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恨2-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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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信陵君的亲姐嫁给平原君为夫人,平原君是他们兄弟二人的亲叔父,但听说信陵君又刚娶他们的堂姐,平阳君赵豹之女。如随平原君的姻亲关系,信陵君应是叔辈,如果随平阳君的姻亲关系,信陵君应是平辈。大家都是王弟之尊,以“在下”称呼也不合适。
庐陵君和信陵君相视而笑。魏无忌道:“大丈夫不拘小节,何必过于在意称谓?你三哥对外直呼我封号,没外人时直呼无忌兄。”庐陵君平日就低不就高,从不把信陵君当作叔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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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抛砖引玉(4)
被他看穿心思,长安君不好意思道:“那我也随三哥好了。一见无忌兄,小弟才知道什么是翩翩君子,相逢恨晚。”
庐陵君觉得四弟脾气依旧没变,和小时侯一样爱奉承人,连带脸上认认真真的表情,完全象发自内心仰慕,而信陵君为人豁达,信以为真,果然很高兴。
菜肴一一摆上,三人席地坐下。长安君嫌长长佩剑碍事,把它解下来,放到一边。刚才只顾谈话,庐陵君没有注意,此时佩剑放在他右手侧,目光一下被吸引。
庐陵君拿起佩剑仔细欣赏一番。剑鞘上镶满宝石,过于奢侈华贵,信陵君也注意到,笑道:“有这样名贵的剑鞘,里面一定是把稀世宝剑。”
“那倒不一定。”庐陵君说完,一下抽剑。但见剑身比一般青铜剑轻薄许多,寒光逼人,以指弹去,剑身微颤的同时铮铮作响,显然是坚硬与柔韧兼具的好剑。为试试它的锋利程度,庐陵君起身挥剑要向一旁硬木案几砍去。
长安君忙阻拦道: “慢着!万一有个闪失,我不好向送剑之人交代。”自子桁送他此剑后,从未舍得试过。
庐陵君又好笑又诧异道:“交代什么?难道佩剑只是拿它做样?”如果象信陵君一样配玉剑,只用于装饰也就罢了。但此青铜剑似乎锋利无比,庐陵君有心拿它与自己藏剑一试高低。趁长安君稍稍松手的刹那,他突然挥剑而下,案几一角无声无息被切下,切口处光滑平整,庐陵君大吃一惊。
信陵君也不禁动容,赞道:“好剑!”当时剑之锋利,多指剑锋而非剑刃,剑本身也多用于刺击,而非劈砍。此剑竟不知用什么材料锻炼而成,连剑刃都如此锋利?信陵君也有几把好剑,削去案角不成问题,却做不到无声无息。
长安君见三哥目光又落在中央一个盛酒用的青铜方尊上,忙夺下宝剑道:“不用再试了。”他怕庐陵君一剑劈向青铜器,毁了宝剑,是对赠剑之人的不尊重。
庐陵君有些闷闷不乐,坐下后问:“这剑是谁送的?”他以为长安君配如此好剑实在浪费,对送剑之人也很好奇。
剑已入鞘,长安君自是得意道:“三哥想认识赠剑之人?”故意卖关子,“小弟冒雪来赴宴,怎么光有酒菜,没歌舞助兴?”
庐陵君笑道:“我这里可没有舞姬,”他一向不喜欢舞蹈音乐,“要助酒兴?那还不如投壶。”投壶是一种类似射箭游戏,比赛者各拿同等数量的箭投入十步外的铜壶中,投入多者为胜。。
“投壶?”长安君马上摇头,知道庐陵君箭术很好,和他比投壶绝对有输无赢。
信陵君笑道:“要不行酒令?”
“人太少,没有气氛。” 这次换庐陵君反对,其实他不喜欢文绉绉的酒令,又对长安君道,“你少打岔!先告诉我们这剑的来历。”
长安君一笑,喝了口酒,慢吞吞道:“是一个商人送的……改天我带他来见见三哥,如何?”
