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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老大嫁作三人妇-第59章

小说: 老大嫁作三人妇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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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不敢离开,就那么远远辍在后面。

世子和五公子在梅树下大声说话,后园很静,阿福和阿喜能清楚听见两人的对话,大公子道:“五,五弟,我今日真是太,太欢喜了!来——你掐掐我,我不是在做梦吧?”五公子大笑了起来,道:“大,大哥,我早说过,娘肯定会,会答应的!不过,我,我先掐你一下,一会,你,你也掐我一下!”接着两人都“哎哟”痛呼出声,显然都掐得不轻,阿福和阿喜不由都哆嗦了一下。

过得半刻,又听得大公子道:“五弟,王家三兄弟,恐怕,恐怕不喜欢我们呢!”五公子先是“嗤”了一声,然后道:“管他们喜欢不喜欢,月,月姐姐喜欢就行!不对,我以后再也不叫她月姐姐了,我也不叫她娘子,我就叫她月!对,就是月!大,大哥,你不许跟我抢!月,只能,只能我一个人叫!”大公子“呵呵”笑了起来:“我才不跟你争这个,我也要,也要叫她月儿,月儿……”

阿福和阿喜面面相觑,想笑又不敢笑,听得世子和五公子的脚步声渐渐往梅林深处而去,对话声音也越来越低,终于不可闻。阿福和阿喜犹豫了一会,小跑着进了梅林,跟着脚印追去,直行了一百丈之远,才在一株梅树下发现半卧着的世子和五公子:两人已经睡着,白雪红梅映着绯衣玉面、凤眼红唇,美人美景,美不胜收。阿福和阿喜一时看呆,阿喜喃喃道:“张府小姐不知哪辈子修来的福气!”阿福道:“主人家的是非也是我等能够妄议的!你扶世子,我扶五公子,赶紧走罢!冻出病来,世子和五公子好说话,夫人最近脾气可不大好!”

服下越兰玉蟾三天之后,月容依旧没有醒来,三兄弟变得焦躁起来,光元与两个弟弟不眠不休眼巴巴等了几天,心焦外加自责,内疚不已。光宇看出他的不安,道:“大哥,救醒月儿的机会,哪怕就是一丝,我和三弟跟你一样都不会放过。这是我们共同的决定,你不必难过。”光涵也道:“大哥,这样也好,刘家小子就算来了,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第四天晚上,三兄弟还是一人一张椅子守在月容床前,一刻不离。子夜时分,光涵首先熬不住到榻上躺着去了,不过半刻就发出了轻轻的鼾声。后半夜,光宇也上了大床,在里侧躺下,不一会也睡沉了过去。光元也很想睡觉,可是他不甘心,他跟自己较劲,他必须看着月儿醒来!可是,三天三夜不曾合眼,心理意志到底还是敌不过生理需要,他鸡啄米似的点起头来,点着点着,“咚”的一声磕到床沿的木板上。疼痛传来,光元一下子清醒过来,立即坐直了伸手揉额头,揉了额头揉眼睛。然后,他看着月容放在外面的那只手,瞪大眼,久久不能合上。

月儿的右手小指在动!光元屏住呼吸,又揉了揉眼睛,是的,他没有看错,月儿的小手指在动!光元的疲倦顿时跑到九霄云外,他小心翼翼捧起月容的手掌,轻轻碰触那根小指,他感觉得到那根小指感受到了他的抚触,因为它似乎也想回抚他的手指,光元的眼泪倏地流了出来。擦干眼泪,光元仔细打量月容的脸,她还是那样安静,可是,他的心却已经安定下来,他笃定:月儿,肯定会醒过来的!或许需要时间,但是,他有的是时间。

早上大家都知道了月儿手指能动的消息,三兄弟的欣喜不言而喻,就是张孝辕和老太爷,也大大松了一口气。光元最得两人看重,光元这几天的样子两人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却也无从安慰,两人便也跟着难受。如今月容有了醒来的希望,光元脸上也有了笑容,整个张府也轻松了起来。

刘府也听到了这个好消息,常勇侯刘战松了一大口气,对程氏道:“有效就好,有效就好!以后琨儿、珏儿的日子会好过许多。”

程氏“哼”了一声道:“如此孽子,你还担心他们过得好不好!为了跟心上人在一起,居然在自己母亲面前服毒自尽要挟!这样的儿子我早就当没有了,以后别在我面前提他们!若有空,你还是操心一下老二几个的婚事吧。”

刘战一笑:“夫人真的从此再不管他俩了?”

