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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

乱世猎人-第4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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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林双鸟”刚要行动之时,突闻尔朱荣喝道:“慢着,你们不用去了,他们已经被救出来了。”尔朱荣抬眼向那奔近的几匹健马望去,只凭几点火光依然可以辨清,马背上之人,而秋末波和谈紫烟根本就看不清。

“那是二主人?”秋末波奇问道。

“不错,奇怪,是谁救出了他们呢?”尔朱荣有些不解,但迅速道:“我不想与他们见面,兆儿的事交给我,你见了二主人,就告知葛荣和阿那壤的事,让他去追杀两人!明白吗?”

“属下明白!”秋末波和谈紫烟似乎极了解尔朱荣与来人之间的关系,恭敬地道。

尔朱荣身子一晃就迅速融入黑暗中,惟留下秋末波和谈紫烟静立在清冷的夜色中。

马队渐近,马背上之人已可看得极为清楚,但秋末波却惊讶莫名,他惊的不是马背上的人,而是马背下的人。只有一人,一个打扮极为怪异的和尚,健步如飞,在马队的前面似是一道异样的风景,那飞驰的健马并不能超越他,转瞬便己至秋末波面前。

“嗯,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刚才不是还有一个人吗?”那和尚如影子一般立在秋末波身边,在他的肩上轻轻一拍,奇怪地问道。

秋末波一惊,此人的功力之高有点超常,他竟然看到了尔朱荣的存在。

“和尚,你看走眼了吧……”

“大胆,你们胆敢对大师如此无礼?啪!”马背上人影一闪,在怒叱声中,秋末波已被重重掴了一记耳光。

“不好意思,大师勿怪,这两个下人不知礼数,得罪之处还请勿怪!”说话之人竟是尔朱荣。

自马背上飞下来的人竟是尔朱荣,那气势,那容颜,与刚才出手的尔朱荣完全无法分出彼此。

秋末波和谈紫烟也为之一愣,他们虽然早已清楚这之中的隐秘,可是仍为眼前的人给怔了一下,不过,他们立刻恭敬地向和尚行了一礼,歉然道:“小人有眼无珠,冒犯大师之处还请见谅。”

“哦,原来你们都是一伙的。”那和尚正是达摩。

原来,达摩也已赶至泰山,能够参与如此盛会,他自然不想错过,要知道,他本身就是一个武痴,对于中原武林人物十分向往,而且此次又是中原武林的顶级高手云聚泰山,他岂会不登上泰山一饱眼福?不过,他却在半途遇到了桑达巴罕谈起尔朱荣的事,于是便跟了下来,竟凑巧自阿那壤的人手中救出了尔朱荣以及其一干属下,其中更包括刘承禄和叔孙长虹,他们更夺了阿那壤属下的马匹,只是因为达摩并不想杀生,也就未取那些人的性命。

不过,达摩听说阿那壤是漠外第一高手,而且便在这附近,就心生好斗之心,这才追到此地。

“阿那壤呢?”达摩揪住秋末波问道。

“他走了!”秋末波向尔朱荣望了一眼道。

“你不是那帮贼子一伙的吗?”刘承禄仔细打量了秋末波夫妇一眼,怒问道。

“刘老,你别生气,他们乃是我安排在吐谷浑的,乃自己人。”尔朱荣解释道。

刘承禄哪里还会有什么不服气的,尔朱荣虽然算起来比他晚一辈,但对方身为尔朱家族之主,而且武功更列入天下有数几位高手之列,既然尔朱荣如此说了,他也只好作罢。叔孙长虹虽对那假尔朱兆有所成见,但却也并非不识大体之人,有尔朱荣在场,他根本没有发言权,即使想说话都没有机会,毕竟尔朱荣的威势不同一般,没有人惹得起,就是他爷爷叔孙怒雷亲来,也要对尔朱荣客客气气,这是不争的事实。

“阿那壤向哪个方向走了?”尔朱荣问道。

秋末波有些奇怪,尔朱荣怎会对一个和尚如此客气呢?这似乎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不过,他见尔朱荣的眼色,便立刻明白其意,也就没有将刚才的情况说出来,只是指了指阿那壤逃走的方向。

