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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重生顺治-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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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地,一年忙活到头,倒不致于饿了肚子,生活还算太平。”
 
 李黑子把马车赶到院子里停靠,喂罢马,过来寻他们说话。
 
 到底是没出过家门的孩子,一天下来问东问西,似乎对什么都觉得新鲜,一些寻常的市井闲话也听的津津有味。李黑子偏是个喜欢说话的人,如此两下里很快即混的熟了。
 
 陈旭日不摆客人的架子,出门在外,身上穿的也是寻常人家的粗布衣裳,只贴身穿的中衣,用了软和柔贴的料子。
 
 一天里只啃了些干粮,没进热食,肚子里边空落落的,进店后,头一件事就是吩咐店家做些汤面,拣着可口的时令菜炒两盘,再配上盘荤菜,另外嘱店家烫壶酒一道端上来。
 
 他噼哩啪啦说的快,陈伯见少爷出了家门,一派大人做派,行事说话有章程,心里欢喜,由着他自家做主。
 
 酒菜上桌后,陈旭日指着酒壶道:“阴雨天,喝杯酒压压潮气,活血解乏,我年纪小,不贪杯,陈伯和李大叔只管自用。”
 
 宫里边前前后后赏赐下来,单是金银,就够普通人家几年宽裕的嚼用。这赏赐却是冲着陈旭日来的,经济决定话语权,这道理放之四海皆准。况且穷家富路,断没有在路上苛待自己个儿的道理。
 
 李黑子两杯酒下肚,话匣子愈加活泛。
 
 “这人活着,指不定得遇见啥事。就说俺那亲戚家吧,俺小的时候,他家可好过,那家伙,光是良田就有几十亩上百亩,赶上丰年,家里的粮食堆成山,从来就不用为了吃穿发愁。这些年就不成了,地没了不说,房产也没了……当初他家起房子,俺还给帮过忙,正经的宽宅大屋,当时只说有了这房,日后传给子孙,也算是他们给后人留下的一份祖业……现在可好,只将就着在两间破茅草屋里存身。可怜我那老舅,一辈子没出过苦力,到老了,却要到田里一天到晚的忙活……”
 
 陈旭日只管听着,行脚车夫四下里走动,信息灵通,实是他了解世情的好路子。
 
 这说的就是圈地吧?清初大规模圈地,满人蛮横,公然占据汉人的地产家园,这事他从史书上看到过,如今不过是换了亲历的人详细诉说。汉人势微如此,陈旭日心里也不是滋味。
 
 最后上的是汤面,店家派过来送饭是一个十七八的后生,听得几人说话,忍不住插言道:“大叔说的是,就说俺那媳妇,从前还不是大户人家?自打朝廷下了法令,自家的地易了主,不见一文钱补偿,房子和屋里的家私一并归了主人家。她家里老的老少的少,连吃口饱饭都不成,还是去年俺俩人成亲,央了上面管事的,好说歹说,花了俺家全部积蓄,才把她家里人接到俺们村里来。”
 
 李黑子抹了抹脸孔,叹气道:“小哥,你倒是个心善的,不忘照拂娘子的娘家人。俺没能耐,小时候老舅没少接济俺们家,到现在,俺这在城里边过活的,日子穷些,却还得了个自由身子,俺老舅一家却成了旗人的奴仆,俺又没能耐挣下银钱买他们出来……”
 
 陈旭日听的奇怪,“买他们出来?”
 
 那后生打量他,问道:“这位小客人第一次出门?”
 
 陈旭日笑笑,“咱家住在城里,家中父母管的严,家门附近都不常出,走这么远还是头一遭。”
 
 “那就难怪了。自打朝廷颁布投充法,允许八旗官民招收贫民役使,且有明文规定,被投充的人是奴仆,主人可以买卖他们。就这么着,俺使了银钱,才能把岳家的人接到身边。”
 
 李黑子愤怒道:“那些贵族老爷才不管咱们汉人是不是贫民呢,但有需要,就去任意逼迫汉人为奴。凡京城三百里内外,各州县村村汉人被逼勒投充。唉,平白往故的,谁肯做人家奴仆?可谁个儿又真做得了自家的主?咱小老百姓的,不想背景离乡做流民,就只有乖乖听命的份。”
 
