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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侯门嫡女-第141章

小说: 侯门嫡女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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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这话才让安然觉得心惊胆战,心中也默默的想,自己的娘亲知道她生孩子时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便也没提过再让她生的事。做母亲的心和做婆婆的心,果真是不同。但也在理,倒没在心里留下刺儿。只是宋祁已是小心翼翼,每次行房尽量将那秽物泻在体外,不想让她又早早的怀了孩子,那次生栗儿,想必也是把他吓的不轻。

快至午时,百里长和安宁来访,吃过午饭,宋成峰和赵氏外出赏花去了,宋祁和安然领着两人到自己院中说话。

安宁听了沈氏的叮嘱过来看看安然,本没打算在这吃饭,可后来决意和百里长隐居时,便提早过来,和安然吃顿饭,算是道个离别。只因这一别,她也能想得到,日后基本没有再见面的机会。安然于她,是妹妹,也有比姐妹间更深的一种羁绊。

“安然。”

第一次听她这么平静的唤自己的名字,安然看着她笑道:“姐。”

安宁默了默,才道:“你要照顾好爹娘,能帮扶大哥二哥的,就尽力吧。”

安然略有疑惑的点点头,末了蹙眉:“姐,你又要和姐夫游历他国去了?”

安宁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百里长还有妹夫,说道:“我们打算隐居了。”

安然愣了愣:“隐居?”

安宁淡薄的面上已有了微微笑意:“是,隐居。怎么,觉得不可思议?”

“嗯……”安然摇头笑笑,“以前看的电视小说多了,总觉得隐居是件容易的事。可到了这才发现,什么仗剑江湖,什么快意恩仇,什么潇洒隐居,根本是件极困难的事。”

安宁也笑了笑:“对,我曾经也这么想过。虽然跟姑姑一起在别国很开心,但也十分惊险,如今我身上,还留着那几年走南闯北时的伤痕,几次都要丧命,倒不知自己怎么活下来的。”

安然见她说的轻描淡写,但她自和三姑姑离开,每次回来,那英气便不同往年,也感觉得出有许多不同,想到她要离开,眸色未黯:“这一走,是不是再也不回来了?爹娘知道吗?”

安宁摇摇头:“还不知晓……这些日后再说吧。我欠母亲的实在太多……虽然如今的想法很自私,可总觉得,如果有太多牵挂,或许就活的不潇洒了。而且,母亲有你就够了。”

安然知她话里的意思,母亲虽然也挂念姐姐,但是如她所说,到底是可以有也可以没有的,否则这几年姐姐离家,母亲也不会只在团圆之日才显得特别思念。安宁是个明白人,看得通透。只是她对沈氏,也真当作母亲,却没有真正的血缘羁绊,比不过安然。

如她所说,安然在沈氏身边,就足够了。

听起来薄情,安然也不知道这话是对是错,思量一番,说道:“你多给母亲写信吧。至少知道你安平。”

安宁没有拒绝,取舍一番,最后还是选择了自己的家,可对沈氏的情分,总不能断的太绝,没有生她之恩,但对自己到底不错。

从宋家离开,百里长见安宁眉间微有愁色,快回到家,才道:“有心事?”

安宁看了他一眼,真是看习惯了,连他吊儿郎当没心没肺的模样也觉亲切:“说隐居……好像也有些人舍弃不下。”

百里长笑笑:“安宁,你没听过一句话,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你若不愿做小隐,我又不能做大隐,那我们还可以做中隐。”

简单两句说的安宁茅塞顿开,百里长又说道:“你不如我,没有亲人可亲,为夫自然知晓你舍不得家人,我也不会强制你与他们断了联系。我临走前会向圣上表明,再不理会任何一国,任何一臣的事,也不会再回来。但你若牵挂家人,仍可以回来,并不碍事。圣上如果真要赶尽杀绝,也不会等到如今。”

安宁心头大石放下,笑道:“如此就好,不会愧对爹娘。”

回到家中,沈氏也刚回来。宋嬷嬷见沈氏进去,便对安宁笑道:“方才夫人特地去外头挑了几对金镯子和百岁锁,要送给孩子。”

安宁心中甚暖。

又留了五日,等百里长打点好钱财,定了路线。便和李仲扬沈氏说,他们要去别地游历。又让沈氏好一番感慨难过,掐算了下日子,约摸是生了孩子才回来,便将买的首饰给了她,叮嘱一番。安宁素来不在身边,也习惯了,看着两人驾车离去,蓦地觉得,自己倒成了第二个盼女归来的李老太了!

