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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凰宫·滟歌行-第16章

小说: 凰宫·滟歌行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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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诚王爷,至始至终都坐在案后,未起身,也不动。
  此刻,他在想什么?一定也觉得我冷血无情对吗?可是我没办法,无论倾向他们任何一个,乱伦败德,赎乱宫帏,都会不得好死,可是我怕死。
  退一万步说,即便这些都没有,我也不会背叛夏侯君曜,家国天下,儿女情长,孰轻孰重?我还分得清,这么不理智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一场突变让宫宴不欢而散。
  颠簸的轿子里,狭窄的空间,可是他仍旧不愿将身子靠在我身上,好像男人的软弱是一种耻辱,他身子僵直,强撑着靠在轿椽上。
  〃你这又是何苦呢?〃我语声清泠,近身在侧,还能闻见他身了轻微的血腥味。
  夏侯君曜冷冷一笑,对我伸出手,〃让群臣都觉得朕病入膏肓,这又是谁的功劳?〃
  心中冷笑,他居然在怪我,〃你为什么不吃药?召我入宫不就是为了侍药吗?难道皇上真得把臣妾当成皇后了吗?〃我反问出声,直直的望向他。
  如此大不敬的话,可他不怒反笑,将手里的东西丢给我,是先才那一方丝帕,展开来,借着外面灯光,果然看到上面斑驳、赫然刺目的血渍。
  〃不管怎样,现在你都坐上了母仪天下的后位,朕在一日,自然就会有你一日荣华,至少他们三年之内还不敢杀了你。〃
  〃三年之后呢?〃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他微微怔了怔,笑着道:〃你很怕死吗?〃
  我也意识到自己的鲁莽,缓和了下神色道:〃怕。〃
  昏暗狭小的轿子里,我与他挨得那么近,第一次开始认真的想这个问题,我怕死吗?怕?不怕?死?不死?而活着,不过是为了让娘过得更好些,至于我自己的命,又有什么要紧?死又如何?生又如何?
  这条命终归是掌握在别人的手中。
  我苦苦挣扎,也不过是想求一线生机。
  〃你笑什么?〃他突然问,我微一怔,果然发现自己是笑着的,慌忙低下头,避开他探究的目光。
  他却不打算就此放过我,用瘦弱的食指轻轻挑起我下巴,〃是在笑朕吗?朕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好笑?〃
  〃没有……〃我小声的道,冷冷别过脸去。
  他轻笑,一把放开我,〃你不是怕死吗?一个月后我们约定的三月之期就到了,到时,你若能让朕回心转意,那时候,你就是这天朝真真正正的皇后娘娘。〃
  我抬眸看他,他脸上带一丝戏谑,苍白的唇,似笑非笑。
  〃那孩子呢?〃我问得轻慢,但他却变了脸色,阴沉不定的看着我,〃怎么?你也怕朕会死,到时你也落下殉葬的下场?〃
  没想到他会问得这么直接,我脸上笑容僵住,垂眸不语。
  私心里,我确实是这样想的。
  他笑得更大声,又轻轻咳了两声,〃你要,就给你。〃
  你要,就给你,短短五个字,他说得不以为意,而我却越听越心惊,指尖冰冷,不住颤抖,藏了这么久,终是被他看穿了心思。
  他一定觉得我也跟后宫所有嫔妃一样,只求得一个子嗣,好保住日后的地位,而我想的不过是三个字〃不能死〃。
  他不再说话,轻轻阖上眸小睡,我也不再语,内心五味杂陈。
  到了天胤宫,太医早已等在那里,诊了脉,说吃过药就已无大碍了。
  可我仍不放心,苦苦的守在床前,寝宫里灯光昏明,只留几个宫人随侍在侧,他沉沉睡在床上,对我视若无睹,好像,真的生气了。
  到三更时,他仍没有开口说话,再多坐下去想必也没用,于是我起身告退。
 
                  
 第36节:第六卷:宫宴澜 醉里望月(3)
 
