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进大洋 之 王牌飞行员-第2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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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Ｍ军被俘飞行员们原本放弃了抵抗，但眼见瑞克·卡特被高鹏揍得爬不起来，一下燥动了起来，试图反抗，因为卡特不是别人，是他们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兄弟在流血，他们不能无动于衷！但是，没有武器的他们，很快被水兵们制服，又乖乖地排成一队。
卡特嘴角的血和腮帮子上的疼痛，以及牙齿的松动，让他清醒了许多，猛地蹿了起来，趁高鹏不备，一拳猛击他的腹部：“你们杀了我哥哥！我要为哥哥报仇！”说着又是一拳，高鹏应声倒地。
“打他！打他！打他！”被俘飞行员动不了手，就为卡特鼓劲。
“他妈的，战俘还敢还手？！你妈的个巴……”旁边水兵气不过，想出手。但被范长城拦住了，“你们都别动，让他们打，这是男人之间的对话。”范长城曾听女儿讲过，高鹏有个Ｍ军飞行员的朋友。他能够体会在战场上见到敌人同时也见到朋友的心情，但没办法，这就是战争。
你一拳、我一脚，扭打在一起……片刻之后，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都是一样的惨样。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两人终于耗尽了力气，跪倒在甲板上爬不起来，对视了几秒，一下都哭了。高鹏突然发现卡特根本不是自已所要寻找的复仇之敌，他只不过是一枚棋子，没有选择的任人摆布。
卡特也发现战争就像一台开动的涡轮发动机，每个人都身在其中却又身不由己，都在加速，但没有人停下来问问，这是为什么呀？！
“为什么要打仗？！为什么要来中国？！”卡特哭得更为伤心，更加绝望。
雨下大了。
“白杨”号医疗舰的手术室内散发着阵阵刺鼻的药气味，苍白的灯光，似乎在预示着什么不祥。段宇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没有表情。旁边医疗仪器在“嘀嘀”作响，记录着生命痕迹。唐男手中的各种手术器具在不停地交换，身旁的护士在不停地给他擦汗，手术难度可想而知。
手术室外，聚集了不少飞行员，大家都在焦急的等待。
这时，高鹏也匆匆赶来，冲向手术室。一路上脑子里是一片空白，但似乎又想了许多。那段熟悉的路变得陌生、漫长，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终于，高鹏来到了手术室门外，停住了脚步，周围弥漫的浓重悲伤气氛，仿佛要把他吞噬进去。对着一张张绝望而悲戚的脸，激动地问：“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没有人出声，都是目光茫然的摇摇头。
陈成拉住了高鹏：“小点声，正在手术，还不知道。”
正说着，手术室的门开了，唐男表情沮丧地走了出来，看得出他尽了最大努力，但是残酷的战争和杀戮，抹去了他头顶上的光环，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输给死神了，就连手术服也不在拥有干净的洁白。高鹏迫不及待的第一个冲了上去，双按住唐男的双肩，拼命地摇他：“段宇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唐男不敢直视高鹏，痛苦地摇了摇头，哽咽地迸出几个字：“他牺牲了！”
