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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代人受过-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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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玉凝心疼的拿帕子给汉威轻拭着泪,“怕又做噩梦了。不知道这昏昏沉沉的什么时候醒。”

“我想想老七就觉得冤,你说老七他昏了头了,怎么就舍了那么多心疼他的人去换了这么个小崽子的命回来。”大姐愤愤骂着。

“大姐你也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才给小弟输血那阵没见您一句抱怨,怎么好人都做了,还这么讲。”玉凝也委婉的劝着。

门外一阵脚步喧哗声,罗嫂进来说老爷请太太出去一下,贵客来了。

汉威在床上想到是胡子卿来了家里,心里一阵的恶心。心想这个丧权辱国、临阵脱逃的大汉奸怎么跑来了自己家里。自从‘八·一五’丢了东三省,胡子卿这个曾经让汉威一度着迷的风姿潇逸的‘太子爷’就在他心中如跌进了粪坑一样的一落千丈加之臭不可闻。汉威倒庆幸自己此刻躺在床上,不用再演戏般去强装笑脸敷衍这个“座上宾”。转念一想,他是将死之人,杨家的一切同自己又有什么相关?

晚饭过后,他听到大哥进门的脚步声逐渐来到身边,旁边还有个曾经熟悉的声音感慨着:“这摊家业也够你为难了。”

“胡伯伯好!”小亮礼貌的跟来人打招呼。

“胡子卿!”汉威气得真想从床上跳起来。大哥怎么能带这个大混蛋来自己的卧室,而且是看他现在的惨不忍睹的狼狈样儿。

第32章 胡少帅

小亮被大哥打发出了门,胡子卿那含了特质的浑厚磁音:“汉威小弟长大了,三年前还是略显稚嫩呢。”

“年岁长了就是人不长进,也怪我太娇惯他了。”大哥的话音里不知道是自谦还是自责。

“老七拼了性命换回的宝贝儿,可算是千金之子了,当然要珍视他。”胡子卿又说:“我看汉威小弟不错,前些时候抗洪的事传遍了中央呢,年少有为。你若是再不知足,不如送了给我作弟弟,我带他回西北锤炼些时候。”

“好啊,送给子卿兄了。”大哥逗趣着,二人的话音渐远。

胡子卿居然也知道七叔舍命换自己的事情,原来这只是对他杨汉威一个人的秘密。

脚步声都已远去,汉威缓缓睁眼,撑起虚弱的身子环视四周。

他熟悉的房间,这里的一景一物,娘的灵魂似乎就在空荡荡的屋里的某个角落在静静地陪伴他,亲娘的沉冤含恨离去,他若不能为母亲报仇就是不孝;逝去的大嫂娴如啜泣的声音飘在耳边,似在为他感伤,大嫂似在央求他“乖儿,是哥哥嫂嫂自幼养大你,你的命是杨家给你的,你不能离开大哥离开杨家!”此时汉威已心灰意冷,这不是在赌气,而是他左右彷徨深陷这无来由的恩怨难以自拔。从他决定留在杨家走进祠堂的那一刻起,他已经下了这个决心给所有人一个了断。他是人,不是牲口,舅舅说得对,他是男儿,不能如此没有尊严的忍辱偷生。满目的繁华过后,衣冠楚楚的杨家小爷除去了身后那道耀眼虚无的名利光环,他还有什么?一切在人前的光鲜夺目,里面却是伤痕累累惨不忍睹的苦痛,够了,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他伸手去拔那高吊在床柱上的输液吊瓶,但他明白此中致命的玄机。吊瓶的液体一旦干竭入了空气,气入血管,人就没命。这是虚弱的他结束一切纠葛烦恼摆脱尘世烦怨最简捷的办法。

他撑起身,受伤的腕子在颤抖,伤口沙痛。他一手撑着床,徐徐起身去摘那吊着的吊瓶,打开瓶盖将液体倒在地板上……正这时,门突然开了,随了门口的护士发出惊叫,汉威手一颤,慌乱中那瓶子滚落到地板上碎得液体四溢。

闻讯赶来的大哥看了这一幕默然无语。

玉凝失声哭了出来:“小弟,你这是别扭什么?非要寻死觅活的让我们揪心吗?”

