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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帝宫春-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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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一愣一愣的。这里是齐国,燕瑞在齐国的地盘上本就得忍辱负重,何况对方还是大齐公主金枝玉叶。本来就因我卧病愧疚,再被君明珠一训,燕瑞更额头起皱皱了,随时随地都快乐的燕瑞,第一次尝到了郁闷的滋味。

  而君明珠更是变本加厉了,扯着燕瑞衣服就摇搡道:“还我燕项离来!还我燕项离来!还我燕项离来!……”

  咳,君二公主要让人还她燕项离,也该找我这正主儿啊。可见君二公主不仅记仇,还胡搅蛮缠,整一个得理不饶人。

  君清秋掩口俏笑道:“看二姐,拽着一男人问人家讨要二姐夫!”

  君清秋和君明珠一向以名字相称,唯有调侃对方时,才称二姐或者三妹。

  闻得君清秋的戏谑,君明珠恼羞成怒地推开燕瑞,过来我床边道:“那个呆子!”显然,骂的是燕瑞。

  而终于被君明珠放开的燕瑞,亦是一副于对方唯恐避之不及的神态,再不在内寝待着了,转身就暂去外面晃荡了。

  一直似没注意寝殿里的嬉闹,医术不错的萧溶意将手指搭在我的脉搏上为我把着脉,但不知何时起,他已一手捻着我的手,一手在我手腕细腻的肌肤上抚摩了,待我意识到时,他已经委身说道:“真是爱不释手啊。在美人中,相貌算来一般般,倒是属于耐看型。身子骨一看倒知道是绝好的,但没想这肌肤啊,冰肌玉骨最是销魂也……”

  看他那浮浪的样子,又想起我于楚清王府为轩释然抚琴的翌日他对我说过的暧昧的话,跟被蜂蛰了似的,我迅速地抽回我的手掩在了被窝里,目光警惕地看着他。

  君明珠鄙夷的目光已投射到萧溶意的身上,“他就是那副下流样子,就知道欺负卧病的拂希,他要敢摸我的手试试?”

  “兔子不吃窝边草啊。”萧溶意哈哈笑着,起身俯在君明珠和君清秋身后,两只手臂分别撑着君明珠和君清秋的肩,笑意深深的目光却看着我。

  即使觉得他的目光很是暧昧,但如君明珠所说,一想他那调情的动作调情的话,甚至是那日那暧昧的话,可能对每个美人都做过说过,我便也不再放在心上,免得平白让自己伤神。

  和亲的日子在即,我于这时候卧病,宫中御医院自然忙成一团,虽这样药那样药的侍奉着,我的病情却非但没有好转,反倒加重了。主要是心里的负担很重,心情很沉重,一方面自己不想好起来,一方面,趁人不在,小貂在我的示意下,眼神幽怨地看着我,然后认命地把苦苦的药汁喝了个一干二净。所以,折腾到次日傍晚,我已经人事不省发起高烧了。明明浑身滚烫得像置身火炉,却感觉冷得如坠冰窖,冷汗浸湿了一件又一件的衣服,那症状就像十三年那年临出雪原时感染风寒。昏睡中有时候意识清醒地感觉到相知趴在我床边,一声声地叫我小姐姐;一会儿又做起梦来,看到轩释然快马加鞭往京城赶,在和龙虎卫拼杀。恍惚中又看到姐对我微笑,让我一定要过得幸福,然后姐转身就走,我追着姐,要去拉住姐叫她别走时,姐突然就脖子上溢血死在了月魄的剑下。一身黑袍大氅于风中翻飞的月魄,对着我,慢慢地去揭脸上的面具,他揭开面具了,可是我怎么看也看不清他长的什么样子,浓浓的大雾慢慢阻隔了他……

  “月魄——!”他怎么又不见了,我还要找出他杀死他啊!我于昏睡中将那个名字急怒地叫出了口,然后就感觉到床边一直握着我的手的那人身体一震,连他握住我手的大手都颤抖了一下。

  应该还是在梦中吧,我床边怎么可能有人,还握着我的手?我知道现在是深夜,而寝殿内有前来迎亲身手不错的燕邦侍女昼夜不息地侍奉,寝殿外有燕瑞和顾骋壬带着燕邦侍卫亲自把守,怎么可能有人夜半潜进我屋里?

