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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下堂妾室齐三娘-第13章

小说: 下堂妾室齐三娘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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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和尚十分鄙视的指着我说:“你怎么可以去谋夺它们的生命!”

“我······”

“在寺庙里杀生,真是罪过,施主,万不可如此!阿弥陀佛!”

在小和尚愤恨的目光中,我深感自己罪孽深重,为着化解小鱼儿的这场无妄之灾,老主持特意叫我去抄了三天经文,所以,太重口腹之欲实在是要不得。

陆庆之来的那天,我正叫老和尚逮去抄经文,陆庆之捐了许多香油钱才叫老和尚勉强同意将我放过。

“叫你来这里抄经,你也不用这般勤奋天天抄个没完吧?依我看,三娘实在不用这么拼命,心意到就好。”陆庆之将我抱在怀里,轻轻在我脸上香了一记说。

“我偷鱼叫人发现,这才罚我去抄经书。”

陆庆之闻言,脸上尽是心疼之色,将我紧紧揽在怀里。

“呃···这山中的岁月确是苦寒,屈委了我的三娘,叫为夫好生过意不去·····为夫一定想办法,早点叫你回家!”

“还好,还好,不急,不急!”

“我好想你。”那人将我搂在怀里闷闷说道。

我一时无语,只是抱着他劲瘦的身子,心里安定不少。

“三娘,无论将来你看到什么,发生什么,你一定要相信我,好不好?”

呃,这个着实有些为难呐!

将来要发生什么,我相信于否,其实并无太大的关系才对。

阿梅做了一道水煮白菜,再配盘伴豆腐,便来叫我吃饭,一看陆庆之在里,吓得一跳,差点将手里那碗装得冒尖的白米饭给洒了。

“你就吃这个······?”陆庆之脸色立时不好看起来。

若非日日就吃这个,我也犯不着去偷鱼不是?

“对不起,三娘,都是我的错,我以为他们会好好照顾你。”陆庆之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看着我说。

“寺里的日子就是这样的,苦就苦一点,只希望,今日清苦的日子能换来老夫人身体康健,往后大家顺顺当当才好。”

我这话确是真心,如果说普天寺里的苦日子能换来老夫人往后对我相护一二,那将来陆庆之大婚也好,抬妾也好,想来我也不至于被人随意踩踏罢?

陆庆之但笑不语,只将我横抱起来朝那床上走去······

敢情他辛苦爬几十里天阶,就为这事···???

第二日陆庆之便风风火火的下了山,目送那抹身影消失在阶梯之上,我心里有些沉重,便坐在那山门台阶上发呆。

“怎么,舍不得啊?”

钱江这些日子一直混迹山林,行踪不定,却时常能给我们弄来些山野美味,也不再提及儿女情长,倒真是做回了从前那个上山下河四处撤野尹江,快乐、纯粹,我反而有些游离在状态之外。

“我是在想,其实就算是现在这样的日子也挺不错的,建个山林小居,喂两只鸡鸭,养一塘肥鱼,再种点小菜,远离喧嚣,清苦一点,可内心大约是平静的。”

“你想过这样的生活?”

“不想。”

“那你还说?”

“说说而已,怎么?不行啊!!”

“小丫头,看我怎么收拾你!都学会顶嘴了!”

钱江追来,我飞快的逃走,一路上欢声笑语,那双俊美的眼里,犹如春天盛开的花朵,叫人夺目。

陆庆之离去的第二日开始,便有人日日不停的往山上挑来肉食蔬菜,伙食水平直线上升,那塘子肥鱼从此以后又过上了无忧无虑的生活。

七七四十九天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那天天气阴沉,天空飘着朦朦细雨,好似一层薄纱笼罩着群山,轻烟似的白雾环绕山间,犹如仙境。

听说老太太率一家老小前来接我,我正在采那山间的野菊,小沙弥跟我通报一声便速速离去了,我闻言,便拾起花篮子往回走,想来我这些日子抄写的经文十分有效用,前阵子还病得下不来床的老夫人,这会子竟能攀爬这几十里天阶了。

哪知我一路奔来,到院外拐角处突然颈后叫人一闷棍砍来,我来不及多瞧一眼那罪魁祸首长什么模样,便软软倒在地上。

待我睁开双眼醒来,只觉四肢麻软,动弹不得,眼睛转了转,这才发现身侧竟还有一人赤身果体同我睡在一处,只见他容貌清俊、美得惊心动魄,不是钱江又是谁人?