“拿根绳子把他绑了,看他还闹!”大姐吩咐着。

倒是大哥走近床前,平和中带了威严:“想好了?”

汉威啜泣着泪水涌下。

“想死是吗?这还不容易?”大哥一把揪了他起来,又狠狠的将他摔在床上。

“明瀚,你别再碰他,他还病着呢!”玉凝泣不成声地上前来挡在床前。小亮和家中老仆人们也闻讯过来纷纷跪下来哀求,原本平静的屋里一时间乱作一团。

汉辰并没平静,一把推开玉凝,伸手揪起汉威飞脚将他踹开两米开外,伸手就从挂在外屋衣架上的武装带上掏出那把汉威平日珍爱的勃朗宁手枪。

“龙官儿!”大姐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玉凝跌跌撞撞的过来紧紧抓住抱住了汉辰的手腕。无数双惊恐的眼睛焦虑的注视着事态的发展。

一只大手伸过来握住了枪径,另一手麻利地卸掉弹夹挤出四粒子弹。汉辰见是胡子卿,又气又愤的松开手,子卿把手枪扔到了不远的桌案上。

“怎么这么大火气,什么事不好说?”子卿温和的劝慰,“更何况还有我这远来的外客,怎么也给我个面子不是?”

说着伸手去扶地上脸色灰白的汉威:“来,起来给你大哥赔个不是。”

汉威抬眼看了眼面色温润油头粉面的胡子卿,一把甩开他的手,愤恨的嘴角抽搐一下低声道:“用你来做好人!”

其实就是没有今天同大哥的冲突,换了平常的当口见了胡子卿这个混蛋,他也会毫不留情面的。更何况今天这沸反盈天的场面他来凑什么热闹?

“子卿你别理他,我今天就让这畜牲如愿以偿了。大家就此清静了!”汉辰隔过子卿揪了汉威的衣领把他提起来,连踢带拽的往祠堂去。大家都知道,一旦进了祠堂口,怕是没第二个人能进去求情了。

胡子卿还是上前一步拦了汉辰:“伙计,你知道我最见不得这个。你就是教训兄弟,好歹等我明天走了好不好?你就急在一天?”见汉辰有些迟疑,子卿又说:“你若专拣了今天打骂了汉威小弟,不是存心让他生疑憎恨我吗?”

汉辰松了手,“子卿你真多余为这不知好歹的畜牲求情。”

汉威倒在地板上,忍了痛皱着眉微坐起身。胡子卿躬身蹲到他面前平静的说:“汉威,我不是为你求情,我是看在你死去的杨七爷面上。毕竟他的命换的你的命,这个我想你现在都知道了。你就是寻死,也等明天给你七叔过了十周的忌辰,也算你是条汉子。”

“你胡子卿也配跟我谈‘够汉子’三个字?”汉威心中暗骂,但想到明天是七叔的忌辰,怎么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生事。

胡子卿推搡着大哥走了,汉威被吓得三魂没了七魄的玉凝姐扶了起来,众人七手八脚的送他回了房。

“子卿,真是抱歉,让你笑话了。”汉辰回到书房努力平息着心头的愤怒,抱歉地对胡子卿说。胡子卿拍拍他的肩没多说话,许久才说:“我明天一早就去给七爷上坟,你带了汉威来吧。我跟他聊几句,或许能让他有番感悟。”

第33章 肺腑之言

天色微明,曙光初现。山野间缭绕晨雾尚未散尽。远方漫山绚丽的黄叶和层林醉染的丹枫随着晓寒飒风翩跹漫舞。寥廓山林一片肃杀中更添几分萧桑荒凉。

汉辰带着一脸颓然的汉威陪同胡子卿一路来到杨家墓地里七叔杨焕雄的墓前。已经有人来过的痕迹,因为墓前放了一束束不知道谁人送来的鲜花、野花,年年如此。

感叹的同时,胡子卿将一大束绚烂的花束放在墓前,默默地深鞠了三个躬,叫了声“先生!”泪水就溢出了眼眶。

汉威侧眼看着这一切,也不知道这胡子卿是真情表露还是逢场作戏。可又一想,他胡子卿一个人驾了飞机风尘仆仆地赶来七叔的墓地就是为了鞠这三个躬来做戏也太不合常理。若是真情流露,胡子卿对七叔如何会有这么深的感情?但无论如何,胡子卿在他杨汉威眼里就是个令人不耻的小人,粉墨登场的小丑一般。

