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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9章

希灵帝国-第10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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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堆让自己头大如斗的模糊知识,但我知道并非是珊多拉不愿意解释得更清楚,而是深渊之门这种东西实在无法用有序世界的概念来理解,除了亲身体会一下,恐怕谁也说不清那种地方是什么模样。当然,正常人恐怕也不会闲着没事往深渊之门里面跳吧。

七十万年前,维斯卡和当时的帝国军激战,战后她缴获了我们面前这艘飞船,但无法确定这艘飞船是在当年的激战中被撕成两段还是早就成了这样——后者也是很有可能的,假如这艘飞船在当年就是个试验样本的话,那说不定它从深渊之门里被拖出来的时候就被深渊弄成了两段,维斯卡抢过来的是人家的标本。至于那丫头抢一个标本的动机是什么我们不用考虑,七十万年前的维斯卡干什么都不用动机。

“当时旧帝国还没有覆灭,那个X计划应该正在进行,没想到那时候就有人在用这种激进的方式研究深渊之门,”珊多拉看着飞船残骸低声自语,“或许这座科考船也是X计划诸多研究项目的一个吧。”

“说起来我刚才还忘了问,”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对塔维尔说道,“你们怎么还没把这飞船拆开呢?”

要平日里,按照帝国拆迁大队的工作效率,这么一个研究样本早就给大卸八块了,哪能现在看着还跟刚拖回来的时候一样呢?

塔维尔好像早就料到我会问这个问题,立刻调出一份标注了很多关键点的战舰扫描图,回答道:“陛下,我们在拆解样本的时候遇上了麻烦,恐怕这两段残骸并不能用简单的方法暴力破解。”

我粗略地扫了一眼战舰扫描图,尽管复杂的结构让人眼晕,但自己还是差不多看出了一套互相嵌套着的能量系统,从战舰首端的反应炉开始延伸,到战舰被拦腰截断的地方截止,然后另外一段残骸上残余的能量管道则一直蔓延至一个密闭舱室——并没有一直延伸到引擎位置,说明这个能量系统并不是飞船的动力部分,而是独立开的某个庞大装置。

“残骸里面有一套复杂的能量回路,用来给它的核心研究舱段提供额外动力,目前这条回路已经随着战舰解体被拦腰截断,糟糕的是,在截断前这个系统恐怕正在充能,回路里面充满了高浓度幽能,战舰中段的损伤导致回路自动启动了安全措施,所有能量管网都分区分段地封锁了起来,以防止里面的活性能量泄露到附近的敏感设备中,如今七十万年过去,这些安全锁在不断承受内部能量冲击的情况下都已经坏掉了……”

“也就是说……”我好像听明白了。

“也就是说我们无法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给这里两千多段已经各自封闭的能量网络泄压,”塔维尔摊了摊手,“除非能找到这座飞船最初的设计蓝图,确定一个安全通道,然后派作业人员进入飞船里面,把六条主要能量管道里的压力释放掉。否则贸然拆解的话,十有八九将导致科考船里的敏感设备损坏。毕竟这不是战舰,而是科学研究船只,它最重要的设备全都是非常脆弱的,尤其是数据库,只要那东西被破坏,这个残骸立刻就是一堆废铜烂铁。”

接下来塔维尔又解释了一下拆解科考船和拆解普通战舰样本的不同之处,我明白了技师们现在面对的难题。

分解一艘精密的科学研究舰船和分解一艘五大三粗的战舰是不同的,因为它们最有价值的部分不一样,后者有价值的部分可能是武器系统,也可能是装甲或者先进的护盾发生器,而前者最有价值的却是脆弱而敏感的数据库或各类感应器,两者对恶劣环境的耐受程度当然截然不同。我们抢到的战舰残骸已经经历了一次大爆炸,它内部大部分感应器恐怕都已经完蛋了,剩下即使有完好的也处于摇摇欲坠的状态,而雪上加霜的是,这两段残骸里竟然还留有大量能量!

