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段子-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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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瘫老太对枪匪(4)
警察追到街口,没了目标,正满世界乱看呢,一帮大小八婆立刻跳着脚指挥——往那边跑了,往那边跑了……警察们顺着八婆们指挥的方向跑,没用多少功夫就追到了老太太她们这楼旁边,这回,好像确实是找不着目标了。
正在这时候,“砰!”,警察们立刻全趴下了。
这不丢人,全世界的警察在这种情况下都是一个反应,跟阿部规秀似的站着愣挡炮弹,那不叫英雄,那是缺心眼。
不过大伙儿毕竟是受过训练的,很快分辨出来是哪儿响枪,后边的事儿,就不用说了。
唯一的问题是警察同志们居然费了20分钟才把那防盗门砸开,这回警察给防盗门的厂家做活广告了。
警察在外头“叮叮咣咣”地砸,屋里截瘫老太太把五六式搁在轮椅扶手上,还跟那老二聊呢——
老太太:“你原来也是部队上的吧,你哪年的兵啊?”
老二:“嗯……86年的兵。”
老太太:“哦,那你当兵时候在哪儿啊?”
老二:“侯马。”
老太太:“山西侯马啊,那是×××部队吧?”
老二:“不是,他们早移防了,我们是×××部队的。”
老太太:“哦,大功团,我去过……”
老二:“哦,您知道我们部队?您要下次去我还有个好朋友留在山西呢,我让他接待你。”
老太太:“我还用你找人接待?”
老二顿时晕了。
老大:“你哪儿那么多话啊……”
……
警察进来一看眼都直了,说老太太您什么来历啊?您还会玩枪?
老太太乐了,说美国枪我都玩过。
当地晚报报道过这个案子,也露了老太太的身份——老太太姓郭,当年,是中国人民志愿军63军189师卫生队的——这俩枪匪兄弟,北京话怎么说?点儿背,你不能怨社会啊!
谈到这儿,我问老太太:“您卫生队的也会打枪?”
那当然。老太太说,别说卫生队了,朝鲜战场上炊事员都会打高机,我们医院炊事班还打下来一架飞机呢,土耳其的,两边带尖……
可是,萨再问——朝鲜战争时候可没有五六式啊,怎么这东西您也会玩儿?
老太太抿了抿头发,叹口气,说回国我们驻石家庄,卫生队在靶场旁边,靶场的小伙子对我们卫生队的女兵很有些想法……
听老太太说“很有些想法……”萨忍不住一笑,恰好我一位朋友写军中生涯的文字时,写道:“部队里全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对通讯连的女兵很有些想法”,这说法都一样的啊。
有些想法,所以靶场的兵就想方设法向卫生队女兵套近乎,让卫生队的女兵多打几次靶,在女兵们一惊一乍的时候手把手帮着纠正几个动作,属于正常现象吧。
其实小伙子们也就到这一步为止了,再多几句话还是会脸红的。不过小伙子们已经很满足。
当然这都是用在小女兵身上的招儿,对郭大姐这样战场上下来的(的确是战场上下来的,尽管老太太自己承认没见过美国俘虏以外的敌人),就没意义了。不过她是领导,当然先得把她哄高兴了。幸好她虽然对打靶兴趣不高,但喜欢玩枪,于是就有机会玩各种各样的枪,时间长了,别管是五六式还是轻机枪,甚至团史馆里存的缴获武器,蒙上眼都能拆能装。靶场小兵恭维护士长有“大比武”标兵的水平。
“那时候我年轻哪……”老太太叹口气。
“阿姨,是人都有老的时候。”萨说。
人会老,部队也会老,2003年63军撤编,师史馆陈列的武器,比如爆破筒和火箭弹,还有缴获的敌军武器样品,包括排雷大王姚显儒起获的美军地雷,都炸掉了。 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截瘫老太对枪匪(5)
“都没地方送,人家不收。”当年亲手炸掉这批东西的曹政委无限惋惜地对我说。当初189师在铁原开城打过几次狠仗,缴获极多。他们找了个山沟进行爆破,炸完一看,十几米高的沟竟然给炸平了。
我也感到无限惋惜,这些东西要拆了炸药,哪怕弄个拍卖,都得够买几个大奔了吧。
其实这种事萨已经碰上过好多回了。我曾和上海救捞局的老人谈天,询问他们打捞的海容号巡洋舰,甚至长期在解放军中服役的长江号炮舰等老军舰的下落。老人们很诧异地说:“当然是作为废铁处理了……”
可,哪怕留下个舵轮也好啊……
跑题了,回来说咱们老太太。
小样儿,别跟我得瑟。
老太太开始确实给吓了一跳,也没打着反抗。可看到俩贼扔了枪跑外边去了,活生生一支五六式摆在那儿,那啥感觉呢?
就跟日本人回忆日俄战争偷袭旅顺的感觉一样吧——俄国舰队司令竟然将两艘战列舰摆在港口不做任何设防,帝国海军不得不对其发动偷袭……
枪是拆散的?哪能拦得住老太太么?人家是标兵的水平啊。一推轮椅过去,三下两下就装好了,再推到门口一看,那小保姆刚绑上一条膀子。
于是老太太就开枪立威了。
警察到处找老太太那一枪打到了哪儿,最后还是老太太指给警察同志看了,对着外面货场那边的窗户有一扇打开的,那纱窗上有个窟窿。老太太说那外头没人,所以我就……
警察说老太太,您幸运啊,这俩小子要有经验,该冲您反扑了,您该照他脚前头打,一枪就吓住了。
老太太说地砖是我儿子找人铺的,三千多块钱呢,我可舍不得!再说跳弹它不定崩哪儿,要打着洗衣机呢?