程氏脖子一梗,斩钉截铁:“不管!”

刘珏听得消息,飞跑着到了刘琨院里,兴奋地对刘琨道:“大哥,月就要醒来了!如今距三月十二还有三个月,月肯定能醒来跟我们一起拜堂,哈哈,真好!”

刘琨也笑:“是啊,是啊,太好了!可是,五弟,你有没有觉得这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得太慢了?”

继手指能够动弹之后,过了几天,月容的脚趾也能动了,后来甚至能够握拳、摊掌,可是,直至次年三月十二,她的二次婚礼那一天,她始终没有醒来。

三月十二那一天,春光明媚、百鸟欢唱,张阁老府和常勇侯府均张灯结彩,圣上赐婚、两门权贵,满京城的官僚和权贵鲜有不上门道贺的,贺客出了刘府又进张府,川流不息、熙熙攘攘。因月容未醒,刘琨和刘珏是光元骑了马迎回来的,一路上吹吹打打,道路两旁杨柳依依、翠绿生烟,玉面绯衣的三个郎君骑着高头大马迤逦而过,看热闹的一时看痴。一面感叹新郎的俊俏风流,一面暗暗好奇新娘子的容貌行止。

新郎进门后发生了一件不愉快之事,因新娘子昏睡不醒,张府便打算请一个老嬤嬤抱了一只天鹅代替新娘拜堂,新郎坚决不允,众人看到大的那个跪下对张孝辕道:“父亲,拜堂乃婚礼大事,吾之娘子非病入膏肓,仅睡着而已,请父亲同意让大哥托了她与青岩兄弟拜堂。”天子赐婚,这婚事当然不能黄,张孝辕不得不允,最后,光元抱着月容跟刘琨和刘珏拜了堂。

堂上的三个郎君,个个风姿绰绝,众人更加好奇昏睡新娘子的长相。可是,新娘尽管被夫君抱着,依旧是盖着盖头的,观礼众人均未能一睹新娘子容颜,遗憾不已。唯有叮嘱有机会进洞房看热闹的女人和小孩,“尽量看仔细了,到底是何等样的一个美人”。也有参加过第一次婚礼、见过新娘的女人,却说得很笼统:“论外貌,绝对配得起这几个郎君!”众人越发好奇,一时之间,几乎所有的女人和适龄的小男孩都涌进了蕴园。

蕴园人满为患,汤嬤嬤和顾嬤嬤强颜欢笑维持秩序:“新房拥挤,请各位夫人先到东厢花厅歇息,待先进去的夫人们出来之后,各位再请进新房。”夫人们兴致勃勃,耐心喝茶等候。

苗嬤嬤是第一批进入新房的人之一,她之所以来,是因为宁王妃已有八月身孕不便走动,又不想让莫嬤嬤上门失了宁王府面子。可是在前堂看了三个郎君之后,她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人说常勇侯府世子俊美无双,以为夸大,一见之下,名副其实!刘五公子年纪虽小,却也不输给哥哥。更难得的是,抱着张家小姐拜堂的先头夫君,竟也是玉雕一样的俊秀人物,据说还是去年的新科探花郎!他抱着妻子与他人拜堂,却一直微微笑着,这需要何等涵养!另外两位郎君虽未曾露脸,但哥哥如此,弟弟想必也不差。如此五个人物,竟为同一个昏睡女子痴迷,这个女子,该是何等人物!