事到如今,我就是再笨也晓得,今天有份大礼在送于在下,只怕天行山之行的目的也在于此。

我试着动了动手脚,却连压在我身上的被子也无法掀开,我试图叫醒身侧这个睡死过去的男人,却只发出叫人脸红心跳的呻呤声来。

“三妹妹,三妹妹在吗?老夫人来接你回家了,快快出来,同我们回去罢!”屋外祝新月声音软软糯糯,见我久不回应,便轻轻推门进来。

“啊!”一时抽气声四起,我虽是动弹不得,只闻其声,便足以想象他们惊呃的场面是何等壮观。

“浑账东西!竟然做出这等不知羞燥的事情来!还不快给我滚出来!阿弥陀佛,佛主恕罪!”老夫人一声怒吼,不断的拔动着手里的佛珠手窜,转身就出了房间,立刻便有人轻声细语的上前安慰。

“这······这·····妹妹还是快些出来解释一二才好,大家随我出去罢。”祝新月振惊之余又最大程度的为我保留了些许颜面,叫那些个依旧倒抽气的姐妹们退了出去,

屋外传来众人七嘴八舌细声交谈,无一不是对我勾搭野男人的羞耻行径表示痛恨,阿梅这时战战兢兢进来,给我穿起衣裳,又啪啪给了钱江两个耳刮子,他那张俊脸立时便现出几个左右对称着的发白指印。

“小姐,完蛋了,我们肯定是叫人给害了,江哥哥这都醒不过来,会不会······”阿梅手指抖发抖发,探到他鼻间,又说:“没断气。”

“废话,他要断气了,她们这戏还怎么唱下去?”我身上没有丝毫力气,想到钱江是钱少枫的大哥,钱少枫混得风生水起,想来钱家也是个有来头的,如此,那么钱江兴许不会受到太多牵连。

“阿梅,一会下山以后,你想办法去把我爹爹找回来。”

“可是老爷在哪里?”

“你去问问管家,他兴许知道。”

“那你呢?”

“我?不守妇德,大约是要沉塘的,所以我才叫你去找爹爹回来,由他来说项,能救我一命也未可知。”

阿梅低头想了想便道:“那小姐你想办法多拖些时日,我想到时候就算老爷赶不回来救你,江哥哥也会来救你的!”

待我穿戴整齐,阿梅便将门打开,我垂眸去看,便见陆庆之定定站在门口,痛心疾首的瞪着我。

“为什么?我对你不够好吗?”

声音里带着点颤抖,悲凉。

如今我叫人捉奸在床,说得越多便错得越多,承不承认,其实并不重要,大家只会相信眼睛看到的,所以,我只僻开他的眼神,挺直腰杆站在他面前说:“你想要如何?”

陆庆之忽然啪的一声给了我一巴掌,将我打趴在地上,我那半边脸便麻木了,耳朵立时嗡嗡作响。

“表哥,快消消气,三妹妹,她也不想的。”祝新月上前将陆庆之拉住,温柔说着为我求情的话,只是那眼里,却有着怎么也掩饰不了的兴奋。

陆庆之甩开她的手,大步进了房间,对准床上那个睡死过去的果男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嘴里像是小兽似的发出轻吼。

“相公你想清楚,打死了他,于你有什么好处?这事如果闹大了,就不单单是捉奸这么简单了,他钱府怕也不会善罢甘休。”

我这话便像是打开了陆庆之身体内狂爆开关,他突然腥红了着双眼,阴澈澈的走到我面前,双手绕在我脖子上使力掐住。

阿梅想要过来将我拉出来,陆庆之狠狠瞪她一眼,小妮子又缩了缩脖子退了回去。

“你在威胁我?你凭什么!!!”

