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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乱世猎人-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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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风依然是苦涩地一笑,将那柄仍未沾血迹的剑缓缓地插入鞘中,目光中多的却是无奈,这是他第一次杀人,杀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这并不是一种快乐,绝不是,而是一种痛苦,一种无奈心酸的痛苦,谁也无法改变这种命运,因为人的本性便注定有侵略和野性,蔡风也有,只不过他能够在未曾麻木的心中感到那种杀人的无奈和酸楚。

“蔡风,你,你没事吧?”元胜望了那双目呆滞的蔡风一眼急切地问道。

“他可能是第一次杀人,让他静一静。”那老者似乎很理解蔡风此时的心情,不过在他那并不昏花的眸子中可以看出那种来自心底的惊讶和尊敬,更多的却是感激和欣赏。

元胜似是对老者极为驯服,但对蔡风却有一种打心底的感激和尊敬,更因为蔡风是他的朋友,不禁疑惑地问道:“可我第一次杀人也不会像这样啊!”

那老者冷冷地望了元胜一眼,只让他心寒不已,老者冷冷地道:“你还不够资格!”

元胜不由得一阵愕然,不服气地道:“难道这发痴发呆的还要看人吗?”

“你知道什么?像他这般年龄能有这种可怕的功力和武功,并不是像你那般死练,那只是最没用的人才会如此,他的武功定是最先由心修起,由心外修,这才能够使自己真正地达到别人所不能达到的可怕之境,而这修心之人并非每个人都可以,那必须是真正具有慧根之人才可以达到最理想的水平。而这种以心为重的人,必修正气,聚天地之浩然正气,这种自然山川正气聚凝于心,才会使练功者事半功倍,而这种修得正气的心在杀生之时,自然而然会产生反思,那是正气的必然反应,你有吗?”那老者反唇相讥地道,眼神中充满了向往和敬服。

元胜不禁呆了,楞楞地道:“三爷你也是由心修起吗?”

那老者不禁叹了口气道:“我也没有那种福气。”

元胜不免有些惋惜,却也有些怀疑地道:“那你怎会知道这般清楚?”

“这是我师父对我讲过最让我向往的话。”那老者一胜怀念的神情,幽幽地道。

蔡风缓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想老伯大概是误会了,我哪儿会是你说的那般呢,只不过是心有所感,在想一个问题而已。”

那老者一愣,咧嘴一笑道:“虽然我老眼昏花,但看人却是不会错的,世间的是是非非各人心中自有定论,无须承认也无须否认,该来则来,该去则去,公子又何用解释。”

蔡风不禁讶然地望了那老者一眼,笑道:“老伯每一句话都发人深思,我真是受教了。”

“你醒了就好,这位是我府上的首席客卿仲吹烟仲三爷。”元胜欢喜地介绍道。

蔡风肃然起敬道:“刚才目睹三爷的鞭走游龙的雄风,叫蔡风好生敬仰。”

“客气了,年轻人!”仲吹烟淡淡地一笑适。脸上的皱纹爬动了一下,以显示他心底的愉快。

“三爷,这位蔡公子却是府上新招回的驯狗师,同时也是老管家、长孙教头和楼风月及我的救命恩人。”

元胜满怀着敬意地道。

“哦,那真是小老头失敬了,可谓英雄自古出少年,看来其的半点也不错。”仲吹烟也肃然道,不禁也多打量了蔡风几眼。

蔡风笑了笑道:“我哪里算是什么英雄,有人还说我是小无赖呢!我自己却觉得比无赖更要差上三级,三爷不必如此说我。”顿了一顿,望了那被捆绑得结结实实的大盗一眼,淡淡地问道:“三爷是否知道他们武功的来历?”

