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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

乱世猎人-第4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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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域,虽然华轮是大喇嘛的身分,可是与蓝日法王相比仍然要低一辈,无论是在修持方面还是被人推崇的程度上,蓝日法王才是西域真正的神。

华轮不能不让慈魔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因为慈魔正是他在中士发展喇嘛教最大的障碍,因此,今日的华轮绝不会心慈手软。

船舱中似乎没有什么动静,但又似乎在酝酿着一场风暴或是浓浓的杀戮。

夜色依然是那么暗淡,冷冷的风在河面上瑟瑟刮着,极为冷寒,也许是因为夜太冷吧,河面上的风比其它地方更狂更猛,那是显而易见的。

蔡宗的冰魄寒光刀也已经不见,不可能掉进了河中,如果掉到了河中肯定会在河面上结成一片浮冰,可河面上并无浮冰,那就说明冰魄寒光刀没有掉入河水中,那么只可能掉到了船上,而甲板上并没有刀的踪影,显然有人拾走了那柄刀,抑或是刀并未落入船中,而在水面之上就被人接住了。

“如果不将他交出来,别怪本尊者放火烧掉你这艘烂船了!”赤尊者终于忍不住怒道。

“如果几位执意要如此闹下去的话,我只好将几位扔出去了,现在我再说一遍,这艘船上并没有你们要找的人,请你们迅速离开我的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船舱之中的人似乎也微微有些发怒,语气极冷,更带着淡淡的杀机。

赤尊者大怒,飞身而起,如一只夜鸟般向大船上那粗壮的桅杆撞去,他要给船上的对手来个下马威,首先击断桅杆。

华轮和黄尊者并不想阻止,他们已横下一条心,要自这船上揪出蔡宗。

“滋!”一缕锋锐无伦的剑气自船舱之内标射而出,直迎掠起的赤尊者。

赤尊者一惊,身子一扭,侧身向粗壮的桅杆撞击。

“哼,雕虫小技,也敢现丑!”船舱之中冷冷地传出声来。

“啪……”那缕剑气似乎可以转弯,赤尊者不闪还好,一闪刚刚迎上转弯之后的那缕剑气。

赤尊者一声闷哼,被击得倒翻几个筋斗,向河中落去,他根本就无法抗拒那缕霸烈的剑气。

赤尊者在半空中强提一口真气,扭身沉腰,右手勉强搭在船舷上,翻身再次跃上甲板,却吓出了一身冷汗。

火星一闪,却是桅杆上的风灯骤然被点燃,火光亮得有些邪异和诡秘,就连华轮也禁不住心头微震,黄尊者和赤尊者更是脸色大变。

没有人看见是谁点燃的风灯,因为那根本就不是由手点着的,应该是一缕无形的气团操持着一点火星,准确无误地点燃了桅杆之顶的风灯。

桅杆之顶距甲板高达三丈,可是那个点灯的神秘人物根本没有纵身,就已经将灯点着,而且,挂于桅杆顶端的风灯只有极小的一个洞,如此暗夜,如此的准头,那力道运用之准简直有些骇人听闻。

华轮和黄尊者及赤尊者禁不住全都怔了怔,而就在此时,船舱的门悠悠开启,如被一阵微风吹开一般。

舱门之中,一道幽暗的身影在摇曳的灯光下悠然地踱出船舱。

慈魔蔡宗满腹狐疑,眼下的人武功之高,竟并不比华轮逊色,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个世上的事情似乎总是这么有趣,而这个神秘人物究竟是谁呢?他又想干什么呢?是敌还是友?

在他仍未能够细细想好之时,神秘人物已经停下脚步,而这里只是一个破败的城隍庙。

蔡宗的穴道并未受制,只是感到一股怪异的劲气逼入体内,一冷一热在体内转成一个圆满的太极,使他体内的真气充盈无比,所受的伤似乎在刹那间奇迹般地好了。

蔡宗大惊,忍不住呼道:“阴阳博转,吴铭大哥!”

那神秘人似乎微微一怔,但却淡淡地笑了笑,沙哑着声音道:“你好些了没有?”