“大师,刘老,听说二弟天光已领兵在泰安镇,不如大家先一起去凑凑热闹如何?”尔朱荣提议道。

“好哇!”叔孙长虹长长吁了口气道。

“也好,想来二当家口中的消息应该比较灵通。”刘承禄倒是极想知道眼下天下的局势。

“对了,泰山之上叶虚和蔡风谁胜谁败?”假尔朱兆有点迫切地问道,他不仅仅关心蔡风的战事,更牵挂着那个大美人哈凤。

“听说事情有些变化,蔡风落到山谷中去了,而且泰山之顶出现了很多奇异的现象,百里之外都可清楚地目睹。”谈紫烟道。

“是呀,葛家庄来了很多人马,就连葛荣也亲自前来了。”秋末波插口补充道。

所有的人都为之动容,惊问道:“葛荣也来了?”

“是呀!”谈紫烟道。

假尔朱兆的脸色变得最为复杂,似乎突然之间心事重重。

达摩在听到蔡风坠入山谷之时,心神已微有震撼,不由得出声道:“尔朱施主,我想先去泰山看看,再去神池堡!”

“哦,大师有事不妨先去办理吧,我们随时欢迎大师至神池堡做客,不过,大师若是在近两日到达泰安镇,应该可以联系上我。”尔朱荣客气地道。

达摩不再客气,他并不明白中原的局式,更无正与邪的分别,自然不知道尔朱荣和蔡伤之间的关系,再说他也不会在意这些关系。

秋末波只看得眉头大皱,却无法明白达摩究竟是何种身分,不过,达摩的武功深不可测,他是感应到了。

“大师对我们有救命之恩,他日若有缘,不妨前去广灵刘家做客,我们一定倒履相迎!”刘承禄也极为客气地道。

“不客气!”达摩毫不在意地回了一句,便掠身而去。

葛荣与阿那壤分两路而行,阿那壤有众侍卫相护,而葛荣却只是单身一人,倒不是因为他太过相信葛六,而是因为太过自信,而且泰山之上又有自己的强援,任何时候,只要他上了泰山,即使是千军万马也难奈他何,不过此刻的情况就有些不同了,一路奔跑下来,他流血太多,即使功力再高也受不了,更何况又怕尔朱荣追踪而来,使得他连驻足都不敢。

尔朱荣的出现,葛六变成尔朱兆,那的确是个意外,但也是致命的杀机。

葛荣眼下最要紧的,当然是包扎伤口,进行调息,尔朱荣的那一剑虽只在他胸前划开一道长长的血槽,但剑气已损坏了肌肤之下的经脉,更有可能伤了内脏,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以尔朱荣的身手,每一剑所潜在的杀机是绝对可怕的。

葛荣虽有神功护体,但对付尔朱荣这般高手,仍只是无可奈何,也根本无法抵抗,他只是想不出为什么尔朱荣来得这么快,对方不是被桑达巴罕所擒吗?那为什么尔朱荣来得如此之快,而且连一点受伤的痕迹也没有?这不能说不是一个让人奇怪的问题,当然,世间值得称奇的事情仍有很多,而葛荣这辈子见过的奇事绝对不少。

让葛荣担心的只是地上一路滴下的血迹,这会暴露他的行踪。否则,如此深夜,他大可坐下来好好休息,根本不必担心尔朱荣追来,可此刻他却不敢有丝毫大意。

而葛荣此刻却发现一队人马驰来,一长串的火把,将夜空照亮,郊野幸亏多是林荫之处。

葛荣并不知道来者是何人,但无论来人是谁,对他来说都不会是一件好事,除非是葛家庄的兄弟,但尔朱天光封锁了泰安镇,这群人是葛家庄的弟子希望很渺茫,因此,葛荣必须躲避。

当葛荣窜上树梢之时,那队人马的面目已出现,却是一队官兵。

葛荣不由忖道:“这大概是看到了那烟花信号赶来之人,幸亏自己走得快,否则以重伤之躯抗拒这些官兵,恐怕有些力不从心。”

