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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卖命-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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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是移动,总之是在动。”

随著他的叙述,我发动了所有的想像力,去设想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困难的是,陈景德所说的感觉,并不是第一手资料,而是通过陈宜兴的遭遇而得到的。而据陈景德所说,他们两人之间的联系,受到了某种力量的隔绝,所以他的感觉,(。wrbook。)十分朦胧,要下判断,当然绝不容易。

我只能想像,陈宜兴是在一种很特殊的情形之下,从一处地方被转移到另一处地方。

而在这个转移的过程中,和水有极大的关系。

我还想不通这其中是甚么关系  听陈景德的叙述,不像是经由水路在前进,倒像是人在水里,可是又万万没有游水前往目的地之理。

陈景德继续道:“这一个过程中的感觉,最是模糊。后来这种感觉过去,人就到了一个空间之中,我已经说过那个空间的情形。”

他确然曾经说过,这时候我也绝对肯定他们两人可以在感觉上互通,所以他感到陈宜兴的处境,应该就是陈宜兴真实的情形。

我想了一会,问:“难道他一个人在那空间之中,完全没有人和他联络?至少应该有人告诉他,怎样在他身上取得生命配额,也应该问他究竟愿意出让多少生命配额。”

陈景德道:“我也这样想,所以一直在等,可是也一直没有结果,好像事情到此为止了,没有了下文。我越等越觉得不对头,想想这事情天下除了你之外,再也没有人可以解决,所以才硬著头皮来请教。”

他忽然之间,大大地拍了我一下马屁,我闷哼了一声:“事情是很不对劲  ”

我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大是焦急:“那怎么办,陈宜兴他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陈景德这一问,使我脑中灵光“闪,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失声叫道:“你受骗了!”

陈景德一时之间,不明白我这样说是甚么意思。他道:“陈宜兴他怎么会骗我?”

我解释道:“我不是说陈宜兴骗你,而是说有人做了手脚,所以你感到的感觉不是陈宜兴实际的处境。”

陈景德还是不明白,我道:“你感到陈宜兴的情形,可不可以和通过闭路电视看到的相比较?”

陈景德道:“当然可以  我知道很难向旁人解释我们之间互相相通的程度。你说到闭路电视,可以说是很好的例子,但我们之间知道对方的情形,比闭路电视更甚,我们不但可以知道对方的处境,而且可以知道对方的心意。”

我立即问:“那么请问现在陈宜兴在想甚么?”

陈景德神情苦涩:“就是奇怪在我竟然会不知道!这也正是最令人担心之处。”

我追问:“从甚么时间开始,你感觉不到他的心意?”

陈景德的回答倒是很肯定:“自从他进入了那个空间之后。”

我感到渐渐已经可以抓到些甚么,紧接著又问:“在这之前,他在想些甚么?”

陈景德道:“在他和水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他想的是:我快要到目的地了,我可以见到那神秘的徵求者了,我可以接触到人类生命最奥妙的部分……等等。”

说了之后,他又补充:“实际上,他所想的,和我感到他在前进时所想的一样。”

为了要肯定我的设想,我又追问:“现在你完全不知道他在想甚么?”

陈景德苦笑:“一片空白!”

我一挥手:“这就是了!陈宜兴现在根本不是在那个你所感到的空间之中  他现在的处境如何,你和我一样不知道,甚至你比我更糟糕,因为你受骗,我没有。”

陈景德看来还是不瞭解,只是望著我。

我道:“还是用闭路电视来做例子。现在的情形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脚,就像在闭路电视的摄像装置之前,放了一张图片,那么在电视萤幕上看到的景象,就是那张图片  这就是你以为陈宜兴是在那个空间中的原因。”

陈景德更是大为骇然,连连抽了几口冷气,又不断摇头:“甚么力量,竟然能够隔断我们之间的联系?”

我苦笑:“我不知道。但显然这种力量做得很成功,而且你所说的“一人两体”,未必是真正的情形,只不过是你以为如此而已!”

我的话对他的打击,显然颇为严重,他低下头去,好一会不出声,才道:“那我应该怎么办?”

说真的,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想了一想:“我觉得你可以放心  对方不会加害任何应徵者的。”

陈景德仍然心中疑惑:“何以见得?”

我道:“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他们一再强调要完全自愿,可知事情一定要在自愿的情形下才能进行,所以不论应徵者现在在哪里,他们一定受到最好的待遇,不然应徵者稍有不满,他们就白费心机了。”

这道理本来十分简单,陈景德只不过因为太关心他的另外一半,所谓“关心则乱”,所以才想不到而已。

经我一提醒,他立刻恍然,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

我又道:“你现在也不必做甚么,只要等他回来就行。”

陈景德还追问了一句:“他一定会回来的,哦?”

我哈哈大笑:“你能不能想出任何一点他不会回来的理由?”

在我想来,陈宜兴确然没有任何不回来的理由。我也相信所有的应徵者不论有怎么样的经历,迟早会回来  这一点,朱槿他们也想到了,所以才有接下来发生的一些事。

陈景德虽然看来还有一点勉强,可是他也跟著我笑,道:“看来我是白担心了。”

我道:“正是如此,如果你真要做些甚么,不妨努力设法和陈宜兴沟通,看看有甚么结果。”

陈景德叹了一声:“本来自然而然会发生的事情,现在却要努力去做,真不习惯。”

当时在和陈景德这样说的时候,绝想不到后来事情的发展会大出意料之外,我可以说是失败之至  经过情形,放在以后再说。

当下陈景德告辞离去,虽然没有明显的结果,可是我还是很兴奋,因为事情本来在死角之中,现在至少有了一点新的发现  只要陈宜兴一回来,就可以获得更多的资料,从而揭开徵求者的神秘面目。

所以我很有些怡然自得,准备把和陈景德的谈话整理一下,好告诉白素。

正好在这时候,白素开门进来,我张开双臂,迎上前去,却看到她身后还跟著一人,是朱槿。

看到了朱槿,我自然而然皱了皱眉,朱槿笑道:“我不会那样讨人厌吧?”