仲吹烟沉思7片刻,脸色微微有些交道:“这两人的刀法很像是南朝的刀法。”

“南朝的刀法?”蔡风不禁大奇问道。

“不错,这两人的刀法与我十几年前所见过的一位南朝高手的刀法相似。”说着反手一抓,撕下这大盗戴在胜上的鬼脸,露出一张苍白而充满杀气的脸,居然也是个年轻人。

“你师父可是彭连虎,抑或是冉长江?”仲吹烟冷厉地问道。

“哼!”那年轻人一扭头,不周地哼了一声,并不作铁“呜——”这年轻人一声惨嚎,竟被元胜在小腹之上重重地击了一膝盖,只搞得他弯下腰来,像大虾一般。

“说不说?”元胜怒喝道,同时将刀轻抵在那年轻人的脖子上,随时准备下手一般。

那年轻人铁青着脸,挺起身子,向元胜冷冷地望了一眼,却不作任何表示,便像元胜刀所架的位置并不是他的脖子一般。

“好一条硬汉。”蔡风轻轻地拍了几下掌赞道。

“我也不想看着硬汉受苦,也并不需要你回答我的话,你的眼睛早已告诉了我,至少彭连虎会是你的师长之类的,只是我不明白彭连虎训练你们出来难道只是为了偷抢一些金银吗?”仲吹烟漠然地道。

蔡风心中震了一震,向仲吹烟奇问道:“难道三爷你认识彭连虎?”

第七章 金牌刀手

仲吹烟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子,有些凄然地笑道:“彭连虎乃是南朝久负盛名的高手,不知道他名字的人的确很少,更何况我本身是南朝的,自然知道彭连虎。”旋又吸了口气道:“我曾经在他手下败过,对他的刀法便有了很深的印象,才会认出这两人的刀法。”

“哦!”蔡风不禁恍然,却又有些惊疑地问道:“看这两个人的武功,而三爷也曾败在这彭连虎的手中,这人岂不是天下无故了?”

仲吹烟漠然一笑道:“这倒不见得,我的武功怎能与天下英雄相比呢?彭连虎虽厉害,比他更厉害的人也一定有,彭连虎便曾败在北魏第一刀蔡伤的手下,虽然我末见过蔡伤这个人却知道这个人的武功绝对不是彭连虎所能比的,这个消息也是彭连虎自己说的,想来并不假,而在当今之世与蔡伤齐名的还有尔朱家族的第一高手尔朱荣,传说尔朱荣武功不在蔡伤之下,因此,天下至少有这两个人比彭连虎厉害,而其他的一些隐迹山林的高手也不知有多少,彭连虎并不能算是绝世高手,不过他是一个不可否认的高手。”

蔡风第一次听到这些,不禁心血为之激涌,那是因为从别人口中传出他父亲竟是人称北魏第一刀的不世高手,怎会不叫他热血沸腾呢?而这一切,蔡伤从来都未曾向蔡风提过“那个北魏第一刀现在位在哪里呢?”蔡风不禁试探地问道。

仲吹烟拍了拍蔡风的肩膀笑道:“年轻人便是好奇,不过我劝你不要想去找蔡伤比剑,你的剑术虽好,却不会是蔡伤的对手。”

蔡风心头一阵好笑,暗付道:“我怎会去找自己的父亲比武呢?”不过却急于想知道自己父亲的过去,不由得拖着仲吹烟的手,有些乞求地道:“求三爷开开恩,当讲故事一般讲给我听听,不就行了吗1”

仲吹烟大感好笑,道:“有时候觉得你像是一位可怕得不敢接近的高手,有时候你却像个长不大的孩蔡风不以为耻地嬉皮笑脸道:“那三爷便是答应给我讲北魏第一刀的故事喽?”

元胜不禁愕然,不过他知道蔡风的性格,通过四天的接触,蔡风那种怪异的作风他是见怪不怪了。

“好吧,我知道的也不太多,不过还可以讲一点点,我们上车辕,等他们把道路清理完了,再一起回府。”仲吹烟笑道。

蔡风欢喜地跃上车辕,不由得回头望了未见半点动静的车厢一眼,想到美人儿便在自己的身后,不禁有些心猿意马起来,不过却并不敢太过猖狂和无礼。

仲吹烟不疑有他,反而感激地道∶“若不是你及时出手,恐怕今日的局面会成另一种一面倒的局势了,这也等于救了我仲吹烟一命。”