见庐陵君对宝剑这么感兴趣,长安君正好借机会举荐贾桁。一来长安君刚刚回国,于国内政事不太熟悉,二来他尚未行冠礼,仅是享有户邑的封君,而庐陵君虽然大多数时间用于田猎娱乐,但毕竟兼着守相的职务(负责监造、管理兵器的官吏,
由宗室贵族担任,以防手握兵权的外姓大臣),举荐更有分量。
“商人?”信陵君忍不住问,“这把宝剑千金难买,普通商贾可送不起……邯郸城除了郭、卓、吕三家,不会再有如此大手笔的富商?”
时人形容邯郸城内“长袖善舞,多钱善贾”,因地理位置四通八达,商业十分兴盛,不乏巨富大贾,但其中能动辄出手千金的,也只有郭、卓、吕三家。其中郭、卓两家都是本地氏族,以冶铁业发家,而吕家从阳翟(韩国旧都)迁到邯郸,以贩卖珠宝起家。这三族都是富可敌国的大商贾,上比天子、诸侯,下比陶朱、白圭。据说郭、卓两家联姻时,聘礼嫁妆之丰盛,婚礼场面之隆重,犹胜于国君嫁女娶妇,一时成为邯郸百姓津津乐道的话题;而几年前吕家为买一个绝色舞姬而花费三千金,当时一国诸侯也未必舍得千金买这样价贵美人,此举在邯郸城内引起不小轰动。信陵君以为宝剑珍贵,赠剑之人必出于三家之一。
谁知长安君笑而摇头,讲起此剑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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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关门捉贼(1)
第七节 关门捉贼
小敌困之。剥,不利有攸往。
——三十六计之第二十二计
信陵君回府时已傍晚时分。他刚下马,从大门边的角落中闪出一个人影,几个忠心的侍卫忙护到君侯身前。
信陵君虽然吃惊,但见来人只是个女子,似乎很眼熟,根本不象刺客,于是挥手要侍卫们让开。那女子忙上前行礼,用几分颤抖声音道:“拜见君侯。”
他一眼瞥见女子手中的信函,猜到来意,仍想不起她是谁:“你是……”
“奴婢自大梁来,是君夫人的贴身侍女,”见君侯想不起自己是谁,侍女倒也不诧异,在大梁时君侯甚少到夫人那边去,自然记不住身边侍女模样。她递上信函,“这是君夫人的急信。”
信陵君脸色一变,以为国内发生什么大事:“跟我到书房去。”他匆匆入府,她紧随其后。
看完信,信陵君满心疑惑,在房中踱来踱去,好一会儿才问:“夫人何时到的邯郸?”
侍女低头答道:“三天前。”
信陵君翻来覆去看手中的信,大为不解。君夫人在信中称龙阳君奉魏王之命送她北上。龙阳君一向与他对立,此举竟是何意?君夫人三天前已到邯郸,为何到今天才派人送信?
信陵君随即想到迎娶赵女一事。绮嬴毕竟是正室,但他事先没和夫人打招呼,在邯郸以娶妻之礼迎娶平阳君之女。在这邯郸新府中,人人都视新赵氏夫人为正室,他不在府中时,大小事务皆由赵氏夫人打理。想必绮嬴已得知此事,才迟迟不派人到府中投信,直到他从封地回来。
想到这,信陵君心怀内疚,问那侍女道:“夫人近来可好?”