一般飞船是不会在这种支离破碎的情况下还保有能源的,但它很特殊,在深渊之门中航行的特殊使命让其几乎能在支离破碎的情况下继续运行,起码它的能量系统能做到这点,尽管已经被截成两段,而且经过了七十万年的漫长释能,星舰残骸的能量网中仍然存有百分之八十的活化幽能。现在残骸里面所有的能量开关都处于离线状态,用常规方法拆卸,很容易就会导致所有能量网的暴走,就好像从一个摇摇欲坠的沙塔上挖走一捧沙子一样,假如不知道它当前的平衡点在哪,随便碰一个能量开关就是灭顶之灾。

在各种能量拘束装置的压制下,能量网络的暴走或许不会完全摧毁残骸,但那些敏感的数据库和科研设备肯定也就保不住了。

“你有具体方案吗?”

我看塔维尔虽然面色不好,却只是凝重而并非毫无希望,不由得问了一句。

“方案有,但是……恐怕要消耗些时间,”塔维尔飞快地调整着旁边全息投影上的画面,“属下想试试掠能器——假如在残骸每一个能量节点上都放置一组掠能器,然后同时启动,或许就能在不破坏残骸能量平衡的情况下给所有网络减压,但这需要慢慢来,掠能器以最低出力运行才能保证幽能网络不至于坍塌从而破坏其他设备,而且设置掠能器也是需要时间的,理论上是这样。”

“那就先这么办吧,我们又搞不到这东西当年的设计蓝图,”我点了点头,看珊多拉的神情,恐怕她也是这么想的,“堕落使徒不管怎么说也损失了一支主力舰队,而且那么大的动静早就引起了神族注意,短时间内他们肯定不会有太大动作,咱们也需要时间补充兵力,留给你的时间很充裕。”

塔维尔行了个军礼:“您的意志!”随后质量投影慢慢消散在空气中。

“知道吗阿俊,我有个感觉,”只剩下我和珊多拉两个人,她干脆顺势靠在我的怀里,亲昵地用脸在我下巴上蹭来蹭去,“好像我们就要接触一个惊天的真相了……旧帝国最后的时期进行了太多耸人听闻的研究,X计划里的每一个项目在现在看来都让人不寒而栗,但制造一艘能在深渊之门中航行的科考船……这即使是神族好像也没这么疯狂过,我不知道这是谁的手笔,但它绝对又能和帝国的沉睡扯上关系……这种感觉很强烈,而夺灵者的直觉一向是很准的。”

我答应一声,然后突然兴起了作弄的兴趣,于是一边从后面抱着珊多拉柔软的身躯,在她耳垂上轻轻吻了一下。

顿时怀中的少女就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然后一扭,脑袋狠狠地撞在我的下巴上:“干嘛啊,这么突然。”

我嘿嘿笑了两声:“没什么……突然想说一直以来都辛苦你了。”

珊多拉扭过头来,近在咫尺的俏脸上满是困惑:“啊?阿俊你又突然文艺了?”

当两人独处的时候,孤高冷冽的女王其实也只是个有点缠人有点傻乐天的女孩子而已,往日里我也不怎么习惯搞肉麻的突然亲昵,所以现在珊多拉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可能是今天早上跟冰蒂斯的一番长谈让自己突然想了很多,我觉得有必要和珊多拉好好说一声谢谢,顺便也和她转述了一下自己早上跟冰蒂斯的谈话——关于一个领袖应该如何履行自己的责任,以及我这个皇帝应该怎么定位的事情,权当和珊多拉聊天了。

“哦,和冰蒂斯长谈啊,”听完我说的事情,珊多拉倒是没怎么在意那个“领袖论”,而是露出了微妙的憋笑表情,“她的话大部分倒还有道理,阿俊你确实不适合事必躬亲,而应该当个导航灯一样的领袖,不过……其实那家伙有些事情没跟你说实话啊。”

我:“啊?”