“没事,吴大哥,你怎么也入中土了?怎会这么巧呢?咦,你的声音怎么了?”蔡宗显然有些激动,似见到了久未曾相见的亲人,上前一把抓住神秘人的手,欢喜地问道。

“这段时间有些……”

“不,你不是吴大哥,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会阴阳博转神功?”蔡宗惊问道,他很清晰地感觉到眼前这人并不是他的恩人吴铭,而他却心中满腹疑惑,这人怎会施展他恩人的武学?而且如此神似?蔡宗对阴阳博转神功太熟悉了,因为当初他体内的阴寒之毒,就是依靠吴铭的阴阳博转而转化,后来在雪峰极顶服食火莲之所以未被烈火之劲爆开筋脉,也是因为阴阳博转神功,而他的“两极无情杀”更是在阴阳博转神功的基础上演化而来,是以,他对阴阳博转神功太熟悉了。

“吴铭是不是一个三十多岁,左边脖子上有块刀疤的人?”那神秘人突然温声问道。

蔡宗再次呆了一呆,有些讶异地问道:“你究竟是吴大哥什么人?”他隐隐猜到眼前的神秘人物可能与他的恩人有某种密切的关系,否则又如何可能对他的恩人知道得如此清楚,而且还会阴阳博转神功?

“说来你也许会不信,他是我失散了十年的儿子,他的妻子是不是叫关凤娥,美若天仙?”那神秘人物突然长长地叹了口气,悠悠地道。

蔡宗再惊,但却不以为然地道:“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父母,吴大哥有父亲也并不意外,我有什么不相信的!”

“这十年来我派人找遍了整个中原武林,以及域外塞北,没想到他却易名而居。唉,十年了,十年了,爹已经不再反对,可你却为何如此倔强呢?……”神秘人物自语地叹息道。

“前辈难道不知道吴大哥的居所?”蔡宗再次一惊,他对吴铭的来历和身分并不知道,那似乎也是一个秘密,不过那个美如天仙的大嫂的确姓关,至于名字蔡宗也不大清楚。

神秘人物涩然一笑,道:“当年他是赌气出走,都怪我反对他的婚事,才会带着关凤娥远走西域,一走就是十年,这之中涉及到很多外人无法知道的事情。小兄弟,你能告诉我他们现在住在哪里吗?”

蔡宗禁不住有些犹豫,眼前这人虽然救了他的性命,自称是吴铭的父亲,但也有可能他所说的是假话,抑或是吴铭的大仇家也说不定了。

神秘人物似乎看出了蔡宗的心事,怆然一笑道:“不瞒你说,吴铭并不叫吴铭,吴铭亦即无名,没有名字之意,他的真实名字应该叫包杰,而他的妻子关凤娥更是当年三大山庄之一无故庄关汉平之女,而我就是你曾要找的包向天!”

蔡宗大惊地倒退了两步,有些骇然地望了望眼前的人,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个救他的神秘人物就是包家庄的庄主包向天,一个曾欲杀他的人,这个变化的确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你不必心惊,我根本没有伤你之意,否则在包家庄之时,你绝对不可能逃走,只是因为你所使的阴阳两极杀似乎与我儿的阴阳博转有些联系,我才改变了杀你的念头。而我只想让你告诉我,他们身在何处?”神秘人物轻轻地撕开蒙面巾,淡淡地道。

蔡宗心头微感异样,眼前之人果然是包家庄庄主包向天,此刻的包向天依然隐隐现出那股自骨子里流露出来的雍容的王者之气,犹如一个傲视群伦的帝王,这与吴铭的气势的确极像。蔡宗在第一眼见到包向天之时,他就有种似曾相识之感,也曾想到了恩公吴铭,没想到包向天与恩公吴铭还真有着某种实在的关系,他几乎不再怀疑包向天的话,一切的偶然已组成了一种必然,包向天完全没有必要骗他,更没有必要费尽心思要去为难远在域外的两个陌生人,只不过事情突然得让蔡宗有些难以接受。