我闷哼了一声,并不说话,那意思当然就是“你确然令人讨厌”,白素瞪了我一眼:“事情一点进展也没有,集思广益,对探索真相,总有好处。”

白素知道我为了这件事,虽然不至于坐立不安,但也确实情绪低落,她也希望事情能够早日水落石出,所以也在不断努力进行探索,看来朱槿还是她请来的。

在朱槿这样身分的人面前,我说话自然要有所保留,所以不会把和陈景德的对话与她共享。我反而问她:“在你们那里失踪的六十个人,有没有消息?”

朱槿摊了摊手:“音讯全无。”

我冷笑道:“就算有消息,只怕你们也会当作是绝对机密,不会对外泄露半分  在你们那里,甚么都是秘密,我真是多此一问!”

朱槿笑得很是灿烂,向白素道:“有一句话,叫甚么之心……甚么之腹的,白姐你说是不是用得上?”

白素忍住了笑,斜睨著我。我大声道:“我是以人类之心,度鬼魅之腹!”

朱槿正色道:“这件事引起了全世界的注意,人人都想查出结果,可是也都没有线索  唯一的线索,就是我们可以肯定的那六十个应徵者。他们现在虽然神秘失踪,但总会再出现,我们诚心诚意来和卫先生合作,不知道卫先生何以一再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这番话说得十分诚恳,表情十足。

如果不是陈景德刚来找过我,我或许会为之动容。可是现在我自己有王牌在手,当然可以冷静地思考。

首先我想到的是,事情如果像朱槿所说的那样,他们绝对不会来和我合作,如今朱槿一再前来,表示合作的愿望,那只说明他们根本一筹莫展,所以才求助于我。

可恶的是,他们明明求助于我,却还要摆出一副对我大有好处,给我利益的姿态,真是混蛋透顶!

这种颠倒是非黑白的行为,本来就是他们一贯的作风,如今想在我面前来耍这种把戏,真是连门儿都没有!

我先不回答朱槿的问题,却完全离开了话题,转向白素问道:“你可知道甚么叫做‘对倒’?”

白素呆了一呆,显然以她的机灵,也不能立刻明白我的用意何在。不过白素毕竟是白素,她略想了一想,向我投以会意的眼色,道:“好像是在集邮行为上使用的专门名词。”

我非常留意朱槿的反应,看她的神情,她显然还不知道我接下去想说甚么。

我转而问她:“据说你们文武双全,各方面知识都丰富无比,请问甚么叫做‘对倒’?”

朱槿对答如流:“刚才白姐已经说了,邮票在印刷的时候,由于版面设计的关系,会出现两枚连在一起的邮票,图案恰好完全上下颠倒的情形,就被称作‘对倒’。”

我鼓掌:“真是名不虚传!”

我这一句赞美,倒是发自由衷。

朱槿微笑,继续发挥:“在中国邮票之中,最著名的‘对倒’票,是邮史上第一套纪念邮票中,票面九分银的那一对  出现在全版的最后两张。”

这次,连白素也为之鼓掌。我看到朱槿想发问  她当然是想问何以我忽然讨论集邮问题。

我徐徐地道:“这种不分是非的情形,其实也在很多行为中出现。”

朱槿一扬眉:“这话未免引申太广,而且有点不伦不类  只不过是倒转,并不涉及是非。”

她这样说,当然是已经略微猜到了我的用意,所谓“唇枪舌剑”,她竟然抢先向我出招!

我冷笑:“虽然‘是非’是根据立场而定,甲之是,可以是乙之非。不过人类对一些事,早已建立了共同的认识。例如把几百万人的选择权利剥夺之后,却宣称从此有真正的民主,这种行为,就是颠倒是非。”

朱槿微笑:“离题太远了  我们还是讨论主题吧!”

我道:“很好,主题是:你们根本不能提供任何合作的条件,却在那里虚张声势,好像会有很多好处可以给我,这岂不是典型的颠倒?”

朱槿道:“我们掌握了六十个应徵者的资料  ”

我不等她说完,就大喝一声:“这六十个应徵者,对你们来说,是一场恶梦!你们不但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失踪的,而且也永远找不到他们了!”

朱槿听了我的话,刹那之间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勉强现出一点笑容:“就算他们不出现,我们也可以在全世界的范围内,把他们找出来。”

我嗤之以鼻:“别自欺欺人了!在那样严密地监视之下,人都会不见,再要找,怎么可能!”

朱槿低下头去,无话可说。(奇*书*网。整*理*提*供)

我又道:“而且如果那些人出让生命配额成功,他们必然获得大笔金钱。再从徵求者的神通来看,要替他们弄一个新的身分,甚至于给他们一副新的面貌,也不是困难之事,我可以断定,你们找到他们的机会等于零!”

朱槿仍然不出声,我再进一步道:“老实说,就算没有这些分析,你们一而再地来找我,就已经说明了你们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

朱槿这才长叹数声:“你说得是  我们确然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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