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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雪线-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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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见了我发愣的眼神,先红了脸,羞笑说:“没衣服换了。”

  我忙说:“小心着凉。我去你家取来吧?”

  她笑道:“先借你的凑合一下不行吗?”

  我又忙着翻箱倒柜,挑拣了一套我的西装来让她穿上,外面又罩上她的红色风雪衣。她包好她的脏衣物,我们便下楼吃饭。临出门,她在前面回过头来,乜斜着眼微笑着,丢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来:“你这个人,总是冷冰冰的。”

  吃过晚饭,送马卫红回家。她进卧室去换衣服,我在客厅里和韩阿姨、王中岚闲聊。马卫国还在里间睡着,说是虽然比前些日子好了许多,但精神差了,每日昏睡十几个钟头不能还魂。

  正说着,突然尕拉阿吾慌张闯进来,告诉我们说:“韩玉印下午和我们几个兄弟在他宿舍里喝酒,因过量造成酒精中毒,现在已休克送进卫生院正在抢救着呢。”

  韩阿姨惊得没了主意,马卫红从卧室出来,说:“他这是活该,喝死才好呢。”韩阿姨顾不上理会,拉了尕拉阿吾去卫生院。马卫红不愿去,我便陪着韩阿姨一同去。

  到了卫生院急救室,只见韩玉印躺在急救台上昏迷不醒,几个医生、护士正忙着给他洗胃、输液。医生说,长期酗酒已损伤了肝脏,出现局部肝细胞坏死硬化,可能要做切除部分肝脏的手术,有生命危险。韩阿姨哭得泪涕满面,我和尕拉阿吾只好搀她出来,去隔壁病房让她躺着,安慰她。

  两个小时后,医生说韩玉印已脱离危险期,我们又去看了一回,韩阿姨才放下心。开了一间病房由韩阿姨住下护理,又打了电话让马卫红送些衣物和食物来。

  一时间马占芳和马卫红乘着蓝鸟小轿车来。马卫红提着一包韩阿姨换洗的衣服和一些食品放进病房,马占芳去看过韩玉印回来对韩阿姨说:“我这两天晚上都要开会,你们照顾好他就行了。卫国那头病还没好,这头又出这种事,搅得我心烦!加上金川又在西宁养伤,还不知情况怎样了呢。我马占芳也不知欠了谁的孽债,新年启头就碰上这一堆乱糟事情。”看见马占芳动了火气,韩阿姨、马卫红他们都吓得不敢吱声。

  和马卫红、尕拉阿吾跟着马占芳乘车回来,到了马家门口,我和尕拉阿吾便告辞。

  我说:“阿吾,我正好要找你说点事情,咱们去梅园旅社酒吧坐坐,怎么样?”

  尕拉阿吾停顿一下,就同意了。

  尕拉阿吾一边陪我走,一边说:“韩玉印是为你和马卫红的事喝酒喝成这样的。他从春节后心情一直不痛快。”

  我说:“我和马卫红并没有什么,是他自己疑神疑鬼,作贱自己。”

  “韩玉印本是个聪明人,偏在这件事上闹糊涂了。”

  我笑道:“他向来诡计多端,怎么对我却一筹莫展呢?”

  尕拉阿吾说:“他也想了好多计谋,去找王中山帮忙,王中山不肯出手。又来找我,我又推脱不理;又去找马卫国,马卫国答应下来,却突然又中了崇邪。看来你真是他的克星。”我笑而不答。

   。。

四十六、纵横捭阖
进了酒吧,选包厢坐定,要了两杯热咖啡和两碟糕点。玫瑰色昏暗的空间里,回旋着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

  喝过一口咖啡后,我说:“阿吾,我和你交往了这段日子,觉得你为人正派,忠良厚道,很想和你做个知心朋友。以前你也跟我谈过,你处在这样的位置很难,关系微妙,一失足会成千古恨。但我以为,你前怕狼后怕虎,瞻前顾后,优柔寡断,终将断送你的锦秀前程。你才思敏捷,才华横溢,我很钦佩你,但你将自己的命运让别人捏着,任人摆布。”