半晌,蔡宗才吸了口气,淡淡地道:“如果你真要找他的话,就前去康地的曲麻莱找一个摆渡的哑巴,他会给你带路的。”(康地,西域的一处地名。)

“曲麻莱摆渡的哑巴?”包向天沉声问道。

“不错,我只能告诉你这些,因为吴大哥的居所十分隐秘,没有熟人带路,绝对找不到。”蔡宗淡淡地道。

包向天禁不住叹了口气,心中一阵感慨,他终于知道了自己儿子的下落,可是他心中又多了一分沉重感,不知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儿子,还是因为其它原因,的确,他是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儿子和儿媳,不知该如何去化解那股仇恨,他在担心,自己再一次出现在他们的生活当中,是否会引起一场难以预料的变故。

“小兄弟,你是否还会再回西域?”包向天吸了口气问道。

“也许,我会回去的。”蔡宗想了想道。

包向天深深地望了蔡宗一眼,吸了口气道:“我请你帮我将这根血凤钗交给他们夫妻俩,好吗?”说话间自怀中掏出一根深红透明、雕琢成凤凰的钗子。

蔡宗的眼前一亮,虽然他并不是个识别宝物的高手,可他却感觉到这根血凤钗的可爱,那种美丽的震撼并不下于见到一个绝世美人,就算他再怎么不识货,也知眼前之物价值连城。连蔡宗这颗如死寂般的心也微微打动了,可见宝物的确非比寻常。

“你为什么不亲自去?”蔡宗有些讶异地问道。

包向天望了城隍庙中那破败的佛像一眼,悠悠地道:“我是他们的罪人,也不想去扰乱他们的安定生活,这根钗子你就说是我送给儿媳的,也愿他们能幸福到水运,更转告他们,我会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的。”

蔡宗隐隐猜到其中可能有些难以向外人透露的内情,不过,见包向天如此诚心诚意,于是道:“你既救过我一命,只要蔡某能活着回到康地,一定会将这东西交给他们,并转告你的话!”

“谢谢!”包向天似乎对蔡宗极为信任,将血凤钗交到蔡宗的手中,又道:“你不是华轮的对手,最好不要与他正面交锋,否则下次便很难……”

“包向天,你好哇,居然将血凤钗交给一个与你毫不相关的人,你可真是对得起先皇对你包家的恩宠呀!”一个苍老而浑重的声音自城隍庙门口传了进来,倒真让他们吓了一跳。

包向天脸色一变,蔡宗迅速将血凤钗纳入怀中,目光一扫城隍庙门口。

却见一高大老者和一个年轻人连袂而入,二人身后尚紧跟着几名杀气逼人的汉子。

城隍庙中突地灯火亮了起来,是人点燃的。

灯亮,城隍庙中的景物看得更为真切明白了。

第十章 广成帝诀

夜黑,风寒,瑟瑟之风,在甲板上打了个旋儿,搅动着那紧绷的空气,可是黄尊者感觉不到半点松弛,神经以无法解释的程度紧绷着。

昏暗的灯光,足够人看清船舱外的一切,就连水面上嘻戏的鲤鱼也看得极为清楚,那个大步行出之人,一袭麻黄色的虎皮披风,虽然是在刚才仓促之时披上的,可是却没有半点慌乱之感。虎皮披风之下,是淡青色的轻衫,在冷冷的风中,此人如屹立于甲板上的巨剑,与桅杆一样,成了一道风景,独特而压抑的风景。

“如果此刻你们滚下船去,我可以不追究打扰之罪!”那人冷冷地道,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些锋锐。

黄尊者觉得与这种人说话竟有些累,那或许是因为太过压抑的感受让所有人都不舒服的缘故。

“你究竟是什么人?竟敢插手我们的事!”赤尊者眸子里闪过一丝怒意,冷杀地问道,心中却多了几分戒备之意,眼前的对手只怕是他遇到的所有对手中最为可怕的一个了。

“哈哈哈……”那人似乎感到十分好笑,也似是对眼前三人的无知而感到可笑,笑罢,冷冷地道:“我还没问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呢,深夜惊人好梦,无论怎么说,都是该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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