“汪汪……”葛荣心中凉了半截,对方居然还带来了猎犬,这下子可真的要糟糕了,正想着那猎犬已经向他隐身的树上狂吠起来。

“希聿聿……”战马一阵低嘶,也全都围了过来,惟有猎犬嗅着血腥之气狂吠。

“什么人?快出来,否则我们放箭了!”其中一名官兵头目张口呼道。

葛荣知道再也无法躲藏,只好飞身落下,不过他却认为对方不能识破他的身分,因为此时他仍戴着面具。

“昂昂……”猎犬还没扑上去,已被踢得翻了两个跟斗,直跌出去。

“畜生找死!”葛荣低吼道,这还是他未用什么力,否则那猎犬的脑袋不迸裂才怪。

那些官兵一呆,他们没有想到出现的竟是这样一个戴着鬼脸面具、浑身沐血的人物。

“你们谁身上有力创药?快拿些来,大将军可在其中?”葛荣向前踏上两步,以一种不怒而威的声音连串问道,他竟先入为主地把握住这些人的心神。

那些官兵果然一愣,竟被葛荣的语调和神态给震住了,在没有弄清对方虚实之下,他们根本就不敢胡乱出手,生怕眼前的这人极有来头,如果得罪了,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何况,泰山脚下龙虎聚会,什么身分的人没有?此刻他们虽然己张弓搭箭,但只是做做普通防卫而已。

“我问你们有没有刀创药?难道没听见吗?你们大将军的营帐在哪里?我有要事跟他商量,先将药拿上来!”葛荣装作有些气愤地道。

那开口说话的官兵头目还算见过世面,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抛给葛荣,有些漠然地问道:“阁下究竟是什么人?”

葛荣拿到刀创药,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淡淡地道:“你们立刻派人回去告诉你们的大将军,就说阿那壤潜至中土,而且到了泰安,更有大批吐谷浑奸细潜至了泰安,告诉他刘文才与阿那壤交手后,受了重伤,让他们快来接我!”

“啊……”近百名官兵全都大惊,葛荣的话的确让他们惊异莫名,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柔然王阿那壤竟然也到了泰安,而且还伤了刘文才,虽然他们并未见过刘文才,但是刘家的二当家他们却知道。

“你是……”

“老夫就是刘文才!”葛荣打断那头目有些疑惑的话语,沉声道。

那些官兵再惊,哪里还敢以箭矢相对?全都收下了强弓,态度变得十分恭敬,他们从来都没有想到会见到刘家的二当家,更不知道刘文才长着一副什么样子,在他们的想象中,刘文才本就是极为神秘的人物,而眼前这人戴着鬼脸面具,无法看清其真正面目,这本就增添了几分神秘之感,再则,此人虽身受重伤,可那股凛然霸气,依然具有极强的震撼力,任何人都可以感受到眼前这人的身分绝不简单。

葛荣自怀中亮出一块令牌,冷傲地道:“要不要验明身分?”

那群官兵见葛荣亮出一块闪着金光的五寸令牌,皆大吃一惊,后听葛荣这么一说,才知道对方只是在证明自己的身分,他们哪里还有什么怀疑?虽然没有看清令牌之上刻了些什么,但那名官兵头目仍不得不诚惶诚恐地道:“不知是刘大人大驾,小人冒犯之处还请见谅,大人有什么吩咐我们只管照办就是!”

葛荣心头暗笑,收回令牌,他早就估到这群人根本就没有胆子敢检查他的令牌,只要抬出刘文才的名号,就已足够震住这些官兵,官兵们又岂敢再仔细检查他的令牌?但如果这些人真的要检查葛荣手中的令牌,他就只好杀出重围逃之夭夭了。这块分牌只不过是他的一面金令而已,哪里是什么刘家之物?他这么做只是孤掷一注,但他心里却十分清楚,自己如此做绝对不会输。

葛荣之所以能够拥有今天,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远见和智慧,更多的是他擅于赌运气,行事在在出乎人意料之外,但是却必定能赢,这也就形成了他独特的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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