 那后生庆幸道:“俺这村子,却是划到了安亲王的名下。俺远远的见过安王爷一面,这位老爷对汉人和善,俺们的日子也好过些。说句不该说的,过去俺们这里是前朝的皇庄,那时候村里人的日子,还比不得现在呢。唉,就是像安王爷这样的主户太少了,有些地方的人过的才叫一个惨呢,挨打挨骂只是家常便饭,村子里有姿色的女孩儿家,谁家娶的新媳妇,头一个却是生生由……”
 
 他看了眼陈旭日,想是顾忌他年少,咽下不提,只重整了整脸色,“不耽搁客人吃饭,外面还有些活计,几位慢用,有事只管招呼一声。”
 
 第一卷 眼花缭乱的世界……第二卷 禁宫水深 第二十六章 惦念
 
 第二天还要起早赶路,饭罢,这就要上床安歇。
 
 陈旭日生性爱洁,出门在外,洗澡却是多有不便。就请店家送来一盆温水,草草洗过手和脸,又脱下外衣,以湿巾在身上略略擦了擦,最后把脚泡进盆里。
 
 陈伯从马车里把陈旭日的被子抱出,推门进来,就看到他在灯下怔怔出神,怕他因了用餐时谈起的那些话而胡思乱想,遂出言提点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如今世道,这样的事太多了,少爷听听就好,只别往心里边去。各人有各人的造化,无非是努力奔波求一条活路。往后日子久了,这样的事不止听说,亲眼看到也说不定。”
 
 若非日子难过,陈浩夫妻俩个也不致千里迢迢再回到北京,代替老爷应召进太医院。却是有了这一茬,那边乡下的亲人才真正过上了不被打扰的平静生活。
 
 “在家里时还不觉乎,以为我们就是普通人家,和大多数人家的日子也没什么不一样。这一出门才发现,跟外面的人比,咱家的日子实在好的多了。”
 
 最起码,他们还是自由人,不需要担心自家的财物被莫名且无理吞占,自己忽然间就成了别人的奴仆,可以任空降下来的主人老爷随意打骂买卖。
 
 说实话,陈旭日有点惊着了。
 
 过去常说万恶的封建社会,这词听的再多,终究是隔靴搔痒,如风过耳,就只是一个名词。身临其境才知道,其中尽是斑斑血泪。
 
 清初的圈地,逃人法和投充法,他如今才真正摸着了点边。想他从前还曾自叹,自己投生的,不过是户普通人家,现在才惊觉,比起千千万万在苦海里挣扎的人来说,老天爷已经是格外照顾他了。
 
 陈伯把陈旭日的被子铺好。下雨天的晚上有些冷,还是盖着自家带来的被子舒服。
 
 “少爷明白这个就好。往后在路上还要走些日子,一路上多听多看,遇到看不过眼的,切不可多生事端。咱们出门在外,老的老少的少,平安回乡要紧。”
 
 陈旭日默默点头。水已经凉了,他把脚擦干,套进鞋里边去,正想把洗脚水端到外面倒掉。陈伯先一步抢过水盆,“我来就好,少爷快上床歇着。路上辛苦,晚上歇不好仔细明天没精神。”
 
 灯熄了,陈伯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渐熄,屋子里恢复了平静。
 
 陈旭日坐在黑暗中。
 
 他问自己:陈旭日,看清楚了吧?这就是你生活的大环境,清初的时代,今日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朝不保夕的生活发生在你的同胞身上,未必就不是你的明天!
 
 当然,可以保着侥幸的心理,认为自己但凡足够小心,不会遭遇到这种事。可是一辈子那么长,几十年哪,谁能够小心翼翼一辈子?
 
 听着看着,不可生事,不须胡思乱想,这是将近耳顺之年的陈伯的法子,你也要这么做?从现在起,就一副暮年心态把明哲保身当做处事原则?
 
