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最终恶魔-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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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
手中的金色古书无力的跌落在地，以颤抖的步伐倒退着走下祭坛。疯狂摇着头的郑吒拼命地想要否决眼前所见的一切。
但是，无比清晰的思维、意识、乃至灵魂都没有任何失误可能的告诉他这就是那无法逆转的残酷现实。
萝丽死了，而且再也无法复活。
他深爱的、珍视的、守护的最重要的人，已经不可能再次用自己的手掌触碰！
结束了。
这样就结束了。
涌上喉咙的胃液，肝肠寸断的苦楚。濡湿眼球的泪水，全都硬生生的止住。
所忍耐的痛苦，不停地憎恨，光辉的未来，然后，就连唯一可以寄托的希望都将其夺走——
【神啊。我诅咒你！】
完全崩溃了的郑吒下如野兽一般的大声咆哮着，空动的双眼中淌下一行血泪的这个男人狠狠的将手中的血炎大剑一把插进了地面之中，然后重重跪倒在地的他却是用自己的拳头用最能让自己感受到痛苦的力量重重的轰击在地面之上。
超过音速的重拳每一下都击出了不小的音爆，巨大的力量甚至将四周空气压缩得爆裂开来一圈一圈肉眼的泚袭向四周，受到直接攻击的地面更是如被炮弹轰击了一般的迸裂出蜘蛛网般的破碎凹陷。
然后……伴随着溅起的还有滚烫如岩浆的鲜红血液。
根本就没有对自己的拳头进行保护，巨大的反作用力下他的手指早已血肉模糊！
但是他依旧没有停下。
不够，不够，不够……这样的痛苦还远远不够！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明明只是希望从这个迷茫地世界里，渴求着一丝能够让自己活下去的动力。
但是为什么？
如此细小的愿望，这么微薄地幸福。
连这一点都不让实现，都要将它彻底破坏？
内心裂开的空洞疯狂的吞噬着郑吒的灵魂，迷惘到极致空虚到极致混乱到极致，他在这一刻再度的化身那绝世凶兽！
而听到这暴虐的嘶吼以及那疯狂破坏的震动与轰响，尚且还在太阳神雕像室的萧岚他们已然明白了结果。
（已经，无法挽回了吗……）
重重的发出这最后一声叹息，萧岚沉重的垂下了他的脑袋。
“神啊，请救救这个迷惘的人吧，愿他早日脱离苦难的折磨，不再受仇恨与痛苦的煎熬……”
以恶魔的身姿发出这一声相当虔诚的祈愿祷告，他在随即握紧了手中满溢着魔力的双枪。
神只能寄托信念。把握现实……却还是要靠自己。
在楚轩和五名新人无言的注视之下，留下一个萧瑟背影的萧岚缓缓地走进了那破碎的通道之中，淡然的去昂首迎接这已然无法逃避的宿命一战。
再度陷入这彻底绝望之中，活着对郑吒来说已经是一个折磨。
所以——
（在此……予以你解脱吧！）
但就在下定决心的他走过可以隔绝气息的石壁拐角，踏上那将会到达底部祭坛的石质阶梯时，他却是在能量视觉中观测到了一个绝对不可思议的存在。
憎恨、悲哀、痛苦、孤独、无助、绝望，怨恨、愤怒……等等浓稠得呈现淤泥状。几乎凝固成实质的无数劣向情绪，在顷刻间向着周围的一切释放着那无比的威势。
而在这股充斥了四周每一处空间的气息笼罩下，即便是数十米外还隔了个拐弯位置的楚轩他们都在瞬间觉得心烦气闷。头晕目眩，全身乏力，身体如同灌了铅般沉重不堪。
魔人形态的萧岚和潜行中的赵缀空倒是不会被这区区怨恨情绪给影响。但是他们随即的就看到了足够让他们从灵魂深处产生悸动的惊心一幕。
“郑吒……”
