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憨正传-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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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长把那套元帅礼服和相关的文件证书包好装在一个铁箱子里：“阿憨！这是你用生命换来的荣誉，不要把它丢掉了，总有一天它们还会为你派上用场。以后你就要完全靠自己在这个世上生存了，阿憨！保重！”团长最后一次在我额头上划了个十字架：“愿上帝保佑你！阿们！”
一辆军用吉普车把我送到了一个火车站，随行的战友朱枫塞给了我三百块钱：“阿憨！我们整个团能凑到的钱就只有这些了，你自己省着点用。祝你好运！”
我抱着他哭了起来：“阿枫！你们也要保重！”
朱枫最后又抱了抱我：“让我也沾一沾你的好运气！但愿你的好运气能保佑我有命再见到你！再见！”
我的好运气真的沾到了他身上，他最后成为我们团进军越南后幸亏的十个人之一。
火车缓缓地开动了，直到再也看不见阿枫后，我的心情才渐渐的回复了正常，过去的那段岁月，对我来说不过是一场迷一般的梦，我是一个傻子，傻子是很容易忘记那些不该记住的事，我又兴奋了起来。我拿出了朱枫在告别时给我的那张车票，上面的目的地是上海。我学过地理，知道那是一个离家乡很远很远的大城市。我此刻才明白，我已经不能再回到自己的故乡了。此时以我傻子的智商也清楚了一个事实：以前的我再也不能存在于这个世上了。我的心情又低落了起来——我是一个感情丰富的白痴。
“嗨！中国小伙子！见到你我很高兴！我叫鳖儿．该死。”坐在我对面的一个黄头发的外国小伙子伸出了他的手。
黄头发的老外也会说汉语？我对此事吃惊不小，急忙站起来和他握了一下手：“你好！我叫阿憨！请问你有什么事吗？”我一向认为别人和你打招呼肯定是有事找你，因为以前在家乡时没事的时候除了妞妞和我奶奶，从来就没人找我聊过天。
该死笑了笑：“没事！只是太闷了随便聊聊！”他见我一脸木讷的神色甚感失望，随后一个人在一个本子上写写画画不再理我。
“你在干什么？”说实话，我也觉得很闷。
“写东西！”该死好像正在思考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写什么东西？”我看他写的东西好像很有规律又似乎错漏百出。
“程序！”该死有点不耐烦了。
“什么是程序？”我看起来怎么像是一些从来没见过的数学公式。
“问到死啊！你？”看来该死的汉语还不是很流利，不过看得出来他有点生气了。
我有点慌了：“什么是‘问到死’？我看你上面有些东西好像写得不大对，所以想问清楚，既然你不高兴，那就算了。”
谁知那个叫鳖儿．该死的家伙突然兴奋起来：“你也会编程吗？现在世界上会这东西的人可不多，你说说看，我这上面的程序有哪些地方不对？”
我用手指了几个地方：“按正常的数学公式来推，这些地方应该有毛病，不过你的这些程序不知用什么方法来推算的，我背过世界上所有的数学公式，从没见过这种算法。我只能看出它们的不对，不能推算出它们正确的结果。”
“天才！”该死惊叫了一声：“阿憨！这些程序确实是用数学公式来推算的，不过它不是用常规的十进制，它是用符合计算机逻辑的二进制推算的，你能看出这些地方不对，的确是独一无二的天才，可惜你没学过计算机的二进制理论，不过，你不要灰心，以你的天份，如果跟我混的话，你会成为计算机行业的巨人！”
说实话，我可不想跟洋鬼子混在一起，但求知欲望很强的我还是向他开了口：“你能不能现在就教我？”
该死拿出了一本厚厚的书扔给我，然后对我讲了一下计算机二进制最基本的理论。他最后对我说：“阿憨！你先熟悉一下这本书！到了上海后我再对你培训一个月，如果你不想去美国就留在中国替我开拓亚洲市场，不过你要想有更大的成就，最好跟我去美国发展！”
我讷讷地不作声，翻开了书本看了起来，说实话，一个傻子学新东西是很费力的，在我费了老大的劲看完了它前面几章的基础理论后，我终于弄清了它的计算原理，随后的章节在我看来不过是一些最简单不过的公式，要知道二位运算比十位运算要简易多了——虽然它不太适应正常人的逻辑，但对我这个傻子来说它更适合我极差的逻辑思维和推理能力。
我只用一个小时就全部弄明白了这本书的一切，于是我对该死说：“你能不能把你的那些程序再给我看看？”
正陷入思索中的该死对被突然打断思路很不高兴，但他还是沉着脸答应了我的要求，他把那个本子递给了我。我马上从头至尾细看了一遍。
“该死！一个这么简单的指令你完全没必要弄成个这么复杂的公式，要知道，越复杂的东西越容易出错，而且，它还太耗内存！”我已经是一个计算机行业的专家了奇書网，说实话，在我看来，计算机就是上帝为我这种白痴量身打造的。
“那你写一个试试看？”该死满脸不快，还稍带一丝疑问，我猜他当时肯定在想：这个家伙不会这么变态吧！
我拿过他的铅笔在他的本子上开始写写画画。
该死慢慢地张大了嘴：“阿憨！你是不是一个人造打字机？你、你还是一个巨型运算器，天啦！阿憨！你真是一个怪物！不要想错了，我没有丝毫贬低你的意思，我只是不知用什么样的汉语来形容我对你的惊奇！要知道！汉语并不是我擅长的语言！”
盖盗拿过我完成的本子看了起来，原先他那长达二十来页的程序只被我用短短的三页纸就完成了，而且找不到一丝漏洞！”
该死兴奋地对我说：“你能不能再写一个搜索指令，这个指令要达到的目的是这样的．．．．．．”
