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技者游戏-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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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对于罗尔而言，是极其难熬的一夜。在别人看来很简单的一件事，也就是陪心爱的女孩子逛街买衣服，在他看来却是如临大敌。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说丝凯依现在或者没有意识到这点，那以后呢？她会怎么想？”罗尔自言自语着。“芬特呀，芬特。就算你好心要帮忙，至少也要事先打个招呼，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哪能这样！”
现在的他，正是因为太过于在乎丝凯依，反而畏首畏尾的，失去了平常心。若是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绝对不会带给他这样的困扰。
辗转反侧地想着明天可能发生的任何一种变故，预习着明天应该如何说好每一句话，想象着明天的第一次“约会”，罗尔这一晚根本就没有合眼。
“罗尔，起床咯！”当丝凯依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踏着轻快的小跳步进入罗尔的房间时，她惊讶地发现罗尔正望着天花板发愣。“哇，你这么早就醒了！”
罗尔这才惊讶地发现天早已完全亮了。由于一切没有合眼，虽然精神上依然处于亢奋状态，而不会有疲惫的感觉，可是生理上的外在表现却出卖了他。一夜无眠换来的是青黄的脸色和乌黑的眼袋，丝凯依也立刻发现了他的憔悴。
“怎么啦？罗尔你病了么？”丝凯依赶紧摸摸他的额头，并没有发热的症状。“要不你好好地卧床休息，今天我们就不去了。”
“去！”罗尔立刻坐直了起来，“怎么能不去呢。我可没有生病，精神也好着呢！”
他可是足足花了一个晚上来考虑这件事情，好不容易像芬特说的那样，蓄足了表白所需要的勇气，怎么舍得就此轻易地放弃。虽然更趋向于采取稳妥地攻势，但是一夜的无眠以及亢奋的情绪，令他像是喝下了三大杯斯塔特酒一样，内心的恐惧感完全被麻醉了。他的勇气在此时无限地膨胀了，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在何时何地，该向心爱的女人说些什么。
……
“咳，嗯，丝凯依。我能和你说件事么？”他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眼神看着尖耳族美人。
“嗯，你说。”丝凯依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娇羞地低下头。
“咳。”再次清了清嗓子，罗尔将头也扭向了一边。说实话，他也是满害羞的。“虽然，我，不知道，在你的心中，我是什么地位。但是，我却知道自己，知道你对于我的，重要性。短短的一年时光，对我来说，却是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因为有你，有你的存在。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丝凯依并没有回答，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了点，几乎是紧贴在胸口。但是穿过发迹，却隐约可以看见她那对美丽的尖耳朵已经变成了完全的粉红色。
由于丝凯依没有回答，罗尔又歪着头看着旁边的街景，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变化。两个人都因此陷入了沉默，气氛陷于凝结。