侍女马上答道:“君夫人一切平安,只不过……因为日夜担心君侯,消瘦多了。”这话是姬冰教她说的。在她们的安排下,侍女才顺利出府来见信陵君。
信陵君许久没说话。在赵国他虽受礼遇,但流亡于异国他乡的滋味并不好受。自亡赵后,君夫人以重礼为自己在魏廷上下打点,又派人把君侯日常所用之物全部送到邯郸。在君夫人暗中斡旋下,不少大臣在魏王面前为自己求情。王兄虽不许他回国,却答应归还魏国采邑,自己方有今日邯郸优裕的生活。君夫人不计前嫌,默默做了这么多事,却任她一人留在大梁,他心中早有愧疚。可现在不便直接迎入府中:绮嬴不是善妒之人,赵女一事还好处理,但合纵之会在即,若人人都知道正室是秦国公主,位居于赵女之上……
思前想后,信陵君叹口气,匆匆写了封措辞委婉的回信,交给那年轻侍女,再不发一言,转身出了书房。
姬冰走时忘了抱走“冰裂”琴。当长安君说将两个赵宫乐伎送给子桁时,她震惊之下,竟连《高山》这样的熟曲也弹错了。长安君为何突然送秦国公子两位美女,还是宫内最当红的乐伎?以赵国公子的地位,何必去讨好一个地位低微的“商人”?她怀疑子桁与长安君早有默契:在这些贵族男子眼中,她不过是一件互易的礼品,与那些乐伎有什么分别?
姬冰越想越伤心。她倏地起身,随手拿起一件披风后匆匆系好,出房门去找君夫人。嫣然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子桁后来又送来那件白狐裘。平日冰儿姐姐畏寒,狐裘很少离身,眼见外面下起鹅毛大雪,她却不穿了?
送出信后,君夫人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坐立不安。姬冰寸步不敢离君夫人左右,陪在她身边安慰的同时,也怕子桁会大发雷霆。自从身份揭穿,只有和君夫人在一起,冰儿才有安全感。
二女总算盼到送信侍女回来,但和她一起进来的,还有一脸怒色的子桁、蒙武和几个侍卫。姬冰顿时脸色苍白,往君夫人身边靠了靠。君夫人轻轻握住女孩的手,表示无妨。
子桁眼角余光扫过姬冰,却是问君夫人:“姐姐今天早上赶走了这个侍女?”他上午出去办事,回来时正碰上侍女在门口求见君夫人,当下细加盘问。
君夫人语气强作镇定:“是。今天早上我发现丢了一只名贵的簪子,后来有人在她房里搜到。按照家法,这样的侍女我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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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关门捉贼(2)
子桁训斥那侍女:“好大的胆子!既把你赶出府,为何还敢回来?”他怒气非同一般,君夫人和姬冰脸色大变。
侍女吓得跪下,哆哆嗦嗦答道:“奴婢实在无处可去,君夫人……待奴婢们一向仁厚。求夫人饶恕,奴婢再也不敢了。”她不停磕着头。
“既已知错,就饶她这次吧?”君夫人忙对子桁道,“今天我正在气头上,把她赶出去,正后悔呢。这侍女平日尽心尽力服侍我,一点小错不至于此。”君夫人轻描淡写,想把事情遮掩过去,对侍女道,“既已知错,留下来吧。”
子桁注意躲在君夫人身后的周室王姬,见她低着头,不看他,也不为侍女求情,心下明了:“这侍女说偷了姐姐的一只金簪,是不是?”
君夫人没多想:“不错。”
跪在地上的侍女突然脸红,刚才在门口时,子桁确实盘问过偷了什么,但她回答的却是玉簪。事先姬冰没交代这么细,现在当着众人面,侍女不敢作出任何暗示。
子桁脸色严肃,指着侍女,命令道:“蒙武,把她关起来!明天一早押到官府,按律治罪。”
他正要出门,却听王姬终于迟疑着开口:“等一下!”
姬冰抬起头,神色急切道:“君夫人已然宽恕她……她……她又不是你的侍女,这样做太不近人情!”君夫人脸上也是焦急之色。
“律令本就无情,不送她去官府治罪,以后叫夫人如何治家?”子桁冷冷道,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窃主人财物,当处‘断罪’……不过赵律可能轻些,但至少是笞刑以上。”断指“断手”,笞刑为用竹条笞打,当下几个女子面色惨白,无话可说。
惟有姬冰据理力争:“此女只是初犯,现在一心改过,为何不给她一个机会?人非草木,断肢不可再生,因为一点小错就处以重刑,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