警察直晕。
只是后来听说那老二的枪是有毛病的,倒把老太太吓出一身汗来,差点儿下地转两圈——老太太说他怎么干这个悬事儿呢?带个打不响的枪抢银行!你这不是吓唬我老太太吗?又看看枪,说你真行啊,五六式都能让你玩出毛病来,这个枪可是从来不出毛病的。
确实,中国五六式半自动步枪的可靠性是世界有名的。
那么,问题出在哪儿呢?
警察里也有专门研究武器的,找了半天这枪没找出毛病来,最后还是根据老二的供述推测可能是跟保险有关——五六式的保险是在枪机右侧的,扳下来就解除保险,推上去就关上保险。老二进储蓄所是解除了保险的,但储蓄所这种狭窄的室内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多,老二回忆他的枪好像在什么玩意儿上钩了一下,很可能这一下把保险又挂上了,所以他自然打不响。
由此可见,在室内近战的时候,五六式的确不是一种很好的武器。
五六式的枪机结构,注意保险是在扳机框右侧后缘处,向上一扳就挂上保险。正常情况下开枪前保险不会挂上了而枪手没发现,因为保险开关向前运动时会碰上枪手的手指。但此案偏巧有个出奇的地方——
那位老二是个左撇子,他准备射击的时候手在枪的左侧,因此保险出了问题他感觉不到。不过,这只是警察的推测而已。
老太太倒是心有余悸的,最后说了一句:“他要是拿根棒子啊,我老太太还真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可他偏要玩枪……”
这算心有余悸嘛?听来,颇有点儿意犹未尽的意思。
怎么着?老太太,您还指望他扛挺轻机枪来吗?
听说,志愿军老兵在世的还有好几十万呢……
萨忽然觉得,在中国做贼这个行当,看来风险也蛮大的。
1 北京街头惊见“裸奔”老外
对中国选择北京为首都,说好说坏的都有。说好的呢?这地方背靠燕山面临易水,土厚气深,是难得的风水宝地;说不好的呢?甭说别的,这一到天冷就刮的西北风就让人受不了。
北京9月下旬,还不算冷,金秋么。可是要早晨五六点钟天儿刚亮的时候,您要在外头站着不动,已经能体会那种西北风的滋味了。
就这种天气里,大清早在大马路上,看见有人穿着背心*在路边上走,那是怎么回事儿呢?
不用问啊,早锻炼的呗。
要是穿着背心裤头的老外呢?
那不用奇怪,有些白人老外身体特好,在加拿大也这身儿……
要是一男一女呢?
那……就有点儿不好解释了。兴许,是让警察撵散了的野鸳鸯?
估计,1988年9月23号,北京东郊太阳宫的某些居民,看见一个白头发老外和一个明显是华人的女子沿着乡村马路跟头把式地一边走一边张望,面带惊惶,哆哆嗦嗦的样子,心里未必不是这样想的。那时候无论是四元桥还是机场高速路都没影呢,在这个地方出现老外,和动物园狗熊跑出来的概率差不多。
这老头怎么身上还有血呢?
终于,有好奇又善良的村民上去搭讪了。
还好,虽然那个老外满嘴×××,Prime minister地胡言乱语听不明白,那个女的还能说一种变了调的中国话,一番解释以后终于弄清楚那老头是个美国人,是有人请他们来北京的,刚到北京就让人给劫了,劫他们的人手里有刀,老头的手臂,就是反抗的时候给砍伤的云云。
哦,敢情是抢劫案啊。大家明白过来了。虽然对那个女的还不能完全以“好人”看待,庄户人家心眼实,还是给俩人找来衣服先穿上,然后,到派出所报案。
案情倒也不是很复杂,那女的是老头的翻译,主要是她讲的。
这两位是当天凌晨从美国乘飞机直达北京的。第一次到中国,没出机场就有人问他们要不要出租车——当然要了。还没转过来时差的两个人觉得这是个很正常的问题。
上车,出发,一切顺利,没想到走到半路发现四面全都黑了。
北京市停电了?
当然不是,是那位司机把车开到某个四面儿没灯的地方了。然后,停车,亮出刀来要两个人交钱。
虽然吃惊,两个人还是乖乖地把钱交出来。
司机下令——把衣服脱了。
脱?俩人看看外边的天气有点儿犹豫。
这司机是个急性子:“*服你们不会吗?说着上来就扒女翻译的衣服。”
老头不干了,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是技术员出身,有把子力气,还有点儿西方的骑士精神,看见有人扒女翻译的衣服不干了,就反抗了一下。结果,就是挨了一刀——那司机看来是练过。
挨了一刀以后,就没有骑士什么事儿了,不但女翻译很顺从地*服,老头也赶紧跟着脱了。
然后……然后就是沿着马路走呗,一直走到天亮。
老头补充说——那车是个左舵的,蓝鸟×××型的。
嗯?警察一听就明白了——这哪儿是什么出租车啊,北京出租的蓝鸟里面没有这个型号的,你们这是上了黑车啊。
顺口警察就问了一句:“谁请你们来的?怎么也不来接你们一下呢?”
“哦,我们×××(老头的身份不公开)不喜欢张扬,而且,请我们来北京的那位也比较忙,他不可能来接我们的。”
“美国的×××?”那做笔录的警察看看老头,忽然觉得这老头穿上衣服以后蛮威风的,还真有点儿堂堂皇皇的意思。
“既然这位先生是美国的×××,请你们来的人还没有功夫来接你们?至于忙成这个样子么?”警察不太相信地问道。
“是的,他恐怕是不能来的。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