又等了许久，罗尔终于还是决定把话说得更明白一些，“我想，我还是应该说的更清楚一些。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仅仅是想和你成为一个普通的朋友，而是，想，进一步地，和你，交往下去。”虽然是结结巴巴的，罗尔总算还是把话给说完全了。
“傻瓜！”丝凯依的声音恐怕比蚊子还要小，但是一直不敢看她的罗尔却是把耳朵的听力调整到了最大功率，虽说比不上斯派的特技，此时恐怕也不输于丝凯依。
“完蛋了！难道她要拒绝！”罗尔大惊失色，忙转过头来，却发觉丝凯依也正羞涩地抬起头来看他。而且目光中却大有情意。
“这是什么意思？”迟钝的他还在纳闷。
“傻瓜！我说你是傻瓜！”丝凯依轻轻地伸出手在他的肩头捶打了一下，“人家已经等你这句话很久了。”
她将细致的脸庞轻轻地倚靠在罗尔的胸膛上，这就是少女的答案。
……
当然，以上情节仅仅是这一夜罗尔所设想的最好结局，也是促使他累积足够勇气的能量来源。至于后事的发展是否如此，目前还不得而知。
“喂！我们该出发了，罗尔。”丝凯依的声音把一脸痴呆样的他唤醒。
※※※
NW125NE16镇的大雪是从前一天早晨开始下的，到这个时候，已经积起了厚达小腿肚的高度。当然，这样的积雪并不会影响罗尔和丝凯依外出。勤劳的小镇居民，早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就已经将镇里的主要通道上的积雪都扫开了。从旅馆通往店铺的道路，更是没有例外。
不过以罗尔和丝凯依的性格，他们宁愿没有人扫雪。这不，这两个还带着浓厚的孩子气的家伙好好的路不走，偏偏要走在路边上有积雪的地方，一脚深一脚浅地踏在厚厚的雪堆里。丝凯依甚至还会偶尔偷袭罗尔一次，将一个雪团塞进他的领口。
当然，罗尔并不会展开反击。一方面他舍不得这么对自己心上人，另一方面，此时的他正沉浸在幻想的喜悦中，以及对未来的忐忑中。这是一种相当矛盾的情绪。
这两个人的一举一动，在路旁的小镇居民看来，就像一对快乐的小夫妻。女的天真烂漫，快乐得像只小鸟；男的眼神中情意绵绵，一定是个温柔体贴的好丈夫。
丝凯依每次偷袭完罗尔，看他呲牙咧嘴地缩着脖子，她又会很体贴地帮他拍去领口和肩上的雪花。当然，领子里面的，则只能是罗尔自行解决了。
雪，下的更大了。不停落下的雪花很快地就盖满了刚刚扫开的街面，也盖满了两个人的头发。
丝凯依有了新的发现，“罗尔，你头发都白了，好像一个老公公哟！”
“那你也是呀，像个白发老婆婆。不过却是个漂亮的老婆婆！”罗尔很想干脆地省略掉后面的那个“婆”字，直接就叫丝凯依老婆算了。
“那我们岂不是一对的？”丝凯依眨了眨眼睛。
罗尔顿时痴了，“我们是一对的！她说我们是一对的！真希望她不是随便说说的！我更希望我们是一对的！如果能够有那么一天，我和她，都是这么白发苍苍的，却依然如此快乐，那就是我最大的满足！什么特技者游戏，什么S级任务，在我眼中，都比不上她快乐的笑脸。”
“罗尔……”丝凯依的小手在她面前晃动着，“我们到地方了。”
“哦？是嘛。”罗尔此时才发觉，比寒冷的气候还要冰冷的，是眼前的这排店铺。
“这些货，按照正常的情形，至少要整整一年才能卖得完。原本指望这次任务的，可是……”一个中年商人正与隔壁闲聊。两个人的脸上堆满了忧愁，头发丝也似乎比他们的实际岁数要来得苍白。
罗尔直到走进店铺里，都不见有人来招呼，“老板，有生意你都不招呼一声？”
“您好，这位先生，还有小姐。你们喜欢什么，就自己挑吧，都打折呢。”那个中年商人这才有气无力地回答着，一点都不因为有客人来而高兴。
“丝凯依，你先自己看衣服，我和老板聊聊。”
“没问题，我自己搞定。”丝凯依以为罗尔又要开始为了任务而打探情报了。
可是罗尔却不是这么打算的，他只是相当好奇于老板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想要打听个究竟。
“我说老板，你似乎对生意不感兴趣呀？”罗尔走到两个愁眉苦脸的中年人边上。
“怎么不感兴趣！嗨，我知道先生您的意思。可是，就你们两个主顾，也救不了我们。我们心凉呀！”
