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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仙渡-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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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浓浓的血腥味环绕在两人鼻尖,持弓追杀的那人大步跟在他们后头,不断将箭射出,那神情姿态,根本就象是猫戏老鼠一般。
  叶青篱轻喘了一声,右手吃力地拍了拍张六的后背,勉强说道:“放放下我。”
  张六根本就不理她,只是咬牙使出最大的力气,埋头往前面跑。
  叶青篱看他耳朵上脖子上全都是汗,又听他呼吸越来越粗重,知道他平常根本就没怎么锻炼,这下着实跑得艰难。
  她轻轻一叹,还是提气道:“张张六,你放我下来。我不是你的那个织晴,就算我死了,我的灵魂也可以再次逃脱,重新找人夺舍。你………你何必为我这个恶人耽误了自己的时间?”
  “你闭嘴!”张六难得强势一回,这一声喝出之后,他顿了顿,又道,“就算你不会死,你还可以继续夺舍,但是,我的晴儿会死。哼你别自做多情,我根本就不是要救你,这是我晴儿的身体,我不会让她被别人伤害!”
  叶青篱眼看怎么也说服不了这个顽固的家伙,干脆就不再说话,省得惹他生气,又浪费他的体力。
  毕竟两人的价值理念全然不同,在叶青篱看来,织晴的灵魂都已经消逝了,这肉身也不过就是一具空壳而已,又有什么好保护的?毕竟现在不是平常,而是逃命的关键时刻。
  又听追赶在两人身后的那人嘲笑道:“脓包果然是脓包,自身都不保了,居然还要顾着一个古古怪怪的女人!”
  叶青篱笆、虽然感觉到头晕目眩,体力渐渐流逝,可还是提着一股气反唇相讥:“你这样的人,却永远也不能理解何谓信念,何谓道义,何谓真情,何谓执着”她轻轻一笑,声音虽低,可身后那人既是修仙者,又怎会听不到?
  虽然叶青篱自身也认为张六的做法蠢到了家,但这并不妨碍她去反驳同样是在嘲笑张六的这个敌人。
  “可笑!”利箭不断,来人眼看张六离城门越来越近了,而保不准旁边就有认识这张见六公子的人,到时候若是有人把张兆熙叫来,他要再想杀张六,只怕就不可能了。
  这人也是心急起来,忽然一把扣住三支箭,猛地加大灵力!
  弓弦一放,利箭有若流星,箭头上的白芒甚至隐隐泛起了金色,猛就向着张六激勹射过来!
  三支快箭连珠撞在张六的土系护罩上,竟然撞得这护罩剧烈摇晃起来。一圈圈波纹在护罩上有若涟漪般散开,最后这护罩虽然稳住了没有溃散,可上面的光芒却明显暗淡了不少。
  叶青篱却只觉得眼前景象越来越模糊,元神更已到了脱离这肉身的边缘。
  她吃力地扯住张六背上衣衫,断断续续道:“你这护罩最多、最多还能坚持一盏茶的时间,你”她的本意是要张六警惕起来,其实还是想尽最后一次努力,劝张六将她放下。
  可张六却会错了意,只闷声道:“好,要死就一起死!”
  眼看着城门在望,叶青篱闭唇不语,只隐隐逸出一声叹息。
  此时天色将近傍晚,三月的阳光本就时常躲在云后,这时候的天际也不见晚霞,只是云色淡青,笼罩在水国浅韵当中,说不出是何种雅致。
  这时候歧水城北门边上的居民们只远远看见一人大步奔跑而来,他的身上带着一个半透明的土黄色光球,这光球颜色暗淡,眼看着是一副摇摇欲坠模样。
  有人也认出了张六,便惊呼道:“是张家的六公子!他………他这身上可是仙法?后面追他的人是谁?那人好大胆子!”
  也有人附和道:“还真是好大的胆子,我可听说张家的大公子是枫晚城城主亲传弟子呢,他追杀张六,张家大公子还不得将他撕碎了?”