  刺骨的寒冷又袭向我,昏睡中不可制止就哭出了声,“我冷,我冷……”

  床边的人静默片刻后,就听到他脱衣服的悉唆声,然后他上了床,钻进了我的被子,紧紧地抱住了我。昏睡中我也感觉的到他落在我脸上的目光。那是不容忽视的,寒冷的,不带感情的,目光。但他的鼻息却越来越近,唇覆在我唇上就吻住了我。昏睡中的我依然只以为是梦魇,就问道:“你是谁?”

  “你刚才不是在叫我吗?”

  我刚才最后叫的,是月魄。他是月魄?他刻意压低的声音,和戴着面具通过面具发出的声音是有七分相似的,“……你是月魄……”

  他嗯了声。

  “你是月魄……我不要你吻我……”或许是因为他此刻抱着我以身体传递给我温度的场景与雪原离别前的那夜那样相似,此刻的我也与当时一样暂且搁浅因为姐对他的仇恨,所以拽着他的衣服推搡他的动作就没了恨毒,何况病得手足无力,此举反倒显得暧昧不清了。我迷糊地说道:“我不要你吻我……我要杀了你……”

  “那我不是月魄了,是不是就可以吻了?”

  我说道:“你就是月魄,怎么可能不是月魄变成另外一个人?”

  他避而言它,“你刚才怎么会叫我?”

  怎么一叫他,他就出现了?以后是不是想见他的时候叫叫他,他就都会出来了?我晕乎乎地想着,说道:“我梦到你把我姐杀了。”

  他拿着我的手,抚摩着燕项离送给我的镯子,“你戴那镯子很好看。”

  想起和亲,心情懒懒道:“燕项离的聘礼。”

  觉出我语气的兴意阑珊,他问道:“你不想去燕邦和亲吗?”

  “我又不认识燕项离,怎么会想去和亲?”

  半晌,他道:“以后你就认识了。”

  我嘟哝道:“月魄,你这两年在哪儿?我天天好想你。”

  “想我?”

  我呵呵笑道:“天天都想着杀掉你。”

  “……在燕邦。”

  “哦?真的在燕邦哦?”

  “嗯,你若去燕邦和亲的话,以后我们大约还能再见面。”

  “那我就去和亲吧。可是……”我伤心哭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气氛有点僵默,他淡淡问道:“喜欢谁啊?”

  “我不告诉你。”

  然后我又笑道:“月魄,你明晚还来不来?”即使只是在做梦,我也想着,他明晚还来的话,我就在公主殿埋伏兵马,来个瓮中捉鳖。

  像是窥视了我的想法,他道:“明晚不来。”轻轻的声音撩在我的耳边,“明晚,擎天侯约了我。”

  便想起两年前于汶州缉拿月魄,擎天侯暗中救济的那次。果然啊,擎天侯和月魄之间早有勾搭。擎天侯约月魄大约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月魄的职业是杀人,擎天侯无非是以重金相酬月魄去为他杀人。但是杀谁呢?我就想起了轩释然,擎天侯让龙虎卫拿下轩释然,难道擎天侯怕龙虎卫失手,所以请来了月魄?所以就问道:“擎天侯让你和龙虎卫一起拿下轩释然?”

  他含糊地嗯了声。

  虽知轩释然是擎天侯的儿子,擎天侯请月魄这杀手来,应该早吩咐了月魄下手掌握分寸,我还是不放心地道:“你别把轩释然杀了,也别把他打伤,轩释然很好的,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其实我一点也不讨厌轩释然,一点也不讨厌他……从擎天侯解除了我和他的婚约后,每次一想到他,一想到他会心痛,我的心也就好痛好痛,我就不去想他了。为什么想起一个人,心会痛呢?……”