另一间手术室又传来噩耗，赵辉也牺牲了！“暴风雪中队”竟无一人生还！巨大的悲痛，不禁让众人擦拭眼泪，有人更用手捂住嘴，忍着不出哭声，但仍发出一阵阵的哭泣之声，悲伤的气氛越加显得凄惨。
“什么？”
高鹏脑子里一片空白，回想今天出航时的情景：段宇：“我知道，你是让我打完了仗，给你带我家乡的葱，是吧？放心，忘不了！”岳征：“好啊，积累素材去，看我在电视歌手大奖赛中一战成名！”
大家的笑是那么的真，歌声充满热情，可就这么快，就再也听不到看不到了，这么彻底地消失了？
半壁飞行员宿舍今夜将空无一人？只留下空落的床位？高鹏简直不能接受这个现实，猛然看见唐男身上的白大褂，在灯光的反衬下更加的惨白，刺人双目。高鹏没有理智地冲了上去：“我讨厌白色！你们为什么穿白色！为什么？！！”
面对冲动的高鹏，唐男没法回答。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交给高鹏和陈成，上面写着“天使”破解眼镜蛇机动战术的全过程，就像代表希望的接力棒，段宇用尽最后一口力气，将其传递了出去……
陈成别过了脸，周围是一片难以掩饰的抽泣之声。
这是一个悲伤的夜，一个被阴冷空气包裹的夜，一个星光月光都黯然失色的夜，一个没有琴声没有歌声只有风在呼啸的夜。甲板上，高鹏悲伤地看着暗淡的天空，像是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情绪在酝酿中爆发，所有的怨气都化作了愤怒的叫喊：“是谁泄的密！是谁？！”
白云飞回来的时候，走廊里很静，阴森森的就像一条死亡通道。没有表情的面孔苍白得可怕，漆黑的眼睛上凝了一层薄冰，看过来时，肃杀的冷。今天，他严格地执行了命令和纪律，终让大火和海水吞没了“大偶”号。还记得战斗前，雷明看自已的眼神，也不再多说什么，只默默地一眼，充满了信任和难免的担忧。
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雷明的身影，他的笑，他的话……然而，今天，那个身先士卒令自已敬佩的，能与自已交朋友的，可以托付一生的，甚至愿意喊一声“父亲”的他，牺牲了！自已再也无法看到那深邃眼眸之中蕴藏的那温和的、标志性的，充满真挚和信任的笑……嘴唇忍不住颤抖起来，痛苦搅乱了心绪。
回到宿舍，看着他与雷明合影的照片，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多的伤感冲积在头脑里，让自已好像淹没在大海里一样，不能呼吸！忽然，有一个声音，好像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说：“……怎么样，我就说吧，云飞是值得信任的……”一瞬间，覆在漆黑瞳孔上的凛凛薄冰，迸裂，瓦解……漫出一层透明而痛楚的水光，隐藏了很久的泪水一下涌出，连连抽泣……再也无法承受压抑的胸腔挤压出一句极为低沉，只有自已能够听见，但充满了强烈情感，与高鹏一样的问：
“是谁泄的密？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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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跨越国界，“满天星”的不辞而别（一）
第二十七章 跨越国界，“满天星”的不辞而别（一）
“混蛋！小鬼子，老子跟你们丫拼了！来吧！！！”
一架冒出黑烟的歼十划过高鹏的视线，坠向海面。那名飞行员是前一天刚刚补充上舰的，这是他第一次代表远洋舰队参加战斗，而自已与他只说了短短的几句话，连名字都还没记住，就……
身后，一串红色的火线擦着高鹏的歼十划过，后面的Ｆ１５再次喷吐火舌，“天光一号”滚滚滚滚滚……另一边，“天光二号”机炮开火，陈成虚晃一枪，急转脱离正在追击的目标，顺势切入那架还在追击高鹏的Ｆ１５侧后，导弹发射，双眼随即被一团桔红色光球笼罩。