隔壁店铺的老板说的更清楚一些，“你看看我们这些店里的东西，多得跟座山似的。如果这样的情形无法改变的话，下个月，这个镇子就算完了！我们自己破产也就算了，只是对不起了亲朋好友们。他们的身家，也都搭在了这里面。”
为了这一次的S级任务，小镇的商家们可以说是投下了血本。家中的现金和存款是不用说的，老父亲的棺材钱，女儿的嫁妆钱，邻居家的生活费，全都被他们最大限度地利用起来。可以说，整个NW125NE16镇的居民，如今几乎是没有任何家底可言，除了眼前堆积如山的存货。
“这位先生，您说说，这S级任务为什么就没人来呢？”服装店的老板渐渐地有点激动。
“说实话么？”罗尔很犹豫，“但是骗他们有用么？”
向来擅长观颜察色的商人立刻明白了罗尔的心思，“先生，您就实话告诉我们吧！我们只求能够死个明白。”
“这个，你们也不要把事情想的这么坏。”罗尔决定用尽量委婉的语气，告诉他们这个不幸的消息。“这可能是你们镇子第一次出现S级任务，所以，还不太了解S级任务的特性。S级任务太难了！这个世界上，能够完成的团队至今不超过四支。因此，就算所有有能力的团队都来到这里，也不到五十个人。更不用说，东大陆群的统治者团队根本就不打算来。”
“……”隔壁店铺是个点心铺，店老板当场就昏厥了。经过罗尔和服装铺的老板七手八脚的抢救过后，他才终于醒来。
“我说，你的衣服还可以长期存放，也可以转卖到别的地方去。我呢，我算是没得救了！就这些东西，早晚得烂在店里……”说罢，他跌跌撞撞地跑开了。
罗尔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冰冷的风雪之中。如果事情确实按照正常情况这么继续发展下去，那么这个镇子，早晚也会在这个严酷的寒冬中消失。
※※※
“罗尔，我挑好咯！快来帮我看看！”丝凯依欢快的声音，暂时让罗尔沉重的心情稍微舒缓了一些。
不敢再看服装店老板绝望的面孔，罗尔三步并作两步地向丝凯依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丝凯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好了一套礼服，虽然是大冬天的，美好的身段被包裹得不见踪影，但罗尔的眼前还是为之一亮。
这应该是一套相当华贵的礼服，即便连罗尔这种不曾购买过名牌服装的人都能感受到其质地的高档和做工的精良。第一次见到丝凯依这样的穿着，罗尔才惊觉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天生的高雅气质。
“我配得上她么？”他不禁又有些犹豫。
看到罗尔发愣，丝凯依又误解了，“罗尔，不用担心，这衣服很便宜的。打折耶，才一千块钱！再说了，如果你身上钱不够的话，也没关系，这套我自己出。”
“够！怎么会不够。”在女孩子面前，这方面绝对不能轻易地失了脸面。虽然以前没有追过女孩子，但罗尔还是懂得这个道理的。而且，这套衣服的价格，确实便宜得离谱。看来老板是为了尽量地回笼资金，都不计成本了。
“真的？”丝凯依还不相信。
“当然！”罗尔着急了，忙从口袋里掏出索德昨天给他的一大把金币。
“还真的有！那你刚才发什么呆？嘴巴还长得那么大！”
“不是啦，我是看你变得更漂亮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真的！”好听的奉承话是女人的最爱，即便是孩子气的丝凯依也不能例外。她笑眯眯地凑了过来，在罗尔的脸上亲了一下。“谢谢！”
如果此时在罗尔头上摆上一块冰的话，那么一定会在一瞬间汽化的。当丝凯依的红唇碰上自己的脸颊，罗尔血压在一瞬间骤然升高，澎湃的血液游走全身，皮肤上的毛细血管中都最大限度地充满了沸腾的血液。造成的后果是全身的毛孔全部张开，体内极度攀升的体温随之宣泄出来，整个人就像是一座散发着热气的取暖炉。
如果此时丝凯依触摸一下他的额头，一定会惊叫到，“罗尔，你发高烧了！快跟我回去卧床休息！”
不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