这头刚走,李仲扬和沈氏还没进去,就见一人驾马过来,下了马便道自己是送信的,递了信过去。

李仲扬拆开一看,说道:“四弟要来京了。”

一旁的周姨娘竖起耳朵,忙问道:“素素呢?”

“也一同回来。”

沈氏问道:“什么时日?”

“约摸五六日后到。”

☆、第119章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第七十八章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李悠扬快抵达京城时;已是十一月的天;漫天飞雪;洒落飞檐瓦砾上,皑皑一片。光是看着便觉冷得渗人,更别说行走在这大道上。

车夫是滨州请来的,一路都冷的哆嗦,到京城附近时病倒了。骆言不愿将时日拖在这路上,便给了钱他让他在客栈养病,自己驾车回京。

安素和梅落在车厢里照顾李悠扬,怕车子颠簸将暖炉的炭灰倾洒出来;特地让能工巧匠制了几个可以扣环的铜炉,这样不解开铜环;怎么颠倒都无妨。

李悠扬浑身裹着毯子;背也殿靠了床软被,看着暖和,可脸色却是青黄的,面颊深陷,紧闭的眼眸瞧不出是否仍有神。梅落坐在一旁看着他,只要有一点动静,就立刻问他可需要什么。

安素见他睡着,便抱了暖炉出去,坐到骆言一旁,片刻就听他轻责:“你出来做什么,这么冷的天,别冻坏了。”

骆言见她不进去,鼻尖和脸颊都冻的通红,合着面上的白皙,甚是娇艳,乖巧的坐在身边,全然没有要进去的打算。又说了一遍,却见她微撅了嘴,一副我就是不进去的模样,真想把她押回去:“素素你越来越拧了。”

安素笑了笑,红唇皓齿,又往他旁边挪了挪。

瞧着她又冷又拧的模样,骆言很想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可手上还在扬着鞭子赶车。

到了李家门前,下人正在扫雪,钱管家站在大门口,见有马车过来,瞧见赶车的骆言,忙让一旁的下人进去禀报李四爷来了,自己领了人迎上去接人引马车去后头。

李仲扬如今任了闲职,基本是赋闲在家赏鸟看花,日子也过的悠闲,又有孙儿绕膝,享那天伦之乐。听见四弟来了,让奶娘看好孩子别抱到外头冷着,便和沈氏出去了。

第一眼看到李悠扬,虽然穿着狐裘,可面庞瘦骨如柴哪里还是那意气风发的四弟,当真是看见他这人,过往的恩怨也觉得再没什么。李仲扬心中轻叹,上前道:“四弟。”

李悠扬强打了精神,笑道:“二哥。”

沈氏也是暗叹:“快些进屋里吧。”

她虽知李悠扬患的是不治之症,可不曾想过竟会这般恶劣。

周姨娘看着他们几人进了里屋,也是嗫嚅:“怎会病的这么厉害……”看见安素,心情好了些,与她回京离别时没什么两样,只是挽起了妇人髻,面庞和身段倒不见什么变化。

安素挽了她的手,微微笑着,娘亲仍旧跟以往般,是个富贵的美妇人。可惜这话说不出来,只好多笑笑。

李仲扬也不问李悠扬的病,让他在这里住下,又琢磨着明日去奏请圣上,调拨一个御医来瞧瞧。沈氏早早准备好了房间,又让宋嬷嬷寻大夫开了药膳,待会就照着方子做菜。

等见他面有疲累,两人便退了出去,见了骆言才问李悠扬的病,又是一番叹息。骆言笑了笑:“李爷已经将生死看淡……岳父岳母不必伤感。”

