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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国家责任-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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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爸爸的单位没有任何关系,便大大方方地答应了。

秀虎深情的目光一直目送弟弟的身影消失,她才转身回到展厅,她四顾观展的人,发现熟人就上前去招呼以示礼貌。

然后秀虎转到大厅的正面的走廊里,那里挂着的是她最心爱的两幅画,一幅是她7岁那一年画的一幅“全家福”,这也是让她妈妈感动得直流泪的一幅画。

那是她7岁时对家对父母和弟弟的由衷感受。她把这幅画在原来的基础上加大了10倍,仍以原来稚嫩的线条,勾勒出她们一家人的幸福情景。

另一幅则是取名为《恋》的画,画上面是一个少女姣美的背影,少女的肩膀上方,是一个英俊男人深情热恋的目光。这幅画画得十分朦胧,似乎整个画面都沉浸在一个月亮朦胧的夜晚,但是一种甜蜜的让人心醉的情绪,却从这种朦胧中,自然而然地表现出来……

这时,秀虎见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站立在这两幅画的面前,久久观望没有挪动。

秀虎心里略有感触,走到这位陌生的中年人面前,正想打招呼,这位中年人转过头来,秀虎感到奇怪的是此人戴着一副很深颜色的墨镜,而且镜框很大,几乎遮去了他大半个脸。

秀虎友好地点点头。

中年人上下打量秀虎,用一种西桐口音十分浓重的声调说:“不错,是一个天才画家。”

秀虎笑了笑,礼貌地说:“先生过奖了,请您多多指教!”

中年人没有作声,仍然透过黑色墨镜看着秀虎。

秀虎被这双看不清楚的眼睛看得不自在起来,她觉得这个人透露出的气息有一种怪怪的东西,让秀虎感到极不舒服。

秀虎离开这个人,到别的画廊去,一种奇怪的感觉使她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去,她发现那个戴墨镜的中年人,此时也正在专注地看她。

当秀虎到了别处,这个中年人总在人群中时不时地朝她张望。他的那种样子,给秀虎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

后来不知在什么时候,这个奇怪的男人离开了画展厅。

到了中午时分,秋朴生也没有到画展厅,秀虎一直忙于迎送着观众,目光不停地在大厅门口张望,她昨天与秋朴生约好的,要在展厅里搞一个小型的庆贺会,好让亲朋好友们都来祝贺秀虎的画展成功。

可是直到中午时分,也不见秋朴生的到来,秀虎突然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想,为什么妈妈也没有来,爸爸也没有来,她的手机除了几个同学打来的电话就没有接到任何家人的电话。

就在她彷徨不安的时候,秋朴生来了,他一进大厅门就两眼直勾勾地望着秀虎,而且他的面容十分憔悴,脸色格外苍白。

见了秋朴生的样子,秀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受了惊似的扑了过去,她双手抱住几乎摇摇欲坠的秋朴生。

秀虎大声问道:“朴生,发生什么事了?”

秋朴生一把抱住秀虎,把她紧紧拥在怀里,像醉汉一般喃喃道:“你千万要坚强啊……秀虎,小弟……阿宝他……”

秀虎似乎预感到了什么,首先一个念头就是阿宝比赛出事了。

秀虎厉声问:“朴生!快告诉我阿宝怎么啦?他在比赛时……比赛时?”

秋朴生搂住秀虎,一字一句地说:“不是在比赛的时候,而是在去比赛的路上,他与江铁岩相遇,俩人正站在马路边说话,就被一辆白色的面包车飞冲过来……阿宝当场撞……死,江铁岩被撞下山沟,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秀虎没等听完秋朴生的叙述,就感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医院里,付蓉躺在病床上,半昏半迷中她在呼唤着阿宝的名字……

大觉悲痛得几乎背都弯了,他坐在妻子跟前,握着妻子的手,悲痛欲绝……

这时秋朴生走进来。

大觉抬起头,望着秋朴生,半天说不出话来,久久之后,他嘴唇哆嗦了一下,嘶哑的嗓音问:“秀虎醒过来了吗?”