黑化到极限的双眼已经完全涣散，从迸裂的眼角淌下潺潺的猩红血泪，暴虐的凶兽却已然宁息了咆哮……但这就如那暴风雨前的平静。
愤怒、绝望、哀默、心死。
从那空洞的眼神中，萧岚清楚的读取到他此刻的思维。
憎恨软弱的自己，憎恨这个时代，憎恨这个世界，憎恨所有存在的事物！
想要破坏一切，想要毁灭一切，想要将一切都化作崩碎的虚无！
一度的，郑吒的心中无比强烈的充斥着如此的念头。
但是。物极必反。
极度的狂暴与混乱，在到达了终末以后，就是冷静，一种称之为疯狂的冷静，依旧充斥着混沌与残暴的冷静。
而就在这空洞的极度理智之中。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还没有彻底失去会——
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将不可能化作可能的奇迹。
没错，就是奇迹。
依靠人力不管花多少时间跟技术都无法实现的，真正的奇迹。
就比如各种神话传说中都拥有的万能之釜，比如像动画《龙珠》里连星球都能重造的许愿神龙……那些足以逆转时间，足矣颠覆命运。甚至回到过去改变整个因果，在悲剧发生之前就将其抹消的神之力量！
拥有复活能力绝不仅仅只有这个世界中的太阳金经，那么其他世界必然会拥有更多的复活机会，甚至还会存在超越复活概念的更高级能力。
既然这个轮回世界拥有无限可能，那么哪怕那几率只有不到万分之一，也一定会存在可以达成他心愿的机会！
但是，身为主神玩偶的他们没有自由挑选道路的机会，只能随波逐流的被送到无法预测的各个世界，一不小心就会在没有绝对安全的危机中给自己的行程画上休止符。
而若是想要一直活下去，活到他所等待的那个机会到来，活到让他得到最终的幸福——
他需要力量。
足以凌驾一切的力量。
强大到在无论什么情况都能够活下去的力量！
这使整个扭曲灵魂都在刹那升华的念头，达成了那最关键的一个催化。
限定解除早就已经启动到极限，强烈到极致的憎恨与怨恨早已积累到极点……然后，在此刻终于产生质变！
在萧岚和赵缀空不可思议的注视下，从郑吒的身上浮现出了一朵将所有光明都吞噬的扭曲黑炎。
它的温度比起红炎要高得多，在郑吒身上逐渐缠绕满这漆黑火焰同时，周围的地面就已经被烧融成了软化的熔岩，那柄插在地上意念相连的血炎大剑也被这股力量逐渐侵蚀，将那血腥味十足的猩红逐步染成吞噬所有光明的漆黑。
由极致的爱引发的极致的恨，在追寻力量的至高祈愿催动下，化作了这焚灭世界的暴戾火焰。
痛苦，悔恨，憎恶，疯狂，暴虐，绝望，诅咒，将一切燃烧殆尽……奈落的业火！
第163章 扭曲 延续的复仇
从郑吒身上浮现出来的那宛若由憎恶暴戾毁灭等负面情绪为燃料的黑炎，毫无疑问是这个男人在彻底绝望的情况下又获得的什么全新力量。
这足以让人再一次的对这个男人的潜力表示惊叹，但对萧岚他们来说却实在不是个好消息，不过……似乎还有转机。
被那恐怖的黑色火焰包裹着，依旧跪在地上的郑吒虽然眼中满是空虚，但是见到以最强战斗状态出现的萧岚登场非但没有大声咆哮，更没有一言不发的就冲上了拼命，根本就是连一点异常的情绪变化都没有。
这样的情况，应该是以最强力量暴起之前的气势积蓄，但也还有另外一个很微小的可能。
或许，他是……清醒的？！
这猜测实在是很不可思议，但绝对还是值得去进行验证。
在开启超出意料的战端之前，萧岚稍稍的垂下了手中的双枪，完全不抱希望的尝试性问了这么一句。
“郑吒，你……还好吗？”
然后，他得到了一个他几乎不敢相信的回应。
“好？很好，好极了，他玛的好的不能再好了！”
好像在聊天一样非常轻松的语气，虽然这话中的词汇非常奇怪，但是如此清晰地吐字已然表明这个男人此刻完好的知性与绝对的自我。