我被他嘞住脖子,便喘不上气来,脸上憋得通红,脑中慢慢变得空白起来,眼前似乎殷红一片,我挣了几挣,他手上的力道又收了收,我心底冰凉凉阵阵刺痛。

若是小姐我真的是出墙被他捉住,那也就算了,也算是完成毕生一大遗愿,可我连墙头还未爬上去,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折在这上头,也太亏了。

就在我意识慢慢游离之时,他突然将我松开,嫌恶的一把将我推到墙角,朝外头说道:“陆二宝,将三姨娘绑了,押回府里关起来!那边那个混账,也给我绑起来送去钱府!”

说完大步走了,阿梅见他离去,连忙过来将我扶起,眼中犹带惊恐。

我深深吸了几口气,胸口一片刺痛,脖子上定然给他掐出一道深印出来,没能忍住眼中那股酸涩,泪水滴滴落下,晕在衣裳上,湿湿的一片。

比起身上的疼痛,更叫我痛心的是陆庆之那狠绝的眼神,我相信,那一刻,他是真的想要杀了我。

彼时,他还温言软语的在我耳边说会一辈子对我好、保护我、疼爱我,可转眼就想要杀了我,可见,男人的心比那六月天变得更快。

我被五花大绑回去陆府那天,正碰巧文德县令的长子成亲,新嫁娘远嫁而来,嫁妆相当丰厚,故而引百姓里三层外三层来围观,所以,当我叫人绑住招摇过市,片刻便人尽皆知。

☆、十七:荡妇

家丁抓住绑在我身后的绳结将我推进柴房,老夫人迎风便扔过一个什么物件砸在我头顶上,细看之下才发现,这是烧蛇肉那回老四回赠给我的簪子。

“你还有什么好说?”老夫人那嫌弃的眼神射来,就如同我是看上一眼便会叫人眼睛生疮的毒物。

“庆之,我原来以为这丫头是个好的,本还想着提拔提拔她,没成想却是个这么不脸的,这要传出去,叫我们陆家的脸面何存?不如沉了塘,也好全了脸面。”老夫人望向陆庆之说。

陆庆之盯住我手腕看了许久,那里叫绳子嘞出了斑驳的血迹,染在衣裳上如同待放的红梅。

“先关着,我自有打算,天晚了,散了吧,要是叫我听到外头有什么不好的传言,就不要怪爷伸手无情,希望大家管好自己的嘴巴!”陆庆之说完便转头走了,看戏的大家伙儿看正主跑了,也依次散去。

柴房里蚊虫甚多,身上被咬起好多大包,红红的肿起,又是痛又是痒,我坐在一捆干柴上,手指甲一刻不停的用力抠着那些肿块,屋外负责看守我的小丫头聊得正欢。

“香儿,你不知道吧?屋里那位这回算是闻名左右了!你没瞧见那天爷的脸都快绿了!”

“我看爷不光脸绿,头顶上那帽子也绿得很!”

“嘿嘿······”

“就是啊,也不知道咱们爷是怎么忍下来的,听说是两人正床上干事,叫咱们老夫人给捉个正着。”

“哎哟,佛门净土都叫他们给污了,啧啧······你说咱们爷长得这么俊,出手又大方,这三姨娘还要去外头寻男人,她这是怎么想的啊?”

“谁知道啊?那时二姨娘不也······”

“那怎么一样,那时候裴知府财大气粗的,咱们府里哪里敢得罪他,这回这个不过就是钱家的庶长子,那天叫爷连着被头一块绑回去的,听说里头光溜溜的可什么也没穿,面子里子丢得干干净净,看他往后还怎么在这一亩三分地里混!”

“这个怕也不好办,这外头传得风风火火的,我瞧着爷这几日连书房都没有踏出过半步!”

“要是我,也没脸出门的,非把她沉塘不可!”

诸如此类的谈话,自我被关进这里开始,便不曾停歇过,看来陆庆之那句警告的话也未发生多大效用。

想来自那日被五花大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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