秋朴生摇摇头,说:“医生刚才对她用了安静剂,让她深睡一段时间……”

大觉木然地望着秋朴生,说:“江铁岩情况怎么样?”

秋朴生低下头,说:“他左胸有两根肋骨撞断,刚从昏迷中醒过来,他的情绪很激动,要取掉注射起来,被医生把他的手脚绑在了床上,他动不了了,就大喊大叫起来。”

大觉站起身,要去看江铁岩,被秋朴生挡住了,说:“江铁岩正在自责和悲愤之中,你去了他肯定更难过……”

大觉摇摇头,走出去了。

江铁岩睁大双眼望着大觉,两个男人对视着默然无语……

大滴的泪水从江铁岩眼角流出。

一抹阳光从病房的窗口照进来,照在大觉的背上。

夜色将整个城市笼罩了,秀虎失魂落魄地走进清静的画展厅,她没去开灯,一道窗外的灯光正好照在画廊里那幅“全家福”的画上。

秀虎悲伤的泪眼望着这幅画……眼前像放映电影似的,将她与弟弟在成长过程中的种种欢乐祥和的画面展现出来……

有一次秀虎在一片树林里,与小朋友们一起拾磨菇,不小心摔伤了,疼得她直掉眼泪,没想到比她还矮小的弟弟,背起她就走,边走还边安慰秀虎,说:“姐姐,马上就到家了,我知道你很疼,你别怕,有我呢!”

弟弟上大学走的时候,秀虎和妈妈、爸爸都去车站送弟弟,弟弟已经长到1。80米的个头了,他搂着妈妈和秀虎的肩,故意作出男子汉的口气说:“女同志,就爱哭鼻子,好事坏事都要哭!”

妈妈生气地拍弟弟的头,说:“都像你,从小到大都没见你流过一滴眼泪,真是的!你不会告诉我你是冷血动物吧?”

秀虎当时是踮起脚尖,去为弟弟整理衣领。

弟弟望着秀虎很自豪地说:“姐姐,我的同学和朋友们都说你长得好看……”

秀虎故意卖关子,说:“我好看吗?”

阿宝肯定地点头,说:“当然好看,我真担心你将来嫁给谁呢?”

秀虎乐了,妈妈和爸爸也乐了,一家人在欢快中送走去北京上学的阿宝。

……

秀虎向那幅画扑过去,扯了下来,把画抱在怀里,身子顺着墙根溜了下去。

秀虎坐在地上,悲声大哭。

这场人为的灾难,令大觉明白,犯罪分子已经向他和江铁岩伸出黑手了,他们不仅仅是要毁灭他大觉和江铁岩,而且要阻止他们正在追查的大案。犯罪分子故意制造这一场灭顶之灾,是针对这次破获的台湾特大走私小轿车案来的,走私分子如此丧心病狂的报复手段,令大觉感到震惊,他想,走私分子为什么要以如此残忍的手段,害死他的儿子阿宝?就因为阿宝是欧阳大觉的儿子吗?

阿宝是多么无辜的孩子啊!大觉在伤痛失去儿子的同时,对江铁岩的生命安危更加担忧,他向海关总署提出了要派专人保护江铁岩妻子和孩子的要求。

海关总署立即同意大觉的要求,派人严密注视和保护江铁岩的妻子和孩子。

在病床上的江铁岩得知这一情况之后,内心感慨万千,他最担心大觉承受不了这种丧子的打击。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犯罪分子会对一个无辜的阿宝下手……他躺在床上,心中痛恨交集,回忆当时出事前的种种迹象,他依稀觉得那一天早上他的身后总有一辆白色的车在跟踪着他。

就在他去海关的途中,他与阿宝相遇……

阿宝可以说是他看着成长起来的小伙子,他十分喜欢这个活泼聪明的孩子,阿宝见了江铁岩总是毕恭毕敬地问这问那,特别关心破获走私大案的事,这天见了江铁岩自然也在询问最近破案的事。