“就是关于神明平常不理会来自下界的祈祷一事,事实上对神族的特殊种族天赋而言,要处理那些祈祷并不费功夫的,就连叮当都有这个能力。”

我感觉自己好像被某个女流氓欺骗感情了……

“冰蒂斯不怎么喜欢处理来自下界的祈祷,因为那东西听起来总像投诉电话——这才是真相。”

第920章 和珊多拉在一起的时候

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件事,为什么自己总是会被冰蒂斯和莉莉娜这样的活宝用假节操忽悠过去,经过一番苦思冥想之后自己得出了结论,那就是咱是个好人,而那俩宝贝已经黑到至尊化境——还记着这句话吧,莉莉娜的天然黑不光黑在里面,甚至还黑在褶子上,假如天然黑也能溶于水,那抓着那丫头脚脖子在大明湖里沾一下,湖水就能用来画清明上河图了,我想这个比喻应该也能用于冰蒂斯……

她可能是个能担大责的神明,毕竟曾有过为保护世界而以自身生命封印深渊之门的壮举,但她绝对也是有史以来最不负责的神明,我是第一次听说有神明不回应下界的祈祷仅仅因为它们听上去像投诉电话的,现在想想早起的时候自己相信那家伙关于神明责任的说法还真是脑袋进水了,假如神明真的可以不理会下界祈祷的话,那依尔森办个漫游祈祷受理业务不是吃饱撑着么——话说最近依尔森的漫游祈祷受理业务好像还升级了亲情一家N套餐,神族条子五人组剩下仨无节操的家伙都绑定在依尔森的漫游号上了,我真不敢想象当他们中某一个人的信徒向神明祈祷的时候从天上传来一句“请拨分机号”将是一件多么耸人听闻的事儿,现在想想还是生命女神教的信徒比较幸福一点,毕竟他们只需要祈祷的时候说一下家庭住址和姓名就可以了。

关于帝国军从废墟世界抢回来的星舰残骸的秘密,我们已经有了非常巨大的进展,虽然无法直接拆解它是个令人遗憾的事情,但能知道它曾被用于探索深渊之门已经是史无前例的巨大发现,这将给司令部一系列积极的信号,让我们能对堕落使徒的行动有更明确的猜测:就好像一块巨大凌乱的拼图,我们偶尔间就会捡拾到一块碎片,尽管一时看不出这块碎片有什么意义,但它们确实能不断完善整个图画,不过如何将这部分情报整合到对堕落使徒的战略分析中去那是专家的事情,我就不操心了。

从研究中心出来之后,我没有回表世界,珊多拉也没急着回司令部,在这久违的清闲日子里,我们两个在影子要塞附近随意漫步,就好像最最普通的情侣一样,仅仅在一起走一走,就感觉心中充满了喜悦。

“阿俊,咱们有多久没这样单独在一起散步了?”

离开军事隔离带有一小段距离之后,珊多拉抱着我的胳膊,突然歪着脑袋问了一句。

我楞了一下,挠挠下巴:“说不上来,但总觉得似乎真的有很长时间,我都快忘了一睁开眼面前就是天花板而不是飞船钢板的卧室是什么样了,似乎总是在忙忙碌碌,打仗,或者四处奔走。”

“是啊,总是没办法清闲下来呢,”珊多拉静静地说道,“敌人,战争,危机,还有深渊,数不清的东西一个接一个冒出来,根本不给人停下来休息的机会。很久很久以前,我以为自己已经熟悉了这样的生活,但现在感觉……还真是不喜欢那样了。”

我忍不住微微一笑,伸手揉了揉肩膀旁边那头柔顺的金色长发,“战歌公主的战争倦怠期还没过去呢?”

“战争倦怠期?那种东西对朕毫无意义……”珊多拉故意很夸张地说道,然后也笑了起来,“说不定是因为习惯性地想要把压力分给阿俊,结果自己反而整个人都变得懒散下来,这样可不行。”

珊多拉在这种时候总是想什么说什么,可我听着还真是有点汗颜:习惯性地把压力分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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