  然而那人利箭迫近,张六的护罩摇摇欲坠,张兆熙却一直不见人影。

一百回:曲终未人散  
    张兆熙一个人冷漠地走在胭脂湖边,白日里的胭脂湖已经褪去了昨夜的旖旎,却又在烟雾笼罩中凭添了几分说不出的寂寥之意。
  胭脂湖,脂水腻流,而洗净铅华之后,可不就是唯余寂寥么?
  他轻轻拂了下衣袖,青衣袖口白色的滚边犹如云涛一般滑过了湖边长长的柳枝。
  柳枝窈窕,徒牵衣袖,人间繁华,终归落寞。
  昨夜的歌舞升平就好像是一段隔在遥远前生的旧事,一曲既有开端,自然终会散去,就算余音缭绕,也绕不过此生此世去。
  张兆熙忽然折下一段柳枝,轻轻投入湖中。
  只见碧湖之上涟漪荡漾,这一段新鲜的柳枝吸了水后,便半沉半浮地摇晃在湖面上,然后随风而行,慢慢隐入湖中的一丛荷叶深处。
  依稀间,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纤秀的身影脚踏在荷叶上,手上缠着万千丝绦,犹如不知人间万物一般独自舞蹈。
  那一刻,世间唯她一人!
  张兆熙摇头笑了笑,若是同门的师兄弟们知道他居然也有这倘佯湖边,独自一人怀念风月的举动,只怕是会笑掉大牙去。也是,这种可笑的事情,莫说旁人笑话,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他到底也还没修炼到摒弃了七情六欲的程度,所以也不打算逼迫自己强装冷情。若是这个时候张六就站在他面前,他肯定会说:“小六,大哥这次可是下了大决心才成全你的,我既然连这个决定都做下了,难道还不准我在这里偶尔学小家伙们缅怀哀悼一下么?”
  至于是要缅怀哀悼什么,想必小六没有那个胆子问,而他也绝对不会说。
  张兆熙的袍袖轻轻一扬,整个人就轻飘飘地落到了湖中一片荷叶上。
  此时不同昨日,既无那夜间的繁华旖旎,也无白天的歌声飘渺。湖里湖外,沿岸方圆千尺之内,也只有张兆熙一人。
  修仙者在凡尘间确实拥有绝大权利,可是这些又有什么用处?
  便如一个巨人,就算他能够踩死再多的蚂蚁,他也绝不会有什么成就感。更何况,哪怕是巨人,只要进入了蝼蚁的国度,也照样无法随心所欲。
  张兆熙轻飘飘地御风而行,人在湖中,仿佛是闲庭信步一般挥洒自如。但是他知道,自己离昨夜那人的境界还有些距离。不过他们走的不是同一条道,所以换个角度来说,张兆熙也并不认为自己不如她。
  然而,做为一个修仙者,居然会暗自拿自己来跟凡人做比较,这本身就已经输了。
  负手于湖中,眼见这水光天色,烟柳如雾,张兆熙心中忽然生起一丝明悟:“输给她人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不能输给自己。”
  他微微垂眸,看向自己心脏所在的位置,很庆幸这一颗心还是属于自己的。
  就算不是冷硬如铁,至少他也是通灵剔透,不沾外鹜。
  所以,红尘多劫又如何?
  百劫方能炼出真金!