盖头揭开,看见那张沉睡的面容,在场的众人再也无话可说。苗嬤嬤也莫名激动起来,拉住连嬤嬤问:“你家小姐可有自小随身物件,拿到佛寺开光也许便会保佑她早日醒来。我家王妃喜欢礼佛,恰前些日子请了了尘法大师到府里诵经,过几日便回皇觉寺,若嬤嬤信得过,我便带了小姐随身物件回宁王府,请王妃托与了尘大师,再由大师带回皇觉寺开光。”

连嬤嬤听了大喜,这些日子小姐虽有好转,然要醒转却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皇觉寺为皇家寺庙,源远流长,了尘大师为寺庙高僧,佛法高深,如果把小姐的团鱼金佩托与他开光,那是最好不过了。于是对苗嬤嬤道:“谢谢苗嬤嬤,嬤嬤有心了。我家小姐是有一随身物件,待我问过大公子,再与嬤嬤回话。”

光元虽然不信佛,然想想并无害处,便同意了,道:“多得一法是一法,但愿有用,嬤嬤便取了与她罢。”连嬤嬤便走到床前,解下月容脖子上挂着的团鱼金佩,递了给苗嬤嬤:“劳烦苗嬤嬤了,过几日我便代小姐过府谢过王妃。”

苗嬤嬤接过金佩,不知怎么的却没有拿稳,金佩眼看就要往地上掉,光元伸手一把捞住,递给苗嬤嬤,道:“这金佩太小不好掌握,吓着嬤嬤了。”苗嬤嬤接过,取了一块帕子仔细包好,然后小心翼翼放进袖袋,方缓缓道:“老了有些眼花,差点唐突了小姐心爱之物,公子莫怪。”

待最后一批夫人退出蕴园,已是戌时初刻,阿葵和阿姜服侍月容沐浴洗头之后,已是戌时末刻。光元给月容细细擦干了头发,然后抱了她上床、给她盖好被子,刘琨、刘珏两兄弟也终于摆脱客人回来了。

光元看他俩回来,站起身道:“两位弟弟,我即刻就走,娘子就交给你们了。记得我那天跟你们说过的话,也记得你们的保证!”

☆、偏心

刘琨站定,恭敬道:“大哥放心,我们一定照顾好娘子。”刘珏却不语,光元犹豫一会,道:“我那番话也是为你们好。你们跟娘子接触不多,可能不了解她心性,她虽心慈,然凡事讲求平等自愿,你们自己琢磨吧。“说完,扭头看一眼躺着的月容,毅然抬步离开。顾嬤嬤看他出来,提了灯笼送他出了院门,然后把灯笼递给他,道:“大公子且放宽心,刘大公子年纪已长,应该知道轻重。”光元不说话,默默接过灯笼,又回头看了一会正屋方向,慢慢向衡园走去。顾嬤嬤站在门口,看着光元的背影渐渐融入夜色,感觉自己的眼睛渐渐湿润起来,最终,也只能长叹一口气,返身进了院子。

正屋内,连嬤嬤给三人端上一壶酒、一壶茶,又取出三个酒杯,倒了两杯酒、一杯茶,然后对刘琨和刘珏道:“两位公子,饮了交杯酒你们和小姐就是正式夫妻了,小姐现下只能以茶代酒,我这便服侍小姐喝茶,你们自把酒饮了吧。”

刘琨道:“不敢劳烦嬤嬤,你自去歇息,我们侍候娘子喝茶便是。”连嬤嬤体谅两人新婚,便仔细交代了喂水的方法,然后道:“劳烦二位公子了,老身就在外屋候着,有事随时传唤便是。”说完便走出去,然后反身带上门走了。

刘珏听得连嬤嬤脚步声走远,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后,飞快下了门闩,又急急走了回来,走到床前便伸手去抚月容的眉眼。刘琨一把拉住他,压低声音道:“五弟,别忘了王大哥的叮嘱!”刘珏摔开他的手,也压低了声音道:“我记着呢!一定要等月醒来了才能洞房。月的性子我了解,我曾傍在她身边两个月呢!我只是想确认一下罢了。大哥,月真的已经是我们的娘子了么?”

刘琨道:“刚才连嬤嬤说了,喝了交杯酒才算正式夫妻呢。你扶着月儿,我来喂她喝茶。”刘珏“嗤”了一下,道:“大哥,你真是个呆瓜!你看看这个,交杯酒也可以这样喝的!”刘琨抬头,看见刘珏从怀里摸出一本小册子,翻开其中一页递了过来。

刘琨接过一看,面红耳赤,低声呵斥:“五弟,你从哪寻来的这个东西!居然还在怀里揣了一整天,就不怕露了出来让人笑话!”

刘珏分辩道:“是昨天晚上娘给我的,还叮嘱让我一定好好琢磨呢,我昨天看到半夜,觉得现下只有这页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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