江铁岩在痛苦中苦苦思索,犯罪分子是想报复他,这是意料中的事,为什么要同时对阿宝下手,是偶然还是早已有的预谋?江铁岩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当天夜里,在西桐市郊的一幢私人别墅里,客厅里昏暗的灯光映出一个男人模糊的面孔,另外两个穿黑衣的男人站在他的左右。

面目模糊的男人低沉的嗓音说道:“这次失误太大,真正要除掉的人没有除掉,倒是弄掉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其中一个黑衣男人说:“他可是欧阳大觉的儿子……”

面目模糊的男人怒叫道:“放屁!你们这群混蛋,全部搅乱了我的计划,我们被暴露得没有路可走了……这让谁都明白,这是台湾的走私巨鳄鹰狐在疯狂报复……”

这个怒吼的男人停顿片刻之后,说:“把那个叫秀虎的姑娘的身份搞清楚,看她是不是23年前那个疯女人扔掉的婴儿……我看她太像……”

男人欲言又止。

这个男人就是鹰狐,这个始终在天上盘旋地上跑的走私巨鳄,他一直被国内警方认为在台湾,其实他经常以商人的身份隐居在西桐市,只是他的护照上写着“蒋平运”的名字,而鹰狐的真实姓名却是李国富。而且台湾警方的档案中记载着:李国富死于1998年的一场车祸。

可是,即便是上帝也无法明白这个叫鹰狐的男人,为什么会在23年前因为一场阴差阳错的爱情与一个叫画画的姑娘同居,并生下了一个女婴。

不幸的是,画画生下孩子三个月后,才在无意中发现了鹰狐是一个潜藏在国内的特务……

后来那个叫画画的姑娘死了,死前她把那个仅有三个月大的女婴扔了。

可是事隔23年后,鹰狐在一次电视新闻中,发现了与那个画画姑娘长得一模一样的秀虎……

鹰狐当时惊愕得目瞪口呆。

此后,鹰狐就开始了追踪秀虎……在秀虎的画展上,他亲眼见到了秀虎,凭他的直觉,他断定,他与画画所生的孩子,现在已长大成人,而且是一位崭露头角的青年女画家,她的名字就叫秀虎。

事过境迁,已是年过半百的鹰狐,当看到本是自己女儿的秀虎时,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日日夜夜地纠缠着他,他眼前总是出现画画姑娘死前的悲惨模样,特别是在见到秀虎之后,他真的犹如幽灵缠身,一闭上眼睛就看见那个死去的女人……

直到他得知那个被冤死的男孩,是秀虎的弟弟,而秀虎原来是被西桐海关的关长欧阳大觉夫妇抚养长大,这就更令他茫然失措了……

他想干掉江铁岩,江铁岩是他的眼中钉,他做梦都想消灭江铁岩。可是他没有想到事情会是如此之糟。这些日子,他只好躲在阴暗的别墅里,像一只将要被送上刑场的困兽,静待时局发展……

尽管鹰狐这些日子窝居在西桐市郊,近在西桐公安和海关的眼皮底下,这是他多年以来寻找到的最安全的藏身方法,前些日子以他为首的三家走私小车集团一一落网时,西桐市公安与台湾警方联合抓他,没有发现他的任何踪影,台湾警方猜测他逃到了国外。就连与他合伙的人,都不知道他在哪里、真正的身份是什么。

然而鹰狐隐居西桐,还有一个更隐秘和更大的犯罪目的,就是他正在操纵的一个特大“牛皮”走私集团。这个集团以鹰狐为首,以西桐市一家牛皮加工厂为名,正在进行着更大的走私犯罪。



大觉的儿子阿宝遇难和江铁岩受伤住院的事一时间在海关上下引起了很大震动,犹如一股阴云笼罩在海关的上空,这种窒息的空气让海关的每一个人都感到难以忍受的悲痛,内心都很不平静。地方政府也感到压力很大。死个人不稀奇,但这个人却偏偏是海关关长的儿子。海关是“中央军”,上头一旦怪罪下来,谁都吃不了兜着走。为此,分管打私的朱副市长专门打电话过问此事,要求警方尽快破案。

大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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