提高人民代表大会的权力含量，不断向法治社会靠近。我们国家没有废除死刑，但是最高法院收回了死刑复核权，尽量减少误判可能。中华文明向来把领土主权和国家的主权因素看得很重，强调宁失千军，不失寸土，向来痛恨卖国贼，所以全国人大通过了《反分裂国家法》，以法律形式强调绝不承诺放弃以非和平方式解决台湾的法理“*”和分裂行为。欧盟立刻停止内部讨论结束始于1989 年的禁止对华军售的案子，以示对中国的不满。《金融时报》一位主要经济学家马克先生曾在上海对我说，欧洲人对历史带来的不公有着特有的宽容，并且对疆界问题不那么认死理儿，所以才有了欧盟一体化的成功范例。作为放弃部分主权的象征，欧盟27 国中有15 个国家采用了统一货币，拿一份申根国家的签证可以通游其他14 国。再回头看我们东方，看看亚洲的情况，中日韩三国的民族主义情绪近年迅速抬头，领土和历史问题无疑是这些伤害感情的重大国民纠纷的直接原因。
中国为何处决间谍沃维汉（2）
关于*，再说两句。我近两年多次去欧洲开会，话题都是中国。欧洲人问我最多的问题就是*和西藏，以及中国的媒体如何报道。坦白来说，关于西藏，我们这些年非常被动，低估了获得诺贝尔和平奖的*这些年游历世界所取得的公关成就。他几乎被西方媒体和政治家一致认为只是一位慈祥的不主张暴力、不赞同西*立的，有着巨大亲和力的宗教领袖和老人，大半时间被流放海外，无家可归，获得舆论的普遍同情，而对中国关于西藏的观点一无所知。那里的大部分西方人对西藏的了解完全是西藏流亡政府的一面之词，认为西藏是一个被中国占领的独立国家。现在，无论中国媒体如何解释，中国人如何据理力争，都成了对牛弹琴，根本无用。还好，从欧盟的官方立场看，没有哪个国家表态说支持西*立。
我之所以认为中欧之间的分歧是战略的和结构性的，还在于欧洲中心主义的傲慢一再勾起中国人民对于鸦片战争和所有近代史的屈辱的回忆，引起对老殖*义者的强烈民意反弹，这是历史症结。而在中国外交原则上，双方存在的分歧更大。中国一向反对干预别国内政，所以在援助非洲并帮助非洲国家建设和开发能源的时候，拒绝向当地政府提出任何政治上的附加条件。这被视为挑战了欧洲的援助模式，也挑战了欧洲老殖民者在自己传统势力范围的利益。欧洲各国政府坚持认为*高于主权，任何政府不能因为主权不容干涉而肆意侵犯自己国家人民的*。联合国前秘书长科菲·安南也秉持这一立场。他们认为，所有制造了人道主义灾难的政府领导人都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