安素无论听几回这话,都觉心底难过。无论是话的内容,还是那刻意隐藏起来的悲调儿。

一起吃过午饭,在大堂说了会话,沈氏便体谅的让他们回房里去午歇。等养足了精神,明日再带他们去赏梅游园。

骆言躺身睡了一会,却睡不着,翻了两回身,背后素手轻扯,转身看去,问道:“吵着你了。”

安素摇摇头,伸手抚他心口。骆言烦躁的心略微顺平,抱了她说道:“我知道李爷回来要做什么,他说过,他出世的地方是京城,因为身体很差,你爷爷很疼他,就算去世的早,可记忆中还记得他父亲的模样。对他来说,那根不在滨州,是在这。落叶归根……其实就是觉得自己要死了,才回来……李爷这是等死,是等死啊……”

尾声颤抖,安素几乎落泪,抱了他进贴胸膛,听着那跳得十分不平静的声音,手又环的紧了些。

“我没事,李爷都看开了,我也会看开的。”

安素知他忍的辛苦,就算是在四叔面前淡定如常,可心底却也知道他的心思,于他而言,那是比亲生父亲还亲的人,甚至更亲……

沈氏已让人去告知安然李悠扬回来的事,让她有空便和宋祁回娘家。安然见四叔回京当天母亲就送了这信来,隐约猜出了什么。问了宋祁何日有空,却是最近都不得空暇,因此寻了一日放衙便回来,和安然一块回去,一起用了晚饭。

安然见了四叔,确实已是将去模样,背后问了母亲,才知四叔得的是肺癌。那病别说如今,就是在现世到了玩起也不得医治。她在这里不是没有见过患了绝症的人,只是看见自己的亲人得了这病,心中难受罢了。

医者陆续请来不少,可也多是说打理身后事。

李悠扬已然看开,稍有气力还会带着梅落他们去外头走走。这日路走的太远,傍晚感觉不适,回到家中吐了几大口血,急了旁人一夜。快至凌晨醒来,见天色仍黑,黑的让人心悸,动了动嗓子,喉中似有血咳出。身旁立刻有人轻声:“李爷可是渴了,您别动。”

听见这声音,心下微安,片刻屋内的灯便亮了。梅落将一直在炉子上烫着的水打了来,以唇轻沾了杯里的水,直至温热适饮,才扶起他,一点一点的让他喝下。

喝了半杯,也不知有没咽入胃里,便又急咳起来,呛了一大口血。

门外已有人敲门要进来,李悠扬摆手,梅落说道:“这里有我就够了,你们去歇着吧。”

门外登时悄然,梅落拿了水盆过来,给他擦拭干净,待他舒服了些,才道:“爷再睡会吧,天还黑着。”

李悠扬声音低沉无力:“天亮了后,便去西郊宅子住。”

梅落眸色微动,应了一声。这是……不愿死在别人家,脏了别人的地。

见她要端着水盆似要走,李悠扬唤声:“梅落。”

“我去放盆子,不走。”

“嗯。”李悠扬坐身在床上,想将被子扯上些,遮了那受冷的身子,却使不上力气。

梅落回来,立刻将被子提上,将他遮掩的严实,又拿了暖炉放在一旁:“可还冷,要再添一床被子么?”

李悠扬摇摇头,看着面庞清秀的她,问道:“我死后,你就跟着骆言吧,他不会亏待你的。”

梅落眸子微垂,看着洁净的被褥说道:“跟……爷的意思是,给骆爷做妾么?”

“是。”

“奴婢不会,骆爷也不会。”梅落终于是看他,“梅落的心思,爷知道,当日没变,如今也没。爷走后,我会为您守墓,守一世。”

李悠扬冷笑:“一世,我从不信什么一世,一两年还好说,等久了,你会受得住?还是早早寻人嫁了,我自会给你丰厚的嫁妆。”

梅落不语,只是静坐床沿,默了许久,才道:“您何必这样糟践我,又何必这样……糟践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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