  〃皇上歇着,臣妾先行告退。〃
  他的身子微微动了动,终是没有说话。
  我眸光沉了沉,黯然转身离去。
  陈仲备好了轿等在门口,见我出来,忙上前掺扶。
  我将手搭在他手腕上,借了一点力,〃国丈大人走了吗?〃
  〃还没有给娘娘请安,并不敢走,现在正在中宫殿等着呢?〃他道,抚着我上了轿。
  我坐在轿子里,突然有点想笑,冷笑,可笑的不是夏侯君曜,而是我自己。
  能有今天的地位,真正应该感谢的是此刻等在中宫的那两位,是他们将我推向了绝路,而现在,他们一定后悔了,我并没有死,在后宫安然无事,与皇上恩爱无边,大娘会想,如果当初入宫的是红泪那该多好,现在,她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夫人,可是一步错棋却成就了我……
  哈哈……我猝然笑出声,苦涩滋味蔓延开来。
  下了轿,便看到郁诚郁带着沈氏端端站在门口,两个宫人挑灯在侧。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我冷眼看过他们,郁诚越自从我进宫时起就被晋升为总督,官居三品,他穿一身紫红色朝服,红光满面,显然现在过得很如意,沈氏身上一席朝服也是上等苏州刺绣,价值不菲,脸上傲慢犹存,俨然是当朝夫人的姿态。可我娘呢?
  我紧紧抿着唇,一语不发,径直走过他们,进了正殿。
  郁诚越与沈氏尴尬的站了一会,沈氏欲要发作,却敢怒不敢言,只能恨恨的瞪着我的背影。
  香墨上前请道:〃国丈大人与夫人请……娘娘召见!〃
  他二人憋了一肚子火,忍气吞声的跟着香墨进了殿。
  我已去了外袍,斜倚上榻上。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他们又行了一遍礼。
  我冷冷的嗯了一声,道:〃免礼,爹爹与娘近日身子可好?〃
  郁诚越躬着身子,惶惶答道:〃劳娘娘惦记,都好。〃
  我心中冷笑,好一个都好。
  〃那二娘好吗?妹妹好吗?今日宫宴也不见你把她们带过来,本宫在家时就喜欢吃二娘做的芝麻馅汤圆,记得那会每到过年,二娘就会做好多。〃我笑着道,故意将二人放在一起说,碧月等人都在场,我不敢大意。
  郁诚越身子一震,脸上现出惊恐的神色,抬头看我。
  我喝着茶,冷冷的睇了他一眼,他低下头,半晌才恢复平静,小声回道:〃臣下次一定将兰心带来参见娘娘,红……清尘她也很好,一直惦记着娘娘您呢?〃
  〃是吗?〃我放下茶盏,微微笑着,〃妹妹她一向有心,现在本宫有了〃好归宿〃,也一定不会忘了妹妹的,本宫这两天正看着有哪家的公子与妹妹般配。〃
  听到我的话,郁诚越还好,只是沈氏却再也撑不住了,亟亟地上前道:〃劳娘娘关心,红泪……不,清尘还小,妾身还想让她在家多待几年呢?〃
  我冷笑一声,看着她,〃娘可是忘了罢,妹妹今年也有十六了,再不嫁,莫非您想让她当老女?〃说着,又是一笑。
  宫里侍婢也都跟着笑起来,香墨道:〃可见夫人爱女心切……〃
  沈氏无以回答,只得干笑两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默默的退到一边,不敢再多话。
  我心中冷笑,难道她以为我会故意找个智障身残的男人给红泪配婚,用以报复吗?真好笑!就算是要报复,也该先算我跟她之间的帐呀!
  他二人惶惶站着,我良久才道:〃行了,今儿也晚了,爹爹与娘就先回去罢。〃
  〃是,娘娘劳累一天也该好好歇歇了,那臣就先告退了。〃郁诚越恭身道,脸上神色凝重,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淡淡看了他一眼,他莫非想说什么?可是再看,碧月虚视耽耽站在一旁,刚刚大娘已经不小心露了一次纰漏,若再说什么,肯定会惹人怀疑。
  于是我暂且不提,转身对碧月道:〃去将今日准备好的糕点拿过来。〃
  碧月领命退下,我又对他二人道:〃准备了些糕点,不是什么好的,不过是几个宫廷常用的花样,你们带回去也让二娘与妹妹偿偿鲜。〃
  郁诚越与沈氏唯唯诺诺答是,我睇了个眼色给香墨。
  香墨会意,带着宫人退下。
  等殿里宫人都退下,只留我们三人时,我方开了口,神色淡淡的偎在榻上,〃说罢,有什么事?〃
  郁诚越吱唔不语,倒是沈氏开了口,不似先才无理,喜笑颜开的道:〃娘娘,妾身娘家舅哥饱读诗书,连年榜试,是乡里有名的秀才,只是现在赋闲在家,没个着落,娘家送了礼,稍信过来,说……〃
  话说一半,我就猜到了她的意图,极力按耐下心中烦燥情绪,冷声道:〃说什么?〃
  她觑我脸色,小心翼翼的道〃说……让妾身来请娘娘开个恩,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让妾身舅哥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的,也算是光耀门楣了。〃
 