  尕拉阿吾叹了口气,说:“我无根无底,就像随波浮萍,随风漂泊,能混到这地步,已经心满意足了。”

  我说:“这你就错了,你是聪明人,可不能把自己的前途看做游戏,作糊涂事情。你性格懦弱,书生气重,这也怪不得你。贝多芬有句话说得好:给我勇气,我要扼住命运的咽喉。你要看准自己的路,义无反顾,把握自己的命运。”

  尕拉阿吾惊愕地望着我,问:“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说:“你和马卫国相交多年,深知他的品行,我也不想多费口舌。现在他和他的小帮派,已到了日薄西山的地步,你若不及时悬崖勒马,回头上岸,恐怕后悔莫及。”

  尕拉阿吾惊异道:“你这话怎么讲?”

  我冷笑一声说;“实话告诉你,我已收集了很多有关马卫国作恶多端的材料送到海西州中级人民法院。不出两个月,马卫国的死期就到了。”

  尕拉阿吾惶惑问:“你一个外乡人,怎么也管他的事?”

  我激愤起来,说:“我是外乡人?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我就是被他追杀得落魄天涯的周劲夫!”

  尕拉阿吾听了几乎昏厥过去,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接着说:“即使我是外乡人,即使马卫国的行为根本与我无关,我也会这么做。因为我的品性决定了我的抉择,决定了我不会袖手旁观,因为我就是我,而不是别人。我很欣赏贝多芬的另一句话:“公爵过去有,现在有,将来还会有,而贝多芬只有一个!他的那种睥睨权贵,蔑视庸碌的秉性,早已在我的灵魂深处打下烙印。”

  尕拉阿吾惊喜道:“周兄发自肺腑的这番慷慨陈词令小弟迷途知返,深为汗颜。祈望周兄能帮我一把。”

  我说:“我还有事求你,为我提供更多的马卫国的罪证,甚至马家集团的罪证。因为据我不完全的消息和猜测,除了马卫国,除了在紫金台马长芳、马金川犯有人命案外,我怀疑有许多疑案甚至与宋立石局长、马占芳有牵连。我父亲周治泉被造反派打死这桩迷案就是一个例子。”

  尕拉阿吾惊骇不已,迟疑半天,说:“这事太复杂,环境太险恶,稍有不慎,你我都会丧命。容我考虑几天,再给你答复。”

  我说:“当然,我们身处狼窝虎穴,要小心谨慎。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万一有什么风声,我会给你一笔钱到外地避一避。”

  听马卫红说,马卫国这几日又犯病了。半夜里常常忽然惊呼起来,哆哆嗦嗦冷汗淋漓,目光痴呆。请了医生来诊断,又查不出病因,只是受惊所致,照常开了一些镇惊定神之类的药来吃。

  马卫红终因家里发生了接二连三的烦心事,弄得整日愁眉苦脸,心情烦躁,总是来旅社找我为她排解。甚至上班时间也拉了我去她办公室陪她。那个老头儿科长,长期病着在家休养,剩下马卫红一人守办公室实在心闷。

  我在她办公室里一边陪着她聊天,一边帮她整理来往信函、文件和存档资料。因为和她混得熟了,她也没了戒备心。我时常拿着她的钥匙去开文件柜来翻阅存档材料,在一些发了黄的旧年代的材料堆里,总能让我翻到一些令我震惊的材料,甚至还有我父亲亲笔写的书信和文件原稿。这些材料堆里,有基层上投纪委的检举信,有上告州府后又被退回来自行处理的信函,有中、高层干部会议的详细记录,从这些机密材料中,让我看到了那个时代的政局和刀光剑影的###。我挑选出一些至关重要的材料,悄悄掖在怀里,回来后全部交给何西宁替我小心收藏着,等待云开日出的时机。我坚信乌云遮不住太阳。