 但,不这么做,又要怎么做?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
 
 陈旭日,你能做些什么呢?在这样一个大环境下,在千万同胞处于水深火热的挣扎中,你能做些什么呢……
 
 第二天的朝阳如期升起,雨后的天空碧蓝如洗,阳光一如既往的灿烂辉煌。
 
 早朝的气氛却是非常凝重。
 
 上个月末,宫里暴出内监交接外廷一事,事涉顺治身边最得宠信的大太监吴良辅。
 
 此事交由内大臣严查,至今日,一应事由,俱以查证清楚,一应人等,俱跪在殿前,听候发落。
 
 这件震动朝野的外官贿结太监案,当事人除了吴良辅,还有内翰林弘文院大学士陈之遴,及陈维新、吴惟华、王之纲、王秉乾等一众官员。
 
 陈之遴出自世代书香门第的浙江海宁陈家,顺治二年入朝,受摄政王多尔衮器重,先被授四品秘书院侍读学士,后被快速提升为礼部右侍郎、都察院左都御史。多尔衮死后,又得顺治重用,升礼部尚书加太子太保衔,并于顺治九年被授弘文院大学士而“入阁拜相”,此乃文职正一品,前后只经过八年就做到这地步可算“大起”了。
 
 然而宦海多风波。之后几年陈之遴几起几落,直到现在也不得消停。
 
 御坐上,顺治低头沉吟不语,御史立即当庭跪倒:“陈之遴原系前朝词臣,皇上对其几加殊恩,他不图报效君恩,屡犯罪责。前有市权豪纵,虽蒙诘责,不思闭门省罪,即于次日外出遨游,逍遥恣肆,罪不容诛……皇上不念前罪,待之宽厚,此人不思悔改,复做贿结内监吴良辅……按罪当斩不赦!”
 
 郑亲王亦出首奏道:“陈之遴对皇上教训不恭,良心已昧,此次竟敢公然冒大不讳,与内侍吴良辅勾结。前明宦官为祸,流毒无穷,我大清有此前车之鉴,严禁太监不得有一丝一毫干预朝政之行为。奇Qīsūu。сom书皇上命工部铸铁牌矗立在宫内交泰殿门前,日日可见:以后但有犯法干政,窃权纳贿,嘱托内外衙门,交接满、汉官员,越分擅奏外事,上言官吏贤否者,即行凌迟处死,定不姑贷。陈之遴和吴良辅公然抗旨,其罪当诛,请皇上下令,依律处置,以正典刑!”
 
 一时间,堂上官员,附议者众。
 
 顺治再不能保持沉默,“此事首尾,朕听的明白。有其果,必有其因。事情起因,诸位臣工心里自是清楚,朕以为,若俱按迹穷究,犯罪株连甚多。”
 
 此言一出,下边立时响起一片窍窍私语声。这话哪有个听不明白的,皇帝之意,竟是要从轻发落。
 
 简亲王济度抗声道:“皇上,此例万不可开,近如明朝王振、汪直、曹吉祥、刘瑾、魏忠贤等,专擅威权,干预朝政;开厂缉事,枉杀无辜;出镇典兵,流毒边境;甚至谋为不轨,陷害忠良,煽引党类,称功诵德。以至国事日非,覆败相寻,足为鉴戒。皇上有喻在先,吴良辅和陈之遴等顶风而上,如此大逆不道之举,不严惩何以安人心?”
 
 “从古至今,龙不截角,此为定例。”角者,阁老也,意即皇帝不杀丞相。顺治以此为陈之遴开脱,“本当依拟正法,姑且免死。着革职流徙,家产籍没。”
 
 遂当庭拟旨:陈之遴革职,家产籍没,并父母兄弟妻子流徙辽左尚阳堡;陈维新同父母兄弟妻子流徙尚阳堡,家产籍没;吴惟华等免死各责四十板,同父母兄弟妻子流徙宁古塔,家产籍没。吴良辅革去内宫总管之职,于宫中禁闭一月,听候发落。
 
 旨意一经宣读,便有数人不服,纷纷出列,顺治不待诸人开口,“此事朕意已决,时辰不早了,今日朝会就到这儿了。”语毕,竟是不给别人开口机会,便即拂袖而去。
 
 昨日一场雨,气温骤降,四皇子许是一时不察见了风,到晚上就有些烧。
 
 董鄂妃不敢大意,亲自守了儿子一晚上。她一夜未敢合眼,将就着熬到晌午,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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