蔡风自然会客气一阵子。道:“三爷何必如此讲,小姐受惊,我蔡风也绝不会愿意,我出手只是出于本心,并不是为了谁,三爷也不必谢我,要说的,只有小姐洪福齐天而已。对了,还是讲一讲这个北魏第一刀的故事吧。”

仲吹烟扫了周围的人一眼,仰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静静地道:“我对这个蔡伤所知也不是很多,在蔡伤退隐之前,我身处梁朝,只从前线的将士口中听到一些关于这个人的事迹,这人无论是冲锋陷阵还是格杀擒敌,几乎是猛不可挡,一柄沥血刀更是神出鬼没,梁朝许多名将便是折在这柄刀下,武帝萧衍也曾派出许多不世的高手去刺杀这个人,可是能够归返的,几乎没有,或是归返的全都是尸体,每个人的尸体致命伤都是在胸口或眉心或咽喉,行家一看,便知道,这些人都是死在一个人的刀下,那便是蔡伤的刀,他几乎成了每一个武人的假想敌,每个人都以蔡伤为目标苦修武功。可是后来萧衍再也不派出高手去刺杀蔡伤,或许是因为他知道,那只是一种浪费,几乎是不可能有人可以杀得了蔡伤。”顿了一顿,又道:“不过,可惜的是蔡伤只是一个汉人,若是他是一个鲜卑人的话,一定可以封王封爵,但他不是,功高便会受到鲜卑人的排挤,再加上蔡伤为人极为清傲,在十几年前,由萧宏领兵北伐之时,蔡伤孤军作战,得不到救援的情况下,他终于败了,那次他本可以不败的,只要北魏朝廷派兵来援,当然这些我并不清楚,这只是梁朝名将昌义之事后说的,与蔡伤对阵的正是昌义之,他谈到那一战之惊险时,脸色都变了,他是一个天塌下来都不会变色的人,因此可以看出那一战是多么艰苦和可怕,他从来不轻易赞人,但这一次对那蔡伤的陈述却极多,他的背上也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疤,那是蔡伤的杰作,而他身边的几位护卫高手死得一个也不剩,可惜当时他也惊慌不知怎么办,否则那一次蔡伤便死定了,不过蔡伤那次能够活下来也是个奇迹,因为昌义之看到蔡伤受伤倒地,而且胸口也被一把刀刺得很深,几乎是不可能活的,因此,他战马受惊加之受重伤之后,战场太过混乱,最后竟找不到蔡伤的尸体,后来,被认为是梁朝年轻第一高手的彭连虎遇到了蔡伤,却被蔡伤击败了,至于内情,他坚决不吐,连萧衍也不能够拿他怎样,他师父郑伯禽也是梁朝第一勇士,所以并无人敢惹他,不过那一次蔡伤却击杀了一位金牌信使,南朝大震,而萧宏也以蔡伤重领兵,才会在洛口未遇敌而先吓得逃蹿,以致北伐失败。”

“那么,那蔡伤后来是否还带兵呢?”蔡风忍不住问道。

仲吹烟再次环扫了四周的人一眼,见那些人全都赶去城隍庙,有几个人正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那地道口,而元胜却在马车后戒备,便低低地叹了口气道:“没有,后来蔡伤却成了北朝通缉犯,因为他战败,朝中一些人加油添醋,使宣帝大怒,把蔡伤的将军府给抄了,蔡伤伤好后返回家,见发生了这回事,一怒之下,竟将正阳关城守给杀了,更把城守吴合一家一百多口全部毒死,包括那些护院武师,而吴含正是抄他家之人。更可怕的,竟是他将吴合的脑袋割走后击得稀巴烂,连城守令牌也给拿走,朝中大震,可却因要应付南朝,又无真正敢与蔡伤交手的高手,此事只能不了了之,不过在正阳关的人却大感痛快,后来便再也没有人听说过蔡伤的事了,有人说他去了南朝,也有人说他去了海外,还有人说他出了家,不过谁也不知道这个可怕的高手去了哪里,或许有人知道,却不愿说而已。”

蔡风不由得心中有些难受,只觉得心头异常沉重,这时候他才明白为什么他父亲这般厌恶战争,而又这般崇尚无憾人生了,不禁有些发呆,心神似乎飞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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