  打电话给刘律师,他说已经起诉到法院,很快就可立案,让我尽快准备好人证、物证方面的材料。四月份将派出一个调查组来岗日错调查取证。我听了欣喜若狂,流下了热泪。曙光终于出现在昏暗沉闷的地平线上了。

  韩玉印虽然拣回了一条性命,但做过肝切除手术后,已大伤元气,瘦得皮包骨头,躺在卫生院病床上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了。亏了韩阿姨每日都要去卫生院看他,回到家又为马卫国操心。尕拉阿吾抽空闲也去看望,陪他说说闲话,买来些食品给他。马卫红死活不愿去看一回,马占芳骂她,韩阿姨劝她,她都不肯让步,说:“他自作自受,怨得了谁呢?他有脸见我,我还没脸见他呢。”大家见她那么倔犟,也就作罢了。马占芳让韩阿姨给临夏乡下韩玉印的父母发封电报或写封信,看他们能不能来岗日错,如果能来,等韩玉印能下地行走了,就由他父母陪他去外地疗养。

  这晚去马家,韩阿姨和王中岚母子已去了卫生院,只剩马占芳父女俩。寒喧一阵,马占芳说:“小周,来得正巧。刚才我正说着卫红呢,她不去看小韩也就算了,她哥哥住院她都不去看一看,你说她是不是反骨,六亲不认?”

  马卫红顶撞说:“阿大,你做了半辈子的官儿,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别人惯了,他们顺着你,我可不能。我有我自己的想法,你不能干涉我的人身自由。”

  马占芳气恼道:“你越来越不象话了,读了几年书,倒把你培养成你阿大的死对头来了。你再这么任性,看我不把你吊起来打!”

  马卫红见父亲动怒了,忍着气不作声,起身回自己的房间砰地把门锁死。

  我劝马占芳:“马镇长,儿女大了,都有他们自己的思想和脾气。只要不走邪道,大人也不必太费心,由他们自己去做他们自己喜欢的事情。如果事事强求,只能适得其反。”

  马占芳叹气道:“唉,两个孩子,没一个听话的。卫国虽不敢当面顶撞,却也是犟脾气,你说你的,他干他的,你再想教训他,他干脆躲在外面不回家。卫红呢,脾气比她哥哥更犟,连说都说不得,动不动就跟你吵嘴。”

  我说:“卫红的性格虽刚烈,但品行端正,能明辨是非,很有主见,你也不必为她操心了。”

  正说着,大门外有人敲门。我起身去开门,却被那两位不速之客吓得大惊失色。我极力掩饰住内心的慌乱,强装出笑容迎他们进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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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冤魂报应
来客不是别人,正是马长芳、马金川父子俩。

  马长芳还是一身绿色军装的打扮,只是比先前略削瘦一些。而马金川却面容枯槁,形同黄腊,与那个追杀我时的骄横跋扈、矫健机敏如猛豹的马金川,简直判若两人。他失去的右手已装上了假肢,这真是一个神枪手最惨痛的悲剧。

  他俩自然认不出我来。他们见我面生,客气地微笑点头招呼。

  马占芳惊喜地迎出来,握住马长芳的手,说:“唉呀,兄弟,咋这时候才回来?”

  马长芳叹口气,说:“一言难尽。”他父子俩坐定后寒喧起来。

  马卫红从卧室出来,问了好就去沏茶。

  原来马金川在紫金台因与沙娃殴斗被砍断了右手,流血过多,伤了元气,身体虚弱不堪,偏又染了风寒,高烧不退,差点送了性命。马长芳慌得撇下野狼窠,亲自送马金川去省城西宁市医治,养了近半年,方恢复到现在的模样。马长芳打算留马金川在岗日错休养,自己先回紫金台去。马占芳看过了马金川的假肢,深感痛惜,也只能好言安慰。马长芳问起兄长的家境近况,马占芳也是感慨了一番。马长芳父子俩就说先歇一夜,明早去卫生院探望马卫国和韩玉印。马卫红忙着给他父子俩饭吃,我帮着切了肉,洗了菜,等饭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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