  我哽咽出声。

  ……

  这一晚,恍惚回到雪原山洞那夜,月魄以身体为我取暖,我窝在他怀里,彼此之间没有仇恨,没有隔膜,在这个昏睡的梦里,我和月魄说着话,然后身体极度疲惫地蜷缩在他怀里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极踏实,直到次日下午才醒来。御医本猜度我会高烧个三五日,对我清醒得那么快很是惊奇,于是,原本打算延迟和亲起程的日子,这下,决定如期无误了。虽然和我这场如山倒的卧病一样,这三日闪电雷鸣倾盆大雨就没有停歇过。毕竟,十一月十五,那是年前最吉利的一个日子,不然,和亲之事就得推到年后了。我像个木偶,由着宫人将我扶起,她们给我盥洗梳妆,然后御礼姑姑给我试穿明日和亲要穿的嫁衣。

  一向衣饰随意,穿着清淡,乍看镜子里服饰隆重妆容艳丽的自己,真的是惊呆了。美则美矣,却实在缺了人的灵魂和出嫁的喜气。简直都不是自己了。

  是啊,是嫁给燕项离,又不是嫁给姐夫,哪里来的灵魂和喜气?

  不顾众人的惊呼和讶异,我一身鲜红嫁衣,在这个天光电火闪电雷鸣的夜晚就跑出了公主殿,才一出公主殿,自己已像只落汤鸡,湿了的嫁衣湿冷冷地沾在身上,瓢泼大雨把精心描绘的妆容淋花了,那些粉饰浓妆也褪开了我的脸,现出本来清淡的容色。

  “拂希小姐!”

  “拂希小姐——!!”

  “拂希小姐—————!!!”

  有大齐的宫人和侍卫,也有燕邦的侍女和侍卫,他们团团靠近,我只后退着,叫道:“不许跟来!你们不许跟过来!!!”

  他们怕我在暴风雨中出什么事,看我那架势,更怕我拿性命威胁他们,只得停步,我转身就冲进了雨林里,姐夫,姐夫,我往姐夫的甘泉宫跑去。他们即使稍后会跟上来,但我先他们一步,对皇宫又熟悉,这雨夜里一时半会也找不着我,待我进了甘泉宫,谅他们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过来皇帝的甘泉宫找人。

  在高烧才褪病还没有痊愈的不健康状态下,在大雨倾盆下,跑过几条宫道时,病中本就苍白的面色更加没有血色了。苍白的脸与鲜红的嫁衣对比鲜明,烘托出冰冷而艳丽的色调,跟不断从我脸上淌过的雨水一样的冷冰冰。

  很远便望见甘泉宫里姐夫寝宫的灯火,寝殿内业清洁地跟往日一样纤尘不染,惟独我脚下和身上的雨水脏污了它的干净。寝殿内一个宫人也没有,只有姐夫。姐夫没有睡,还在抚琴。寝殿外雷响闪电亮雨点大,浇得灭烛火,也扑不灭夜明珠璀璨的光芒。可他今夜就是没呈放夜明珠,三十只五十只还是八十只,流着泪的满殿红烛。风从外面灌进来,星星点点的火光便颤啊颤摇啊摇。像洞房花烛夜的新人笑,也像谁在哭。或者笑的是摇曳的烛火,哭的是燃尽的烛泪。

  惟独他坐在琴案前,身体如亘古雕像,风吹雨打也似不动。

  只除了变动的,流泻的琴音。

  只在感觉到我站在寝殿口,他停了抚琴,喉间发出叹息。

  “拂希……”

  我便拖着虚软的,疲惫地步子,走一步身后一个湿淋淋的小脚板,一直走到他的面前,“姐夫……”

  “这么大的雨,你过来做什么?”

  我咬住嘴唇,“姐夫……”即使来这里之前浑身充满了勇气,但站到他面前,要把明白的话说出口,才意识到身体里到底残留着女子的矜持——那些话,向一个他不打算给你任何未来任何希望的男人表白的话,要说出口多么艰难多么窘涩,平生都没有表白过,明知最后还是绝望但还是来给他表白,明知他只会拒绝——但还是存了最后一点的希望。

  他还是目注于琴,但一定也感觉到了我要说什么,没有说话,一动不动地坐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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