                  
 第37节:第六卷:宫宴澜 醉里望月(4)
 
  我心中冷笑,看向她,亏她敢说,小小一个秀才就想在朝中为官,怪不得找到我,原来是郁诚越三品都督的权势不够。
  看到我笑,她也忙陪上笑脸。
  只是我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僵硬,眸光越来越冷,阴郁的看着她,〃沈氏,今天你既然敢说,就一定是在心中打好了算盘,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说罢,如果本宫不帮你办的话,你会怎么样?〃
  原以为我会爽快的答应,没想到我一语说中了她的心思,她脸上难看的笑容一点点湮去,看着我,目光亦变得阴狠。
  郁诚越在旁看着,讪讪的,想劝却又不好开口,急得直叹气。
  哼,她冷笑一声,看了看四周几近奢糜的摆设,讽刺的道:〃想必娘娘现在过得好惬意,怕是忘了,当初若不是我们家红泪把进宫的机会让你,你又怎么会有今天,妾身不过是求您办件事,举手之劳,你就推拖成这样!当初在家时,还口口声声让我们帮着照顾夏兰心,上次你捎回去的信,我们也给她了,赏赐也都分给她了,怎么娘娘倒不遵守当初的约定了?〃
  我一直笑着,听她将话说完。
  果然,她是想利用娘威胁我,如果我不帮她,她就会对娘不利。
  手指轻缓,我将胸前衣襟抚平,抬眸看着她,似笑非笑的道:〃当初本宫与你之间可有什么约定?〃
  我故意加重〃约定〃二字,她不懂我的意思,一时间愣在那里,看向郁诚越,想从他那里得到点提示,郁诚越却低着头不看她。
  我轻笑,再道:〃当初宫里圣旨到时,大娘与姐姐都躲得远远的,生怕做了这第四个等死的皇后,怎么?现在后悔了?说是姐姐把大好的机会让给了本宫?〃
  我声声置问,她惶惶后退,结结巴巴说不出辩驳的话来。〃你,你……。〃
  我脸上笑意越来越浓,笑得无比甜美,只是眸光越来越阴郁,〃我怎么?既是后悔了,不如现在到皇上与太后娘娘面前将实话说出来,欺君之罪,将你和我还有都督大人打入死牢,尽力保全一个,让红泪再来做这个皇后怎么样?〃
  说到欺君,死牢,几个字,沈氏早已吓得脸色惨白,躲到郁诚越身后,竟不敢再看我的目光。
  〃娘娘,你大娘她心直口快,一时糊涂,命运既然这样定了,也许是红泪没有这个福份,所以娘娘不要再说换回来的话,臣……〃郁诚越在旁劝道,话至一半。
  我冷冷一眼看向他,语声冷若冰霜,〃命运?你居然也说到命运,哈哈!真好笑,那想必娘与爹爹之间的那段孽缘也是命运的安排喽?既然这件事都能忍,为何当初你们都容忍不下她!〃我越说越大声,到最后几乎是用吼的。
  重重一掌拍到桌面上,手腕上洁白无暇的玉镯应声而断,碎成几段,我的手腕也被刺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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