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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鲁迅-第317章

小说: 鲁迅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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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巴尔底山〔3〕的小说,伊凡诺夫〔4〕所作的不只这一篇,但这一篇称为杰出。巴尔底山者,源出法语,意云“党人”,当拿破仑侵入俄国时,农民即曾组织团体以自卫,〔5〕——这一个名目,恐怕还是法国人所起的。

  现在或译为游击队,或译为袭击队,经西欧的新闻记者用他们的有血的笔一渲染,读者便觉得像是渴血的野兽一般了。这篇便可洗掉一切的风说,知道不过是单纯的平常的农民的集合,——其实只是工农自卫团而已。

  这一篇的底本,是日本黑田辰男〔6〕的翻译,而且是第二次的改译,自云“确已面目一新,相信能近于完全”的,但参照EduardSchiemann〔7〕的德译本,则不同之处很不少。据情节来加推断,亦复互见短长,所以本书也常有依照德译本之处。大约作者阅历甚多,方言杂出,即这一篇中就常有西伯利亚和中国语;文笔又颇特别,所以完全的译本,也就难于出现了罢。我们的译本,也只主张在直接的完译未出之前,有存在的权利罢了。

  一九三○年十二月三○日。编者。

  EE

  〔1〕本篇最初印入一九三二年八月上海神州国光社出版的中译本《铁甲列车Nr。14—19》。

  《铁甲列车Nr。14—69》,中篇小说,苏联伊凡诺夫作,描写苏联国内战争时期西伯利亚工人、农民组成游击队同日本、美国干涉者所支持的高尔察克白匪军斗争的故事。侍桁译,鲁迅校,列为鲁迅所编的《现代文艺丛书》之一。Nr,德语Nummer的缩写,意为号码。〔2〕Kogan戈庚(Ⅱ。C。‘LZaW,1872—193*玻樟难家。著有《西欧文学史概论》等。《伟大的十年的文学》,论述十月革命前后至一九二七年苏联文学发展概况的著作。沈端先译,一九三○年九月上海南强书局出版。

  〔3〕巴尔底山俄语baTOcdaW的音译,源于法语Partisan。〔4〕伊凡诺夫(e。e。fHaWLH,1895—1963)苏联作家。著有中篇小说《游击队员》、《铁甲列车Nr。14—69》、《有色的风》,长篇小说《巴尔霍明柯》等。

  〔5〕拿破仑于一八一二年六月入侵俄国,九月攻克莫斯科,当时的俄军统帅库图佐夫组织军队进行游击战争,并鼓励农民开展游击运动,于十月转入反攻,十一月将法军驱逐出俄国。〔6〕黑田辰男日本的俄罗斯及苏联文学研究者和翻译家。

  〔7〕EduardSchiemann爱德华。席曼,德国翻译家。
  题照赠仲弟

  会稽山下之平民,日出国中之游子,弘文学院之制服,铃木真一之摄影,二十余龄之青年,四月中旬之吉日,走五千余里之邮筒,达星杓〔2〕仲弟之英盼。兄树人顿首。E*

  

  〔1〕本篇录自周遐寿《鲁迅的故家》,是鲁迅一九○二年六月从日本寄回的照片上的题句,原无标题。

  〔2〕星杓即周作人,原名寿,字星杓。
  通信(复魏猛克)

  猛克先生:

  三日的来信收到了,适值还完了一批笔债,所以想来写几句。

  大约因为我们的年龄,环境……不同之故罢,我们还很隔膜。

  譬如回信,其实我也常有失写的,或者以为不必复,或者失掉了住址,或者偶然搁下终于忘记了,或者对于质问,本想查考一番再答,而被别事岔开,从此搁笔的也有。

  那些发信者,恐怕在以为我是以“大文学家”自居的,和你的意见一定并不一样。

  你疑心萧〔2〕有些虚伪,我没有异议。

  但我也没有在中外古今的名人中,发见能够确保决无虚伪的人,所以对于人,我以为只能随时取其一段一节。

  这回我的为萧辩护〔3〕,事情并不久远,还很明明白白的:起于他在香港大学〔4〕的讲演。

  这学校是十足奴隶式教育的学校,然而向来没有人能去投一个爆弹,去投了的,只有他。

  但上海的报纸,有些却因此憎恶他了,所以我必须给以支持,因为在这时候,来攻击萧,就是帮助奴隶教育。

  假如我们设立一个“肚子饿了怎么办”的题目,拖出古人来质问罢,倘说“肚子饿了应该争食吃”,则即使这人是秦桧〔5〕,我赞成他,倘说“应该打嘴巴”,那就是岳飞,也必须反对。

  如果诸葛亮〔6〕出来说明,道是“吃食不过要发生温热,现在打起嘴巴来,因为摩擦,也有温热发生,所以等于吃饭”,则我们必须撕掉他假科学的面子,先前的品行如何,是不必计算的。