一瞬间而已，萧岚和赵缀空两人都意识到似乎没必要开打了，但是更大的疑惑却在同时纠缠在了他们的心头。
（这……怎么回事？）
郑吒随即就给出了答案。
“知道吗。萧岚……”以平静到死寂的语气这么说着，浑身缠绕着黑炎的男人眼角的血泪尚未干涸，但那脸上却是绽放着扭曲的笑意，“有罪的人还有好多呢，导致那些复制体出现的正体，纵容他们正体的轮回小队，使用着养殖模式的其他队伍……还有造就我出现和萝丽苦难的郑吒正体！”
在悟出了自己需要更强的力量去达成自己的心愿之后。他在随即发现了一个之前被无意间忽略了的事实。
“我的复仇……不但没有结束，而且是现在才刚刚开始！”
发出一声如此的宣言，名为郑吒的男人一把握住了插在面前的那把黑炎大剑。此前颓然跪倒在地的他如一个地狱里的烈焰魔神一般昂首挺胸的稳稳站起身来。
在隔着数十米也能感受到的热量与暴虐扰动着萧岚的肉体与精神同时，他如看着情人一般盯着手中那变成漆黑的血炎剑，“看到这股力量了吗？源自我真实内心的自我。绝对只属于我的最强力量，为了活下去不断地憎恨自己和世界，不惜焚灭世间所有的暴戾之炎……！”
“它将让我能够继续我的复仇，也能让我等到真正可以实现我愿望的机会！复活的机会绝对不止这么一个，这个拥有无限可能的世界中绝对存在能够逆转时间颠覆命运，甚至回到过去改变整个因果，在悲剧发生之前就将其先一步抹消的真正奇迹！”
“萧岚，你应该也想到了吧……！”
就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的兴奋呼喊，可是这不仅没有让银发的魔人安心，反倒是让他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郑吒坏掉了。
没有疯掉。也没有失去自我。
但是……坏掉了。
明明是笑着，但其实已经哭得比任何人都要惨烈。
将希望寄托在了基本等于不可能的奇迹，并且想要涉足那成为悖论的时间旅行，通过逆转既定的因果来否定过去……
但否定过去，也就是否定自我。
即使将过去再来一次。还是无法阻止发生过的事情，因为这样的话一切都会变成谎言。
那个眼泪。
那个痛。
那个记忆。
胸中的伤，以及现实的残酷。
痛苦死去的人。
为了拯救某人而赌上性命的人。
因为他们的死，度过长长日子的人。
如果发生过的事情就会消失，那么这所做的一切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人不可能一直幸福，总会承受悔恨的遗憾。总会迎来惨痛的悲剧。
但是，留下来的并不只有痛苦。
带着伤痛和沉重前进，为的就是不要失去更多，而不是否定自己曾经的努力。
但是郑吒……
过分的悲伤，过分的痛苦，在这渴求力量的基础上，他原本一直秉持着的理性已经彻底扭曲。
将恨意延伸到了直接因果关联之外，将复仇的目标从直接导致了悲剧的前恶魔队成员扩大到了这些复制体的正体、类似的养殖者，甚至他尚在中州的自己之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然而，纵使旁观者清，银发的魔人在此时也面临一个不得不做出的选择。
“萧岚，你……还会继续帮助我吗？”
他记得很清楚，这句话在曾经的过去出现过一次。
那是在《黑色星期五》的世界之中，那漆黑的轰鸣雨夜之中，绝望的复仇者向他伸出渴望之手。
不同的两个时间，不同的两个地点，但同样是绝望的复仇者，所以……萧岚的选择也还是没有变化。
“我不会帮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