  仰天一笑,张兆熙身形一闪,蓦地从湖中落入岸上,大步往外走去。
  他青衫斜襟,宽袖飘飘,这当风而行之间,竟有一股平常难见的磊落之色。
  景园之内楼阁亭台千回百转,碎石小路中隐隐出来男子洒脱的歌声。
  “我自红尘百零落,长啸狂歌过岐州……”
  岐州如歧路,迂回曲折,却终究还是会回归到大道当中。
  张兆熙大步而行,待他从景园中走出,到了永乐教坊立在外头的那栋小楼大堂中时,周围的人皆是惊讶又出神的看着他。
  凡人们只知迷惑,却不明白他为何变化如此之大。
  在他们的眼中,就见张兆熙整个人都像是被蒙在一层柔和的莹润光辉中。这光辉叫人一见之下心旷神怡,好似进入了心中绝美的至境,居然令人顿感沉疴尽去,身轻体健,格外舒畅。
  他们当然不会知道,这是修仙者顿悟突破的先兆,而如张兆熙这般,则是进入了筑基期大圆满,随意可以招来天劫,迎接一九雷劫。在这种情况下,凡是渡劫成功的,不但能够进入金丹期,并且还能修得一颗明润金丹,此后前途无量,便是进入子虚,都会再有太大坎坷。
  毕竟在整个修仙界,能够得颖悟涤心之人都在少数。
  当然,在这种情况下招来的一九雷劫也会比寻常强大,那渡劫成功的几率,却又是要小于普通修士了。
  张兆熙此时还没能想到这些,他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特别的意境当中,一时间心无杂念,唯余一颗道心,活泼泼,圆融融。
  长生方为大道,世间儿女情长,又能算得什么?
  只不过各人选择不同,所以到这个时候,他也不再有分毫强逼张六回心转意,随他踏上仙道之意,一个人能够坚持本心原本就是十分难得的,在此刻的张兆熙看来,但凡张六本身有分毫的勉强,那就算是踏入仙途又能有何成就?
  不如放他快活百年,终归不过是各人缘法罢了。
  一只脚踏出永乐教坊,张兆熙便是微微一笑。
  他在此间遭了情劫,而待他踏出此地,自然就是从此天高海阔,仙业可期了。
  “张大公子!”忽然有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叫住他。
  张兆熙本不欲理会,就想直接离开,谁知身后那人紧接着又说:“大公子赎了织晴,怎么却不见织晴姑娘在你身边?”
  听得这话,张兆熙的眉头就微微皱了一下。他脚步稍顿,心里只是略一犹豫,就准备踏出另一只脚。
  那人又说:“织晴姑娘既然不在大公子身边,那想必是同六公子一同离开了。却不知大公子可有想过,此去北国路途遥远,六公子一介文弱书生,织晴姑娘又不过是个弱女子,他们如何能够平安定居异地?”
  “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自然是要他们自己去承担后果。”张兆熙有些不耐,“就算他们在路上被盗贼打杀了,被野兽撕扯了,又再关我什么事?从张六决定背弃家族亲人,离开岐水城起,他就不再是我张家之人。”
  身后那人微微一笑道:“大公子是高高在上的修仙者,在下不过一介凡人,公子何须同我解释……公子请吧。”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张兆熙对一个根本就没有任何交情的凡人解释了不需要解释的事情,那从本质来看,张某人实则是心虚了。所以他需要一个解释,这个解释不是解释给别人听的,而是解释给他自己听的!
  张兆熙豁然转头,紧紧盯向这说话之人。
  就见这人一袭白色的长衫,清秀的面容上隐隐有几分孱弱的脂粉之气,虽是个男子,却着实要比寻常男子明艳太多。这个人,不是尚羽又是哪个?
  修仙者的记忆力很好,张兆熙自然记得他,这人在他昨日带着织晴走入永乐坊时,曾经为他们引路,以张兆熙的眼力,自然也看得出来,这个同样坠落在风尘中的男子,对织晴其实很有些别样的意思。
  “哼!”张兆熙冷笑了下,若是依照他平常的脾气,这凡人敢这样说话,早就被他随意一击取了性命。不过他刚刚突破,心境同往日有了些不同,所以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做,只一转身,快步离开了而已。
  离开永乐坊之后,他身上莹润的灵光已经全然消失,而街道两边的凡尘杂气又逐一在他眼前鲜活起来。
  缓步走在这一条长街上,张兆熙的目光随意地向远处落去。就见那接到尽头是青石短桥,桥边卖头花的小贩还如昨日那般,那叫卖的声音和神情都分毫未变。
  此刻天色微暗,蒙蒙细雨落入长巷,不少撑着纸伞的窈窕女子结伴从桥边走过,恍惚间又交错出一副分外灵秀的画面。
  张兆熙那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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