拜祭过七叔,胡子卿提出要同汉威单独讲几句话。汉辰虽然担心小弟会出言不逊冒犯子卿,但胡子卿还是宽慰他暂时回避。

一身纯皮狐领飞行夹克显得胡子卿英姿挺拔。汉威想,如果没记错,胡子卿应该和大哥汉辰同岁,可俨然比大哥显得年轻许多。想起古人常说的“空生了副好皮囊”怕说的就是胡子卿这种货色吧。

寒露打湿了胡子卿的裤脚,他侧身坐在汉白玉围栏上,低头弹着裤脚上沾的露珠漫不经心地问汉威:“你是真想寻死,还是就为作个样子吓吓你大哥?”

胡子卿仍然是一脸温和的笑,笑意中却略带几丝嘲讽。

汉威已是心如死灰,但从话中还是听出些轻侮的语气,心想死都不怕,还怕你个无赖胡子卿,由了性子反驳道:“我真死假死与你有何相关?”

“呵呵……”胡子卿朗声笑了:“我自然懒得管你的死活,只是好奇千金之躯的‘人中美玉’杨七爷,那么Rational的一个人,当年拼去性命换来一个什么货色?”胡子卿微挑起眼睑,不屑地下了结论,“也不过是个只知道哭哭啼啼、搞点寻死觅活的娘们儿把戏的花皮囊!中看不中用的废物。可惜!”

汉威近半个月的委屈积怨被胡子卿逼迫到极限,他心底里埋藏的想说的但又被大哥的威严威慑着从不敢吐露的话终于山洪倒泻般涌出,对胡子卿声嘶力竭地咆哮道:“你胡子卿有什么立场对我说这些?我从来没想做七叔那样的‘人中美玉’,我也根本不是!救我的命是他自己的选择,你们有谁问过我愿意不愿意了?”

胡子卿仍是笑呵呵地望着他的冲动的样子,啧啧摇头叹息。远处的汉辰听到动静急步过来,胡子卿忙给他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回避。

“什么立场?路见不平吧。你们不是也总打着‘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旗号评点指责我吗?我为杨七爷抱不平,好歹七爷是我胡孝彦多年的良师益友;我为你大哥抱不平,我看了他辛辛苦苦的在你身上花的那份心思,到头来得到的就是你的寻死觅活,让他们多失望?我还不跟你提什么军队国家的责任了。”

胡子卿继续着,严肃的话题到他嘴里都是那种调侃略带挑衅的味道。

汉威愤愤不平的眼神几乎想把胡子卿瞪穿。

“So what!”汉威冲了子卿大嚷着,“谁要失望尽管由他们吧,我没求谁生我养我,我也根本没想攀进杨家的高枝,我求七叔把生命让给我了吗?如果我活着就是为了报答这些‘恩德’,就是为了被杨家那些狗屁家法折磨煎熬,这样怕是死了更痛快些!”

看着汉威委屈愤恨的眼神,胡子卿嘲弄地笑笑说:“很好!好一句‘谁问过我愿意不愿意了?’。如果你厌恶我的过去,还不如好好悔悟一下现在的你自己!你这番话,跟我十五年前对你七叔发的牢骚的如出一辙。你知道你七叔当时怎么‘劝慰’我的?”,看着神情激动的汉威,胡子卿神秘的做了个扇耳光的手势。

胡子卿神色黯然的转向杨焕雄的墓又深鞠一躬说:“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了,直到漂流在国外这一年我才静下心明白了他这巴掌的含意。”

胡子卿又对汉威循循善诱道:“你我都是被人生扯了桅杆做成了大船上的帆。那船没了帆是走不了的。没人问咱们愿意不愿意,就被无端的挂到高高的桅杆上。若是生来是块儿普通的布,或给大姑娘做了花衣服,或给寻常人家做了帷帐都是件多美好的事。可命运如此捉弄,却把这么一块本不用做风帆的布硬扯上了桅杆。若是寻常的布,绷不住劲儿,顶多漏个窟窿不好看,补补也无大碍;若是做了船上的风帆,绷不住劲儿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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