  所以对于萧的言论,侮辱他个人与否是不成问题的,要注意的是我们为社会的战斗上的利害。

  其次,是关于高尔基〔7〕。

  许多青年,也像你一样,从世界上各种名人的身上寻出各种美点来,想我来照样学。

  但这是难的,一个人那里能做得到这么好。

  况且你很明白,我和他是不一样的,就是你所举的他那些美点,虽然根据于记载,我也有些怀疑。

  照一个人的精力,时间和事务比例起来,是做不了这许多的,所以我疑心他有书记,以及几个助手。

  我只有自己一个人,写此信时,是夜一点半了。

  至于那一张插图〔8〕,一目了然,那两个字是另一位文学家的手笔,其实是和那图也相称的,我觉得倒也无损于原意。

  我的身子,我以为画得太胖,而又太高,我那里及得高尔基的一半。

  文艺家的比较是极容易的,作品就是铁证,没法游移。

  你说,以我“的地位,不便参加一个幼稚的团体的战斗”,那是观察得不确的。

  我和青年们合作过许多回,虽然都没有好结果,但事实上却曾参加过。

  不过那都是文学团体,我比较的知道一点。

  若在美术的刊物上,我没有投过文章,只是有时迫于朋友的希望,也曾写过几篇小序之类,无知妄作,现在想起来还很不舒服。

  自然,我不是木石,倘有人给我一拳,我有时也会还他一脚的,但我的不“再来开口”〔9〕,却并非因为你的文章,我想撕掉别人给我贴起来的名不符实的“百科全书”的假招帖。

  但仔细分析起来,恐怕关于你的大作的,也有一点。

  这请你不要误解,以为是为了“地位”的关系,即使是猫狗之类,你倘给以打击之后,它也会避开一点的,我也常对于青年,避到僻静区处去。

  艺术的重要,我并没有忘记,不过做事是要分工的,所以我祝你们的刊物从速出来,我极愿意先看看战斗的青年的战斗。

  此复,并颂

  时绥。

  鲁迅启上。

  六月五日夜。
  通信(复张孟闻)

  孟闻先生:

  读了来稿之后,我有些地方是不同意的。

  其一,便是我觉得自己也是颇喜欢输入洋文艺者之一。

  其次,是以为我们所认为在崇拜偶像者,其中的有一部分其实并不然,他本人原不信偶像,不过将这来做傀儡罢了。

  和尚喝酒养婆娘,他最不信天堂地狱。

  巫师对人见神见鬼,但神鬼是怎样的东西,他自己的心里是明白的。

  但我极愿意将文稿和信刊出,一则,自然是替《山雨》留一个纪念,二则,也给近年的内地的情形留一个纪念,而给人家看看印刷所老板的哲学和那环境,也是很有“趣味”的。

  我们这“不革命”的《语丝》〔2〕,在北京是站脚不住了,但在上海,我想,大约总还可以印几本,将来稿登载出来罢。

  但也得等到印出来了,才可以算数。

  我们同在中国,这里的印刷所老板也是中国人,先生,你是知道的。

  鲁迅。

  四月十二日。
  通信(复章达生)

  达生先生:

  蒙你赐信见教,感激得很。

  但敝《语丝》自发刊以来,编辑者一向是“有闲阶级”〔2〕,决不至于“似乎太忙”,不过虽然不忙,却也不去拉名人的稿子,所以也还不会“只要一见有几句反抗话的稿子,便五体投地,赶忙登载”,这一层是可请先生放心的。

  至于贵校的同学们,拿去给校长看,那是另一回事。

  文章有种种,同学也有种种,登这样的文章有这班同学拿去,登那样的文章有那班同学拿去,敝记者实在管不得许多。

  其实这也算不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校长看了《语丝》,“唯唯”与否,将来无论怎样详细的世界史上,也决不会留一点痕迹的。

  不过在目前,竟有人“借以排斥异己者”——但先生似乎以为投稿即阴谋,则又非“借”,而下文又说“某君此文不过多说了几句俏皮话,却不知已种下了恶果”,那可又像并非阴谋了。

  总之:这些且不论——却也殊非记者的初心,所以现在另选了一篇〔3〕登出,聊以补过,这篇是对于贵校长也有了微辞的,我想贵校“反对某科的同学们”,这回可再不能拿去给校长看了。

  记者没有复旦大学同学录,所以这回是是否真名姓,也不得而知。

  但悬揣起来,也许还是假的,因为那里面偏重于指摘。

  据记者所知道,指摘缺点的来稿,总是别名多;敢用真姓名,写真地址,能负责任如先生者,又“此时不便辨明,否则有大大的嫌疑”,处境如此困难,真是可惜极了。

  敬祝努力!

  记者谨复。

  九月一日,上海。
  通讯(复孙伏园)

  伏园兄:

  来信收到。

  那一篇所记的一段话,的确是我说的。

  〔2〕迅。
  为北京女师大学生拟呈教育部文二件

  一

  呈为校长溺职滥罚,全校冤愤,恳请迅速撤换,以安学校事。窃杨荫榆〔2〕到校一载,毫无设施,本属尸位素餐〔3〕,贻害学子,屡经呈明大部请予查办,并蒙派员*9校彻查在案〔4〕。从此杨荫榆即忽现忽隐,不可究诘,自拥虚号,专恋金,校务遂愈形败坏,其无耻之行为,为生等久所不齿,亦早不觉尚有杨荫榆其人矣。不料“五七”国耻〔5〕在校内讲演时,忽又靦然临席,生等婉劝退去,即老羞成怒,大呼警察,幸经教员阻止,始免流血之惨。下午即借宴客为名,在饭店召集不知是否合法之评议员数人,于杯盘狼籍之余,始以开除学生之事含糊相告,亦不言学生为何人。至九日,突有开除自治会职员……等六人〔6〕之揭示张贴校内。夫自治会职员,乃众所公推,代表全体,成败利钝,生等固同负其责。今乃倒行逆施,罚非其罪,欲乘学潮汹涌之时,施其险毒阴私之计,使世人不及注意,居心下劣,显然可知!继又停止已经预告之运动会,使本校失信于社会,又避匿不知所往,使生等无从与之辩诘,实属视学子如土芥,以大罚为儿戏,天良丧失,至矣尽矣!可知杨荫榆一日不去,即如刀俎在前,学生为鱼肉之不暇,更何论于学业!

  是以全体冤愤,公决自失踪之日起,即绝对不容其再入学校之门,以御横暴,而延残喘。为此续呈大部,恳即明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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