可是，高鹏的锁定警报还在响。怎么回事？锁定没有解除，还有一架，还有一架！
真是冤家路窄！早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沿战线巡航的两架歼十与小鬼子的Ｆ１５四机编队遭遇，远洋舰队随即命令正在巡航的高鹏、陈成支援。可还是晚了一步，高鹏眼见两架歼十与一架Ｆ１５拉着黑烟坠入大海，而他和陈成又落入了２：３的不利局面。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何况，旧仇未报又增新恨！高鹏咬住一架就不松口，连无线电里都充满了他的咆哮：看你丫往哪跑！干你小丫挺的……我打！我再打！我再打再打打打打打打……直到目标凌空爆炸，直到另一架Ｆ１５进入他的尾后。
“眼镜蛇”机动干掉身后的威胁，一道强光却划眼而过，高鹏一转头，看见“天光二号”正被一架Ｆ１５紧紧咬住，上下翻飞就是甩不掉。Ｆ１５发射了导弹，陈成放干扰勉强躲过，仍被咬住，情况危急。
“他咬住了我！咬住了我！”陈成呼叫。
沙沙声……
“二号，有一架在你后面，注意保持能量！”高鹏呼叫。
沙沙声……
“一号，支援！支援！”
沙沙声……
“陈成，回话！回话！”
沙沙声……
陈成：“该死！”
高鹏：“该死！”
陈成：“该死！”
高鹏：“该死！”
陈成：“该死！”
高鹏：“该死的电磁干扰！该死的！”
小鬼子不仅占尽电磁优势，最后一架Ｆ１５还是个王牌，好像胜局已定。果然，Ｆ１５再次锁定歼十，导弹发射，陈成一杆压到底，“天光二号”滚出了个天女散花，却仍没有摆脱，情势越发急迫。“哦，该死！我没有干扰弹了！高鹏，２号战术！２号战术啊！”陈成的耳畔只有……沙沙声。
“我在你的四点位置，向我靠拢！向我靠拢！”沙沙声……高鹏觉得心脏都快出来了：“该死的电磁干扰！”
“不行，不能慌！不能慌！”沙沙声充诉双耳，陈成先看了一眼后面紧追的小鬼子，然后环视天空，寻找高鹏的位置，试图让自已冷静，然而心跳却正随着锁定警报逐步加快。
“可恶，没导弹了！”武控系统的报警，令高鹏望着远端的两架追逐着急地大叫：“该死的电磁干扰！该死的！陈成！陈成！”喊着喊着，忽见，陈成带着Ｆ１５朝自已这边飞来，然后带着Ｆ１５水平兜起了圈子。
沙沙声……“老兄，是２号战术呀！２号战术！看你的啦！看你的啦！”陈成抛出了最后的胜负手。
沙沙声……在高鹏眼前，“天光二号”的机动就像慢镜头与快镜头相结合，造成了一种似真非真、似幻非幻的景象。陈成到底在干什么呢？“天光二号”带着Ｆ１５一圈接着一圈，一圈接着一圈，好像在表达着什么，想告诉我什么，是什么，是什么……“哦，明白了！是２号战术！２号战术！”
苍天不负有心人，重复就是力量，高鹏终于听懂了这无声的语言，生命在此刻再一次奏出激荡的乐章！“天光二号”带着Ｆ１５水平兜起圈子，这是陈成在耗掉他的能量，让他变得又低又慢。心领神会，高鹏给油门向后拉杆，“天光一号”突然拔高，直蹿云宵，达到最高点后，调转机头，瞄准下面转圈圈的Ｆ１５，居高临下，快如闪电，一刺到底！
开火！Ｆ１５火光四溅。小鬼子绝望地惨叫：八噶！死拉死拉地！啊……轰！
沙沙声……明媚的阳光洗去尘土……
沙沙声……两架战机恢复了编队……
沙沙声……高鹏从座舱望着陈成……
沙沙声……陈成从座舱望着高鹏……
沙沙声……高鹏从座舱望着陈成……
沙沙声……陈成从座舱望着高鹏……
沙沙声……战斗前，两人曾闲聊什么是默契？高鹏说，那是平常间的嬉笑打闹；陈成说，是一种奇妙的心灵感应；而此刻，对两个人来说，默契，就是一种力量！一种无坚不摧、扭转乾坤、转败为胜的力量！
沙沙声……阳光下的双机编队除了沙沙声，还有的声音，就是不可抑制的心跳声……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望着对方，看见对方也在望着自已，无法通话，却能够感受到对方激动的心跳，这才是真正的交流：老兄，干得漂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