该死边说我就边用笔写出了一大堆运算公式和运算结果，其实我只是一台人脑超能机械运算器，但它最适合目前还不太先进的计算机技术。
“天才！天才！！”该死的尖叫声引起了整个车厢人的侧目——这个老外是不是个神经病？
十、我和鳖儿．该死（2）
该死发现异常后停住了嘴，他随后叫来了司乘人员：“能不能给我找一间单独的包厢！最好是有办公桌、带电源插座的！越快越好！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司乘人员白了他一眼：“还需要再等三十分钟！”
该死不解：“为什么要等这么长时间？”
司乘人员大吼：“三十分钟后火车将会在新余停靠十五分种，你们有足够的时间提前滚下车了，新余虽然不是个大城市，但几个办公桌和几间带电源插座的破房子还是能找到的！哼！两个连飞机都坐不起的穷洋鬼子还要在这里摆阔气！单独的包厢？等你成了世界名人后自己去买一辆专列吧！！”乘务员掉头气匆匆地走了，把该死吓得坐在座位上一愣一愣地：“阿憨！你们东方人真有性格！怎么和传闻中的温文雅尔不一样啊！”
我不明白那个漂亮的阿姨为什么要发这么大脾气，而且整个车厢里就只该死一个黄头发（那时还不兴染发）怎么会有两个洋鬼子：“该死，你还有一个同伴在车上吗？我怎么没看见他？”
该死笑了笑：“这次去昆明旅游就只我一个人，我本想体验一下东方老百姓的普通生活，见识见识一下东方女人漫柔的风情，却没想到原来东方的女人比我在美国认识的女孩子还要泼辣，看来百闻不如一见啊！对了阿憨！你问这个干嘛？”
“刚才那个阿姨不是说有两个洋鬼子吗？哦！对不起，我不是在骂你，我只是在复述她的原话！”我连忙向该死道歉。
该死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难道你不知道她口中的另一个穷洋鬼子说的就是你吗？”
我露出一付不可思议的神情：“我长得跟你完全不一样啊！外国人不都是黄头发吗？对了，越南人也不是黄头发，好像书上说日本人和韩国人也是黑头发，她不会把我当成日本人吧？我爷爷可是日本人杀死的，就是做王八，我也不会去做日本人！”我想当然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该死拿出了两张纸：“阿憨！我们来做个游戏，我们都来填一下这张卷子的答案，比比看谁得的分多一些，分少的人下车后请对方上馆子喝酒。”
又是智商测试！我对他说：“不必了，我的智商在75左右，告诉你一句实话，我是个真正的白痴！”
该死愣了愣：“阿憨！不要相信现在那些人弄出来的东西，它并不能科学地反映你实际的能力！如果你算是白痴话，那么全世界的人都只能算是蠢蛋，人类就要倒退到野蛮社会了！这张试卷是我多年从事计算机行业得出来的最实际的调查，它可以帮你判断你在计算机这个行业能走多远。你可能在某些思维方面有缺陷，但我毫不怀疑，你将会是一个伟大的天才！而我！将负责引导你走向辉煌！”
在该死再三的诱哄下，我不得不和他一起做了这次小测验。
该死算过我的积分后神情极其肃穆地对我说：“阿憨！以前我测试过我们美国所有从事计算机行业的天才，他们当中最好的一个也只有我二分之一的潜力值，而你，这张试卷根本没办法正确地估算出你比我高出了多少，因为你拿的是满分！阿憨！请相信我，你是计算机行业举世无伦的巨人！你有着无法估算的潜力！这里，并不适合你的发展，我渴望你能和我一起去美国，那里，才是计算机行业的天堂！”
说实话，我很感激该死对我的欣赏，要知道，白痴是最容易被打动的。我决定要该死，但我不想去一个四周全都是黄头发的地方。我是一个弱智，但其实大家都不知道，弱智对乡土的倦恋远远超过正常人，这就是小孩子一两天没看到自己的家就闹着要回去、而大人们则经常在外面乐不思归的原因。我正常的智识其实只相当于五六岁、顶多是七八岁小孩的水平，这点我自己非常地清楚。
“该死！我知道你现在正在开发一种你们所谓的操作系统，我可以在上海帮你弄出一套你最想要的东西。你要知道，我是个弱智，我只会运算，缺乏创新和逻辑思维推理能力，因此需要你留下来具体规划它的功能。这就是我能帮你的极限。我不会离开我的故土，我是一个傻子，傻子对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人有着无法改变的恐惧！”我对该死说出了我的心里话。
到了上海后，该死替我买了一套房子——我终于又有了一个自己的家、可惜奶奶再也看不到这个比以前的茅草房不知要好上多少倍的新家，我伤心之余不得不承认上帝确实相当照顾我——当然，这次最照顾的还是该死，可能他和我二个人都没想到我们后来弄出来的东西将会统治整个世界。
我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完成了他原本打算需要一两个月的培训，对计算机而言，我已经是个行家了。
“阿憨！你的天赋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准备给你从美国调来最好的帮手，配备世界上最先进的设备，为了你，我甚至可以把软微总部迁来上海，阿憨！你愿不愿意在弄完这套系统后继续帮我！”该死的双眼充满了热切的期待。
我不得不对该死说：“该死！钱是赚不完的，但命只有一条，你以后来中国千万不要和我靠得太近！我更不可能大张旗鼓的给你们软微做事，如果这套系统弄出了名堂，你千万不要把我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